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市,長郡中學中蟄伏著一個雄獅似的籃球館,氣勢恢宏,淩厲逼人,外觀新穎奇特。
而這個時候,這個雄偉的球館中,很是安靜。長郡中學籃球隊的球員停止了手頭上的訓練任務,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們看著怒形於色的胡澤文,心中有些顫栗。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個偌大而安靜的球館中響起。
胡澤文大怒,舉手一揮,一個巴掌就落到了段十三段維朗的臉上。段維朗單手捂著被打的臉,低著頭,不敢看向胡澤文。
段維朗在昆明遇到了白骨閻王炎宇,跟炎宇那一戰,段維朗敗得很徹底,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
最終因此丟了國青銅章,為此他連夜就趕了迴來,跟胡澤文說。胡澤文得知段維朗不聽勸告,私自跑到昆明去,而且還輸掉了他們的榮譽徽章。
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能夠影響到天繭訓練營的名聲。胡澤文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唯獨天繭訓練營的榮譽不行。
一直以來,他在苦心孤詣地經營著天繭訓練營的榮譽,他不想就因為段維朗的一時失策輸掉了國青銅章,而動搖了他長久以來的努力成果。
所以才會上演掌摑段維朗的一幕。
胡澤文怒瞪著慚愧地低著頭的段維朗,指著他,吼道:“你說什麼?你在昆明輸掉了你的國青銅章?”
胡澤文的眼眸都似要噴火似,恍如要將段維朗吞噬般。
看見胡澤文如此憤怒,其他隊友都不敢吱聲,生怕惹毛了胡澤文。不過這些隊友當中卻有著四個人,臉色依舊平靜,一如既往,恍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四個人當中就包括了天繭秘密培養出來的兩大超級球員,經過基因改造的劉青龍和吳傑。劉青龍依靠在籃球架上,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暴風雨的中心,很是平靜。
國青銅章於劉青龍來說,不是很重要,因為憑借他的實力,足以擊敗國青銀章的韋少堂,和擁有國青金章的人物較量。所以劉青龍也不是很在乎這區區一枚國青銅章,他知道隻要胡澤文的計劃順利,天繭訓練營一統國青隊。
那麼以他的實力,要拿一枚國青金章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連劉青龍都不在乎段維朗手上區區一枚國青銅章,更別說吳傑這個天繭訓練營的終極王牌會在意了。天繭訓練營賦予吳傑如此強大無匹的能力,是要他為天繭訓練營開辟疆土。
而吳傑平時也很安分,不求名利,隻求能夠和教主巫常瘋一戰。他有一顆不甘的心,想要成為同齡之中的最強。
吳傑並沒有理會胡澤文和段維朗的情況,他沉默地低著頭,深思著。
而另外兩名不畏懼胡澤文的隊友同樣也是天繭訓練營培養出來的少年鬼才,同時他們也是國青十二將的一員,皆是和胡澤文一樣,坐擁著國青銀章,地位超凡。
他們當中一人名字叫左守,最擅長的就是投籃,號稱手術刀,投籃的精準率跟手術刀一樣,絲毫不差。而此時正站在胡澤文的身後,看著滿臉慚愧的段維朗,想要知道段維朗究竟在昆明遇到了誰,以至於輸掉了自己的國青銅章。
要知道,雖然段維朗並沒有經曆過什麼比賽的洗禮,但是自身的超群球技是毋庸置疑的。能夠擊敗段維朗的人,必定有超凡的實力,值得他們注意。
還有一人叫燕三飛,最擅長的就是防守,至尊金盾,銅牆鐵壁,號稱神抄手,有妙手空空之本領。
他和左守一樣,同樣對擊敗段維朗的人很好奇。
燕三飛站出來解圍,對段維朗說道:“十三,你在昆明是輸給了邱天?”眾所周知,昆明有兩個非同一般的人物,而以段維朗的實力,放眼昆明也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製止段維朗了。
坐擁國青金章、實力冠絕人傑的楊睿為一個,而邱天則是第二個。燕三飛知道,邱天一直都對天繭訓練營有很大的意見,在全國最強高中生選拔的時候,邱天曾經和天繭為敵,對胡澤文出手。
所以說,邱天是最大可能搶奪了段維朗的國青銅章之人。
段維朗搖了搖頭,迴答道:“不是,我不認識那個人,但是他很厲害,真的很厲害。我無法形容他的恐怖。”
段維朗說起跟炎宇的那一戰,臉上有著恐懼之色,心有餘悸,他未經世俗磨礪的心,的確經不起炎宇的殘暴敲打。
“你連擊敗你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我們怎麼幫你追迴你的國青銅章。”胡澤文的右手再度舉高,正要揮落的時候,被一道清甜如黃鶯和鳴的聲音打斷了。
美麗得不能、清新脫俗的慕容珊,急匆匆自球場的出入口走來,叫道:“小文,你要幹嘛?”
