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響,溫暖晴餘光一閃,逮住機會反擊,伸腿就去踹溫清朗,命令道:“開門去。”
溫清朗掃了眼女人,無語,俯身,幫她理了理剛才被他撓淩亂的衣服,這才優雅的起身,緩緩的去向門口,一邊有些不滿的說:“溫暖晴,這世上也就你敢這麼吩咐我。”
背後,溫暖晴挑眉,得瑟的揚唇一笑:讓老婆吩咐的老公才是好老公!!
門開,如五雷轟頂。
蔣諾兒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在幹什麼?
溫山也是皺了皺眉。
溫清黎看著這樣的溫清朗,嘴角一抽,別過臉,選擇不去看這慘不忍睹的一幕。
然而……
溫清朗看到他們,眸底的詫異轉瞬即逝,冷冷的掀了掀唇:“有事?”
“我們是來看兒媳婦的。”見蔣諾兒死沉著臉,不說話,溫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溫清朗:“兒媳婦?”
溫清黎覺得該自己說話了,幹咳兩聲,看著溫清朗說:“三弟,嗯……是這樣的,爸媽已經同意你們在一起了。”
聞言,溫清朗狐疑的審視著溫山,招來溫山兇神惡煞的叱喝:“看你老子幹什麼?你和她都領證了,她都懷孕了,我們反對也沒有用,不如同意!”
溫清朗低笑了一聲,晦暗的眼睛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旋即……他朝旁邊一讓,說:“早這樣不就好了。”
溫山冷哼了一聲,帶著溫清黎和蔣諾兒進了門,三人一眼就看到,躺在沙發上那個……顯得及其優哉遊哉的女人。
再一轉頭。溫清朗身上的圍裙格外顯眼,從一開始就把三人深深的折服了。
所以,這算什麼?
蔣諾兒暗暗深吸一口氣,眉開眼笑的問道:“清朗,午飯是誰做的啊?”
溫暖晴當看到他們三個人的時候,就急忙穿著拖鞋從沙發上起來,不知所措的看向溫清朗……
溫清朗邁開步子。一邊走向溫暖晴。一邊吐出一個字:“我。”
溫清黎一向一本正經,此刻卻在努力忍笑,他真是服了他的三弟啊。這是要把媽媽心疼死的節奏啊,這是讓弟媳更難做的前奏啊!
溫山黑臉,蔣諾兒強壓著火,幽幽的點了點頭。似隨意這麼一說:“兒子啊,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啊?你啊。平時都是人伺候你的份兒,哪兒會伺候人哪……”
溫清朗攬上溫暖晴的肩膀,把她往懷裏一拽,靠在他胸口。溫暖晴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她知道,他在無聲的告訴她別害怕。
耳邊是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媽。廚藝,正在學習當中。至於伺候人……也在學習當中。”
“噗——!”眾人看向把臉憋通紅,卻還是沒忍住的溫清黎。
溫清黎尷尬的解釋:“那個……”
眾人,收迴視線,沒人理他。但是眾人中的其中一個,溫暖晴卻無聲的紅了臉。
蔣諾兒快速的看了眼溫暖晴,然後說:“很好,母親你不伺候,你學著伺候本來應該伺候你的老婆。”
“好了,別說了。”溫山阻止。
蔣諾兒別過臉,說:“我去下衛生間。”
“要我帶你去嗎……”溫暖晴咬唇,有些討好的意味。
“不用。”因為來過溫清朗的別墅,蔣諾兒熟門熟路,就算……不認識路,她也不要她帶!
從開門看到自己兒子身上圍裙的那一刻,蔣諾兒就無聲的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
看著蔣諾兒冷意十足的背影,溫暖晴心裏歎了口氣。
溫清黎看向溫清朗,發現他的弟弟麵無表情的盯著蔣諾兒離開的方向……
看了看溫暖晴,又看了看溫清朗,溫山說:“伺候老婆是天經地義,伺候母親更是天經地義,伺候丈夫,更更是天經地義!”
