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從不知名的地方傳出的歌聲讓疲憊的來一暖失去了神。
在這樣一個快要天亮的淩晨時分,似乎讓有自己的世界的人不傷感,很難啊。
尤其,耳邊的歌聲殤到心底。
“暗夜裏飄蕩多少癡心妄想,戒不掉感傷鎖進(jìn)迴憶的百寶箱……人總是奢望是莽撞。是為了夢一場。”
“離開安穩(wěn)的胸膛顛簸流浪,別笑我荒唐夢太難舍難忘。想前往天堂要先穿越驚濤駭浪,習(xí)慣用孤獨、用倔強(qiáng)砌成我的偽裝,讓心痛到無法原諒,憑什麼對愛盼望?”
“你別用銘心刻骨問著我別來無恙,你別用無悔和坦蕩,陪我為愛瘋狂,你別讓眼淚又發(fā)燙,我無力抵抗,用一生信仰的人該怎麼遺忘……”
“看穿我的渴望帶我逃離絕望,永不離開的謊,是我們意冷心灰的失望。”
用一生信仰的人該怎麼遺忘
用千辛萬苦忘不了你的模樣
忘不了的遍體鱗傷
成為我的力量
忘不了眼神裏的光藏在我心上
當(dāng)我又迴頭張望提醒我堅強(qiáng)
用一生遺忘的人藏在我心上
布滿愁緒心疼的女聲漸漸的飄的越來越遠(yuǎn),來一暖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她仿佛在一個夢裏,那裏全都是霧霾,遮蓋住了自己所有的視線,一如做瞎子那一段時期。
她要找什麼?她在等什麼?她確定她在等,她在找,卻不知道到底等的、找的是什麼……
人說:人生路不是看出來的,也不是想出來的,而是走出來的。
可是……
要始終保持著清醒和理智,堅持的走通一條路,誰知道這有多難啊?!
心情,是苦的。
在不久,來一暖沒有想到她離開了能依靠的唯一的胸膛,正如那句歌詞裏寫的:離開安穩(wěn)的胸膛顛簸流浪,別笑我荒唐夢太難舍難忘。
“吱——”
“下去吧。”
來一暖狐疑的看向神色晦暗的溫清朗,最終沒看出來什麼,歎了口氣,她低低的說:“溫清朗,是不是你真的太有恃無恐了,別再招惹我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我是你的仇人!我在想你死!
溫清朗看了過來,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來一暖咬唇,轉(zhuǎn)頭打開車門,下去之前仿佛聽到:“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是個賤女人……不是麼?!”
“啪!”
車門,被來一暖狠狠的甩上。
如果可能,她想把溫清朗那張嘴砸爛——!
這個男人,傲慢毒舌,做事過分—讓她很難不生氣!
故事迴到剛剛上車的時候。
場景:來一暖瞪溫清朗,溫清朗慵懶合眼。
對話:一暖:“不是隻有你有車,我也有車,我不需要你送,你給我下車……不是,你放我下車,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清朗:“停車。”
某女眼睛一亮,卻見車停下來以後,又聽溫清朗說:“倒迴到市醫(yī)院的門口。”
第一次的結(jié)果:在她下車成功之前,車就後退了。
場景轉(zhuǎn)換:市醫(yī)院門口。
對話:一暖:“你又迴來幹嘛?”
清朗降下兩邊的車窗,冷冷的看著並成一排停在醫(yī)院門口的輛輛轎車,說:“你不是說你有車麼?哪一輛,指給我看。”
來一暖看不透他,隻能老實的照做,
溫清朗看清楚以後,收迴了視線,順便升上了車窗,對司機(jī)涼涼的掀了掀唇:“橫第三排最右邊第一個白色蘭博基尼,去砸了。”
來一暖:“……”
十五分鍾以後,沒有攔住的來一暖被溫清朗強(qiáng)行的摟著,走出了車裏,看著麵前的一堆廢墟,那是她的車的殘骸,她當(dāng)場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手掌心。
其實,她更想掐人脖子,那人的,你懂的。
她的愛車啊……
“現(xiàn)在你還有車麼?”溫清朗。
“……”
來一暖重新被帶上了車,時間迴到現(xiàn)在,狠狠的瞪了一眼車裏的男人,來一暖憤然走進(jìn)市長府。
本來就打算到家裏換衣服的!順便拿衣服揣行李,以後就住在醫(yī)院照顧譚之雅,直到……之雅醒來為止!!
“你說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後座,溫清朗似笑非笑的問,薄唇間,勾勒出一道森冷的弧線,看的司機(jī)心裏七上八下,哪裏敢迴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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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黑雲(yún)無聲的出現(xiàn),壓抑而沉悶的天氣,仿佛要來一場歇斯底裏的大雨才能徹底趕走。
來一暖進(jìn)門,看向沙發(fā)上在等著誰的俊美男人,閉了閉眼,一股子歉疚感快要逼的她發(fā)瘋。
“在美國的時候你就不喜歡我管你任何事,所以我很少打電話給你,即使你失蹤……但是這一次,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現(xiàn)在才迴來?”
來靖天非常了解她,了解的程度是:能從氣息判斷出這個人是不是來一暖。
他沒有站起來,沒有轉(zhuǎn)身,沒有看向她,聲音,冷到不能再冷,比起窗外的天氣壓抑百倍。
“來一暖,別逼我動用私家偵探!別逼我動用市長的身份,去查你!”
這仿佛是他的最後通牒。
聽的人深唿一口氣,不想再傷害他,她隻能先不說離開,先說:“……我的朋友出了車禍,我在醫(yī)院照顧她,所以才……”
“出了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不打給我?”
“你一個人,怎麼熬過來的?!”
“能不能……別再那麼獨立了!依靠我一下會死嗎!”
來靖天怒吼咆哮,狠狠的掐斷了來一暖要說的解釋,也說紅了來一暖的眼眶。
眼淚,竟然就順著奪眶而出。
她淚眼迷離的看著他,死死的咬著唇,壓抑哭聲,那三句,狠狠的打動了她的心。
讓他擔(dān)心,是她不對。
一個人硬撐久了,又是誰的不對?
一個人怎麼熬過來的……之雅的意外的確讓她熬的痛苦。
一個人別再那麼獨立,依靠他……真的可以嗎?
來一暖一眨不眨的看著來靖天的背影,無聲的、卻徹底的哭了出來。
這時,來靖天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轉(zhuǎn)身走到她麵前,悲傷的擁她入懷,“我給你足夠的自由,足夠的尊重,都是因為我愛你,我心甘情願的愛你,我不要求任何迴報,隻是,一暖,求你讓我時時刻刻知道你的消息,你離開了我,你在哪裏,你做了什麼……你告訴我,我安心,我真的安心。”終於可以不再麵癱的徹底告白,來靖天眼睛猩紅的說完,差點落淚。
來一暖隱忍著越來越多的眼淚,閉上眼睛,神色痛苦到極點的迴抱住這個男人。
哽咽的哭聲,到底還是沒忍住。
“來靖天……”最後,她近乎嘶喊出這個名字。
“為什麼,我認(rèn)識你那麼晚?為什麼不能讓我認(rèn)識你,認(rèn)識的早一點,再早一點……”
她把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理智,在這一刻亂了。
兩人相擁,不在意間,外麵,大雨覆蓋了整座城市,隱約迴蕩在客廳的迴聲,是如此的無奈,對命運(yùn)無能為力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