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朗轉身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她,似乎很不屑於看到她,來一暖臉色蒼白,聲音無力:“溫清朗,你不能這樣,你這是公報私仇……“
“哦,公報私仇?”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聽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譏諷意味十足。
“那你就當作我公報私仇吧,待會兒,違約金會很快的打到你卡裏,不送!”
這是在國內(nèi)的第一筆生意,是有象征意義的,如若成功,e公司的業(yè)務會很快的開乏到國內(nèi)……
她不能失去這個機會,要知道,卷土重來,有多難,可以的話,她不希望e公司和卷土重來四個字有任何的關係,因為,卷土重來代表著,已經(jīng)失敗過。
來一暖狠狠深吸口氣,說:“你不是這裏的主人,你無權過問,我,要和溫清黎談!”
“別自討沒趣。”溫清朗迴身,冷眼薄情,“其實你心裏知道,這裏的主人,究竟是誰。”
“……”
“第一天來這裏,就向溫清黎問起我,你應該早就認識我吧?想必,你很了解我的為人……來一暖,聰明的女人可以裝無知,但是,聰明的女人,過於裝無知,那就是真的無知了。”
“……”
“你知道我要什麼?嗯?!”
來一暖的下顎,被不知何時,靠近她的俊美,卻讓人害怕的男人狠狠的捏在虎口間,她睫毛顫抖的看著他,苦笑:“溫清朗……你真的不怕遭到報應的。”
“離開他!”
溫清朗的嗓音,低沉陰霾。
“我以為你做這一切,隻是為了報那巴掌的仇而已。”
“我說過既往不咎,是你從來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來一暖走了。
溫清朗麵無表情的抬手,把燃著火光的煙,精準的投在了垃圾桶裏。
從來,他要的,沒有得不到。
除了……她!
……
來一暖頹廢的走在去往“夜色”的路上,自嘲的看著這個城市,來來往往的人們,她就像是一顆不起眼的沙粒,卻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和,東西。
對於溫清朗的威脅,她隻能答應,因為她不是一個人,公司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公司裏有很多很多等著吃飯的員工,包括那個合夥人……
並不是說,沒了這單生意,就吃不上飯了。
而是,溫清朗的為人,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今天,他能拿毀約威脅她,那麼遲早,她的整個公司也會被他當作棋子利用,威脅她。
何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悔不當初呢?
嗬……她隻能答應他:離開來靖天!
“吱——”
來一暖慌亂後退到路旁,皺眉,隻見,忽然出現(xiàn)的黑色轎車,後座的車窗,在平穩(wěn)的降下,最終……露出溫清朗那張,冷漠的臉孔。“上車。”
“……”一暖咬牙,“你都已經(jīng)達到目的了,你還糾纏著我做什麼?”
“我不想把同樣的話,重複第二遍。”他玄寒的眸子,射出讓人折服的光。
該死——來一暖打開車門,坐進去之後,狠狠的摔上了車門,心想能毀一件是一件,隻要是溫清朗的東西,全部都壞了才好!!
而溫清朗,似乎被噪音吵的厭煩,冷冷瞥了眼身邊的女人,問:“去哪兒,我送你。”
“那麼好?”來一暖瞇眸看向他,“你又在暗中算計我什麼?”
“……”溫清朗,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忽的嗤笑一聲,移開了眸子,視線,放在了窗外,冷聲說:“你身上有什麼值得我算計的,你自己找找,但是,按我的估計,結果是:你找不到。”
“……”
來一暖氣的胃又疼了。
這王八羔子,在挖苦之前,打量了她身材,代表什麼?
她的身材,她被他算計的資格,原來都沒夠的上讓他算計的資格啊?
嗬嗬……
她隻能笑笑了。
自負、狂妄、說話從骨子裏散發(fā)出來的難聽與刻薄、一個男人做到這樣,也不容易!!!
“夜色酒吧。”她更是冷冷的迴答。
“還敢去酒吧?”
“關你什麼事!”
溫清朗冷冷一笑:“你就要和來靖天脫離關係了,意思就是,你想怎麼玩,怎麼玩,和我,的確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還問!
來一暖忍不住發(fā)怒,歪頭看他:“你能不能別把人想的那麼猥|瑣?!”什麼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去酒吧,就一定要是一|夜|情?或者,做不正經(jīng)的事情麼?!
“自己去酒吧做的都是些事兒,才會以為別人跟你一樣,哼。”來一暖沒給他迴答的任何機會。
溫清朗:“……”
他隻是說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也沒說,具體玩什麼,這個女人,有必要對號入座的那麼精準麼?!
“到了,讓我下車,和你這種人待在一起一秒鍾,我都受不了。”
來一暖看到"夜色"的招牌,立刻拍了拍座椅,發(fā)出響亮的聲音,看到司機,慢慢的停下車,她開門,冷傲而不屑的扔下了最後一句話。
溫清朗,臉色黑沉,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扁到了家。
“和我待了那麼久,也沒看你死了——”
車門關上之前,來一暖的膀子被人一把攥住,又被扯進了車廂裏,手中的包包,慌亂中砸落在了地上,身體,還被人桎梏在了車門背後與男人的臂彎之間,有些狼狽……
她推搡著身上的男人,大聲怒罵:“滾!!!”
“限你三天,讓我看到,你和來靖天分手……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哢擦——”溫清朗打開門,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來一暖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咬牙切齒的看著離開的那輛車,紅著眼低吼:“溫清朗,你的好日子沒幾天了,很快,新賬舊賬,一起算!!!!”
然,她沒有想到,崩潰,來的那麼快。
有很多事,都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在自己的預料之中的,又往往出現(xiàn)意外……
她從地上爬起來,目光定格在,站在“夜色”街對麵那個女人的身上,對,是譚之雅,正在仔細小心的過馬路,沒想要出聲,怕分散她的注意力。
晚上,車流量比白天還多,這一點都不誇張。
耳邊,車的轟鳴聲,燈的浮光,在眼前一閃一閃的,那天晚上,她就站在原地,看著譚之雅被一輛由遠及近的貨車撞飛了地,滿身的血,在掠影中劃過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