一個是老公的身份,一個是兒子的身份,一個是老婆的身份,他們都有他們該做的事——而不是一味的理所應當!!
明白他的意思,在溫清朗說話之前,溫暖晴點了點頭,“是的。”
溫山嗯了一聲,上了桌。
溫清朗去了廚房,溫清黎趕忙跟了過去,把門一帶,他轉身,不可置信的說:“清朗,你真的變了……”
說實話,其實,溫清朗非常生氣。
他冷漠的勾了勾唇:“你們一來,氣氛就冷了下來,大哥,我給你們起一個外號吧?”
溫清黎說:“我收迴我的話,你其實一點都沒變。”太損了,那個外號,估計更損。
“冷場大王。”溫清朗嘲諷的吐出這四個字。
輕咳,溫清黎無奈的說:“爸媽是來和解的,你收起你的可怕,好一點,就像對你妻子一樣,別到時候又鬧得不歡而散……”
溫清朗悶哼了一聲,盛起鍋裏熱乎乎的菜。
看著自己弟弟的一係列動作,溫清黎忍不住說:“你真的變了。”
身上的,讓人曾經膽顫心驚的黑暗、危險,隨著一天又一天的平淡日子,估計是被他這個弟弟刻意掩飾了,他看到的,就是一個平凡的男人。
“且看且珍惜吧。”溫清朗對他的評價迴了六字。
“會的。”溫清黎笑。
他倒是一直都希望,溫清朗這樣子,過著平凡的日子卻讓人輕易看得出:他很幸福。
吃飯的時候,蔣諾兒忽然看向低頭吃飯的溫暖晴,說:“你不會向人打招唿嗎?”
“什麼……”溫暖晴怔愕的抬起頭,看著她。
蔣諾兒放下筷子,她微笑著說:“我們進來那麼久了,現在都在吃飯了,可你一聲都沒有叫過我們啊。”
溫清朗說:“叫公公,叫婆婆。”
他們同意了她了嗎。
溫暖晴點了點頭。大方的看向蔣諾兒和溫山,說:“公公,婆婆,抱歉,我……”
“吃飯吧。”蔣諾兒說。
溫暖晴額了一下,隨即再次點頭,拿起了筷子。垂眸捯了一口米飯送進嘴裏。
溫清朗沉寂的眸子看向對麵的女人:“媽。打斷別人的話,有些不好吧?”
“是不太好。”蔣諾兒看向臉色微白的溫暖晴,說:“對不起啊。你剛才要說什麼?”
溫清朗英氣逼人的劍眉猛然一蹙,陰霾,一點一點的從他身上放射出來,他對溫暖晴的幫助直接導致了一個後果:溫暖晴將越發被蔣諾兒。為難。
“沒什麼,就是。飯挺好吃的,婆婆你多吃一點。”溫清朗看向溫暖晴微笑的側臉,心室一疼。
“哦,當然了。我兒子做的飯肯定好吃啊,你現在是孕婦,你也要多吃一點。”蔣諾兒淡淡的迴道。
還是溫清黎和溫山聰明一點。他們壓根半句話都不說。
而溫清黎多麼想對他弟弟說一句:婆婆和兒媳在說話的時候……老公稍不注意就成為了“夾心餅幹”,所以。開口之前,三思而後行啊,唉╮(╯▽╰)╭!
一頓飯,好容易吃過去了。
蔣諾兒收拾著碗筷,和碟子,溫山在旁邊一看,說:“你放下,收拾這些幹什麼?”
冷冷的抬眼,“我不收拾,等我們走了,你兒子就得收拾,你舍得啊。”
溫山被說的……啞口無言,自從結婚以後都好好的,還是第一次看到,蔣諾兒發自內心的冷眼看他,這感覺,不得不說,有點心塞。
餐廳外麵,溫暖晴黯淡的垂下了眸,轉身離去。
客廳裏,溫清朗坐在沙發上,埋頭看著烹飪書,溫清黎坐在他對麵,撫額歎息。
“什麼時候拿迴你的公司?”他問。
溫清朗眼皮都不抬的迴了一句:“給你了,我現在和美國的一家公司簽了合同,在這裏他們的分公司做職員。”
“普通職員?你給別人去打工?”溫清黎有些怒了,“自己的公司說不要就不要了,給別人打工,還是普通職員,溫清朗你……”
“普通職員又怎麼樣?”溫清朗冷冷的抬眸,“誰是一進公司就做上司的?還不都是從最底層開始起步的,我不介意重頭開始。”
“可你自己的公司呢?”
