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朗迴來得很快,拎著個塑料袋遞給我,臉色很不好看,冷著聲音問我:“知道怎麼用嗎?”
我耳根都紅了,低著頭進了洗手間,之後跟隻鴕鳥似的坐在馬桶上不願出來。葉清朗敲了很多次門,我才慢吞吞的出來,一眼都不敢看他。
好在他進了書房,似乎有要緊事要忙,一直忙到午飯過也沒有出來。做好梅菜扣肉去叫他吃飯,隱約聽見書房裏傳來爭吵聲,葉清朗的聲音特別沉:“是不是頭條我無所謂,但必須播出去!我們做記者做新聞是為了什麼?傳遞事實真相!如果真的觸動到了誰的利益,你放心,我會一力承擔!”
他重重的砸了電話,啪的一聲就響在門上。
我退了開去,幾分鍾後,葉清朗出來了,坐在餐桌前,臉色看不出剛剛才生過氣,還是一貫的清俊,他打量著我,看得我臉熱:“百度怎麼說?”
不損我會死!我腹誹了一句,狗腿的給他夾了塊扣肉:“我第一次做,你嚐嚐看。”
“吃人嘴軟是吧?”葉清朗著接過,嚐了一口。
我有些難以理解,大人的情緒怎麼能掌控得這樣好,明明前一刻還在生氣,連電話都遭了殃,可這一刻卻又能談笑風生。我自然不會笨到去問他剛剛生氣的事,他不說,自然是認為我沒有知道的必要。
我一直不知道這是一件什麼事,直到一周後,葉清朗被緊急召迴葉宅,我才恍然驚覺,葉爺爺緊急找他,必定和他那天電話裏說的事有著某種關係。
我們一到家,葉清朗就被葉勤英叫住,神色嚴肅的往葉爺爺的書齋去了。
葉爺爺的書齋並不在這幢主建築裏,而是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角落四周種了很多的脆竹,還有一道小溪蜿蜒而過,我在葉宅的時候曾經試圖靠近過,但還不等我越過小溪,就有人不知道打哪兒冒了出來,不讓我靠近。
今天特意把葉清朗叫到了書齋,這樣隱秘,這樣嚴肅,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白奶奶讓我陪她蕩秋千,我手扶在秋千架上,神思卻遠遊了。
大約過了三四個鍾頭,才見葉清朗自書齋遠遠行來,步調仍如以往優雅,隻是神態卻略顯出了幾分疲憊。
他要帶我迴市區,葉爺爺卻讓我留下陪陪白奶奶,也的確,這段時間忙著補習和查我爸案件的線索,有一個多月沒迴來了,白奶奶一見我就粘著不想分開。
在葉家住了一周之後,葉清朗迴來了。這次沒有和葉爺爺、葉勤英去書房,而是就坐在一樓大廳說話。
他們的交談讓我大吃一驚,葉清朗竟然辭去了電視臺記者的工作!
葉爺爺讓他去公司幫葉父的忙,葉清朗說和趙艇合開了一家公司,目前正是發展初期,他辭去電視臺記者的工作,是為了專心忙公司的事,也因為如此,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迴葉家來。
葉爺爺顯然是有怒氣的,還沒有發作就聽葉勤英先開了口:“清朗,你這是在怪我和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