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聖地為了這一次襲殺,可謂是……費盡了心血!
一個月前瓊樓號出發(fā)駛向昊天聖地,船上有一位天機(jī)特使,還有天眼司的司命斐晟,以及諸多隨行人員。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而昊天聖地在上京也自然有耳目眼線。
所以他們很快知曉了天機(jī)閣特使一行的陣容。
經(jīng)過分析研判以後,得出結(jié)論。
——有威脅的,一是那瓊樓號本身的天河主炮,二是這精通虛空之道的斐晟。
而麵對這般陣容,昊天聖地派出玄清子,玄靈子前來截殺。
玄清子的攝天魔眼之境,可讓瓊樓號無數(shù)船員陷入僵直,動彈不得,解決了那天河主炮的威脅。
而玄靈子操控的無數(shù)星獸,足以壓製那合道下品的斐晟司命。
但這,還沒完。
——天機(jī)閣的手段,大夥兒都心知肚明,擔(dān)心這隊伍中恐怕還有什麼變數(shù)。
所以在玄清子和玄靈子之外,昊天聖地還派出那“玄空”,以作壓軸。
玄空的戰(zhàn)力,玄靈子和玄清子都是無比清楚的——他本身的境界,僅是當(dāng)初進(jìn)入那“遺產(chǎn)”時的天尊之境,不值一提。
但他身上隱藏的那股屬於古老的鬼王的恐怖的力量,卻足以碾碎合道境的可怕大能!
別說下品的斐晟,哪怕就是合道上品,也得恨飲!
所以在玄清子和玄靈子眼中,今天這場截殺沒有任何失敗的可能。
與其說是截殺,倒不如說在某種意義上是對天機(jī)來使一行的碾壓!
可惜,玄靈子和玄清子從未曾想過的是,就在一切力量大功告成時,那恐怖的鬼王投影卻停下攻勢,跪了下來。
玄靈子眉頭緊皺,不停地用手中的“印璽”試圖命令鬼王化身。
但對方就好似……充耳不聞一樣,隻是跪在茫茫的星空裏,一動不動。
“這就是……遺產(chǎn)的一部分?”
突然之間,死寂當(dāng)中,一個略帶恍然的聲音從斐晟背後響起來。
他愣住,轉(zhuǎn)頭一望。
卻見明明已經(jīng)被那攝天魔眼禁錮的餘琛身上,一縷清氣兒飛出,滴溜溜一轉(zhuǎn),又化作一個餘琛,站在甲板上。
——一氣化三清!
太清分身!
盡管正體被那攝天魔眼所攝,動彈不得,但餘琛神薹當(dāng)中,可是還有一尊分身!
自不受其限。
見狀,玄靈子和玄清子,眉頭緊皺!
他們自然認(rèn)了出來,這是那天機(jī)閣的特使。
但從先前的情報來看,這不過是一個天尊境的煉炁士罷了,不足為懼。
可他究竟為何……能擺脫攝天魔眼的桎梏?
玄靈子和玄清子異常費解。
但這並不重要,哪怕他突破了那攝天魔眼的桎梏,也不過是一個天尊罷了。
真正重要的是——空玄,或者說,那古老的冥帥鬼王化身!
玄靈子一遍又一遍嚐試,試圖喚醒那跪拜在地的鬼王投影。
那手中的印璽,一次又一次散發(fā)出幽幽的光芒。
而趁此時候,斐晟司命當(dāng)機(jī)立斷,同那黑暗巨蟒交鋒僵持的同時,一揮手構(gòu)築一道虛空之門,急道:“閣下!不能全軍覆滅!快走!你且迴到東荒!告知冕下一切!”
餘琛聽罷,輕輕搖頭。
斐晟將一切看在眼裏,急得跳腳!
但下一刻,伴隨著恐怖的轟鳴聲響徹天地,那巍峨的鬼王投影,緩緩站了起來!
那恐怖的威嚴(yán)好似霧氣一般條條垂落而下,壓塌虛空,而在這恐怖的風(fēng)暴當(dāng)中,那剛剛構(gòu)築的虛空之門,也隨之坍塌!
斐晟臉色一白!
得!
這會兒想跑也沒機(jī)會了!
與此同時,那玄靈子和玄清子,卻是喜出望外!
——他們倆一個要維持那攝天魔眼之境,一個要操控黑暗巨蛇全力對抗斐晟,根本分不出手來。
倘若鬼王化身當(dāng)真停擺,恐怖今兒還真沒法兒將天機(jī)特使一行留在此地。
但萬幸的是,經(jīng)過短暫的“停擺”以後,那恐怖的鬼王化身再度動了起來!
一點插曲,無妨大雅。
倆人的目光,放鬆下來!
“毀滅他們。”
玄靈子深吸一口氣,居高臨下,發(fā)號施令。
而那巍峨偉岸無窮的鬼王化身好似也聽聞一般,站起身來,滾滾黑紅色的恐怖氣焰升騰而起!
伸手!
握拳!
虛空震蕩,星空顫抖!
一拳轟出!
但就在那威勢無窮的恐怖一拳轟出以後玄靈子和玄清子的臉色,驟然僵硬了。
因為那無比巍峨的鬼王投影的一拳,不是轟向那瓊樓號,而是……天穹。
轟!
伴隨著一聲無比恐怖的轟鳴響徹星空,暗紅的洪流衝天而起,天上那將整個黑鐵隕帶都覆蓋的攝天魔眼轟然炸碎!
與此同時,神通被破,小千世界崩潰,反噬即刻而來!
