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咖啡館暴怒的聲音,充滿殺氣的像季憂晴刺了過去!
季憂晴,無奈的看著麵前的好友,苦笑的搖了搖頭:“你是要把咖啡廳裏所有顧客的視線,都引在我們的身上嗎?”
“……”譚之雅左右看了看,果不其然,本來談事情的談事情,喝咖啡的喝咖啡,臺上彈鋼琴的彈鋼琴,現(xiàn)在都因她一句突然的怒吼,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唿~
深深深深唿口氣,譚之雅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站起的身體坐了下去,臉色還是難看,她咬牙低吼:“季憂晴,你當結婚是吃飯啊?吃完說撂筷子就撂筷子啊?!”
看著季憂晴仍舊無動於衷的側臉,她更加懊惱:“而且,和你結婚的是溫清朗啊,他本來就是一個公眾人物,離婚那麼大的事情,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外加,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隱婚,你們怎麼說離就離,你們造會發(fā)生什麼後果嗎!”
聞言,季憂晴收迴窗外的視線,轉頭看向對麵比她還激動的女人,無所謂的一笑:“我們結婚的時候就不是因為愛情,不過是各有目的,現(xiàn)在目的達到了,還不一拍兩散,是等著生孩子嗎?嗬。”
“……”貌似說的也有道理。
譚之雅氣的揮了揮手:“我不管你們這破事了,把自己的人生弄的像本小說似得,作吧你們就!”
“是啊,等哪天我作死了,你記得幫我收屍哈!”季憂晴看著麵前這個比當事人的她,情緒波動的還要大的好友,心裏湧進絲絲的暖意。
她知道譚之雅的激動,全部是因為心疼她。
一直以來,不管自己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好的壞的,一旦告訴譚之雅,好像這些事情也同時轉移到了譚之雅的人生裏,她比她還要感同身受,還要歇斯底裏。
不管她季憂晴遭多少人摒棄,可一生得此友,她無憾。
律師事務所。
“季小姐,請看一下離婚協(xié)議書的內容,如果確定,那我就打印了。”帶著眼鏡的文律師,把筆記本電腦緩緩推到季憂晴的麵前。
文通是北金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有名律師了,季憂晴直接放心的點了頭:“我不需要再看,你直接把它打印出來吧。”
“額,那個季小姐,對於分家產的問題,你確定淨身出戶?”文通拿迴筆記本,皺眉看著有關家產分布那空白的一欄問道。
“是,淨身出戶。”季憂晴麵無表情,聲音卻很堅定。
她和溫清朗之間,從始至終,都是兩個世界的陌生人,偶爾有過交集,但他們各自人生的軌線不會因此而改變。
一個小時後,季憂晴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站在了溫帝國的大廳裏。
“總……總裁夫人?”前臺小姐驚詫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季憂晴和溫清朗的婚禮,當時是北金市一大轟動之事,所以,這裏甚至於這整個城市幾乎沒有人不認識溫清朗的新娘——季憂晴。
“嗯,我要見你們的總裁,麻煩你打電話上去問一下他現(xiàn)在有空嗎?如果有空,我就直接上去了。”
季憂晴點頭,說,並不夾雜多少感情。
“額,那個我現(xiàn)在就打一下哈。”前臺小姐心都快嚇沒了,想起幾個小時前來到的蘇然小姐,一直在總裁的辦公室,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傻子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她一個小小的前臺,哪裏敢在這時候打電話打擾總裁的好事啊!下一刻,握著電話筒的手,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硬是不見撥動數(shù)字。
現(xiàn)在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肚子好餓,季憂晴還想著把離婚協(xié)議書交到那個男人手裏,就出去找一家餐廳吃飯。
可是……久久都不見麵前的前臺有動作,不由得,她急了。
“你愣著幹什麼?我找你們的總裁真的有急事!”她說,眼珠子焦急的轉動,卻無意瞥到從電梯裏走出來的一對伉儷時,身子短暫的僵硬了下,嘴角浮起絲絲冷笑。
前臺害怕的捂住了嘴巴,看到正從他們這裏走過來的總裁和蘇然,簡直恨不得變成隱形人。
“你來幹什麼?”沒有絲毫的閃躲和心虛,溫清朗冷靜磁性的聲音,低沉的敲打在季憂晴的耳邊。
季憂晴一個晃神,他們已經是男的摟著女的腰,女的挽著男的臂彎,站在她麵前。
下一刻,在所有人都看季憂晴這個名正言順的總裁夫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有什麼反應的時候,季憂晴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的手狠狠朝前一甩,方向直朝溫清朗那張清冷的俊臉……
溫清朗聽到季憂晴冰冷如霜的八個字:“溫清朗,你讓我惡心!!!”
話畢,季憂晴不做一絲留念,轉身決絕而去,至於蘇然,眸子瞪的很大,裏麵布滿了不可思議。
剛剛那個女人,居然打清朗?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什麼後果嗎?
“清朗,你沒事吧?”蘇然詫異過後,第一時間就去檢查溫清朗的臉,有沒有被離婚協(xié)議書外麵冷硬的文件夾給砸傷。
但是,她焦急的轉過頭,看到的卻是溫清朗,望不到底的黑眸,直勾勾的跟隨著季憂晴的背影……
季憂晴從溫帝國走出來後,自己買了幾瓶紅酒,坐在海灘上,喝了起來。
在海藍色的映襯下,被酒意染的醺紅的小臉,美不勝收,然而,兩行清淚從水眸裏流了下來,讓人遠遠看著她的背影,隻想到了兩個字:悲傷。
突然,季憂晴站起來,把手裏的酒狠狠的丟在了海裏,嘭的聲音,巨大的浪花激了起來,含著她的咆哮聲。
“溫清朗,你就是個混蛋,我季憂晴,從今以後,如果看到你一麵,打你一次!!!”
“溫清朗,你答應我結婚期間,再也不*-*的,溫清朗,你-就是個騙子,一個生活在上流社會最下流的騙-子!!!!!!””
“和你的女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嘛,幹嘛要把我牽扯進你們的破事裏?!幹嘛要破壞我的計劃,沒有你,我照樣可以搞垮管家!!!”
“可是你幹嘛出現(xiàn),你幹嘛老陰魂不散的出現(xiàn)在我的腦子裏——!”
“溫清朗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你,我季憂晴,從來都不在乎你——!”
一段歇斯底裏的吼完,季憂晴放任著自己的身體倒在沙灘上,慢慢的,如嬰兒般的睡姿,蜷縮起自己,臉剛埋進抱緊的雙臂裏,眼淚簌簌落了下來,是什麼濕了那片海灘,疼了遠處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