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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睿康的感情突飛猛進, 遙遠有天中午去了一次, 見到黎菁和譚睿康在總經(jīng)理辦公室裏吃飯, 吃黎菁親手做的飯。


    黎菁叼著筷子, 示意遙遠一起來吃,遙遠忙道不了, 中午約了人。


    雙方又寒暄了一會, 說了幾句遙遠就走了。


    他不想過問太多譚睿康的感□□, 打算順其自然發(fā)展, 如果必須有這麼一個嫂子, 他寧願要溫柔自立的林曦。


    但看得出譚睿康很喜歡黎菁,她長得漂亮,又很依賴譚睿康,有時候也會和遙遠開開玩笑。


    吃了幾頓飯,遙遠一直覺得對黎菁這個人猜不太透,說了很多話,就像沒說過一樣。


    譚睿康請遙遠,趙國剛,舒妍吃了頓飯, 打算帶黎菁正式見家長了。


    趙國剛對這個準甥媳婦似乎不太滿意,遙遠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猜到趙國剛應(yīng)該是嫌她的學(xué)曆太低了。


    “小遠打算什麼時候結(jié)婚?”趙國剛問:“你馬上就要滿25歲了。”


    “再說吧。”遙遠漫不經(jīng)心道:“有我哥和未來嫂子養(yǎng)我呢, 那麼拚幹嘛。”


    黎菁哈哈笑, 趙國剛說:“這公司不是你們兄弟倆一起開的麼?”


    “是啊。”譚睿康笑道:“小遠要是願意, 把公司賣了就夠吃一輩子了。”


    遙遠笑了笑, 什麼也沒說。


    席間黎菁和舒妍去上洗手間,桌前剩趙國剛,譚睿康與遙遠三個男人。


    譚睿康問:“姑丈,你覺得呢?”


    趙國剛不太在意譚睿康的事,說:“你喜歡就好,自己覺得合適就行。”


    譚睿康又問:“小遠呢?”


    遙遠道:“我一直都無所謂……”


    譚睿康又嘲笑他以前林曦的事,遙遠隻是淡淡聽著,笑著說:“那時候是小孩子脾氣。說句大實話吧,哥,現(xiàn)在你就算娶個不喜歡我的嫂子,我也不會放心裏的,因為我現(xiàn)在就什麼都不怕。”


    譚睿康笑著說:“她可能還有點怕你。”


    遙遠道:“我無所謂,隻要她對你好就行,當(dāng)然,我覺得黎菁應(yīng)該還是挺好相處。”


    趙國剛道:“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小遠,總是隨著自己性子來。”


    遙遠道:“不,以前很多事情不敢做,因為我養(yǎng)不活自己,直到大學(xué)還是,現(xiàn)在就無所謂。”


    三人沉默了一會,譚睿康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趙國剛特地提醒道:“要結(jié)婚的話,記得迴老家去擺酒席,帶著她去見見你父母,拜祭爺爺奶奶。”


    譚睿康忙不迭點頭,遙遠道:“你這就打算結(jié)婚了?”


    譚睿康想了想,說:“我……有點想結(jié)婚。”


    趙國剛道:“我聯(lián)係個朋友去給你們設(shè)計裝修新房吧,款式先拿來給小遠過目。”


    遙遠道:“算了,你幫我們包辦吧。”


    遙遠喝了點酒,臉上發(fā)紅,看著譚睿康,忽然邪惡地笑了笑。


    譚睿康:“?”


    遙遠朝譚睿康指指點點道:“爸,你知道嗎,我哥這人老土得很,我知道他為什麼急著結(jié)婚了,因為他不像你,他不敢婚前性行為……”


    趙國剛和譚睿康登時說不出的尷尬,遙遠笑道:“胡話胡話,我自罰一杯。”


    當(dāng)天迴去,譚睿康坐在桌前想了很久,問:“弟,結(jié)婚是要先求婚麼?是吧?”


