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傑當(dāng)場喪屍狀, 一臉我欲乘風(fēng)歸去的模樣。
“六個月, 一萬二。”那黑社會說。
鄭傑疲憊道:“沒得, 真沒得。”
司徒燁表情有點(diǎn)疑惑, 但沒插嘴——他還不太清楚鄭傑的爛帳,那黑社會說:“一次拿來, 以後就放過你們了。”
鄭傑被討債討多了, 已經(jīng)完全麻木了, 以前曾經(jīng)也有人這麼說過, 他沒有上當(dāng), 說:“真沒得啊,隻有兩千。”
林澤道:“進(jìn)來吧進(jìn)來吧,進(jìn)來再說。”
黑社會卻道:“不用了,你們把錢拿出來。我馬上就走,三個人湊一萬二還湊不到所。”
林澤想起上次那件事,雖然戴了墨鏡,好像也是同個人,多半還以為他有艾滋病不敢進(jìn)屋裏來,嗯……可能在他的記憶裏, 自己和鄭傑有艾滋,那麼司徒燁就是來玩3p的……說不定自殘嚇一嚇?biāo)劈c(diǎn)血能嚇跑他。
這地方?jīng)]法住了, 遲早得搬, 鄭傑在門外與那黑社會討價還價, 林澤帶司徒燁進(jìn)去, 聽了一會,最後外麵說:“四千就四千吧。”
林澤百無聊賴地去開抽屜拿錢,點(diǎn)了兩千,鄭傑剛進(jìn)來要找林澤借錢,林澤便揚(yáng)了揚(yáng)。鄭傑湊著自己最後一點(diǎn)存款,好說歹說,把那黑社會送走。關(guān)上門,籲了口氣。
林澤與司徒燁都沒有說話。
鄭傑笑了笑,笑容陽光燦爛,說:“下周開薪水了還你錢,先做飯。”
“他說以後不再來了?”林澤道:“先等等,你知道他們是哪個幫派的嗎?”
“曉得撒。”鄭傑進(jìn)去廚房洗菜,司徒燁主動道:“我來幫忙吧。”
“你休息。”鄭傑說:“阿澤別讓他幹活。”
林澤知道司徒燁也坐不住,何況第一天搬過來,便不阻攔他,讓他去幫鄭傑洗菜,自己坐在客廳裏想了一會,說不定那黑社會所說是真的——不會再來了。畢竟他做新聞的最清楚,今年年初的又一輪打/黑乃是曆年來之最,如果這些人跑了,也就意味著鄭傑的錢不用還了麼?
“我去拿司徒的東西。”林澤說:“趙兄晚上一起來吃飯麼?”
鄭傑說:“我給他打了電話,他要來。”
林澤拿了司徒燁家的鑰匙出去,司徒燁馬上追出來,說:“一起去吧。”
林澤道:“跟著我走。”卻不先去他家,而是直接到上次那位刑警隊(duì)長的辦公處去詢問,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來一而再再而三找鄭傑討債的黑社會,大部分人已經(jīng)跑了。
鄭傑的媽是在重慶一家地下高利貸借的債,那已經(jīng)是將近十年前的事了,那家公司因?yàn)闋砍兜教嗪趲蛢?nèi)部的事,在這次打黑中一起被清洗。那刑警隊(duì)長也不瞞他,把能說的都說了,2月2日某個大案子開庭,一連串事件猶如抽絲剝繭,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導(dǎo)致這些事來了個全盤大清洗。
林澤頗有點(diǎn)意外,這不亞於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他一邊思索新聞的事,再三朝那隊(duì)長答謝,離開警局,前去幫司徒燁收拾東西。高利貸的錢還不一定就不用還,林澤沒敢提前告訴鄭傑以免事情落空,進(jìn)司徒燁家,家裏空空蕩蕩的,合租的女孩不在。
“合同還有一個月多點(diǎn)才到期。”司徒燁說,一隻手收拾內(nèi)褲,襯衣,胡亂塞進(jìn)旅行袋裏,又道:“你們什麼時候搬家?”
