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狂放的仰天一笑:“不就是怕我不付帳嗎?”他在身上一通亂摸,終於掏出了一大錠非常耀眼的銀子,在郝豆豆的眼前晃了又晃,才“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用一覽眾山小的目光環(huán)視周圍一遍,最後對著店小二說:“這裏足足有五兩銀子,是否能買我自由之身?”
店主遠遠伸著腦袋看得一清二楚,這時早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一把奪過銀子,放在嘴裏咬了又咬:是真的!當即欣喜若狂,畢恭畢敬的對美少年說:“公子請隨意!”曲背彎腰的恭送那位美少年大搖大擺的走出店門,美少年臨走的時候衝著郝豆豆神秘一笑。
郝豆豆完全被那一大錠銀子晃得頭暈目眩,半天才清醒過來,把剩下的雞肉吃了個一幹二淨,暗暗摸摸圓滾滾的肚皮,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店門口,她就聽見一個顧客問:“一隻鹵雞多少銀子?”
“五錢。”
什麼?!隻要五錢!剛才那個美少年給了店家整整五兩銀子啊,五兩就是五百錢!也就是可以買五百隻鹵雞!五百隻啊!是多麼大個數(shù)目!這就意味著自己很長時間隻用流落街頭,而不用忍饑挨餓!不行!一定要把多餘的銀子要迴來,決不能便宜了店家!
郝豆豆立刻改變了腳下的方向,怒氣衝衝的走到櫃臺前,向正在算賬的店主伸出一隻張的大大的巴掌,不冷不熱的說:“多的錢給我!”
“什麼錢不錢的。”店主連頭都懶得抬,算盤被他撥拉的嘩嘩響。
郝豆豆這才記起古代人都不流行說錢這個字,改口道:“銀子!我是說多的銀子!”
一提到銀子,店主變得異常敏感,警覺地問:“什麼多的銀子,我沒有收過你的銀子啊!”
“啊呀!你這麼快就不認賬了?你這裏難道是黑店?”郝豆豆大驚小怪的叫道。
店家開店最怕有顧客故意鬧事,更怕被當做是賺昧心錢的黑店,偏偏郝豆豆一番話讓他們兩樣占全,店主馬上驚出一身冷汗,慌亂地向店內看去,所有的食客也不吃東西了,全都把目光投向他們這裏,等著下文,就連幾個準備買三個銅板一個鹵雞蛋的顧客都顯得猶猶豫豫,再不辟謠,以後的生意恐怕就難做了。
“我說姑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店主奮力反擊。
“我哪有亂說話,你敢說你剛才沒有五兩銀子賣出一隻雞?”郝豆豆針鋒對麥芒。
店裏噓聲一片:“五兩銀子把他整個店的雞都可以買走了,果真是個黑店,以後不來這裏吃雞了!”
店主更急了,氣得脖子上青筋直爆:“我什麼時候........哦~~你是說剛才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公子嗎?他老人家願意賞我,關你屁事!”店主一想清前因後果,立刻變得兇神惡煞。
“他是我相公,你說關不關我的事?”郝豆豆一瓢冷水猛潑過去,想要澆滅店主的囂張氣焰。
老板輕蔑的上上下下打量郝豆豆幾個迴合,鄙夷地說:“你是他娘子?誰信?”
“他不是我相公,為什麼會帶我來這裏吃雞?求解?”郝豆豆知道在古代陌生男女授受不親,不是自己的妻子是不能隨便相處的。
店主被逼的無話可說,又不願吐出到手的銀子,一直在“啊~~啊~~”個不停,想蒙混過關。
店裏的食客看不下去了,紛紛站出來主持正義:“店家,做生意要靠實在,可不能黑昧心錢,就把多的銀子給了這位小娘子又如何?”
郝豆豆洋洋得意的衝著店主微笑,一副誌在必得的欠扁模樣。
店主臉都氣綠了,但是眾怒難犯,也隻得忍著鑽心的肉疼,無可奈何地摸出了那錠銀子,一看,竟然瞪大了眼睛,前一刻還沮喪萬分的臉像川劇裏的變臉一樣變得陰險起來。
好豆豆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我說姑娘,你敢情是和你的相公一起在演雙簧啊,拿塊石頭用障眼法騙吃騙喝還訛錢啊!”
說完,他把那塊石頭重重的砸在櫃臺上。郝豆豆嚇了一大跳。
又有食客跳了出來抱打不平:“小娘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也是賺的辛苦錢,你們騙了一隻雞也就算了,怎麼還訛詐人家呢?”
郝豆豆沒好氣的掃視了那些多管閑事的食客一眼,在心裏不停的腹誹:“雞肉都堵不住你們的嘴啊,誰請你們主持公道了,不說話姑娘我又不會把你們當啞巴!”
再一轉頭,看見店主一副要撕了她的兇狠模樣,情知不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拔腿就往外衝。
誰知店小二攔住了她的去路,陰陰的笑著:“小娘子走這麼急啊!”
好豆豆指著店門外麵訕訕的嗬嗬笑著說:“夜深了,該迴家了。”
“那總要把雞錢給付了吧。”店主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沒有錢!”郝豆豆索性兩手一攤,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表情。
店主和店小二相視一笑,那笑容不懷任何好意。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