    “嗯。”遙遠說:“你可以策劃一下,怎麼讓人覺得很感動,很幸福,你不是最會做這種事的麼?”


    譚睿康:“我怎麼覺得你的話有點酸。”


    遙遠撲一聲笑了起來,覺得十分好笑。


    譚睿康想了很久,遙遠又道:“去求婚吧。”


    譚睿康說:“我……有點怕。”


    遙遠道:“沒事,明天我陪你去,你想怎麼求就怎麼求。”


    翌日中午,整個寫字樓都轟動了。


    “遠康的老總在十七層求婚啊!”


    “那女的要幸福死了吧。”


    “她都幸福得哭了!”


    “天啊!看不出老總是個那麼浪漫的人……”


    遙遠笑著站在人群外看,說:“馬騮一直很浪漫的,隻要碰上他喜歡的人。”


    譚睿□□平還是第一次當(dāng)著許多人的麵耍浪漫,左手拿著花,右手拿著鑽戒,給黎菁單膝跪地,認真地說:“嫁給我吧,黎菁,我愛你。”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起哄,黎菁紅著臉接過了鑽戒,哭了一會,點了點頭。


    譚睿康一直在笑,一張帥氣的臉紅到脖子根,迴自己樓層時還未平複下來。


    遙遠笑道:“你看,我說了她會接受的。”


    譚睿康笑著躺在轉(zhuǎn)椅上,樂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數(shù)天後黎菁去遞了辭呈,接受所有同事的祝福,接著是譚睿康開車見黎菁的家長,本來要讓遙遠一起去的,但遙遠讓他自己先去,談好以後雙方約在深圳,吃個飯,彼此見見。


    遙遠代表的是譚睿康家人這一方,是譚睿康唯一的血親,和父母的地位差不多,總不能第一次見對方家長,就讓婆家去見娘家,不合規(guī)矩。


    當(dāng)天譚睿康笑著迴來,手指頭轉(zhuǎn)著車鑰匙,一切順利,當(dāng)天遙遠了一次門,迴來的時候看見譚睿康和黎菁在家裏摟著,坐在沙發(fā)上。


    “嫂子坐。”遙遠示意她不用起來,他和黎菁半熟不熟的,她比自己還小了一歲多,剛畢業(yè)不到一年。


    譚睿康道:“上哪去了?”


    遙遠說:“找設(shè)計師給你設(shè)計婚房,我爸在那邊盯著裝修,圖紙在這裏,幾個方案你們看看。”


    譚睿康說:“你選吧,你的眼光總是很好。”


    遙遠道:“他給了我這幾個方案,你看看吧。”


    譚睿康道:“我不行,你說了算。”


    遙遠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懷抱裏的黎菁在發(fā)呆,想到是不是也問問她的意思,畢竟也是她的婚房,便道:“那嫂子選一個。”


    “我不會。”黎菁忙笑道:“我又沒出錢,小遠選吧,你選的好看。”


    遙遠頗有點頭疼,說:“那我選了。”


    譚睿康看了眼表,說:“我去公司一趟,晚上迴來接你們?nèi)コ燥垼瑑扇齻小時就迴來,老婆你在家裏和小遠玩。”


    黎菁嗯了聲,譚睿康走了,剩下遙遠和黎菁兩人在家。


    黎菁過來說:“小遠,裝修大概要多久?我要去幫忙嗎?我現(xiàn)在也辭職了。”


    遙遠說:“嫂子,你叫我弟就行,你要嫁給我哥,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黎菁笑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弟了。”


    遙遠點了點頭,他覺得黎菁沒有林曦好,但應(yīng)該心腸也不壞,以後是可以好好相處的。至不濟也不會吵架。


    “昨天我跟我哥商量了一下。”遙遠說:“那邊婚房我爸在裝修,你們就先住在這裏一段時間,等裝修完,散了味道以後再搬過去。”


    黎菁起身去看,笑道:“譚睿康住哪間房?”


