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記了嗎,我們結(jié)婚的那天,我說過什麼?我說:有生之年,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失去我,死神也無法讓你失去我。”
溫暖晴看著溫清朗,嗚哇大哭,埋進了他的懷裏,不停的點頭,“你沒有失諾……”
女人的聲音悶悶的滿足,顯得嬌憨又可愛。
溫清朗忍不住失笑,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我哪敢失諾。”
他哪敢,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個不美好的世界上。
即使他們之間是有孩子的,孩子可以陪她,但他知道,沒有他在,她依然不會快樂,這是……他的自信。
溫暖晴哽咽著吸著鼻子,每次危險過後,每次吵架過後,每次鬧僵過後,溫暖晴都會賴著溫清朗一陣子,總之不給他離開就是了,猶如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溫清朗也是昨天才醒,才發(fā)現(xiàn)他們被海水衝到了一個島岸,被人救上了島。
因為頭被礁石撞傷,流了很多血,外加在海水裏泡了很久,因此差點就……,甚至人家說,救治溫清朗的時候,都差不多以為這人救不活了,所以當溫清朗撐過來了,島上的人都尤其的佩服溫清朗強大的意誌力。
溫暖晴吃著飯,臉上滿是笑容,模糊不清的說:“我們好巧哦,淪落到同一個島上,足以看來,連老天爺都舍不得分開我們,嘿嘿……”
溫清朗挑了挑眉,巧嗎?
傻還差不多!
“你還真以為你和我那麼有緣分?”溫清朗沉聲告訴她真相,“其實,你飄到了臨近的島。”
“啥意思?”溫暖晴艱難的吞下米飯。
溫清朗嘴角噙笑。慢慢的說:“意思就是,每晚那個島上的人都會拿幾條魚到這兒來聚餐,昨晚也同樣,剛好看見了我,聽了完整的事情之後,然後,覺得巧了。他們那個島也在那個時間段救了一個外人。捉摸著,我們是不是一夥兒的?!帶我一看,果真是。”
“……”
溫暖晴歎氣。放下筷子,“差點錯過了……”
“嗯,還好是差點。”溫清朗拿著紙擦了擦溫暖晴的嘴角,溫柔的說。“也許,那個島上的人和這個島上的人的關(guān)係如此的親密和諧。就是為了這一刻我們的來到。”
因為他們親密和諧,所以天天晚上,都會在一起聚餐,跳舞。聊天,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因為聯(lián)係頻繁。所以才會遇到溫清朗,告訴溫清朗。溫暖晴在哪兒。
如果兩個島,老死不相往來,溫清朗自然就收不到溫暖晴的消息,那麼到哪兒找溫暖晴去,就算找到,也要花費大把的精力與時間……
“他們是信鴿!是天使!”溫暖晴像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孩童,縱容著自己天馬行空。
她的微笑純粹而幹淨,溫清朗忍不住伸手,一把扣住她纖細的腰,把她帶到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溫暖晴羞澀的靠在男人的胸膛,忽然秀眉一皺,說:“不知道靖天和小貝那怎麼樣了……”
“任何人的感情都是要修的,是把結(jié)局修的圓滿,還是分崩離析,全看造化。旁人擔心不來,也管不來。”似乎經(jīng)過了這件事,溫清朗看開了很多。
他隻想用餘生的精力照顧好懷裏的這個女人,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別人!
溫暖晴總覺得溫清朗看她的眼神,比以前充滿了很多,以前是深沉的情意,那現(xiàn)在就是赤果果的情意。
她拍他的手,“我要麵對麵坐著。”
於是,溫清朗帶著她轉(zhuǎn)過了身,溫暖晴分開推,跨在溫清朗的大腿上,坐穩(wěn)了以後,她捧住溫清朗的俊臉,目光灼灼的說:“你給我的感覺有點怪異……”
溫清朗蹭了蹭她的鼻尖,慵懶的“嗯?”了一聲。
眸底,滿是笑意。
怪異?
