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修讚同地點了點頭,隨後邪魅一笑,“那晚上我迴屋睡,看看你什麼時候同意和我成親。”
冷意晴見他胡言亂語,瞪了一眼,便貓著腰迴昭蘭宮了,在冷元青被赦免的節(jié)骨眼上,冷意晴不允許任何人破壞眼前的局勢,所以她請了白蓮讓她進(jìn)屋找玉淩。
白蓮恭敬地請她進(jìn)去了,“公主吩咐,您和百裏將軍可以隨時進(jìn)屋找她!
冷意晴感激地點了點頭,示意她多注意外邊那一群尼姑。
進(jìn)了寢殿,隔著最後一道幔簾,冷意晴就出聲了,“玉淩,我還有一重要之事,不知道你現(xiàn)在方不方便?”
話音落下,幔簾就被張小剛挑了起來,“妹子,進(jìn)來吧!
冷意晴聽著這聲音有些沙啞,又看到玉淩雙目通紅,便知兩人肯定是抱頭大哭了一場以訴相思之苦了。
“冷姐姐,”玉淩想笑卻笑不出來,擦拭了眼角的淚痕說道,“什麼重要之事?”
“玉淩,你必須要讓皇上今晚宿在宣妃娘娘寢宮之內(nèi),不然會有血光之災(zāi),更甚者有生命之險!
“什麼?”玉淩驚慌地站了起來,搖搖欲墜地看似要摔倒了,好在張小剛在她的身側(cè),伸手便將人扶住了,便柔聲說道,“不要著急,聽晴兒好好說!
“大哥,我現(xiàn)在沒辦法好好說,要盡快讓皇上知道此刻的危險才是。”
“可是冷姐姐,突然這麼說,父皇是不會相信的,”玉淩驚訝冷意晴是從何處聽來的消息。
冷意晴沉重一歎,說道,“是我看了今日的天色判斷的,姑且不說是不是真的,躲避一下總是會好的!
玉淩有些為難,畢竟她和張小剛剛剛見麵就要分開,確實有些殘忍了些,“姐姐,能否能你們出宮了再說?”
“來不及了……”
“玉淩,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卑傺Y修打了簾子走了進(jìn)來,勸道,“晴兒這般擔(dān)心也不是沒有道理,莫要等事情發(fā)生了你再懊悔。”
“可是修哥哥,我好不容易才和小剛哥哥見上一麵,一會兒你們就要出宮了,我……我不知道何時再見到他。”玉淩到底還小,兒女情長勝過一切。
“我答應(yīng)你,從明天開始,你便能時常見到他,乖,這件事情現(xiàn)在除了你沒人勸服皇上了,”百裏修好言相勸,滿足了玉淩的要求,這才使她爽快地應(yīng)下了。
等她抓亂了自己的頭發(fā)和衣裳之後,裝作瘋瘋癲癲地出宮了。
“晴兒,我?guī)鋈ヒ幌拢阕约簱?dān)心著點,知道嗎?”百裏修口中的他便是張小剛了,既然應(yīng)承了玉淩,那麼他百裏修必須言出必行。
冷意晴雖然好奇,但是見百裏修著急,便壓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目送兩人離開。
由於住持得了銀子,所以對冷意晴也格外客氣,這樣她才是安然無事。
到了下午,玉淩和白蓮總算迴宮了,而不見百裏修和張小剛。
不過冷意晴看到她那張煞白的小臉,心裏咯噔了一下,頓覺得不妙了。
“早上誦經(jīng)的小師太,我們公主有請,”玉淩又找了借口讓冷意晴進(jìn)寢殿了,住持以為又是誦經(jīng),高興地把冷意晴給推了進(jìn)去。
還未過二道幔簾,玉淩便撲來抱住了冷意晴,“姐姐,小剛哥哥出事了,我……我……”
玉淩幾乎是哭得上次不接下氣,緊緊地抱著冷意晴不放。
“怎麼了這是?好好說。”冷意晴見她哭得傷心欲絕,她也跟著不知所措了。
玉淩幾次想說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冷意晴索性就要白蓮說了。
“迴小姐的話,張公子受傷了。”
“什麼?”冷意晴驚得一顆心懸得高高地,沒辦法淡定下來了,“快說,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公主去找皇上,剛把您囑咐的事情說了,就有刺客從天而降,好在張公子及時出現(xiàn),救了皇上一命,而他自己受傷了!
“上哪兒了,可是嚴(yán)重?”冷意晴忍不住追問。
“傷……傷到……”白蓮羞羞答答地說不出來,更是把冷意晴給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晴兒,別為人家了,不明白地問我吧!
冷意晴隻聽到百裏修的聲音,卻看不到他的身影,“百裏修,再不說明白,那我就自己出去問了!
話音一落,冷意晴隻覺得眼前一晃,一道黑影落在了眼前,這可不就是百裏修。
“修哥哥,剛哥哥會不會出事?”玉淩抓住了百裏修的衣裳,抽泣問道。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shù),那一劍沒刺到要害,劉禦醫(yī)肯定會治好他的!卑傺Y修整理了身上的道袍,拉著冷意晴去了偏殿,將她緊緊地?fù)砣肓藨蜒Y,心有餘悸道,“剛剛被一群禦前侍衛(wèi)圍攻,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到底怎麼迴事?我聽了一截一截的,根本沒明白過來!