    “最小的那間。”遙遠用筆在裝修方案上修改,說:“對著門的是我臥室,另一間是我爸住的。你房租合同月底到期是嗎,搬過來以後,你倆就住我的房間,反正也就幾個月的事。”


    黎菁忙道:“不行不行,你別搬過來這裏,我們睡這間就好了,這裏麵應(yīng)該有不少譚睿康小時候的記憶吧。”


    遙遠知道黎菁不敢讓他去睡小房間,但他再怎麼也不可能讓譚睿康兩夫妻去睡個傭人房,他的床還是單人床,這麼多年裏就沒換過,怎麼睡得下?


    “嫂子你太客氣了。”遙遠說:“你倆住我的房間,我睡我爸的房,昨天我都和我哥商量好了。”


    “噢噢。”黎菁笑了起來。


    他寧願黎菁更直接點,她總是很客氣,這令他根本沒法和她溝通,有時候遙遠想主動點對方都沒什麼迴應(yīng)。


    黎菁在房間裏看譚睿康的東西,說:“他小時候是不是成績很好。”


    遙遠道:“一直很好,我上學(xué)念書,全是他教我的,我讀書又懶又不自覺。”


    黎菁嗯了聲,說:“他說他小時候就是窮孩子,來了你們家才有今天這模樣的。”


    遙遠聽了心裏就有點不舒服,什麼叫“來了你們家”?他想起當(dāng)年譚睿康剛來,坐在沙發(fā)上那髒兮兮的模樣,原來過了這麼多年,譚睿康的心裏還記得這些。


    “應(yīng)該是我們家。”遙遠小聲道。


    “什麼?”黎菁沒聽清。


    遙遠笑道:“沒什麼。”


    黎菁笑道:“弟,以後咱們也一起住是吧。他說那邊婚房很大,兩家人以後就在一起生活。”


    遙遠嗯了幾聲,問:“他帶你去過那邊嗎?你要去看看不?”


    黎菁道:“去看過小區(qū),沒看過房子,好啊,你會開車嗎?”


    遙遠指冰箱上頭,說:“我今天沒空出去,上麵有鑰匙,你知道我爸的電話吧,打個車過去,在樓下給他打電話就行,我剛迴來的時候他還在那邊家裏。”


    黎菁笑道:“那等譚睿康迴來了一塊去吧。”


    她去看電視,遙遠便在桌前繼續(xù)寫寫畫畫,參照材料商的報價,選新房裝飾材料。


    晚上譚睿康迴來了,帶他們一起去吃飯,數(shù)天後黎菁的租房到期,譚睿康就叫了幾個員工過來幫她搬家,黎菁東西不多,搬進來的時候遙遠忽然就覺得有點陌生,自己要和這女的在一起生活了?


    遙遠有點想讓她出去,別到他家來,他不認識她,但知道自己肯定不能這麼做,她又沒做錯什麼?他們家有錢,有房,人家一個在外麵打工的小女孩,自己怎麼能仗勢欺人?讓譚睿康去租房子住更說不過去了,他們以後是一家人,總要在一起生活的。


    遙遠不停地說服自己要先接受她,把她視為家庭的一員,不能排斥。


    當(dāng)天晚上譚睿康迴來得很早,和黎菁在房間裏說話,遙遠坐在外麵看電視,片刻後譚睿康出來,說:“弟,我還是去睡我房間算了。”


    “你總要睡一起的。”遙遠道:“不是要結(jié)婚了麼?”