玄清子一聲淒厲慘嚎,雙眼直接炸裂開來,血霧噴湧而出後,隻剩下兩枚黝黑的血洞!她的口中,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氣息迅速灰敗萎靡下去。
那清冷和美豔消失不見,隻剩下……猙獰和恐怖。
“空玄!你……你在幹什麼?!”
玄靈子神色驟變,驚恐又茫然!
那手中印璽快被他搓出火星子了。
然而那頂天立地的鬼王化身卻充耳未聞,伸出那被漆黑的甲胄覆蓋的右手,一把就將重傷的玄清子抓在手中,握緊!
轟!
堂堂合道大能,在那一瞬間炸碎,無窮血肉迸發(fā)爆炸,染紅了那鐵甲之手!
同時也濺了玄靈子一身。
渾身鮮紅!
血腥漫漫!
那一刻,那蒼老佝僂的身影,僵在虛空當(dāng)中。
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好似腦子轉(zhuǎn)不過來了那樣。
但那恐怖的鬼王化身,並未停下,又是握拳!
一拳轟出!
剎那之間,那還在同斐晟僵持的黑暗大蛇一聲痛嚎,渾身翻滾!
然後,那鬼王化身兩隻手伸出,抓住那長達(dá)萬裏的恐怖黑暗巨蛇,雙手發(fā)力!
一時間,震耳欲聾的恐怖的哀嚎鋪天蓋地,那黑暗巨蛇竟硬生生被扯斷了去!
那恐怖的巨人抓住兩半蛇軀,好似鞭子一般掄了起來!
風(fēng)暴席卷,血光滔天!
那無窮無盡的星獸海潮被好似排山倒海一般席卷,炸碎成漫天無窮無盡的恐怖血霧!
虐殺!
純粹的虐殺!
僅一眨眼的功夫,玄清子渾身炸碎,無數(shù)星獸灰飛煙滅!
而隨著手下禦獸的盡數(shù)消亡,那玄靈子也是口吐鮮血,手中蛇杖迸發(fā)出無數(shù)裂紋,轟然炸碎!
噔噔噔!
後退三步!
這位昊天聖地的第五天宗,驚恐萬分的望著那恐怖的鬼王化身!
雙目之中卻再也沒有了任何從容和優(yōu)雅,隻剩下無盡的驚駭與茫然!
他不理解!
為什麼作為他們壓軸底牌的玄空,會突然發(fā)瘋了一般攻擊自己人。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玄空!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驚恐之間,老人憤怒地?fù)]動著手中的印璽,怒罵咆哮!
“看來你還沒明白啊……”
迴應(yīng)他的,是那個從一開始就未曾被他重視的天尊境的天機(jī)特使。
他一步踏出,離開那瓊樓號的甲板,落在一枚隕星之上。
這一幕直接把斐晟看急了,捶胸頓足一般:“閣下,就讓他們狗咬狗便是,你出去作甚啊?”
餘琛轉(zhuǎn)過頭,看向他,歎了口氣:“斐司命,你也未曾明白啊。”
斐晟怔住。
就見餘琛一步一步向前走,而隨著他的腳步,那原本猙獰張狂的恐怖鬼王化身,此時此刻竟停了下來。
那偉岸的身軀,謙卑地匍匐下來,好似絕不讓自己的頭頂高過餘琛那樣。
那一刻,玄靈子人傻了。
“你以為,它在跪誰?伱又以為,它在聽誰號令?”
餘琛的語氣平靜,並不咄咄逼人。
但聽在那玄靈子耳朵裏,卻好似驚雷炸響!
“——是我啊。”
這是迴答,但已不言而喻。
緊隨其後的,是最後的命令。
餘琛伸出一隻手指著玄靈子,平靜又冷漠,發(fā)號施令。
“——殺了他。”
嗡——
伴隨著一聲嗡鳴,那鬼王化身的雙目驟然前所未有地赤紅起來,恐怖的紅光幾乎將整個黑鐵隕帶染成鮮紅之色!
那偉岸龐大的恐怖身影伸出手,無窮無盡的暗紅之色在他手中凝結(jié)。
下一刻,如洪流一般傾瀉而出!
瞬間將驚恐絕望的玄靈子淹沒了去!
他的衣袍,肌膚,血肉,骨骼,髒腑,神薹,魂魄……一切的一切,都在這暴虐的恐怖神力洪流之下,蒸發(fā)!
而在彌留之際,殘存於人間的最後一刻,玄靈子的臉被映得通紅。
那一瞬間,他的雙目中倒映出餘琛的高高在上的身影。
恍然大悟!
一個荒謬至極的猜想,浮現(xiàn)心頭!
——玄空當(dāng)初從那“遺產(chǎn)”中走出來,除了帶迴一身恐怖的神力以外,還有那一枚幽光印璽,正是憑借著枚印璽,昊天聖地方才能操控這股力量。
他們猜測過,這枚印璽,或許正是那古老的陰曹地府十大冥帥之一的“鬼王”大印,也正因如此,那股隱藏在玄空身軀當(dāng)中的力量方才會聽從印璽持有人的命令。
但如今,印璽仍在他玄靈子的手裏。
可那鬼王投影,卻不再聽從他的命令,倒戈相向。
隻能說明一件事。
對方的地位,高於那十大冥帥之一的鬼王!
那……還能是誰?
不言而喻。
倘若昊天聖地是守墓人,那他便是……墓主!
“迴來了……迴來了……迴來了……啊啊啊啊啊啊……”
玄靈子突然癲狂地叫了起來,又哭又笑,好似返祖的猴子一樣,徹底瘋癲!
然後在那恐怖的神力洪流當(dāng)中灰飛煙滅,一絲不存。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