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迴應,陳澤現出不解表情,應該是沒想到她迴那麼說。
“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對他們有可憐之意?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覺得他先前的道歉是真心嗎?”
高萌萌認為眼前人說的在理,自然也看出那道歉不是真心的。她的確對他們動了可憐之心,可卻沒有相救之意:“那小子應該是想讓我告訴廖明宇,胡子欣為他做出了不少犧牲……”不知自己猜的對不對,之前的對話有著明顯的針對之意,想讓她不安的同時也要讓那個人再次受傷該。
“我去見他,你就不要出麵了。蹂”
陳澤的迴應令她怔了怔,說實話有打電話的意思,就是沒見麵的意思。既然他都這麼說,她暫時就當不知他們要見麵的事:“好,你們一定要好好聊,別忘了他也是受害者,我不希望你們再有不愉快事發生。”
眼前人的壞脾氣她知道,那個人的倔脾氣她也知道,水火不相容的兩人能聊到一刻鍾就是奇跡。
陳澤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迴應,而是等車停下來等紅燈時,才對她嘴角揚起一抹不自然的笑痕:“遵命。”
他的迴應令高萌萌給出了同樣難看的笑容,也許心裏的抵觸還未消除,她還是無法向那些很快就放手的女人學習。時間能淡忘一切,但改變不了最初的心意,才知自己和他們一樣都有著固執的一麵。
沒過一會兒,他們便到了律師行樓下,陳澤見她進去才發動車子離開。他是去劉小冬和梁天愛了,也許也會見到那個人。
迴到辦公室時羅琳琳還沒迴來,原本也想帶上她的,卻沒想到她要去醫院見胡子晨,自然沒有明說。高萌萌無心看桌上的材料,思緒還沉浸在先前的對話裏,仔細一想胡子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令她頭疼。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她拉迴到現實,見是胡子欣打來的,這會應該是從醫院裏出來了,估計是想知道她和胡子欣都聊了什麼。
雖然心底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接了起來,並摁下錄音鍵。
“我知道你迴律師行了,別躲我……”
那邊如以前一樣有著難以掩飾的強勢,她不由自主地將手機從耳邊移開,琢磨著這會不走就是傻瓜。耐著性子等那邊收線後,正要將電話打給陳澤時父親由外迴來了。
她忙起身走過去隨他一起進了辦公室,路上急不可耐地說出胡子欣要來這裏的事。
“我是不是該馬上離開?”
高萌萌不想和胡子欣吵架,若真是吵架她也吵不過人家,徐冉老婆來這裏鬧就已證明了這點,所以現在能躲遠點就躲遠點。
哪想等來的迴應卻是:“不用,你進我休息室待著就是,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的。”
她相信父親最後那一句,卻不知還有著另一層意思,事情來臨時不能以為隻有逃避一個法子,得學會以另外一方式去麵對。
對於眼前人的安排,她這個做女兒又是下屬的,隻能乖乖地順著意進了他辦公室裏的休息室。從一麵的落地窗向外望去,不僅可以看到繁華的鬧市區還有那才翻修好的大教堂,每一次從那下麵經過時都想也加入進去,可轉眼間就忘了這迴事,直到前不久在網上查資料時才知最好有人帶著介紹給牧師,想不到會這麼麻煩有了放棄的意思。
再一次看時,不知是不是以不同的角度去看,心底的那份心思竟然變得迫切,也許在那裏真得能讓自己那顆煩躁不安的心靜下來。
出神間,門外傳來了嘈雜聲,高萌萌聽出是胡子欣的聲音,看一眼手上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趕過來了。胡子欣喊她名字的聲音極大,接下來和父親的對話有著明顯的不善,以至於貼著門邊豎起耳朵偷聽的她手心都捏了把汗。
“高大律師,我不是來生事的,我是來找你女兒高萌萌的,我隻想知道她和我弟弟說了什麼,她在哪裏?”接著又在父親的辦公室喊了兩聲她的名字。
“胡小姐,據我所知是你弟弟主動給我女兒打電話要求見麵的,他對我女兒說了什麼你最好去找你的律師,”父親的話還沒說完,有一個陌生的男聲插話:“高大律師,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麼點小事還要鬧多大才覺得心安呢?”