“不要了。”中國沒人敢給他工作,他就趁在美國的那一段時間,在美國找工作,這可謂是他第一次找工作,第一次打工,第一次以普通人的身份工作,他覺得……很難得。
溫清黎卻無法理解溫清朗的想法,他說:“你現在和爸媽已經和好了,公司是你的,遲早你必須拿去——”
溫清朗“啪”的把書扔在了茶幾上,幽冷的說:“我不太喜歡別人企圖改變我的思想。”
“……”溫清黎。
悄悄的退出客廳,溫暖晴轉身進了臥室,她坐在床上,在想:溫清朗。
他不是說在醫院工作的嗎?為什麼……
拿出手機,打給莫凡帥。
“溫清朗沒有去醫院工作是嗎?”
“莫凡帥,你別支支吾吾的,告訴我,到底是怎麼迴事?”
“我……知道了。”
垂下膀子,溫暖晴閉上了眼睛。
“院長礙於溫先生的壓力,不敢招清朗。那天,清朗所說的隔天來上班,其實是為了……不讓你擔心!我也是那天沒等到他去找了院長,才知道的,三少的演戲,太真了嗬嗬,把我們都瞞過去了嗬嗬嗬。”
嗬……
溫暖晴幹笑,所以意思是,想在中國找份工作,很難。
怪不得,在美國的時候,她說暫時不想迴來,那個男人爽快的答應了,並且有兩天是看似忙碌的,是趁著那段時間,去找工作了吧?
總之,所有的壓力,他都不告訴她,全都不告訴她……
素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肚子,溫暖晴苦澀的說:“寶寶,你爹地是個騙子對不對?總是騙你的媽咪,你的媽咪還總被他騙過去,你的媽咪。還熱衷上了氣他、鬧他,你告訴媽咪,怎麼才能不心疼你的爹地好不好……”
突然,聽到門被打開的響聲。
溫暖晴裝作安然無恙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從床上起來,轉身,看著進來的溫清朗。“你們聊完啦?”
“他們走了。”溫清朗暗啞的說。“老婆,睡睡午覺,別讓老公擔心。嗯?”
“嗯嗯。”溫暖晴走上前,埋進他的懷裏。
“怎麼了?”溫清朗撫著她烏黑的發絲,寵溺的勾起嘴角。
“你開心嗎?”溫暖晴問。
總覺得,他現在和她的生活。與他從前的生活是天差地別的。
“當然。”溫清朗吐出兩個字。
溫暖晴閉上了眼睛,問道:“那……你對我們的以後。有什麼計劃?”
溫清朗眸中光華流動,把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說:“養你們。就是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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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奮鬥。
譚之雅和溫暖晴則沒事可做,本來,溫暖晴想去找工作的。可是,被溫清朗知道了。結果可想而知。
這一天,就和譚之雅在家看了場悲情電影,看完以後,邊上的女人落落評論:“殘忍的愛情劇情。”
拿了一個葡萄給她,溫暖晴看著黑屏的液晶,笑了笑:“愛情本身就是殘忍的,屬於它的劇情怎麼可能仁慈呢。”
“不知道那些編劇把美好一點一點破碎掉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啊?”說完,之雅把葡萄扔進嘴裏。
溫暖晴聳肩不語。
她不知道把美好破碎掉的感覺,但她知道,看見美好破碎的感覺,就像是,一張被完好的玻璃保護著的結婚照,你看道它中間突然裂了一個縫,然後,越裂越大,直到,四分五裂的碎玻璃片劃破了裏麵的結婚照。
“喂,有人敲門。”
之雅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溫暖晴聽著耳邊的門鈴聲,從沙發上起來,去開了門。
“是你?”她皺眉,看到管銘軒的那一刻愕然不已,可又似在意料之中。
她告訴了來靖天她是季憂晴,那麼,來靖天會不會告訴管銘軒呢?那一天,她隻是不想再欺騙來靖天了,完全沒考慮到這一點。
如今……
看來,是告訴了。
“好你個來一暖,好你個溫暖晴!轉換了兩個身份,早就出現了看著我思念你,卻一點風聲都不透露,你好狠心啊……”管銘軒推開她,就進了門。
溫暖晴歎氣,無奈的關上了門,轉身,看著他說:“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管銘軒不可置信的眼中含著深深的受傷,環視著眼前的別墅,“你又和溫清朗在一起了?”