也許是,他恢複記憶了吧。
為什麼認識季憂晴,為什麼和季憂晴結(jié)婚,後來,又是怎麼愛上的季憂晴,又是因為什麼而離婚,季憂晴怎麼變成了來一暖……
這些,他都已經(jīng)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來曾經(jīng),他是如此深愛著這個女人,深入骨髓。
原來曾經(jīng),他放棄一切等這個大家都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女人,等了足足七年。
“傻瓜,我恢複記憶了。”他勾起她的下顎,不敢瞞她。
他竟能那樣的等她,等著一個猶如空氣觸不到,卻時刻都在他身邊的她,很久很久。
那一位等著溫暖晴的溫清朗告訴他:他從來沒有在乎過結(jié)果,等不等的到,他都會等。當她迴來後,他才發(fā)現(xiàn),心死的人依然有他自己的執(zhí)念,哪怕這份執(zhí)念沒有結(jié)果……
一一閃現(xiàn)的畫麵激活了在他心底埋葬已久的,那份因為溫暖晴而產(chǎn)生的愛情。
溫清朗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蛋,輕輕擦去她的熱淚,她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眼睛裏滿是震驚和喜悅,她在咬唇。
他知道她咬唇的意義是在說:這是真的嗎?
她在索/要他的篤定。
而他用行動告訴了她,是真的。
兩人吻住彼此,緊緊香貼的唇瓣有眼淚的烙印,溫暖晴聽到溫清朗說:“開始的時候,你是不是送了一個女人給我?”
“……”
“因為安白天搶走了你的管銘軒,因為安白天做作的讓你覺得惡心,所以,你就選擇在你和我的訂婚宴上報複了她一下,就是把她送到我的床上,剛好你不想和我訂婚,你計劃著當場抓/奸,讓我顏麵無存,之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不要我,還有,送安白天過來之前,你還給她下了/藥……”
也是陰險。
“不要說了。”溫暖晴抱住他的脖子。伸出舌頭,深深的糾纏住了他的。
那個時候,誰也不認識誰嘛,她不想被管中誠擺布,就不能成為管家的聯(lián)姻棋子和溫家的兒子在一起!她還要複仇!安白天也本來就不是好人!所以,不怪她哦。
曾經(jīng),太複雜……
而現(xiàn)在。隻有愛……
這一刻。她信了,他真的……啥都想起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熱吻終結(jié)。溫暖晴才被化被動為主動的溫清朗放開,她氣喘籲籲的在他的懷裏喘息著,說:“你更厲害,你竟然叫去管銘軒。讓管銘軒和安白天在門口就那個了……”
說到最後,溫暖晴有些難以開口。
而想到過去。溫清朗可沒覺得自己做錯:“難道我還真讓安白天爬上我的床?”
聞言,溫暖晴撥浪鼓似得搖起頭來。
“先在這兒休息兩天,再迴去。”語速,輕而緩慢。溫清朗可接地氣的收拾著碗筷,而溫暖晴慵懶的迴到了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老公……”她小聲的喊道。“如果下次再有這種事發(fā)生,你別跟著我跳海了。你要活著,照顧我們的孩子。”
都死了,她的孩子可怎麼辦。大難不死,她好想她的孩子,她好想……迴家。
聽了溫暖晴的話,溫清朗嗯了一聲,“如果我死了,你也別跟來,好好照顧孩子。”
“我……”溫暖晴拒絕,“不行,我不可以失去你!”
脫口而出的表白,更顯得真摯。
溫清朗說:“那我就可以失去你?”
溫暖晴,啞口無言……
因為太愛太愛彼此了,所以,就連孩子,都無法讓他們停止走向彼此,所以,世世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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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休憩的時候,溫暖晴賴著溫清朗,素手撫上他的額頭,心疼的看著他:“醒來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這點疼,不算什麼。”溫清朗酷酷的說。
溫暖晴噗的笑了出來,無語。
她趴在男人的懷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說:“說你愛我。”
“我愛你。”
“繼續(xù)。”
“……說多了就沒意思了。”
“不,我覺得很有意思。”
“無聊。”溫清朗想閉眼睡過去,卻被懷裏的女人蹭的心尖發(fā)癢,他一把把她壓在了身下,瞇眸看著不安分,朝他調(diào)皮吐舌的她。“到底想怎樣?”
兩目相對,溫清朗是滿滿的危險,暖晴卻是深深的依戀。
“溫清朗,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們沒有遇到彼此,我們現(xiàn)在會是怎樣……”
她捧著他如雕塑般立體俊美的臉,喃喃問道:“你會有深愛的其他女人嗎?”
