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容推開車門,下車接電話。
展揚看著黑暗裏路的正前方,淡淡說:“在車裏接!
陸少容眉毛一挑,展揚的電話也響了。
嘀嘀嘀嘀……展揚也開車門,陸少容冷冷道:“你也在車裏接!
展揚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沒有搭理陸少容,下車,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站在黑暗裏打電話。
“真他媽的雙重標準……”陸少容罵道,歎了口氣,接了無憂的電話。
“我沒法上遊戲了,你們玩吧!标懮偃萜v道。
無憂那邊傳來節(jié)奏明快的音樂,他笑著哼哼:“沒玩!哥剛睡醒,飛魚你那邊是晚上?”
陸少容沒好氣道:“對,正吃完晚飯!
無憂叮囑道:“早點休息,起床以後準時來守幫!
陸少容“嗯”了聲,無憂的磁性男子聲線很好聽,他聽上去比陸少容還要年輕,更帶著剛起床的陽光味道,他關(guān)了音樂,認真地說:
“天亮了,飛魚,晚安!
“晚安!标懮偃菪Φ,掛了電話。
展揚坐迴來,發(fā)動跑車一路開迴家去。
他們一路上再沒有交談半句,到了家,展揚隨手把車鑰匙扔進魚缸裏,進了臥室。
桃花魚被沉入水的車鑰匙驚得分開,躲到假山後,陸少容心裏忽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進了書房,拿起虹片,對著漆黑的四周靜靜看著。
他掏出手機,想找個朋友,打電話聊聊天,按過一行行的號碼名單,最後打消了這個注意。
陸少容有點想上遊戲,然而斟酌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聽見展揚出了臥室的聲音。
展揚拉開酒櫃的門,取出威士忌,加冰,倒酒,喝了幾口後拿著杯子,把酒瓶順手放在茶幾上。
“展大哥,對不起,我想和你談?wù)劇!?br />
陸少容出了書房,迎接他的是空空蕩蕩的客廳,與半瓶開了瓶塞的烈酒。
出去了?陸少容下意識地心想。
陸少容躺在沙發(fā)上,等候展揚迴來,給無憂發(fā)了條短信。
【睡不著!
無憂很快迴了消息:【擦!明天守幫,你居然睡不著!】
陸少容心情好了點,迴道:【你結(jié)婚了麼?】
無憂迴道:【光棍一條,身高一米四九,家貧人醜,小學文化,農(nóng)村戶口……】
陸少容:【閉了閉了,不是來找你耍貧的!
無憂的信息:【想女人了?】
陸少容啼笑皆非,無憂的信息又道:【你把手機調(diào)成震動,放在褲兜裏。哥給你打電話!
陸少容迴:【擦你大爺!你自己研究出來的方法吧,是吧,自己玩去。小心被手機電死!
無憂迴道:【切!來哥這裏玩,給你介紹美女!
陸少容嘲道:【你自己先搞定了再說……】
展揚還沒迴來,陸少容歎了口氣,隨手取來遙控器,按亮了電視。
他一邊迴短信,一邊聽著電視裏傳來的新聞播報:
“通向約克鎮(zhèn)的高速公路上,一名男子酗酒後駕駛機車,與貨櫃車相撞……”
陸少容停了按手機的動作。
“駕車人當場死亡,沿路六輛小型車追尾……”
陸少容把手機放在一旁,麻木地站起來,碰翻了茶幾,發(fā)出嘩啦聲響,定定看著電視中的車禍場麵。
警察正在清理現(xiàn)場,四處都是碎裂的玻璃片,救護車停在一旁,救生人員從貨櫃車底下拖出一具屍體。
陸少容隻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發(fā)黑。
“你哭什麼?”展揚聽到茶幾翻倒的聲音,從房間內(nèi)走出來,蹙眉道。
“……”
陸少容道:“沒、沒什麼,你什麼時候迴來的?你沒出去?”
展揚看了電視機一眼,明白了。
陸少容思維一片空白,茫然地從他身旁走過去,竭力假裝出什麼事也沒發(fā)生。
展揚驀然握著陸少容的手臂,把他拖了迴來。
“我沒有看錯吧,你在哭?!”展揚狡猾地笑道,他把陸少容按在牆上,唇間散發(fā)出濃烈的威士忌氣味。
陸少容連著受了兩次刺激,險些暈過去,此時隻覺頭疼難忍,全身脫力,不再掙紮,任由展揚壓著,小聲道:“我以為你喝醉酒,出去飆車。”
展揚喝得眼睛有點發(fā)直,脖頸下泛起一層紅色:“我在陽臺喝酒!
陸少容鬆了口氣,忍著鼻前的酸,說:“沒事就好,展大哥,我想……和你談?wù)!?br />
“談什麼?”展揚像隻狗似的在陸少容脖頸間廝磨,陸少容許久沒與人這般親近過。
展揚低聲道:“談洗盤子的事?談你爸的訂單?”
陸少容微笑道:“對,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主動伸出手,摟著展揚的脖頸,吻上了他的唇。
展揚熾熱且貪婪地吻著他,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到了這個吻上,他被緊緊地按著,無法掙紮,展揚狂野的親吻有種不容抗拒的支配感,不容抗拒,不容掙紮。
哪怕陸少容有一丁點動作,展揚便懲罰般地把他抱得更緊,吻得更狠。
直至彼此幾近窒息地分開,陸少容急促地喘息,展揚側(cè)過頭,目光茫然地看著別處,繼而與陸少容對視,伸手順便幫他拉好棉襯衣的領(lǐng)子。
“我很久沒有親熱過了。”展揚說。
陸少容笑了笑,展揚又道:“護照的事,是我不好!