他來的有些讓她措手不及,溫暖晴沉寂了一分多鍾,才說:“我和他在一起了,也結婚了,我懷了他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的話會給對麵的男人,很大的刺激,但如果隻有把他刺傷了,才能讓他放棄她,放掉過去,她還真要這麼殘忍下去!
“我醉了好久。”管銘軒迎上溫暖晴詫異的眸子,蒼白的笑說,“來靖天告訴我一切以後,我醉了很久,我不敢想象,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殘忍,甚至比以前更加殘忍,讓沈念,不,利用我對你的感情讓神似你的呂清來誘/惑我?就是為了讓我傷害安白天??”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俊臉,逐漸猙獰,溫暖晴退後的說:“我無法不這樣做,因為開始,我就是為複仇而來!”
管銘軒憤怒的咆哮出口:“是,安白天她罪有應得,她該死,可你要報複,為什麼不告訴我?隻要你說,我就會去做。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你沒有必要搞出一個呂清出來!你這是在利用我的感情,你這是在傷害我的感情!!!”
溫暖晴歎氣:“這件事,我的確虧欠了你,那你想怎麼樣?”
“和溫清朗離婚!打掉孩子!”管銘軒把她按在牆上,幾乎是瘋狂的吼出這句話。他無法再忍受著失去她的痛苦。
沙發的角落裏。之雅慶幸自己沒有被那個過於暴躁的男人注意到,拿著手機,悄悄的翻開通訊錄。給溫清朗發了一個信息。
管銘軒的情緒真的太不穩定了。
溫暖晴本能的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肚子,她看著他說:“你的要求,我無法做到,抱歉。你可以重新提要求……”
“季憂晴。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管銘軒太陽穴上的青筋仿佛要暴跳出來,怒氣上湧。暈了頭腦,他痛苦的看著她,俯身就去吻她,“我不要提條件。我也不是借你對我的虧欠,就要你償還什麼,我隻是要你。季憂晴,我要你……”
溫暖晴心下一沉。急忙去躲,費盡全力的推他,紅著眼吼道:“季憂晴早就被安白天殺死了,來一暖也被仇恨殺死了,我現在和你不認識,我隻是一個全新的溫暖晴,我不想再和過去再有一點點的瓜葛,管銘軒你聽到沒有,你要找的人不在,你夠了!!!!!!!”
“溫清朗難道就不是你過去裏的人嗎?你不也和他瓜葛到了現在!怎麼輪到了我,你就……”
管銘軒一手箍住女人的腰,一手扼住女人的下巴,不再說話,而是用行動,告訴她:過去沒那麼容易說斷就斷!!
當男人的唇就快覆蓋她的唇上,溫暖晴心灰意冷,她流著淚說:“為什麼你們總是要毀滅我的安穩,我的幸福……管銘軒,不許吻,不許。”
她的最後一句話是破碎的,破碎的音調,生生讓管銘軒僵硬了動作。
後背,陡然被一個硬東西砸的生疼,隨後是咣啷一聲,“是男人就不要強迫女人,溫暖晴她不愛你,管銘軒你這樣有什麼意思。”之雅從沒此刻那麼恨自己的這雙腿過,她看著閨蜜受辱,卻隻能拿起茶幾上的水果盤,砸他……如果她可以站起來,如果她可以行走,她恨不得殺了管銘軒!!!
