然而寧靜不過一分鍾。
前方路口,出現(xiàn)三隻灰鬼;後方,跑來兩隻。所有人都是一驚,但到底有法師師徒在側(cè),沒有剛開始那麼恐懼了。
陸惟真剛想掃開前方三隻,這是她的負責(zé)區(qū)域嘛,就聽到陳弦鬆喊道:“陸惟真,留一隻給靜邊!
陸惟真:“哦!
林靜邊:“是!”
眼見著前方三隻灰鬼疾衝而來,陸惟真想了想,問:“你要哪隻?”林靜邊就像刺蝟一樣已豎起了全身的刺,聞言一呆,厲聲吼道:“隨便!”
陸惟真說了聲“好”,左手一揮,風(fēng)龍擊出,左邊兩隻灰鬼應(yīng)聲飛起,表情呆滯,越飛越高,越飛越遠,隊伍裏所有人都呆呆抬起了頭,看到他們變成了兩個小黑點,飛不見了。
眾人:“……”
剩下那隻灰鬼無知無覺,繼續(xù)衝過來!
林靜邊拔劍淩空砍向灰鬼!
然而,可能是太久沒摸過師門光劍了,或者本身技術(shù)就不純熟,小捉妖師這一劍揮出,隻綻放出一個甜瓜大小的光波。灰鬼一側(cè)大腿被光波撞得血肉淋漓,腳步一頓,沒倒下!繼續(xù)撲過來!
林靜邊怕他傷到身後眾人,持劍前衝,用劍身往前一格,就把灰鬼格出幾米遠,無奈劍鋒太鈍,並沒有怎麼傷到灰鬼。其實現(xiàn)在若是換迴精鋼劍,他這會兒肯定已經(jīng)把灰鬼宰了。但師父明顯就是要讓他在實戰(zhàn)中練習(xí)光劍。
林靜邊第二次揮劍!
這一劍果然進不了!光波有小號麒麟瓜那麼大了!直接將灰鬼攔腰打了個對穿倒下,林靜邊還沒來得及喘氣,前方巷子裏又衝出兩隻灰鬼。
陳弦鬆這時已一劍解決了後頭的兩隻灰鬼,一邊戒備,一邊注意林靜邊的戰(zhàn)鬥,再度下令:“繼續(xù)!心如明鏡,劍意純一!”
林靜邊答了聲“是!”衝向兩隻灰鬼。
其他人本來還沉浸在陸惟真那輕輕一揮手的恐怖威力裏,這會兒反應(yīng)過來,捉妖師師徒這、這是在幹什麼?現(xiàn)場教學(xué)嗎?真的是一個在教,一個在學(xué),簡直旁若無鬼!
接二連三的震撼,使得人們靜若木雞。
閑得無事的陸惟真也看了眼陳弦鬆,心想我男朋友冷酷霸道的樣子,也很招人喜歡啊。
這時,就見林靜邊連揮兩劍,光波穩(wěn)定維持輸出麒麟瓜級別,斬殺兩隻灰鬼。由於陳弦鬆之前揮出的光波也不是很大,所有大家都覺得林靜邊已經(jīng)非常厲害了!年輕人忍不住低聲喝彩,小孩們紛紛雀躍,他們怕陳弦鬆,對林靜邊可是熟悉得要死仰慕得要死,小嘴巴也呱啦呱啦低語個不停:“啊啊啊靜邊哥哥也有光劍!”“太帥啦!”“灰鬼再也不可怕了!”“都有那麼大那麼大一個光波呢!比我腦袋還大!”
林靜邊連斬三鬼,也覺得胸口出了一口鬱氣,而且與光劍的感應(yīng),似乎也比之前強烈了不少。他喘著氣走迴隊伍裏,望向師父,師父朝他點點頭,用嘴型無聲說:“再快!绷朱o邊用力點頭,手持光劍,繼續(xù)帶隊前行。隻是這時,他渾身的氣息似乎都變了,變得比之前更加鋒利強橫。
喬學(xué)鈺望著他的背影,發(fā)了一會兒呆,喃喃道:“真帥。”
林靜邊沒聽清,微微偏頭問:“你說什麼?”