林澤說:“不一定,鄭傑快買房子了,買好了我們一起跟著他搬過去。”
司徒燁的家當(dāng)很少,一會就收拾完了,林澤到冰箱裏去看有沒有吃的得帶走,免得壞了,開冰箱門時手機(jī)響,趙宇航打電話來了。
“哎,阿澤,我要死了。”趙宇航說:“我同學(xué)家裏那件事鬧起來了,怎麼辦?”
林澤奇怪道:“什麼?”
趙宇航說:“就是我同學(xué)找小三的事,元宵節(jié)小三打電話來,我同學(xué)老婆就起了疑心,這幾天一直追問我,又哭又鬧的,每天下班就吵這事,老子日子不好過。”
林澤驀然笑了起來,司徒燁卻出現(xiàn)在廚房門邊倚著,略側(cè)過頭,一本正經(jīng)地看他打電話。
林澤說:“你別管這事,這幾天先來住我家吧,睡鄭傑房間,你幾號開學(xué)?”
趙宇航:“不是這個問題啊!你不知道我被夾在中間有多難辦,夫妻吵起來驚天動地的……”
趙宇航在電話裏哇啦哇啦地叫,林澤抬眼時,司徒燁卻在翻他的相冊,林澤邊打電話邊湊過去看,司徒燁馬上就把相冊合上了。
“喂,阿澤,你聽得到嗎,你們現(xiàn)在在哪,我是直接過來還是……”
司徒燁打著石膏的手避開點(diǎn),林澤一臉好奇,卻被司徒燁的手捂著不讓看,林澤示意他去拿包,從冰箱上拿下手機(jī)繼續(xù)說:“你在觀音橋地鐵站出口等我們吧。”
“阿澤,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你就是個坐擁無數(shù)後宮的人生贏家。”司徒燁說。
“哪有。”林澤壞笑。
司徒燁搭著林澤肩膀,兩人在地鐵站出口等趙宇航,接了他以後迴家去吃飯,趙宇航本來是過來散心的,結(jié)果越散越鬱悶,別人夫妻吵架把他也捎上了,還遭了同學(xué)老婆的誤傷,腦袋上被煙灰缸砸了個包。被數(shù)人取笑一番後鬱悶地吃飯,喝酒。
“這杯慶祝我們阿澤正式和我弟弟同居……”趙宇航說。
“你夠了!”林澤叼著煙,挽著襯衣袖子,在煙霧裏瞇著眼說:“別惡心好不!”
司徒燁笑笑,不說話,進(jìn)房間去整理自己的東西,林澤又道:“司徒,你別亂動,小心你的手。”
“哎喲。”趙宇航無奈道。
“哎喲——”鄭傑皺著眉頭,兩人一起揶揄林澤。
林澤和趙宇航,鄭傑碰杯,趙宇航在學(xué)校裏當(dāng)講師,也快開學(xué)了,明天就得飛迴去,今天再借住一夜,數(shù)人又喝了幾杯,鄭傑在客廳裏看電視,林澤滿臉醉意,進(jìn)去倒在床上,司徒燁躺在床上看書,說:“你床上怎麼這麼掉多毛,肯定沒少打□□。”
“沒有——”林澤乏味地說,伸手在身邊撈,摸到司徒燁的手,抓了一下,又鬆開手。司徒燁道:“怎麼了?要喝茶解酒麼?”
林澤睜開醉眼看司徒燁,心道司徒燁確實(shí)很帥,這幾天都不怎麼說話了?在想什麼?是因?yàn)樽∵M(jìn)自己家裏,所以心裏尷尬嗎?
“司徒。”林澤斜眼瞥他。
“嗯。”司徒燁手腳修長,皮膚白皙,而且嘴角帶著笑,一隻手給林澤解扣子,這種可1可0的,確實(shí)是人間極品,林澤以前一直沒怎麼打過他主意,現(xiàn)在動了這心思,反而意識到從前居然沒發(fā)現(xiàn)司徒燁這種帥哥,早該好好發(fā)展了。
但他倆之間,卻好像總?cè)绷它c(diǎn)什麼,是相愛時那一瞬間的激情,還是彼此割舍不下的在意?