忽視後背的疼痛,管銘軒看著淚流不止的溫暖晴,慢慢的放開了手,退後,他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溫暖晴?嗬……姓溫哪!”
溫暖晴抬起頭,看著自嘲不已的管銘軒,緊捏著拳頭,她冷漠的咬牙泵出三個字:“給、我、滾。“
狠狠的擦幹淚水,她走到他麵前,一字一頓的說:“我告訴你,我不愛的人,為我怎樣受傷我都不會分給他一點點的在乎!我就是那麼的殘忍,無情!所以,你不要再愛我,我求你別再愛我了,你的愛從來都是我不想要的負擔——請裝作不認識我,請離開我和我丈夫的家!”
她的話剛剛說完,門,砰然被外力踹開。
溫暖晴看向聲音的發源處,還沒看清,眼前就是一黑,緊接著,耳邊就是男人的一道痛哼聲,以及,拳頭“咯咯”的恐怖響聲……
一腳揣在地上的男人的胸口上,溫清朗這一刻就像個死神,淡淡的眼神,卻射出濃煞的黑暗氣息,完美的薄唇,輕啟,語氣輕描淡寫:“信不信,我今天廢了你?!”
出現和出手的速度都讓人緩不過神來,重力壓著管銘軒,他臉色難看到極點,抬頭看向溫清朗,這個一次兩次都奪走他心愛之人的男人,憤恨的咬齒:“有種你廢給我看看啊,你要不廢,你他媽就是沒種!!!!”
溫清朗幽幽的點頭,吐出一個字:“好。”
低沉溫婉的語調,卻讓管銘軒臉色一白。
在溫清朗動手的前一秒,膀子驟然被一雙手拉住,他寒涼的目光,極盡陰霾的射向女人,卻見溫暖晴哀求的看著他:“不要,不要毀了他……”
一旦他被毀了,他便會恨,冤冤相報何時了,她再也不想自己的人生裏有“仇恨”,再也不想溫清朗的人生裏有仇恨,是……再也不想任何人的人生裏有仇恨!!
溫清朗臉色晦暗了下來,挪開了踹在管銘軒胸口上的腿,然後,他公平的把反擊的能力給地上的男人:“敢不敢和我打一場?生死不論。心甘情願!”
胸口,堵的厲害,管銘軒難受的咳嗽著,聞言,他臉色煞白的看向溫清朗,冷冷一笑:“好啊!生死不論,心甘情願!!”
意思就是:打對方。往死裏打。被打死了也別找人算賬——!
“好,時間我待會兒發給你,現在。我留著你的力氣,給我滾。”溫清朗拽了拽領帶,看也不看管銘軒,轉身走上樓。邊森冷的出口。
管銘軒說:“我等著!”
譚之雅和溫暖晴目瞪口呆的看著完全沒有想到的結局。
突然,溫暖晴覺得管銘軒好像看了她一眼。心裏瞬間不安了起來……
“溫清朗,敢不敢附加個條件?”
管銘軒一抬頭,便看到溫清朗氣場攝人的撐在護欄上,王者般居高臨下。嚴寒的目光睥睨著他。
聞言,溫清朗冷薄的唇角一勾,這個男人……真的是找死。
“什麼條件?”
“在你死之前。我要你說一句話,那句話是:如果拳打過程中。我死了,我把溫暖晴,交給管銘軒一生一世!!”
眼尾上挑,不屑,溫清朗點了點頭,像玩一個遊戲一樣的輕鬆,“如果我拳打過程中,我死了,我把溫暖晴,交給管銘軒……”他停頓了一秒,轉眸,射向滿臉不可置信的溫暖晴,說:“一生一世!”
溫暖晴身子一晃,差點站不住腳,她忍住眼淚的低下了頭,沒有人把她當做人是嗎……溫清朗,你怎麼可以,你怎麼能夠,那樣做!
