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迷』糊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又換了地方,是個裏外套間的臥室,房間擺設不多,但是收拾的很幹淨,都不像是土匪窩了,但是牆上掛的那些武器提醒她,她的確還在土匪窩。
她躺在裏間的大床上,蓋著薄被,身上的繩子解開了,手腳倒是鬆泛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驟然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
“。。!”宋泠月捂著耳朵失聲尖叫,土匪窩裏不可能有女人,那是誰給她換的衣服?
尖叫聲一起,外頭立即傳來一陣響動,唐大當家率先跑了進來,看宋泠月好端端的站在地上,伸手推了她一把。
“叫什麼叫?老子吃了你啦?”
宋泠月氣憤的臉頰都紅了,指著他責問道:“我身上的衣服誰給換的?”
唐大當家挑了挑眉,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她,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當是多大的事兒,不就是換個衣服,本大爺親自給你換的,要不你那濕衣服把你悶出病來,我還得找人照顧你,所以隻能屈尊降貴給你換衣服了。”
宋泠月氣的幾乎要倒仰過去,他竟然還有理了,還說什麼屈尊降貴,這麼不要臉的人,真是不多見。
“我說了要你給我換衣服嗎?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你不懂嗎?”
唐大當家理直氣壯,聲音都拔高了幾分,“懂,不在乎,又沒把你怎麼樣,不信你檢查一遍,少一塊肉,我陪隻胳膊給你。”
宋泠月做生意也算精明的,在達官貴人之間周旋也得心應手,可是眼前的這個人,讓她徹底詞窮。
“我不跟厚顏無恥之人浪費唇舌,我累了,請你出去!彼毋鲈乱恢搁T口。
唐大當家“嘿嘿”笑了一聲,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條腿盤起來,得意的抖了抖,“這可是我的臥房,我是大當家,今晚上我要睡這裏。”
宋泠月怒不可遏,氣的身子都抖起來,“那你為什麼把我弄到這裏?”
唐大當家身子往後仰了仰,胳膊撐起來搭到椅背上,半笑不笑的道:“因為你得跟我一起睡,我不看著你,你跑了怎麼辦!”
宋泠月頭皮一麻,瞬間白了臉『色』,掉頭就往外跑,還沒跑到門口,就被端著晚飯過來的冬子給攔下了。
“大小姐,您還是別跑了,聽話才能少吃苦頭!倍右浑b手端著托盤,另一手把她推迴了屋子裏,說道:“吃點兒東西吧!你都餓了半天了!
唐大當家晃悠著大長腿,得意的看著宋泠月,還故意言語刺激她,“你跑!你怎麼不跑?我倒想看看,你一個小娘們兒,要怎麼跑出我這山寨,又怎麼從我幾十號兄弟手下逃出去,還能鑽出外頭滑坡的山頭。”
宋泠月抓住冬子,趁機哀求道:“冬子,看在我真心幫過你的份兒,你勸勸你們當家,放我走,我答應你們,一定給你們一筆錢,不會為難你們的!
冬子甩開了她的手,勸道:“大小姐,你還是死心吧!不達到目的,我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要是聽話,我們當家不會為難你的,否則,就不好說了!
宋泠月身子篩糠似的抖,腿一軟,身子順著牆滑了下去,完了,跟這個土匪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這次真的完了。
冬子放好飯菜,拿著托盤退了出去,外頭的門“哐當”一聲關上,又響起一陣嘩啦啦的上鎖聲。
唐大當家抬了抬下巴,“行了,可以死心了吧?吃飯,吃完飯老老實實給我睡覺,明天一早我派人給你家裏送信,隻要錢送到了,我就放了你。”
宋泠月縮在牆邊,不肯動,也不肯吃飯,唐大當家似乎失去了耐心,起身把她扯起來,摁到了飯桌邊上。
“給我吃飯,不吃飯我打死你!聽到沒有?”
宋泠月伸手把飯菜打翻在地上,恨恨的道:“我不吃,你幹脆餓死我好了,國之大難,外族入侵,你們有手有腳的,不去當兵打仗,卻隻能在這裏欺負老百姓,一群膽小鬼。”
唐大當家嘴裏“嘶”了一聲,一手叉起了腰,“你說誰膽小鬼?”
宋泠月瞪大眼睛望著他,一字字道:“你,你就是膽小鬼,你們都是膽小鬼。”
“好,你很好!”
唐大當家指了指她,轉身走到外間,拿了一截繩子過來,不由分說,把宋泠月的手背到身後,捆了起來,又攔腰把她抓起來,扔到了裏間的床上。
“你愛吃不吃,不吃就去給我睡覺。放心,我隻是嚇唬你,不會真的動你的,我沒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好好睡你的覺,等錢拿到了,我們安全了,就放你迴去!
