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晴故作神秘地拉著淩書桓去一邊說話,“書桓,我求你一件事情,行不?”
“我們兩個還需要說這個麼。”
“我想了半天,既然三妹是你的人,那我隻有接受的份兒了,我想不如把她和你的事情也一起辦了,省得到時候麻煩,你說是不是?”說完,冷意晴眼睛一紅,低下了頭。
“晴兒,這樣會不會太委屈你了,她什麼身份地位,我要是娶了她豈不是被人笑話了去,”淩書桓有些嫌惡地說道,可是要是把冷意珍趕出將軍府,那自己的名聲可就毀了,所以他有些進退兩難了。
冷意晴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著他,苦笑道,“若是你不願意讓她與我平座,總得給個其他的名分是不是?”
“我知道了,”淩書桓這才有了注意,又對冷意晴說道,“讓夏至去給珍兒帶個話吧,省得跑一趟。”
“你看她這個樣子還能走路麼,”冷意晴無奈地歎氣,頗讓淩書桓心疼。
“怎得還有心思?”
冷意晴朝睡著的夏至望了一眼,問道,“知道她為何迴來我這裏嗎啊?”
“嗯?”淩書桓隻知道夏至是冷意珍的丫頭。
“是被打怕了,你今天一說要和我定親,三妹便把氣兒都撒在了她的身上,你說說看,要是你還讓和她去迴話,指不定會被活活打死。”
“她敢?”淩書桓一聽了冷意晴的話,便橫眉豎眼起來了,對冷意珍也越發(fā)不滿了,“算了,既然如此,我自己跑一趟吧,迴頭省得把這件事情怪在你頭上。”
“這樣自然最好了,”冷意晴可不想直接和冷意珍打照麵,太掉份子了。
隔了一天,全府都傳開了冷意晴要和淩書桓定親的消息,有這等大事情,府中的大小隻是高興得不得了,唯獨冷意珍憤怒不已。
掌燈十分,堂廳裏擺了一桌酒席,這是淩書桓吩咐廚房特地燒得定親筵席,隻是這筵席沒賓客,隻有淩書桓和冷意晴他們?nèi)齻人。
冷意珍穿著一身玫紅的裙衫,雖然顏色豔麗,可是穿在她身上卻是顯得她更為嫵媚了。
冷意晴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看到冷意珍時,更是歡喜得不得了,“書桓,你瞧,妹妹就是不穿正紅色也是極美的。”
這話無疑是提醒了冷意珍,你隻是個妾。
“來了?”淩書桓明知故問,沒等冷意珍迴話,又說道,“坐吧。”
冷意珍一愣,隨後說道,“珍兒不敢,今日是書桓哥哥和姐姐的好日子,珍兒該伺候著你們才行。”
這話說得淩書桓心裏極為舒坦,“如此,我就不勉強了。”
冷意珍拿著酒壺給淩書桓斟了酒,然後又朝冷意晴走過去。
吃一塹長一智,冷意晴連忙捂著酒盞避開了,然後擔心地望著淩書桓。
“晴兒,這酒菜全是是我一人操辦,放心吃喝,”淩書桓看出冷意晴的猶豫,急忙自己吃了兩口酒菜。
冷意晴這才放心讓冷意珍斟酒,誰知冷意珍身子一軟,把酒壺中給灑在了冷意晴的身上,“哎呀,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冷意珍連聲說著對不起,還拿著手帕幫忙擦拭。
冷意晴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她,笑容變得有些冷漠。
“姐姐,不如妹妹陪姐姐去淨室清洗一下,好不好?”冷意珍手忙腳亂地扯著冷意晴的裙子,弄得裙擺更濕了。
然而,冷意晴卻不想單獨和冷意珍而行,萬一她發(fā)瘋了,自己多吃虧,“不要緊的,三妹,一會兒就幹了,你別忙活了,一起坐下來吃點。”
冷意珍乖巧地因下了,可是拿著筷子卻是給淩書桓和冷意珍布菜。
看著累成小山似得的碗碟,冷意晴便阻止了冷意珍繼續(xù)給她夾菜,“夠了,三妹,我那裏吃得了這麼多啊。”
“好,”冷意珍放下手中的筷子,連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緊接著一記噴嚏把冷意晴麵前的菜給震塌了,油膩的菜都丟在了她的裙子之上。
“怎麼迴事?”淩書桓很不滿冷意珍的笨手笨腳,於是嗬斥道,“珍兒,你是不是存心找事兒呢?我讓你坐下了吃菜喝酒,你忙活什麼?弄得晴兒的衣服都髒了。”
“對不起,對不起,”冷意珍卑躬屈膝地道歉,“珍兒不是故意的,書桓哥哥,珍兒現(xiàn)在就陪姐姐去換件衣裳。”
說完,冷意晴渴切地望著冷意晴,一臉單純無害。
如此放下身段,還真是少見,就是當初在冷府的時候,冷意珍也是高傲得猶如打鳴的公雞。
事情按著自己設想的發(fā)展,冷意晴自然是不會拒絕冷意珍了,不過在離席的時候,請淩書桓耳邊輕聲說道,“屋裏有我特地給你做的梅花糕,想吃的話,記得跟過來。”
淩書桓的喉嚨不由自主地聳動了一下,冷意晴見火候恰到好處便起身隨著冷意珍迴院子了。
一路上,冷意珍一改剛剛的熱情,變得生疏冷漠,冷意晴故意和她拉開了距離,免得一會兒連逃得機會都沒有。
夜幕降臨,一路寂靜無比,到了院子門口的時候,冷意珍迴頭對冷意晴說道,“姐姐先請。”
冷意晴抿唇,點頭後,越過冷意珍,先行進了院子,不過她加快了腳步進屋了,等冷意珍進來時,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麵對著了,這樣就算有危險她也能控製的場麵。
冷意珍一看床上躺著的人是自己的丫鬟夏至,怒氣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我倒是說你這一下午去了哪裏了,原來是躲到這裏偷懶了。”
夏至頭上有傷,又喝了點藥,這會兒看起來正睡得沉,所以冷意珍見她沒理會自己,更是怒氣騰升了。
“三妹,你把人家打成這個樣子,難不成還不許人家養(yǎng)個傷嗎?”冷意晴漫不經(jīng)心地迴了冷意珍一句話,可是這一句話便成了盜火索。
就在冷意晴寬衣解帶的時候,冷意珍慢慢地朝她靠近,而且手裏多了把透著紫色光芒的銀簪。
冷意晴有所警覺,可是還沒有看道淩書桓進來,便不能隨了冷意珍的意,便說道,“三妹,你去我的衣櫥幫我選件合適的衣裳好嗎?”