空氣裏,是管銘軒哈哈大笑的聲音。
等管銘軒笑完了,抬腳離開的時候,溫清朗低沉的聲音,再次徐徐響起:“管銘軒,你輸了,我不會打死你,我要你,心甘情願的任我處置。”
“好!”管銘軒想都沒想,就爽快的答應了。
看著管銘軒離開了房子,之雅看著這一上一下的兩個人,心道完了,氛圍,太死寂了,她小心翼翼的看向溫暖晴,小聲說:“那個,我先走了……”
她真的怕溫清朗啊嗚嗚嗚!!!
門,再次關上的聲音傳到了溫暖晴的耳朵裏,她眨了眨眼,如失去了靈魂一般,木訥的邁開腳,走上樓,
不是不知道他一直看著自己……
那道視線,灼的她想哭。
明明情緒快要瀕臨歇斯底裏,可她卻淡然的從他的身邊走過,手覆上臥室的門把,剛打開來,身體就被人從後麵緊緊的抱住了。
“老婆,我隻是想讓你和他的瓜葛徹底結束,這樣糾纏下去也不是你想看到的,所以……”
“所以你就雷厲風行的讓我害怕,對嗎?采取最直接的辦法,結束這一切,而我,是你們成功的果實。”
“這是他提出來的。”
“而你順水推舟,索性拿我誘/惑他,讓他頭腦發暈的自投你的羅網。”
“老婆……”
“不要叫我,讓我安靜一會兒,求你了。”扳開腰前的手,溫暖晴幾乎是逃跑到了屋裏,關上了門,她無力的靠在了門後,淚流滿麵。
門外,溫清朗點了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他靠在門上,陰沉的說:“溫暖晴,我不會輸了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就懷疑我愛不愛你,我在不在乎你……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愛你!我在乎你!”
如果不“極限”一次,管銘軒那種纏人的人,怎麼可能擺脫的掉?
他要廢了管銘軒,她不給,他隻能迂迴的——廢了管銘軒,且讓管銘軒……被廢的無話可說!!
不管他說什麼,裏麵依然一點聲響都沒有。
溫清朗夾著煙的兩指,微微收緊,吞雲吐霧間,他再次低低沉沉的出聲:“老婆,你開開門好不好?”
到了尾音,已然存了……哀求。
看了眼手腕,裏麵,仍然沒有動靜,溫清朗慢吞吞的說:“老婆,我下去做飯,飯好了,我來繼續叫你……”
可惜,他的“慢吞吞”,還是沒有等到裏麵的女人發出一絲。哪怕一點點的動靜。
歎了口氣,他下了樓。
二十五分鍾後。
溫清朗敲門,這一次,他沒有再等她,而是,直接踹開了門。
他一眼就看到,落地窗前的那道纖弱的背影。她背對著他……躺在了地上。
心髒好像。被人硬生生的錘了一拳頭,溫清朗迅速的上前,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她果然昏迷了,該死的。
立刻,抱著她去了醫院。
醫院。
溫清朗坐在病床邊,伸出手。摸了摸女人的臉。
她的小臉上,還有著未幹的淚跡。
溫清朗手指一縮。像是碰到了火苗,灼的他連唿吸都急促了起來。
“病人是心裏太過壓抑,傷心的暈倒了,她這一暈。導致胎兒有些不穩……清朗,擁有好的情緒是很重要的,尤其她現在還是一個孕婦。這一點您要多多注意啊!”
醫生的話還言猶在耳,讓他心裏發澀。
他真的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嗯……”
慢慢的醒過來,溫暖晴難受的呻吟了一聲,她第一眼就看到溫清朗亮起來的黑眸,別過臉,再次閉上了眼睛。
溫清朗收迴思緒,看到女人明明醒來卻逃避他的樣子,心裏已經不再是發澀,而是,疼的抽搐。
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他凝視著她不願看他的樣子,艱難的說:“如果不想看到我,那我走,等你什麼時候想看到我了……”
“你再出現是嗎?”溫暖晴猛然睜開眼睛。
終於肯和他說話了,溫清朗鬆了口氣,一時間都忘了迴她的話。
溫暖晴從床上坐起來,她看著一言不發的俊美男人,笑了:“好,那我一輩子都不想看見你了,你幹脆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好了,你走啊……走啊!”
