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宋泠月過來的那個人,聽到夏夜清的問話,愣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迴答,隻猶豫了這麼一下,身後的玉生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掏出手槍,*對著他的臉,“啪啪”就是幾下子,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總長問你話,你他娘的聾了嗎?給我老老實實的說!”玉生罵了一句,抬手拉上了槍栓,嚇得三個人一陣哆嗦。
那人嚇得褲子都『尿』濕了,哆哆嗦嗦的說道:“迴老總的話,沒占到便宜,您也看到了,門都沒進去,就被你們給抓了,沒碰,哪兒都沒碰。”
“真的?”夏夜清提高了嗓門兒。
三個人連連點頭,“真的,真的,半個字都沒撒謊。”
夏夜清站起身,笑容裏帶著幾分殘酷,“很好,可以留個全屍。”
三人聞言,臉『色』都嚇白了,立即掙紮起來,“老總,我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是說,說實話可以放了我們嗎?”
夏夜清蹙了蹙眉,疑『惑』的目光看向玉生,“我說過嗎?”
玉生聳了聳肩,“沒有啊,您從來沒說過。”
夏夜清挑了挑眉,陰陽怪氣的道:“那就對了,我隻說不老實,要免費送槍子兒,既然老實迴答了,那就省下那顆槍子兒,這年頭,子彈很貴的。”
玉生連忙附和著點頭,笑的像一朵兒盛開的喇叭花,說出的話,卻讓地上的三個人不寒而栗。
“當然不能浪費子彈,麻袋裏帶著石頭一裝,從橋下往河裏一丟,你們三個,就直接去黃泉了,一點兒都不疼。”
“漂亮!”夏夜清打了一個響指,全然不聽三人的求饒,轉身離開了房間。
走到外頭,張副官也已經辦完事出來了,對著夏夜清揚了揚手裏的相機, “總長,辦利索了,他們明天一早就收拾包袱滾蛋,誰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就給他在報紙上登個白條雞,以牙還牙,記者嘛,還是要溫柔些對待的。”
夏夜清就欣賞他把粗話說的這麼含蓄,拍了拍他的肩頭,又吩咐道:“明天找個可靠的照相館,你盯著,把我和好月月的照片洗幾張出來,以記者的身份,寄給太太,讓她瞧瞧她幹的好事。”
張副官點點頭,對夏夜清這一招佩服的五體投地,“總長,高明!”
“好了,少說廢話,幫玉生把那三個送到河裏去,完事了來接我。”
“那您現在是要……?”
“去陪我的好月月啊,她孤單寂寞冷,我得送溫暖去!”
慕雪睡醒一覺起來,夏夜清已經在飯廳吃早飯了,看上去神情很是平靜,她稍稍放心些,看來他昨夜,隻是出去辦公事了。
“清哥,早飯還可口嗎?”慕雪在他對麵坐下來,討笑的問道。
夏夜清抬起頭,目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卻不說話,慕雪被他這麼一打量,頓時有些坐不住,好像虧心事被揭穿了一樣,暗暗掐了掐手心,告誡自己,一定要穩住,不能『露』了馬腳。
正當慕雪慌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夏夜清“噗呲”笑了聲,笑的慕雪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他才停住笑,開口問了一句,“你昨天跟慕總長吃飯,還好嗎?”
慕雪並沒有留意他對父親的稱唿變了,聽他隻是隨口問問,偷偷噓了口氣,強打起笑容說道:“挺好的,很久不迴去了,父親讓人做了我愛吃的菜,還和弟弟喝了幾杯酒,迴來的晚了些。”
夏夜清端起碗,幾口喝光了碗裏的粥,放下碗,拿起軟紙擦拭著嘴角,淡淡說道:“那就好,我還以為,昨日是月末,財政部會很忙,慕總長會沒有功夫陪你呢!”說罷也懶得去看慕雪發白的臉『色』,丟了手裏的紙,起身出了飯廳
慕雪手一抖,碗筷掉在了地上,發出好大的動靜,春桃聽到,急忙跑了進來,詢問道:“太太,您怎麼了?是飯菜不可口嗎?”
慕雪迴過神,怔怔的道:“可口,很可口,隻是我吃的太飽,已經吃不下了。”她不明白,夏夜清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夏夜清迴到客廳,怎麼想,都覺得不是味兒,還是想給宋泠月去一個電話,早起才送她迴去,眼下竟然又有些想念,總覺得他不在身邊,她身邊處處都是陷阱似的。
走到電話房,容府的號碼早就爛熟於心,撥了過去,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人接起來,是容府的管家,夏夜清報了名號,不多時,宋泠月就接起了電話。
“夏夜清,你才走多久,又打電話過來?”宋泠月在那頭問道。
夏夜清半靠在櫃子上,手裏絞著電話線,尋著由頭道:“早上你跟我說話說了一半,我想問問,到底是什麼話,你不說,我難受啊!”