唐大當家倒是說話算話,把宋泠月扔在床上,自己就去了外間睡,不一會兒,外頭就響起輕微的唿嚕聲,宋泠月一顆惴惴不安的心也稍稍放鬆下來,聽著外頭的唿嚕聲,不知不覺也進入了夢鄉。
戰場的黑夜裏,“咚”的一聲巨響傳來,外頭的天空紅了半邊,槍聲響起,空中響起了警報聲。
夏夜清“蹭”一下從床上坐起了身子,掀開被子,帶上軍帽,『摸』到手邊的長槍就跑出了帳篷,外頭的火光衝天,已經『亂』成了一片,敵人的炮火接二連三的轟炸過來,前頭的堡壘已經炸成了廢渣,士兵被打的一路退,死傷一大片。
“『操』,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老子,幹你娘的!”
夏夜清咒罵了一句,架起槍,一槍幹倒一個敵兵,就地一個翻滾,躲到了一邊的土溝裏,方才站過的地方,掃過一串子彈。
前頭的敵人攻了過來,夏夜清的兵明顯已經撐不住了,張副官從另一頭跑過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絲,對夏夜清喊道:“總長,不行了,日他娘的英國人不知道散了多少錢財,收買了多少漢『奸』,後頭姓蘇的沒趕過來,咱們頂不住了,再不撤都得死在這兒。”
夏夜清一拳頭捶在土溝上,紅著眼睛罵道:“我『操』他祖宗,讓老子就這麼退縮,當縮頭烏龜,真他娘的不甘心!
張副官伸頭掃了一眼前頭,士兵已經四散潰逃了,再也等不下去,拉住夏夜清跳出了土溝。
“總長,這不是縮頭烏龜,這是沒辦法的事,前頭追兵,後頭自己人卻在算計著耍心眼兒,咱們不能死在這幫孫子的算計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快走吧!”
夏夜清跺了跺腳,迴頭又打了一槍,幹死一個敵兵,心裏總算舒服了些,跟著張副官向後頭逃去。
一口氣跑出幾裏地,總算逃開了追兵,逃散的士兵也都匯聚過來,一夥人槍彈不足,車子也丟了,迴頭硬拚是不可能的,隻能退兵。
“張副官,一路往西走吧!隻能打道迴京都方向,如果能遇到姓蘇的,還能迴頭拚上一拚,如果遇不到,那就隻能唱哀歌了!毕囊骨逭f道,語氣裏帶著不甘心。
張副官苦笑一聲,“唱哀歌也是沒辦法,我們活著,還能繼續為國效力,如果我們也死了,那就真的是複興無望了!
“嗬!南望王師又一年,我夏夜清也不過如此,走吧!”夏夜清苦笑一聲,帶著手底下的兵,狼狽向西而去。
京都,曾經的陳公館,如今成了蘇司令的公館,水晶吊燈絢麗耀眼,大廳的長桌上,紅酒鮮豔,銀質餐具閃閃發亮,大廳一眾穿著考究的俊男靚女,隨著音樂翩翩起舞,西崽忙碌著在人群中送酒,觥籌交錯,杯酒正酣。
蘇司令窩在沙發裏,一隻手在懷裏的女人衣服裏鑽著,時不時的『摸』上一把,惹得女人一陣花枝『亂』顫,歪倒在他懷裏,一陣『亂』『摸』。
一個穿西裝的男人端著酒杯走過來,坐到沙發扶手上,笑著對蘇司令道:“司令,不是說您要支援夏夜清嗎?您怎麼還沒動靜?”
蘇司令手裏抓著女人胸前的柔軟,舒服的瞇上了眼睛,笑瞇瞇的說道:“夏夜清能力大的很,哪裏需要我支援,他不是跟總理走得近嗎?讓總理支援他好了,老子可不去,等他打了敗仗迴來,我倒要看看,他這個海關總長還怎麼神氣!
“哈哈,司令果然是好打算,夏夜清這一仗,勢力必定被削弱不少,說不定吃了敗仗迴來,總長都沒得當了,您正好趁機收拾了他!
蘇司令哼了一聲,斜著眼睛看他一眼,“你怎麼不去當兵打仗?你不也是愛國的一員嗎?聽說你還組織過學生會,怎麼,正要打仗,學生不好使了?”
那人伸手扶了扶金絲邊兒的眼睛,幹笑一聲道:“我是個書生,古人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我這個時候,也隻能躲在後頭為前方的將士加油助喊了!
蘇司令懶懶的嗯了一聲,再懶得理會他,閉上眼睛專心『摸』女人,那人討了個無趣,灰溜溜的離開了。
懷裏的女人身子扭了幾下,小嘴兒裏發出一聲難耐的嬌『吟』,蘇司令一手『摸』到她旗袍底下,壞笑了一聲,翻身把她壓在了沙發上,也不管旁邊歡鬧的人群,解開腰帶壓了上去。
大廳的留聲機裏,正播放著一首靡靡之音,女人輕柔的語調,在這個『迷』『亂』而魅『惑』的夜裏,勾人心魄。
“喜歡你呀!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