“睡覺嗎?”司徒燁問。
林澤今天也有點(diǎn)累了,說:“睡吧。”
喝完酒也沒刷牙,林澤便懶懶地這麼躺著,外麵電視聲音小了些,趙宇航也去洗澡睡覺了,鄭傑還在隔壁指揮下團(tuán)隊(duì)副本,房裏熄了燈。林澤轉(zhuǎn)身躺著,他睡外麵,司徒燁睡裏麵。
司徒燁睡過來點(diǎn)挨著他,林澤怕碰到他手,讓開些許,於黑暗中聽著彼此的唿吸。兩人身體都有點(diǎn)熱,林澤硬了,內(nèi)褲被頂了起來。
這時候或許是酒精作用,也或許是空虛太久,林澤很想狠狠地來次一夜情,和司徒燁幹上一炮,不過也隻能想想,在酒精的刺激下,林澤總是忍不住想要是和司徒在一起了會怎麼樣?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翌日趙宇航走了,林澤叫了出租車把他送到機(jī)場,自己去上班,沒有司徒燁的工作總像少了點(diǎn)什麼,這幾個月裏林澤計劃好,每天隻上半天班,盡量把手頭的活兒在上午解決完,下午迴家去照看司徒燁。
中午吃飯時林澤扒得滿嘴飯,接到司徒燁的電話,問:“阿澤,冰箱裏的東西我可以吃嗎?”
林澤哭笑不得咕噥道:“當(dāng)然可以,你怎麼了,早上出門前不是說了讓你隨便吃麼?早飯吃了沒有?”
司徒燁笑著說:“沒有,正要吃。你在做什麼?”
林澤倏然明白司徒燁的意思了——他有點(diǎn)想他。
在那一瞬間林澤有種心裏暖洋洋的感覺,仿佛聽到窗外的花開了,他說:“等主編蓋印,蓋完給校對就可以跑路了,很快迴家。”
“嗯嗯。”司徒燁掛了電話,林澤三口兩口吃完飯,把事情處理完,說:“我迴去看看司徒燁。”
“耶——”一名小記者揶揄到:“你倆關(guān)係怎麼比談戀愛還好啊。”
林澤笑著走了,去買菜迴家,還給司徒燁帶了點(diǎn)小東西。
司徒燁似乎恢複了點(diǎn)以前那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稍谏嘲l(fā)上挺屍,說:“啊,這種不上班的日子真是頹廢啊——”
林澤進(jìn)去洗手,說:“我給你洗頭吧,你頭發(fā)都快可以養(yǎng)小鳥了。”
司徒燁懶懶地起身,看到袋子裏的花,站著看了一會,林澤脫了西裝進(jìn)浴室去試水,示意他在洗手盆前坐下,摘下噴水器給他洗頭,司徒燁舒服得直哼哼。
林澤:“舒服麼?”
司徒燁:“舒服……”
林澤:“以後還走麼?”
司徒燁被突然問到這個問題,身體明顯地一僵,林澤去拿毛巾給他擦頭,說:“你還要去環(huán)遊世界嗎?”
司徒燁頭發(fā)濕淋淋的,長了不少,搭在耳邊,抬頭朝林澤說:“你不是說和我一起去嗎?你以前說過的。”
林澤想了想,笑道:“如果我不去呢?”
司徒燁答道:“那我自己去。”
“好吧。”林澤心裏有點(diǎn)黯然,帶司徒燁出去,給他吹頭發(fā),一邊吹一邊想這事,他對漂泊的生活其實(shí)並不感興趣,畢竟當(dāng)記者的這些年裏跑過不少地方,他寧願呆在自己的家裏,每天下班後看看電視,吃吃睡睡。
但林澤知道司徒燁在怕什麼——在穆/斯林當(dāng)?shù)厣鐣Y缺乏安全感,東奔西跑的,不敢停下來,生怕被抓迴去吊死,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潛意識反應(yīng),說不定司徒燁小時候還親眼見過這種事。
“你就算留下來,也不會被抓迴去怎麼樣的。”林澤說:“你呆在一個地方會死嗎?”
