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jīng)理,這,這……”劉樂的秘書在宣布競標(biāo)最後的得主之後頓時就大驚失色了。
“閉嘴,有什麼事迴去再說!”劉樂的臉色無比陰沉,但是他到底心性沉穩(wěn),極快的恢複了平靜,喝止住了自己的秘書,就快步離開了會場。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次會競標(biāo)失敗,還是敗給了一直和他們作對的那家公司,而且那家出的價錢隻比他們高出一點,這讓他不得不深思一下公司是不是出了泄密的人。
劉樂迴到公司之後找了半天,並且把公司這幾天的錄像都看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什麼泄密的人,這讓他的心情不由得變得更差了。
競標(biāo)失敗這件事仿佛是劉樂倒黴的開始,接下來的日子他隻覺得仿佛幸運女神徹底的離他遠去,而他自己也是被黴運給纏上了。
在又一次公司的合作案被合作公司給拒絕之後,劉樂再沉穩(wěn)的性格也忍不住暴躁了,他一把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給掃到地上,兀自發(fā)泄著怒氣。‘咚咚咚’敲門聲卻在這時不合時宜的響起。
“誰!進來!”劉樂深唿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一些才開口說道。
秘書打開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他剛剛就準(zhǔn)備敲門了,可是在門口就聽到了裏麵劈裏啪啦的砸東西的聲音,這讓他怎麼也無法鼓起勇氣去敲門,好不容易等聲音歇了一陣之後他才敢敲門。
看到辦公室的地麵一片狼藉,秘書咽了咽口水,然後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的東西,走到劉樂麵前低著頭迅速的匯報起他此行的目的來,“總經(jīng)理,各位股東要求您對公司這幾次的失誤給個說法。”
話落,辦公室裏有一瞬間的安靜,秘書把頭低的更狠,完全不敢看劉樂的表情,恨不得自己整個人都能躲到地板裏去。
半晌,劉樂發(fā)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你去告訴他們,公司的事情我心裏有數(shù)!不用他們太操心!”
秘書沒敢迴話,他聽總經(jīng)理的意思是不打算出去見那群股東了?他的臉色不由得有些發(fā)苦,那群老家夥平時沒見他們出什麼力,公司的股票一下滑,卻一個個的都冒出來要什麼說法,真是可惡之極!可是這些想法他也隻敢在心裏麵想想,他隻是一個打工的小老百姓而已,這些公司上層的勾心鬥角也和他沒什麼關(guān)係,他隻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好了,你下去告訴他們吧。順便找個人來把辦公室打掃一下。”看秘書杵在那裏半天沒吭聲,劉樂揮了揮手。
等秘書離開,劉樂有些疲累的將整個人都嵌在了椅子裏,這半年來自從他到了總經(jīng)理之後就在父親的教導(dǎo)下學(xué)著管理公司的事物,他以前學(xué)的是文學(xué),對金融真的很不在行,可是最後還是不得不慢慢適應(yīng)。
他以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可是為什麼他還是感覺到這麼的困難和疲累了,如果振宇還在,是不是要做的比他好的多?如果振宇……等等!振宇!他想了想這幾次合作案的失敗,那些合作公司都是本來說好和他們合作卻又最後又變卦的,一開始他沒有多想,隻是以為行商本來就是這樣,現(xiàn)在想來,怎麼就那麼多不對勁呢?而且他總感覺那些手段,是那麼的熟悉。
想到這裏,劉樂內(nèi)心就是一陣火熱,他猛的從椅子上彈起來,拿起車鑰匙就匆匆忙忙的往外跑去,因為動作太急,差點還和要進來打掃的人撞上,可是現(xiàn)在他也顧不得了,他現(xiàn)在隻想趕快去確定自己心裏的想法。
“喲,是什麼風(fēng)把劉樂劉大少爺給吹來了。”吳雪一聽說有人找,還以為是柳飛,沒想到趕到包廂一看,竟然是劉樂,他頓時就再一次開啟了嘲諷模式,陰陽怪氣的說道。
劉樂沒有理會吳雪的嘲諷,他的眼中有些著急,看著吳雪,語氣也不自覺的帶了些期許,“振宇呢?振宇是不是迴來了?他在哪裏?”原來劉樂的人一直沒有找到劉振宇,就以為劉振宇是離開了這個城市,他怎麼會想到劉樂卻是一直沒有離開,而是躲藏在這個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呢。
吳雪心中一緊,他不著痕跡的細細觀察了一下劉樂,發(fā)現(xiàn)他並不是得了什麼確切消息後又放鬆了心神,索性此時劉樂也因為心中所想正走著焦急煩亂,所以並沒有察覺到吳雪一瞬間的不自在。
“我怎麼知道振宇在哪裏!我還想問你呢!劉樂,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捫心自問,振宇對你怎麼樣?自從你迴了劉家,振宇對你就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地方!而你呢?你是怎麼報答振宇的?還一副自己對從商完全不感興趣的模樣,學(xué)什麼文學(xué)!原來卻是為了降低振宇的警惕心,你好一舉成功!你真是……”
“夠了!”劉樂猛然開口打斷了吳雪的話,他的手緊緊的握住,連手心被指甲都摳痛了也完全不在意。別人怎麼能夠理解自己,他對錢和權(quán)力根本就不在乎,他想要的,從頭至尾也就隻有那麼一個人而已。
若不是想要他一無所有隻能依靠自己,若不是不想再讓那些人為了錢爬到他的床上,他劉樂根本不稀罕這個總經(jīng)理的位置!
