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冷笑:“六五妖王,無所不能,誰能保證她永遠沒有野心?而且,你居然想要我同意一個半星人成為陳家人?要我接受一個非人的大妖怪、大六五?這是我們陳家千年來最大的笑話!”
氣氛一時僵持,父子兩人的神色同樣執(zhí)拗沉默。
陳弦鬆深吸一口氣,就在他要再次開口時,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陳常山起身,按下門邊的按鈕,林靜邊站在外頭。
林靜邊怯怯地看了眼屋裏端坐如山、喜怒難測的大師兄,又看向同樣臉色陰沉的師父。他用屁股都想得出來,這兩人絕對起衝突了。其實在以前,大師兄就對師父的一些專製的做法,頗有微詞,也曾當麵提出來,被師父駁迴後,大師兄隻會沉默離開,並不多說什麼。但不會像現在這樣,大師兄沒什麼表情地坐在那裏,卻顯得很難對付,不好說話。
林靜邊輕咳一聲,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耳語道:“師父,她來了!她來了!人都到基地外頭了!”
林靜邊一邊說,一邊瞅了眼陳弦鬆,發(fā)現他的神色沒什麼變化。林靜邊放下心來,自己這麼小的聲音,又隔了一段距離,大師兄肯定聽不到的。
陳常山突然就迴頭,望向屋裏的兒子,按下手裏拿著的遙控。
幾乎是同時,陳弦鬆如獵豹彈起,衝向門口,一道銀白色金屬鐵欄桿,急速“砰”然落下,將父子兩人,隔在門的內外,也像關那些法器一樣,關住了陳弦鬆。
林靜邊都不敢看了,杠上了杠上了,最親的父子,最遠的父子,最強的父子,兩代人的愛恨與隔閡,終於還是正麵杠上了!
陳弦鬆一隻手抓住金屬欄桿,胸膛還因為剛才瞬間暴起的動作起伏著。
陳常山的神色冷酷無情。
陳弦鬆是真的沒想到,父親會把自己關起來。就像在這一秒之前,他也從沒想過要武力對抗父親,而是選擇主動地、懇切地和父親深談一番,以期達到自己的目的。卻沒想到,兩人還沒談完,自己內心的一些真實想法還沒說出來,陸惟真已至,父親直接翻臉,囚禁自己。要不然,就在剛才談話期間,以他一人之力,也足以製住父親,奪迴法器脫身。
陳弦鬆盯著父親,忽然露出自嘲的笑。這就是他在兩個世界,唯一的親人,永遠仰視永遠也無法真正靠近的人。原來無論在哪個世界,父親也沒有改變過。他隻會認定自己的想法,永遠也不會關心別人在想什麼。
看到他的表情,陳常山的嘴唇動了動,說:“不要妄想出來,再見那個妖女,或者幹出祖宗家法都無法容忍的事。”
陳弦鬆卻輕輕笑了笑,說:“你們攔不住她,基地全部人加起來,也不夠她動一根手指。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已經走出幾步的陳常山,迴頭看著他說:“哪怕再用掉一把時間泯滅槍嗎?”
陳弦鬆臉色一變,看著他們快速走遠,他低下頭,一拳頭重重砸在金屬欄桿上。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整個人神色已經變了。
筆直的身軀,冷冽的眉峰,漆黑如墨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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