司徒燁說:“我再想想吧。”
司徒燁和報社簽的合同還有一年才到期,林澤忽然又覺得挺沒意思的,這算什麼?司徒燁在嗚嗚的風(fēng)筒聲音裏說了句“謝磊”,林澤便把吹風(fēng)機(jī)關(guān)上了,問:“什麼?”
司徒燁說:“謝磊要是還有一年的話,你會和他談戀愛麼?”
林澤知道司徒燁的意思,卻沒迴答他,開了風(fēng)筒繼續(xù)給他吹頭,風(fēng)聲裏電話響了,司徒燁接過風(fēng)筒,林澤接電話,那邊是李豔茹的聲音。
林澤笑道:“姐……”
“阿澤。”李豔茹的聲音半點(diǎn)不客氣:“讓宇航接電話,我知道他在你家,前天我聽見他給你打電話了。”
一句話,剎那間林澤就把所有斷裂的碎片連接起來,明白了許多事。
“他已經(jīng)走了。”林澤伸手握著司徒燁的手,把風(fēng)筒關(guān)上,家裏靜了下來,李豔茹說:“你別騙我,我知道他在的,這事跟你沒關(guān)係,我就問他幾句話。”
林澤耐心道:“姐,趙宇航他真的不在,他開學(xué)了,要迴去上課……”
李豔茹那邊似乎哭了,說:“我就知道你不願意幫我,你們都是一夥的!”
林澤聽到李豔茹那邊似乎風(fēng)聲很大,不在家裏,說:“你來我家吧,我去接你,你現(xiàn)在在哪?你過來家裏看看就知道我騙你沒有。”
李豔茹沒答話,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林澤等她哭了一會,安慰道:“過來坐坐吧,姐,你在哪裏?”
李豔茹止住哭聲,說:“我在小什字。”
林澤心中一驚,那個地鐵站離朝天門最近,該不會是想不開要跳江吧,說:“你進(jìn)站來,我去接你。”
司徒燁說:“怎麼了?”
林澤苦笑道:“趙宇航的朋友的老婆,是我的幹姐。”
司徒燁登時誇張地笑了起來,他知道趙宇航那事,林澤卻蹙眉道:“別幸災(zāi)樂禍了,又不是什麼好事。”
司徒燁意識到這種事不能笑,隻得連連點(diǎn)頭,林澤說:“我去帶她過來……”
司徒燁抓起電話跟著林澤出門,一邊走一邊給鄭傑打電話,說:“好機(jī)會,鄭傑,你的春天要來了……”
林澤馬上道:“別胡說八道!”
林澤去搶手機(jī),司徒燁不住躲閃,朝電話裏說:“你上次喜歡的那個女孩子,還記得嗎?她要離婚了……”
電話裏鄭傑的聲音傳出來:“真的?!我姑剛給我打電話,我不讓她約相親了!我早點(diǎn)迴來!她現(xiàn)在在啥子地方!需要人安慰不!”
林澤道:“喂!混賬!你怎麼什麼事都知道?!”
司徒燁跟著林澤下樓,兩人去坐地鐵,有人給司徒燁讓座,司徒燁坐上了,林澤站著手指輕輕戳他腦袋:“不能這麼說!哪能乘虛而入的?這種夫妻的事,外人絕對不能去左右她的決定,要讓她自己解決。”
整個車廂裏的人都在看一個領(lǐng)導(dǎo)狀的年輕人訓(xùn)另一個左手骨折打了石膏抱在身前的跟班,司徒燁完好的手抱著座椅旁的桿子,晃來晃去,嘴角帶著笑,不迴答,林澤又憤然道:“別笑,嚴(yán)肅點(diǎn)!”