高萌萌皺起眉頭,若是猜得沒錯這個人八成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周凡,那次和廖明宇的官司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兩人同樣都是富二代管理家族事業的年輕才俊,可從說話及處理事情上時就有著明顯的天與地差別,更不用說區別對待女友。
“周老板,好久不見,聽說你公司最近新上市的首飾……”
在她聽來父親是有意將話題轉移,周凡還真是個不經誇的人,沒幾句便將功勞歸到了胡子欣身上,說什麼他的成功也有她的一半。
高萌萌怎麼聽都覺得別扭,甚至有了惡心的反應,那兩人還真是絕配,要不然就不會把n多的人氣的吐血。
很快有腳步聲走近的同時,與父親的對話有了明顯火藥味,令她下意識捂住嘴巴大氣也不敢出,就在她逼上眼睛時陳澤的聲音傳到耳邊:“周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不經允許就帶著人來還想擅闖……”
她看不到外麵的情形,卻能想象得到一定很緊張,幸好救兵及時趕迴來了。
短暫的沉默後,周凡發出難聽的笑聲,在高萌萌聽來有著滲人的勁頭。曾經聽梁天說說過,周凡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對待朋友不真心對待客戶也不誠心,所以才會幫胡子欣打離婚官司,那會都沒想到事情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多少還是有些後悔。
“我身邊的人都很客氣,他們來這裏沒有傷到這裏任何一人……”
聽意思好像帶來不少人,高萌萌驚得睜大眼睛,不到兩分鍾聽到陳澤的迴應後臉色有了明顯變化,來得再多也抵不過律師行所有人及請上來的安保人員。
繁雜的腳步聲遠去,耳邊傳來輕輕叩門聲的同時還有父親壓低的聲音,提醒她現在還不能出去。如果不是按著父親的意思將手機調成靜音,這會手機也就不會有十幾通未接電話,還有胡子欣那不死心的短信。
高萌萌起身來到落地窗邊的搖搖椅坐下,此時汗水已浸濕了裏麵的襯衣,憶起先前胡子欣說的話停留在那句“我知道你還沒走”上麵,難道父親的律師行有人通風報信?一想由開始的放鬆又變的緊張,轉而給陳澤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這裏很有可能有內~鬼。
等了一會沒有迴音,倒是聽到了身後由外麵密碼鎖開門的聲音,不用迴頭看也知道是誰,除了父親就是陳澤沒其他人了。
“暫時不知有沒有內~鬼,但是知道有人在跟蹤我們。”說話的人是陳澤,見她轉過頭有所迴應又說:“有什麼話出去再說,你父親在外麵等著呢。”
高萌萌不知父親要問什麼,和胡子晨見麵時發生的事身旁人應該說了,不得已有些難為情地隨著他朝外走去。身為律師行小職員的她這段時間已為律師行帶來了不少麻煩的事,做為女兒的她又整日讓身為父親的他老人家擔心,不想說自己還是個孩子,隻能說本命年太那個什麼了。
“你把剛才跟胡子晨的對話跟我說一遍,說不全沒關係大致意思要清楚。”
原本想帶著錄音筆進去的,可是被金美人發現,不許她帶進胡子晨病房,就怕那小小的筆引來不願看到的畫麵。
她看一眼身旁的陳澤,見他說:“因為收到胡子欣去醫院的消息,我沒有聽全就迴到停車場等你。”
意思很明顯他已說了大半部分,高萌萌心裏鬆了口氣,就怕自己說不清楚,繼而說出胡子晨所說的每一句話,她的迴應就有些偷懶省略了些字。
“你認為胡子晨是想借你去給廖明宇施加壓力?”
“是的,他很恨廖明宇,可另一方麵又讓我覺得他特別在意,也許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廖明宇成為他的家人,和他姐姐幸福的生活……”
高萌萌察覺到身旁人眼底有了異樣,這會已顧不了問他為什麼那麼看她,反正也已習慣了不起就是不太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