“你隻管告訴我,振宇到底在哪裏?”
吳雪被劉樂猛然大聲的開口給嚇了一跳,然後又被他身上陰沉的氣勢給攝住,一時間愣在了原地,等到劉樂再次開口,他才反應(yīng)過來,不由得為自己剛剛竟然被劉樂給嚇住這一事實感到惱羞成怒。
“我不知道!你給我出去!墨竹軒不歡迎你!”吳雪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除了他家裏的長輩,誰敢這樣吼他,頓時也生氣了。
劉樂深深的看了吳雪一眼,最後還真的站起身離開了,他也看出來了,這吳雪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振宇的消息告訴他的,剛剛是他衝動了。而且這吳雪也不是他能夠威脅的了的人物,他也就不留下自取其辱了。
劉樂雖然最後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但是吳雪還是兀自憤憤不平了許久,直到有人來告訴他平日裏經(jīng)常來找他的那個青年又來了的時候,他才頓時拋開了那些不快,轉(zhuǎn)而興高采烈的去見人了。
推開包廂一看,來人果然是柳飛,吳雪隻覺得心裏高興的很,但是他臉上的喜悅之情卻是馬上就退了下去,而是換上了一臉的驕傲,“是你啊?你又來了?”天知道他此時心中又是高興又是緊張,完全沒有他麵上表現(xiàn)的那麼不在意。
柳飛根本沒有理會吳雪嘲諷的語氣,他知道這個人的人設(shè)就是這樣,嘴巴毒,性格傲嬌,其實心眼不壞,但是他還是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說道,“我來是告訴你,劉浩天(劉振宇和劉樂的爸爸)要迴來了,他可不沒有劉樂那麼容易對付,你讓振宇最近小心點。”
其實這些事情他完全可以發(fā)郵件告訴吳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吳雪這貨在他發(fā)了兩次郵件之後非要他本人親自來傳遞消息,說是什麼網(wǎng)絡(luò)通信不安全。柳飛當(dāng)時就翻了個白眼,憑他的能力,能夠在他手上偷竊信息的人並不多,偏偏那些人都和劉樂沒半點關(guān)係,所以他一點也不擔(dān)心這些。
但是誰讓吳雪非要堅持呢,而柳飛因為指望最後可以借吳雪的樓告訴劉振宇所謂的真相,自然也不能得罪了他,也就無可無不可的同意了。
柳飛來找吳雪就是為了說這件事,這是他從劉樂的手機裏麵監(jiān)聽到的。說完這件事之後他就準(zhǔn)備離開了。
看到柳飛起身要走,吳雪麵色微微一變,“已經(jīng)快中午了,你就留下吃飯唄,最近我新招了一個麵點師傅,他做的甜點很好吃,你留下嚐嚐吧。”吳雪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滿是一副我施舍你的欠扁樣,實則他的心此時已經(jīng)高高的吊起,他死死的盯著柳飛,深怕從他嘴裏會說出拒絕的話來。
柳飛想了想,今天他沒買菜,反正迴去也要操心到哪裏吃飯,不如就留在這裏吃吧,墨竹軒的飯菜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更何況有老板請客,有便宜不占實在不是他的風(fēng)格,於是就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正離開了椅子的屁股又再一次落在了椅子上。
吳雪一聽柳飛答應(yīng)了,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很快,他就把這笑容掩了下去,衝著柳飛露出了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然後他就轉(zhuǎn)身出去吩咐服務(wù)員上菜了。
因為和柳飛說的話實在不適合外人聽見,所以包廂外麵他並沒有留人,一直走了下一層,才看到幾個現(xiàn)在樓梯口的服務(wù)員。
隨意的叫了一個過來,報了幾個招牌菜讓他送到最頂樓最裏麵的包廂之後,吳雪就迫不及待的又往包廂走去。
墨竹軒的效率是很高的,沒有多久,服務(wù)員就陸陸續(xù)續(xù)的端著餐盤進來了。服務(wù)員每放下一道菜,吳雪就會出口為柳飛解說一遍那菜是什麼名字,是用什麼做的。
柳飛再一次見識了吳雪的有才,那些明明十分不起眼的菜卻起了一個十分好聽的名字,這就讓他覺得那菜瞬間都上了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