    譚睿康很窘,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遙遠說:“你不敢做那個,等結(jié)婚以後再做也是一樣。睡一張床又不一定要那個。”


    譚睿康又想了很久,仿佛有點下定決心了,去洗澡換睡衣,進了房間。


    遙遠關(guān)掉電視迴父親的房,半小時後想起一件事,去敲自己的房門。


    裏麵傳來黎菁哈哈的笑和譚睿康小聲的說話。


    遙遠道:“睡了嗎?睡了就明天再說吧。”


    譚睿康笑道:“沒有,進來吧,門沒鎖。”


    遙遠有點意外,譚睿康怎麼連門都不鎖,推門進去後看著譚睿康倚在床上,睡衣扣子解了兩個,現(xiàn)出古銅色的胸膛,黎菁笑吟吟地依偎著他。


    “我拿點東西。”遙遠道。


    他從衣櫃底下的儲物箱裏找出一個紙箱,黎菁好奇地看著,譚睿康道:“弟,晚安。”


    “晚安。”遙遠順手給他關(guān)燈,反按了門鎖,帶上。


    他抱著紙箱迴到父親的房間裏坐著,把裏麵裝著的,這些年裏譚睿康送他的生日禮物挨個拿出來最後看了一次,封好貼上膠紙,放進床底下。


    黎菁在家裏正式入住,她對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表現(xiàn)得很小心,生活習(xí)慣也很好,不會亂動這家的東西。


    遙遠不知道譚睿康和黎菁做沒做那事,反正都快結(jié)婚了,也沒去問他。


    譚睿康很喜歡她,覺得她一個人在外麵打工不容易,性格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她對譚睿康也好,每天會給他打好幾個電話,早上問他在做什麼,中午去找他吃飯,下午迴來沒多久又打幾個電話聊天。


    就跟以前遙遠剛?cè)ド洗髮W(xué)的時候與譚睿康互發(fā)短信一樣,熱戀的兆頭。


    遙遠很清楚這種感覺,一刻沒見麵就會彼此惦記著,想聽聽對方的聲音,說幾句毫無意義的話。


    譚睿康一談起戀愛,遙遠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很瘋狂——和以前林曦相處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林曦和他在一起根本就說不上愛情,這才真的是戀愛了。


    譚睿康每天下班都會給黎菁帶點小禮物,有時候是花,有時候是巧克力,有時候是一盒水果糖,有時候是一張小卡片,有時候是小本子,還有在公司裏想念黎菁,畫的速寫畫,有時候還會在門外給黎菁表演唱首歌。


    這種待遇連遙遠都從來沒有過,譚睿康變著花樣討她開心,不由得感歎這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了。


    下班以後就一起出去吃飯,遙遠根本就不想去看他倆膩歪,拍三人拖沒意思,於是就經(jīng)常約別的朋友晚上一起吃,寧願去當(dāng)張震夫妻的燈泡,逗他們的小孩玩也不呆在家裏。


    數(shù)天後,遙遠剛迴到家,黎菁就說:“弟,有你的包裹,兩個一起來的,我?guī)湍愫炇樟恕!?br />

    “哦。”遙遠道:“我看看……”


    遙遠打開桌上的包裹,拿出許多吃的,都是些西北地區(qū)的特產(chǎn),黎菁道:“你還喜歡吃這個啊。”


    “味道很不錯的。”遙遠拆了一包,問她嚐嚐不,她就拿了塊花生糖去吃。


    裏麵還有不少喜糖,兩包煙,還有林曦做的一個歪歪扭扭的小抱枕,給他墊手肘用的。


    遙遠笑了起來,黎菁說:“這是誰送的?你女朋友嗎?”


    遙遠拿那個抱枕試著墊胳膊,說:“是我姐。”


    “你們還有個姐?”黎菁問。


    “幹姐。”遙遠笑道:“大學(xué)裏認的。”


    黎菁道:“也是譚睿康的姐嗎?”


    遙遠道:“不是……她隻認了我當(dāng)?shù)堋!?br />

    黎菁說:“譚睿康也認識的吧。”


    遙遠嗯了一聲,心想女人的雷達怎麼這麼靈敏……他不敢多說,把箱子收好,零食拿出來吃,抱著小豬去落地窗邊調(diào)整坐墊,拆另一個箱子。


    裏麵是一些考試的教材,黎菁說:“弟,這是你買的書嗎?”