“好萌啊——”車廂裏又有女孩小聲說。
林澤徹底無語。
輕軌到站,林澤打了電話,兩人還沒出站,午後時間人不多,三三兩兩的上樓梯的人中,林澤看到李豔茹了。
她的臉色很差,林澤叫道:“姐!”
林澤正要上去接她,李豔茹卻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剎那所有人都嚇呆了,李豔茹高跟鞋脫腳,摔了兩級臺階,膝蓋撞在地上,手袋磕在柱子上,袋子裏口紅,化妝鏡,零錢摔了滿地,順著樓梯灑下來。
“小心!”
“小心啊!怎麼沒扶穩(wěn)……”
馬上就有人去扶她,林澤忍不住地心疼,上前抱她起來,讓她坐在最後幾級臺階上,李豔茹的膝蓋一片紅腫,司徒燁上前道:“去醫(yī)院看看嗎?”
李豔茹搖了搖頭,看熱鬧的人把手袋揀了還迴來,林澤小聲道:“沒事的,沒事了……”
李豔茹狼狽不堪,坐在臺階上,看著林澤不作聲,卻沒有哭,顯得很鎮(zhèn)定,司徒燁把手袋收拾好給她,林澤說:“扭到腳了嗎?要不要叫醫(yī)生?”
李豔茹擺手示意她自己能走,一瘸一拐地起來,聲音有點(diǎn)沙啞,說:“走吧。”
林澤說:“不忙,看看能活動不。”
林澤和司徒燁一人一邊讓李豔茹搭著,輕軌還沒到,遠(yuǎn)處過來個男生,遞給李豔茹一瓶礦泉水,林澤幫她擰開,澆在撞到的地方,用紙巾擦幹淨(jìng),捂著,那男生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說:“姐姐你活動一下。”
說著握著李豔茹的腳踝,試著動了動,笑道:“沒事,應(yīng)該沒傷到筋,迴去抹點(diǎn)油就好。不放心的話找個中醫(yī)看看。”
輕軌到站,李豔茹上車去,車上人給她讓了個位置,又有人讓司徒燁也坐,司徒燁忙擺手示意不用,林澤這才想起先前居然忘了給那男生說謝謝。
李豔茹道:“你們到底住哪兒,小弟你叫什麼名字?”
司徒燁說:“北城天街後麵,我和阿澤一起住,是阿澤的跟班兼保姆。”
李豔茹眼裏帶著笑意,心情好了些,看看林澤,又看司徒燁,明白過來是怎麼一迴事,打趣道:“阿澤,你的jack’d可以刪了吧?”
“刪了我怎麼找伴?”林澤反問道。
同誌交友素來很難,除去那些花枝招展的妖男,要在人群裏發(fā)現(xiàn)個gay,林澤總覺得自己沒那麼好眼力,況且同誌也不多,不像“男人”與“女人”一樣有顯著的標(biāo)誌。看到美女可以搭訕遞紙條換電話,朋友親戚也會給介紹,要找個同誌交朋友,難道挨個去問“你是gay麼”?同誌論壇上常駐水軍少,jack’d上雖然大部分人都在約炮,但也不乏有抱著憧憬,願意認(rèn)識了以後好好談?wù)劦娜恕3诉@兩個渠道,就隻有g(shù)ay吧了。
“這不現(xiàn)成的就有一個麼?”李豔茹示意他看司徒燁。
林澤馬上就尷尬了,心道怎麼這幾天裏,所有人都在說這個事。
司徒燁湊過來看手機(jī),林澤隻得打開jack’d,忽然發(fā)現(xiàn)有新留言,內(nèi)容是:【帥哥,需要幫忙不?】
司徒燁:“??”
林澤點(diǎn)開留言的人的頭像,看到那個gay就是剛剛過來幫忙的年輕人,當(dāng)即和司徒燁一起笑了起來,隨手迴了個謝謝,心道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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