喬學(xué)鈺:“沒什麼!走你的路!”
陸惟真看了眼隊伍右後方那個身影,也覺得自己男朋友實在是太帥了。幕天席地、灰鬼老巢,他當(dāng)場教學(xué),誰有這份膽識和霸氣?
其實陸惟真也覺出味兒來,因為平時陳弦鬆都是很四平八穩(wěn)、低調(diào)做事。今天這樣,略反常。她覺得八成還是林靜邊昨天那封信刺激的,讓陳弦鬆心疼了。他這樣一個男人,嘴上是不會說的,骨子裏那股橫勁兒又出來了!
這麼做,是給林靜邊練劍練膽,難道不是給他撐腰?
隻不過這個腰,撐得可就狠了。趁我不在,欺負我徒弟?那為師現(xiàn)在就親自坐鎮(zhèn),看著徒弟,一路揍過去。
隊伍繼續(xù)前行,可是氣氛和剛出門時,完全不一樣了。林靜邊如寶劍出鞘,引領(lǐng)著隊伍的方向。陸惟真氣定神閑,陳弦鬆沉穩(wěn)如山。他們就像骨架一樣,強勢撐起了整支隊伍。其他人則是附著其上的血肉,他們也變得舒展自信,變得緊實有力。
路的前方,依然空蕩通暢。
然而過了一會兒,周圍的街上,他們看不到的巷道裏,又響起了腳步聲,聽著像是有好些個人在奔跑。
隊伍裏的人再次被驚到,左顧右盼,神色還是會緊張。陳弦鬆低喝:“保持速度!與你們無關(guān)!”也不知為什麼,所有人好像都很怕他,隊形頓時一整,連小孩子都把脖子縮得緊緊的,小短腿劈裏啪啦用力跑,跟上隊伍。
可是,四麵八方的腳步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快,就像一條條溪流在急速奔騰匯聚成潭,而他們就處在這冰冷深潭的正中。陸惟真轉(zhuǎn)頭望去,遠遠近近,每個路口,竟都有灰鬼出沒,他們速度極快,像一道道光影閃過。
唯獨他們所在的這條街上,始終沒有灰鬼正麵現(xiàn)身。
陸惟真想,這是在憋大招呢。而且很顯然,有人在指揮這一切,排兵布陣,甚至在給他們一個氣勢洶洶的下馬威。
是高階變異人首領(lǐng)來了。
哪怕有三位高手坐鎮(zhèn),隊伍裏每個人的臉,也白了。即便在無人區(qū)生活了幾年,這麼大的陣仗,群鬼出動,密密麻麻,他們何時見過?每個人都握緊身邊人的手,小孩子緊緊依偎在大人懷裏,還有孩子哭了出來。
陳弦鬆拔出了光劍,頭微垂,聽聲辨位,步伐沉穩(wěn),麵靜如水。
四周的腳步聲密集如雷鳴。而他們已深陷其中。
就在某個瞬間,所有腳步聲,同時消失了。仿佛擊打在地麵上的陣陣暴雨,驟然停歇。整條長街上,突然又寂靜得隻有他們這隊人,孤零零的腳步聲。
他們剛剛走到一個寬闊無比的十字路口,沒有任何可以遮掩藏身的地方。風(fēng)靜靜吹著,太陽高懸於頭頂,整片街區(qū)寂靜如墳。
四個方向,每個路口,都站滿了一層一層的灰鬼。
而隊伍裏每個人,仿佛都被定住了,沒有人再動,也沒有人說話。甚至似乎連發(fā)抖都忘記了。
藍天白日下的十字路口,靜得出奇。
前方,六個或高或矮、胖瘦不一,灰黑如鐵、緊硬如石的灰鬼,一個接一個,從灰鬼群中,走了出來。
為首的那個灰鬼,最為高大挺拔,看著隻有二十多歲,你還可以看出他曾經(jīng)硬朗的輪廓。他穿著一身迷彩服。
陸惟真直勾勾盯著他的臉。
她認(rèn)得他。
她沒想到,他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是大青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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