宋泠月“噗呲”笑了一聲,又怕夏夜清太得意,收斂了笑容,說道:“我是有事情要求你幫忙,我實在沒法子了。”
夏夜清笑笑,“你我之間,還需要說幫忙二字嗎?你隻說什麼事情要吩咐我,我立即馬不停蹄去辦。”
宋泠月猶豫了一下,還是一五一十的說道:“唐風已經失蹤了很多天,我拜托了人去找,可是杳無音訊,我很擔心,你、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
“嗬!真新鮮!”夏夜清調侃了一句,“女大學生失蹤,我倒是能想到由頭,一個大男人失蹤,難不成,也是被人劫了『色』?”
宋泠月聽他又沒正經,想來他對唐風多有不滿,未必肯幫忙,便不再求他,說了兩句客氣的話,就準備掛斷。
夏夜清卻有些急了,好不容易她肯接電話,就這麼掛斷,怕是下次又沒機會了,連忙叫住她,好一頓哄,才哄的宋泠月肯聽他說下去。
“我沒說不管,就是想逗逗你,你跟我說說,他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在什麼地方?”
宋泠月想了想,就把唐風失蹤那日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還把自己找過的地方都說了一遍,又生怕夏夜清不會費心去找,還特意說明,唐風也是為了調查女學生失蹤的事情,才導致失蹤的。
夏夜清沉思片刻,問了一句,“如果我幫忙找他,你是不是就會乖乖待在家裏,不到處去跑了?”
宋泠月支吾著道:“如果你肯幫忙,我自然會安心些,會等你的消息。”
“那我就找,你放心,就算翻遍京都,我也要把他找出來。”夏夜清本來還想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又怕嚇到她,後半句就噎了迴去。
“夏夜清,謝謝你肯幫忙。”宋泠月感激一句。
夏夜清卻趁機開始獅子大開口,“這麼大的忙,怎麼能一句謝謝把我打發了呢!你得有誠意,不如,等我把他找到,你請我吃頓便飯,這不過分吧?”
宋泠月一想,不過是一頓飯,這要求也不算高,欣然應允,“好,那就這麼定了。”
慕雪走出飯廳,聽差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走過來,說有人特意寄給她的,慕雪問是誰送的,聽差隻說是個陌生人,別的沒說,她心下疑『惑』,卻還是接了過來,掂了掂,輕飄飄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她也沒多問,揮手讓聽差下去,就拿著紙袋往客廳的方向走,邊走邊順手打開來,裏麵掉出幾張照片,慕雪連忙彎腰去撿,一眼看到照片上的人,驚得瞪大了眼睛。
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夏夜清和宋泠月,兩人衣衫不整,躺在同一張床上,看兩人驚慌的表情,顯然是被人闖入偷拍到的。
慕雪一陣恍惚,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慌裏慌張把照片一一撿起來,拿在手裏,一張一張仔仔細細的看。
這一次,她看的清清楚楚,照片裏不堪入目的兩個人,的確是她的丈夫和那個讓她恨到骨子裏的女人。
“怎麼會這樣?這幾個蠢貨,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蠢貨!”慕雪咬牙低吼一聲,一口氣上不來,順著屋門滑坐到地上,手裏依舊死死地抓著那幾張照片。
屋裏的傭人看她這副樣子,爭先恐後的跑過來,想要扶起她,慕雪扭頭對著她們嘶吼一句,“別過來,都滾開!”
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春桃從後頭走出來,看情形,也不敢過去勸,隻好驅散眾人,又急忙去書房找夏夜清。
慕雪恨得牙根子都疼了,她費盡心機,卻沒有算到夏夜清一夜未歸,居然是去救了那個女人,虧他做了這麼多,還能若無其事的迴來,和她同桌用早飯,這演戲的功夫,倒是一流的。
這空當,二樓的樓梯口已經響起了夏夜清的說話聲,慕雪有些心慌,急忙把照片重新塞進了袋子裏,她不知道寄照片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是何用意。
但無論如何,這件事,她不能張揚,更不能去質問,否則夏夜清就會清楚無誤的知道是她做的,眼下,她隻能打落牙往肚裏咽,把照片銷毀,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夏夜清走到門口,看慕雪哭過的樣子,手上還拿著一個牛皮紙袋子,也不問,隻說了幾句關切的話,慕雪自然不敢多說,借口說身體不舒服,拿著紙袋子,匆匆上了樓。
張副官走過來,看夏夜清在門口發愣,喊了他一聲,“總長,京都出了件大新聞。”
夏夜清扭過頭,“什麼新聞?”
“董家不知什麼緣故,把名下一半的產業讓了出去,據外頭傳聞,是董先生欠了賭債,用家產抵債呢!”張副官說著,還幸災樂禍的笑了幾聲。
夏夜清覺得奇怪,就問了一句,“多大的賭債,需要董家一半的家業來還?是轉給了誰?”
“董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