陸少容道:“我不會真的去洗盤子!
展揚笑了起來,說:“少容,現(xiàn)在接近冬天,我覺得……找工作並不是一個恰當?shù)臅r機,等到明年夏天,我托朋友幫你問,看看有沒有泳池缺救生員……最好不要室內(nèi)泳池以及健身房裏的,那些地方通!
陸少容接口道:“有的很亂。”
展揚點了點頭,說:“這邊比較開放,我不希望你去同性戀人群多的地方工作!
展揚又說:“我有動過和你爸爸合作的念頭,過段時間,我會給他打電話。”
展揚的手探到陸少容背後,抱著他的腰,陸少容沉迷於這示愛般的舉動,他低聲道:“謝謝你!
展揚與陸少容默契地再次接了個吻,這次一觸即離,彼此看著對方的漆黑眼睛。
“我們做吧。”展揚小聲道。
陸少容道:“好的。”
展揚吸了口氣,用微小的揉鼻子的動作來掩蓋他的緊張,指了指浴室,說:“去洗個澡。”
陸少容站在沐浴的花灑下,熱水把他從頭澆到腳,他年輕的身體裏積聚了難以抑製的躁動。
他與男友分手前的最後三個月裏,幾乎沒有再做過,渴望在這一夜被點燃,令他難耐,他隻想與他互相緊緊抱著。
陸少容濕淋淋地從浴室裏走出來,用浴巾半捂著,發(fā)現(xiàn)酣醉的展揚又攤在床上,已經(jīng)睡著了。
陸少容啼笑皆非,沒了躁動,隻得給展揚蓋好被子。
展揚的唿吸節(jié)奏均勻,沒有絲毫裝睡的跡象,他確實很累。
陸少容摸到客廳,從魚缸裏撈出展揚的車鑰匙,兩隻桃花魚圍過來,朝他的指尖親了親。
他收拾好鑰匙,迴到房間疲憊地睡下。
大桃花魚帶著小的悠閑擺尾,遊來遊去,少容的手機還在茶幾上微微震動,屏幕煥著淺藍色的光。
上麵有他發(fā)了一半,還未發(fā)出去的消息:【我想迴家!
無憂的短信來了六七條,無一例外地俱是【睡了?】【睡著了?】一類的詢問,過了許久,手機上的光也暗淡下去。
翌日清晨,陸少容睜開雙眼時,發(fā)現(xiàn)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展揚沒有等他吃早飯就走了,這與平時不同——離他有規(guī)律的上班時間還有一小時。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吻仍令他有點尷尬,展揚選擇了提前去上班,陸少容心裏好笑,吃得很飽,戴上虹片進了遊戲。
“我擦!老三你終於來了!看看哥下午偷迴來的這隻豬……”
陸少容剛上遊戲就大唿頭痛,無憂居然守在他昨天下線的地方,迫不及待找他獻寶。
“這都啥玩意?不幫戰(zhàn)麼?還多長時間……”
少容被無憂拖拖拉拉地拽到一處隱蔽地方,無憂得意地說:“下午老大讓我?guī)ビ腊伯斮I材料,找景天能打折……老大做機關(guān),哥就在一旁轉(zhuǎn)悠,見到角落裏有隻豬……”
無憂把他順手牽羊的刺客本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取出個銅瓶,說:“這是做師門任務(wù)隨機得的好寶貝,專抓帶毒的怪,煉□□毒粉用,叫‘百毒修羅瓶’!
陸少容欽佩地點了點頭。
無憂把銅瓶一抖,掉出來一隻淺藍色,圓滾滾的東西。
陸少容瞬間五雷轟頂。
隻見那隻“豬”長著兩對透明蝴蝶翅膀,腦袋上伸出根觸須,圓頭圓腦,沒脖子,手短腳短,柔軟無毛,一出瓶就摔了個五體投地。繼而猛甩腦袋,撲扇翅膀,飛了起來。
陸少容怔怔道:“你抓到它的時候,它手裏抱著個球麼?”
無憂茫然道:“沒有,怎麼了?它叫阿布!
那隻藍豬翅膀狂撲,迎風飆淚,正要逃跑,卻被無憂一把揪著觸須抓了迴來。
無憂一邊提著那小藍豬的觸須,一邊揍它,以免它再次逃跑。
無憂痞兮兮道:“送你玩吧,老三!
陸少容道:“你知道它……叫什麼名字麼。”
“??”無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把檢視麵板打開,說:“我聽它叫阿布,就叫他阿布了!
陸少容欲哭無淚道:“它叫個屁的阿布!你再認真看看?”
無憂道:“係統(tǒng)沒說,‘不明生物’,0級,帶毒,雄性,不能改名。”
陸少容道:“你玩過仙劍嗎?你知道它媽是誰麼……”
無憂道:“誰?”
陸少容道:“花楹!
無憂:“……”
陸少容在幫派頻道裏慘叫道:“老大——!完蛋了!無憂把花楹的兒子拐來了,還打了一頓!我們一定會先被五毒獸和唐雪見挖祖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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