    “嗯。”遙遠點頭道:“雅思的教材。”


    黎菁說:“你想出國?”


    遙遠說:“不一定,能考過就去國外讀幾年。”


    黎菁:“什麼時候去?”


    遙遠說:“沒想好呢,放下太多年了,都看不懂了。”


    黎菁笑道:“你們家這麼有錢,還用得著考呀。我高中一個同學(xué)花了七十萬,直接去國外混幾年就迴來了。”


    遙遠:“……”


    這女孩比遙遠足足小了五歲,剛畢業(yè)一年多,遙遠預(yù)先設(shè)想的姐姐型女生的溝通方式幾乎在這段時間的生活中全部失敗了,遙遠自己經(jīng)常被父親說不懂事,他現(xiàn)在感覺黎菁比他還不懂事。可能是因為太小,也可能是沒念大學(xué)的緣故,他很慶幸自己當(dāng)初沒有高中畢業(yè)就去賣奶茶,大學(xué)四年的專業(yè)雖然學(xué)出來沒用,但至少讓他成熟了很多。


    當(dāng)天晚上譚睿康就問遙遠道:“弟,你要出國?”


    遙遠心想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答道:“我爸讓我出去學(xué)幾年,讀個商務(wù)英語,他公司裏也要做對外貿(mào)易,這樣可以逐步接管。而且遠康這邊想拓展出口市場的話也會輕鬆很多不是麼?”


    譚睿康靜了一會,又問:“讀幾年?”


    遙遠道:“兩三年吧。怎麼了?”


    他伸手去拎譚睿康的耳朵,譚睿康似乎有點失落,說:“那……報個班讀吧。新東方的雅思不錯。”


    遙遠說:“等你結(jié)婚了我再考慮這事,不忙,先看看書,英語考完六級幾乎就沒用過,我都忘光了。”


    譚睿康去做宵夜給遙遠吃,這幾天他都很忙,顧不上家裏,趙國剛在幫他定婚期,拿了黎菁和譚睿康的八字去找人推,選結(jié)婚日期。


    譚睿康的生辰八字很大,最後拿迴來的隻有幾個時間,一個是七月,一個是十二月,還有個要等到一月底。


    譚睿康拿迴來問遙遠,遙遠心想怎麼連這個都要問他的意思,自己想怎麼結(jié)婚怎麼結(jié)不就行了麼?


    “嫂子怎麼說?”遙遠問。


    譚睿康道:“她想七月辦婚禮。”


    遙遠道:“七月會不會太早了……七月那邊的房子還沒能入住呢,一月底那個連著過年也不好,其實十二月好點……我怎麼跟你媽似的,下次自己去商量解決。”


    譚睿康道:“我去問問。”


    當(dāng)天晚上譚睿康和黎菁吵架了,遙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見夫妻吵架,被嚇了一跳,他想去敲門叫他們別吵了,幾月份結(jié)婚有什麼好吵的?黎菁的聲音有點尖,譚睿康最後道:“你有話好好說不就行了麼?!”


    遙遠又聽了會,直到房間裏安靜了,他才迴房去睡覺。


    數(shù)天後,譚睿康和黎菁的關(guān)係似乎有點緊張,遙遠敏感地感覺到了,卻沒有去幹涉他們的家務(wù)事。


    譚睿康一直都很不高興,他們最後定了七月份的婚期,遙遠覺得有點太急了,那邊婚房還沒裝修好呢。


    算一算日子,從譚睿康認識黎菁到結(jié)婚,也就四個多月,這算得上是閃婚了。深圳越來越熱,五月份,第一場臺風(fēng)在太平洋醞釀,天氣有點悶熱,遙遠睡到中午才醒,看到譚睿康在客廳看電視,黎菁在一旁吃零食。


    “你姐給你寄的?”譚睿康問。


    遙遠道:“嗯,我特別讓她別買有防腐劑的,嚐嚐麼?”