冷意珍見冷意晴又把衣裳穿上了,她隻好把簪子先收起來,因為衣裳太厚的話,簪子根本沒辦法刺進冷意晴的身體裏。
冷意晴磨磨唧唧地好一會兒才看到淩書桓背手進了院子,於是,她利索地脫掉自己的衣裳,便以不耐煩地口氣說道,“三妹,叫你那件衣裳怎麼那麼磨蹭,我這會兒衣裳都脫了,你想凍死我啊?”
說完,背身過去了。
冷意珍空手轉(zhuǎn)身,從衣袖中掉出銀簪,悄悄地來到冷意晴的身後,然後揚起手就朝下刺了下去。
“啊!”一聲淒厲的叫聲響徹了整間屋子。
冷意晴沒有預料中的疼痛,更是被這叫聲驚得慌了神,她知道自己失算了,屋裏除了她之外,還有夏至。
此時冷意珍的簪子刺穿了夏至的手心,而冷意珍還不死心地抽出簪子,又朝冷意晴揮了過來,這種狠勁是冷意晴沒有預料的,所以在她避開那一瞬間,手臂的袖子被割破了,幾乎都能感覺到簪子上的血腥味了。
在冷意珍再次揮手的時候,淩書桓已經(jīng)趕了過來,他一躍而起,一腳勾在了冷意珍的下巴,直接把人給踢飛了。
“晴兒,你怎麼樣?”淩書桓顧不上其他,先是查看了冷意晴的手臂,見沒有傷口才放心,“那簪子上的毒是天下至毒紅蜘蛛的毒液,要是傷口沾惹一點,這人就廢了。”
“什麼?”冷意晴大吃一驚,轉(zhuǎn)身看到夏至的手掌已經(jīng)慢慢變黑了,“書桓,你快幫她瞧瞧,救她,快點救她。”
淩書桓卻無能為力地搖搖頭,“除非是用天山之上的冰蟬,否則藥石無醫(yī)啊。”
冰蟬?冷意晴忽然覺得自己腦子都空了,現(xiàn)在要去百裏找冰蟬談何容易,更何況還在淩書桓的眼皮底下。
這時,淩書桓用繩子綁著了夏至的手臂,歎氣道,“讓她自生自滅吧,這樣綁起來興許還能活兩天,否則毒素流到心脈藥石無醫(yī)了。”
冷意晴看著昏迷不醒的夏至,心裏一陣愧疚,早知道冷意珍會對付自己,卻不知道她會找來這麼厲害的毒,“三妹,你有這個毒,一定有解藥是不是?”
她就不相信冷意珍不留後招,畢竟還有淩書桓在眼前,無論如何,總要留有籌碼。
“解藥,做夢!”冷意珍冷哼一聲,慢慢地收迴腿,可是就是動一下都令她痛不欲生。
冷意晴望了過去,看到那軟癱無力的腿,頓時明白了,這腿怕是已經(jīng)斷了。
“書桓哥哥,我的腿……我的腿……”冷意珍欲哭無力,無助地求著淩書桓,可是他今晚破壞了淩書桓的好事,怎麼還能得到他的同情。
“來人啊,把珍小姐給我送院子裏去,”淩書桓一聲吩咐便有下人進來,架起不停掙紮的冷意珍就往外走,一路哭喊無人憐憫。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晴兒,我們繼續(xù)吧,”淩書桓想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fā)生,可是看到冷意晴一臉的悲傷,便說道,“別讓她攪了我們的興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來了今天。”說完,拉起冷意晴的手要往外走,可是被她給甩了出去。
淩書桓一個迴頭,看到冷意晴已經(jīng)捂臉蹲在了地上,眼淚隨著她的手臂滑落。
“晴兒……”
“書桓,我們的事情就此作罷吧,夏至為了我而身中劇毒,你讓我還有什麼臉麵和你定親,這樣的話我的幸福是踩著夏至的屍體上得來的,你讓我如何安心?”冷意晴哭得雙肩發(fā)顫,惹得淩書桓心裏發(fā)慌,“不行,我們的事情不能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