麵對冷意晴深深的疑惑,百裏修這才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我假扮了刺客,在刺殺皇上的時候讓張小剛出來救駕,張小剛受了傷,這廂劉茂正在給他診治。”
“受傷了?嚴(yán)重嗎?”冷意晴看到百裏修安然無恙便開始為張小剛擔(dān)心了。
“就是以後可能沒辦法人道了,”百裏修想半響才說了出來,不過看到冷意晴依舊疑惑的目光時,就知道自己解釋得不夠直白,“他被淨(jìng)身了。”
什麼?冷意晴腦子懵了一下,猶如被什麼重物砸中了,被淨(jìng)身了,那豈不是就是成了太監(jiān)?天哪,那她怎麼和張大娘交待,張家難道就隻剩下張玨兒一條根了?
“晴兒!晴兒!”
百裏修看到冷意晴因胡思亂想而失神,急忙輕聲叫喚了兩聲,可是依然沒有辦法,索性就附身親吻了上去。
“!”冷意晴驚得雙眼圓睜,叫聲也被百裏修深深地含在了嘴裏,等她冷靜下來之後,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輕笑道,“看來以後可以用這種辦法來喚醒你了!
“百裏修,”冷意晴一臉鄭重其事,好像百裏修現(xiàn)在這時候開這個玩笑是對張大娘的不敬,“你為何要傷了我大哥?你明知我已經(jīng)對不起他們了,現(xiàn)在可以好了,更讓我無言以對,以後等玨哥兒長大了,你讓我怎麼說?”
百裏修一聳肩,迴道,“有那麼難說嗎?”
“那你說,你到底怎麼和那孩子說!
“就說你是為了他爹和他弟弟的事情不就行了。”
百裏修毫不在乎的樣子讓冷意晴很來氣,要是這麼簡單的話,那她還發(fā)什麼愁,可事情它沒那麼簡單,“現(xiàn)在我大哥傷了要害,玉淩知道了未必會嫁給我大哥,難不成我大哥以後就孤苦終老了!
“你啊……”百裏修捏了捏冷意晴的鼻尖,歎息道,“莫不是我在你的心裏是這麼不瞻前顧後的呢?我既然讓你把他帶進(jìn)來,就有把握保護(hù)好他……”
“什麼意思?”冷意晴越來越混亂了,到底是自己理解能力不行還是百裏修說話太拐彎抹角了。
“你就是太著急了,不讓我說完就搶著說了,”百裏修與冷意晴並肩而坐,眸光望得好遠(yuǎn),深沉地猶如他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既然你認(rèn)了張小剛為哥哥,那我肯定是把當(dāng)成大舅子看待,再說玉淩和我有緣,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傾盡全力幫助他們兩個,我之所以刺中他的要害,就是讓他能光明正大地留下來,免得和玉淩隔著一牆難訴相思之苦,這種痛苦我一個人品嚐過就夠了!
冷意晴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剛剛是她魯莽了,而且百裏修提及她離家出走那段時間的痛苦,令她的心酸澀異常,“百裏修……”
“嗯?”百裏修微微側(cè)首,俊朗不羈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輕狂,可眼眸內(nèi)閃過一抹受傷,“其實你若是關(guān)心我有過張小剛的一半,我也是死而無憾了!
“別……”冷意晴想捂住他嘴巴的手頓在了半空中,隨後垂了下來,無奈地說道,“你和他不同!
“我知道,”百裏修沉重一歎,身後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無奈道,“既然你堅決要保護(hù)他那我就幫你,但是我求你不要再有一天又消失不見了!
“不會了,”冷意晴喉嚨發(fā)緊,艱難地吐出三個字,此生有他如此,足以。
夕陽西下,鋪就了一片紅霞滿天,看得令人陶醉不已,若不是在宮中,兩人相守相依就如得了天下一樣滿足,但是事與願違,老尼姑派小尼姑來找她們兩個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公主犯病,要一起誦經(jīng)。”
冷意晴和百裏修急忙分了開來,掩飾住慌張的神情,鎮(zhèn)定地跟著小尼姑進(jìn)了昭蘭宮。
玉淩公主此時大鬧著寢殿,所以住持要加緊集合所有尼姑一起誦經(jīng),她看到百裏修和冷意晴從外邊趕來,便是一陣劈頭蓋臉大罵,“我告訴過你們,進(jìn)了這昭蘭殿就不許出去的,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們是不是?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帶你們進(jìn)來了,晦氣,正是大大的晦氣!
冷意晴看著住持的嘴一張一合,煩得冷意晴腦門青筋直跳。
“說夠了沒有?”百裏修一手握住了住持的脖子,毫不費(fèi)力地將她提離了地麵,威嚇道,“再吵的話,信不信我告你一個坑蒙拐騙的大罪?”
“呃……呃……”住持就像一隻鴨子被捏住了脖子,說不出話隻能哇哇叫,兩隻手揮舞著拍打百裏修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