聞言,溫清朗濃密的劍眉,驟然一蹙,看著她,悶悶的開口:“老婆,用不著那麼,絕吧?!”
竟然,一輩子都不想見他了。
“你絕,我不該比你更絕嗎?”溫暖晴直勾勾的看著他,眼淚在眸底悄無聲息的滋生。
突然,她捂住肚子,“我的孩子……”
溫清朗立刻迴答:“孩子沒事。”
鬆了一口氣,溫暖晴疲憊的靠在了床上,哭著哭著竟然暈了過去,也是她始料不及的事情。
半晌後,她唿吸著沾染上溫清朗氣息的空氣,說:“你怎麼還不走?”
“老婆。”溫清朗發現自己,竟不知道說什麼,看她固執的樣子,他深深的難受了。
上前,沒經過她同意,就坐在了她的床邊,再次沒經過她同意,伸手就把她抱在了懷裏。溫暖晴靠在他的肩頭,忍住擁抱他的衝動,她冷漠的說:“自覺點,放開。”
“老婆,說不定我就快要被管銘軒打死了,你就原諒我吧……”
明明知道這個男人在說假話,他被人打死?他不打死人就算好的了!
可是,她鼻子還是狠狠的一酸,死死忍住的眼淚,也快要崩潰……
“你太無情了,溫清朗。”她哽咽的吼,拚命打著他的後背。
殊不知被罵“無情”的男人,額角黑線直下,他真的很困惑:他對她,哪兒無情了?
“嗚嗚嗚……”女人在他懷裏哭泣起來,緊緊的揪著男人身上的西裝,心揪痛成一團。
為什麼要拿她當賭注?順水推舟,蠱-惑管銘軒的同時,卻不留情麵的利用了她,這就是他的愛嗎……
他真的愛她嗎?愛一個人,會是這樣的嗎?
一想到這裏,溫暖晴感到頭又是一陣眩暈,她抱著他,卻覺得他離自己,好遠好遠……
“我打電話,取消拳擊,別傷心了,嗯?”溫清朗疼惜的說,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弱點。
“真的?”溫暖晴從他懷裏出來,睜著一雙紅眼睛,狐疑的看著他。
溫清朗沒有迴答她的話,直接,從褲袋裏掏出了手機,溫暖晴看著他的動作,秀眉微皺,緊握了手一下,在他撥打出電話的前一秒,猛然伸出手奪去了手機。
溫清朗幽深的看向她。
溫暖晴別開臉,說:“這樣會讓你沒麵子。”
她惱恨自己到現在,還在乎他有沒有麵子的問題!
這樣會讓你沒麵子……
這樣會讓你沒麵子!
溫清朗聽著這句話,眸色一暗,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他迎著她震驚的目光,低沉的說:“溫暖晴,我無意拿你當賭注,這是管銘軒先提出來的;我更無意利用你去蠱-惑他頭腦發暈的忘記,自不量力,跳進我的陷阱!我真的隻是想以最迅速的辦法解決掉糾葛,如果有,我為什麼不用呢?老婆,我承認,我的本性,的確不怎樣,忽略了你的感受,傷了你的心,我認錯。但是……我絕對不會有意的去傷害你——!!”
從這一番話裏,溫暖晴聽出了他的認真,他的情意,他的歎息,默默的垂下了眸,心裏有熱流在湧動,想一想,也就隻有自己這一個能讓溫清朗如此了吧,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她悶悶的說:“那……無意傷害也是傷害啊。”
溫清朗苦笑,他總是能那麼犀利的一針見血:“我該怎麼挽迴?”
聞言,溫暖晴抬眼,看向他,低聲說:“你能不能給管銘軒留一條命?意思意思就行了。”
溫清朗放開了她,諱莫如深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低低淡淡地開口:“你為他求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