對於這種完全不真實的瞎想,溫清朗一向鄙視之,但,這一次他選擇了迴複:“會!”
單字,利落。
溫暖晴是絕對的不高興了,“你會?你真的會有其他深愛的女人?”
“會……”
“嗚哇!”
溫清朗嘴角一抽,垂眸看著懷中女人,真是,心好累。
溫暖晴,是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逼哭的女人?他要是不迴答,她肯定不樂意,所以他這一次迴答了,雖然……答案差強人意。
“好吧,繼續(xù)哄。”
他在心裏默默的說完,抱著女人,道,“剛逗你玩的,我溫清朗就是為你才來到這裏,你不出現(xiàn),我哪裏會愛上其他的女人。你不出現(xiàn),我一輩子也學(xué)不會什麼是愛!”
女人,有時假設(shè),其實,隻是想聽你說……蜜語甜言。
和溫暖晴待久了,想不明白這一點……都難!
嗯,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話,溫暖晴心滿意足的睡過去了……
孩子撒潑完,自然也就累了,配合著她的溫清朗則摟著她,看著她慢慢的在他的懷裏露出孩子般安恬的表情……
……
他們在這裏休養(yǎng)生息了幾天,便立刻迴到了北津市。
再次看到來靖天,恍如隔世。
而來靖天看到他們……笑了,是欣喜,然而卻讓人看出蒼涼的味道。
來靖天一把摟住溫清朗,“謝謝你們,沒有死……”
他感激涕零的語氣惹得溫暖晴差點掉淚。
溫清朗安慰的拍了拍來靖天的後背,嘴角噙著一抹自負的笑:“想帶走我,除非閻王爺不想活了。”
“嗬嗬……”
溫暖晴這時上前:“小貝呢?”
來靖天和溫清朗放開彼此,後者也顯然很有興趣知道,陸小貝現(xiàn)在的情況。
而前者……
淡然的泡了一壺茶,抿了一口,旋即搖了搖頭,平靜的把後來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溫暖晴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好幾部,瞪著來靖天,“所以呢?她死了?甚至是粉身碎骨嗎……”
溫清朗及時摟住溫暖晴,穩(wěn)住她顫抖的身子,他玄黑的眸子沉沉如深水,最終無聲的歎了口氣。
“生還的幾率0.001還不到。”溫清朗說。“除非奇跡出現(xiàn)。”
在那樣的情況下,奇跡出現(xiàn)都不一定救得了陸小貝。
來靖天一言不發(fā)的坐在沙發(fā)上,在這個世界上,最終,他還是變成了一個人。
也許,隻要是他愛的人,他都得不到,最後都會一一離他而去,孤寂,與生俱來,這……是他的宿命。
他認命了。
溫暖晴看到這樣一個平靜到幾乎冷血的來靖天,她想要上前斥責(zé)他,可後來想想,有什麼用呢?
況且很奇怪,來靖天明明很淡漠,卻給人一種特別心疼的感覺,這讓她再也不忍心說什麼……
溫清朗和溫暖晴離開了。
陸小貝的事情,陸家已經(jīng)知道了,隻有陸西奧來到市長府把來靖天揍了一頓,恨他沒照顧好自己的妹妹。
世事無常,一個活生生的人,現(xiàn)在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來靖天沒有時間悲傷,他天天不停的工作、應(yīng)酬,他試圖用公事麻痹自己,但一到空了的深夜,一到開門走進家門,撲麵而來的思念和絕望依然狠狠的折磨著他,仿佛身邊無時無刻的有著一個冷笑他的影子,一拳又一拳擊著他的心肺……
心如刀剜、生不如死,莫過於此了。
他在不要命的抽煙、喝酒……
有一天,他目光滄桑,看到自己兩指間的香煙,忽然笑了,這煙是陸小貝抽的牌子,轉(zhuǎn)過頭,桌上的紅酒讓他又笑了。
不知不覺,他把自己活成了她的樣子。
小貝,你看到了嗎,你成功了,在你沒走之前你就成功了,然而,為什麼老天爺給你成功的機會,卻不給你享受成功的果實?一切你還來不及,你就走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