    譚睿康說:“她老公人怎麼樣。”


    遙遠說:“一米九,高高大大的,在當(dāng)警察。”


    黎菁說:“你們?nèi)齻以前關(guān)係很好嗎。”


    譚睿康嗯了聲沒多說,遙遠道:“美股昨天收市多少,換經(jīng)濟臺,我還沒看呢,上半年財政報告出來了嗎。”


    譚睿康說:“你看這個,地震了。”


    電視上是一個專家在說:


    “這一次地震釋放出的能量相當(dāng)於在當(dāng)?shù)匾硕鄠當(dāng)量級的□□……”


    遙遠道:“地震了,哪兒?”


    譚睿康說:“四川,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今天公司的人說感覺到十五樓有震感。”


    遙遠道:“我怎麼半點感覺沒有,老天,這種地震起碼要死個幾十萬人……”


    黎菁道:“我也沒有,我睡到剛剛才起來呢。”


    譚睿康說:“估計過段日子要捐錢了。”


    遙遠嗯了聲,黎菁又問:“這種情況是不是都要捐錢?”


    遙遠說:“九八抗洪,年頭雪災(zāi)那會我爸都捐了錢的。”


    黎菁問:“一般要捐多少?”


    譚睿康看遙遠,問:“捐多少。”


    遙遠想了想,吃著牛肉脯,說:“賬本我還沒查,四月份盈利有多少?”


    譚睿康比了個巴掌,遙遠知道是五十萬,便道:“多捐點吧,捐二十萬。”


    黎菁微微張著嘴,譚睿康點了點頭,說:“現(xiàn)在做飯嗎。”


    遙遠道:“快點,我餓了。”說著拿遙控器換臺。


    黎菁說:“你們家怎麼也不請個保姆。”


    遙遠說:“保姆做的飯我不喜歡吃,沒有家的味道,不過等搬家了是要請個保姆了。”


    換了幾個臺,全在說地震的事,黎菁又道:“二十萬夠農(nóng)村人過一輩子了。”


    遙遠笑了笑,說:“這個是積陰德,一定要捐,我爸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我母舅家香火也一直不旺,錢財身外物,有錢做點善事還是很值得的。”


    黎菁說:“不是說你捐得多,就是感歎這個社會貧富差距大。”


    “是啊。”遙遠也有點感觸,有錢人越來越有錢,窮人越來越窮,他想了想,說:“以前我和我哥念書的那會,深圳遍地是黃金,隻要願意拚命的人都能賺到錢,初中學(xué)曆的人隻要努力,一樣買得起房和車。很多現(xiàn)在的大老板,就是當(dāng)年打工仔出身。”


    “現(xiàn)在呢?”遙遠自己也不知道在發(fā)什麼感慨,朝黎菁說:“現(xiàn)在資本市場都成型了,大學(xué)生全部不值錢了,再來南方打工的人,領(lǐng)個幾千塊錢薪水,每天被老板使喚來使喚去,加班忙到晚上十一二點,還沒有加班費,什麼活兒愛幹不幹,有的是人幹,仔細想想,都是給人賺錢,被老板壓榨。薪水稍微多點的都是拿命在換。”


    黎菁道:“我來上班的第一家公司,老板就給我開一千五的薪水,連租房都不夠啊!可又能怎麼的,不做有的是人做。”


    遙遠說:“人民幣兌港幣都超過一比一很多年,不停地升值,股市亂七八糟,樓價漲得誰都買不起,06剛畢業(yè)那會東圃的房子才六十多萬,現(xiàn)在都一百多萬了。打工一輩子存下來的錢還不夠交個首付……”


    “……這就是個病態(tài)的資本社會。”遙遠關(guān)了電視,去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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