慕容珊火急火燎地來到段維朗的麵前,將段維朗護在身後。
胡澤文怒上心頭,但是見到慕容珊護著段維朗,便強忍著咽了這口火氣,他對慕容珊說道:“都是你,好端端的,讓他去什麼昆明,現在事情鬧大了,他隨時都有可能被籃協勸退。”
“十三別怕,有姍姍姐在,不會有人欺負你的。告訴姍姍姐,這是怎麼迴事。”慕容珊剛來到球館就看見胡澤文對段維朗大發雷霆,心中也有些不安,但是當初是她應允段維朗去昆明的,她當然會為此負責。
“他在昆明輸掉了他的國青銅章。”胡澤文火氣尚未消減,如果不是慕容珊出來護著段維朗,他肯定得好好炮製一番他。
“什麼?”慕容珊聽到這個消息後,圓滾滾的眼睛瞪得老大,看著慚愧不言的段維朗。慕容珊不單止是長郡中學籃球隊的領隊,而且還是國青隊的領隊,她當然知道輸掉了國青徽章的嚴重性。
輕則籃協嚴重警告,重則開除出國青隊。
“難道是小風?不應該啊!他接觸籃球不過三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呢?”慕容珊很疑惑,因為她知道段維朗去昆明的目的,一來是要挑戰最近風頭勢勁的沈小風,二來是要她幫聯係一下沈小風。
段維朗抬頭看著有些焦慮的慕容珊,擺了擺手,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那個人真的很厲害,估計飛哥都無法防住他。”
神抄手燕三飛微微一皺眉宇,很不滿意段維朗的對比,他對段維朗說道:“十三,就算是昆明的楊睿,我都有八成的把握能防死他。難不成奪你國青銅章的人比楊睿還要厲害?”
“這……”段維朗啞口無言。因為楊睿真的很厲害,公認的雲南省第一,如果說昆明還有人比楊睿厲害,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
“你說,奪你國青徽章的那人叫什麼名字。我們去幫你討迴你的國青徽章。”胡澤文很是煩悶,他現在一心就是想著如何補救這件禍事。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那個時候戴著一雙黑色的手套,跟我比賽。”段維朗對炎宇的印象很深刻,特別是炎宇那一雙如魔鬼的手。
與此同時,正在低頭想著自己事情的吳傑猛然抬起頭,目露驚訝之色,看著段維朗。
“一雙黑色的手套?”吳傑喃喃自語。他在昆明遇到的兩個驚世天才,其中一個就是戴著一雙黑色的手套。
對於炎宇和沈小風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戰,吳傑記憶猶新,他最近閉上眼睛就是沈小風和炎宇那蓋世的身影,總是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無法磨滅。
“戴著一雙手套跟你比賽,你都輸給了他?”一直不言的左守,哈哈大笑,覺得段維朗被胡澤文那一巴掌摑傻了。
胡澤文聽到段維朗的話後,差一點就氣得吐血身亡了。
就連燕三飛和劉青龍都是微微一笑,覺得段維朗愈發傻得可愛,居然輸給了一個戴著手套的人。
要知道,人的細胞對外界的感覺很敏感。掌控球和人對球的感覺,都是依靠手掌的細胞,如果戴著一雙手套,無疑就是隔絕了細胞和球的聯係,幾乎讓人找不到球感。
如果說球藝冠群雄的段維朗輸給了一個沒有球感的人,這不是天荒夜談嗎?
慕容珊有些驚異地看著段維朗,關心地問道:“十三,你身體沒事吧!怎麼連一個戴手套的人都贏不了呢?”
段維朗抓住了慕容珊的玉手,緊張地說道:“姍姍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他真的很厲害,而且他說他跟沈小風的關係很好,將來會來向我們天繭討債。”
聽到段維朗這一句話,長郡中學的球員都沉默了。向天繭訓練營討債?這是怎麼一迴事,沒有人知曉。
胡澤文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戾氣,狠狠地說道:“想要向我們天繭討債?哼哼!那就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當胡澤文還沒有出現在慕容珊的生命裏之時,沈小風就已經陪伴了慕容珊十幾年。但是胡澤文的出現,讓沈小風和慕容珊的關係變得越來越疏遠。
所以,對於沈小風這個人,胡澤文很了解,因為他那是就視沈小風為愛情道路上的競爭對手了。
“你到時候跟我們一起過昆明,一定要他們將你的國青銅章吐出來。”胡澤文對段維朗說道。
本來四大訓練營的較量賽,胡澤文並沒有預留段維朗的位置,因為段維朗還嫩著。但是如今他輸掉了國青徽章,胡澤文要帶他過去昆明,替他討迴一個公道。
“可是那個人真的很厲害……”段維朗慌張地說道。他很害怕再次麵對那個如夢靨中的人。
胡澤文狠狠地瞪了段維朗一眼,說道:“難道我們堂堂天繭還搞不掂他們嗎?”天繭訓練營底蘊深厚,有著眾多天之驕子,每一個人都能夠獨自撐起一片天地。
慕容珊安慰著段維朗,說道:“十三,別怕!到時候,我會叫小風,讓那個人還你國青銅章的。”
沈小風還不知道炎宇已經為他惹上了麻煩,讓他以後的生活充滿了戰爭的硝煙。在昆明的沈小風,此時正和楊睿、百裏鳳談天說地。
在認識沈小風之前,百裏鳳並沒有朋友,所以在楊睿的麵前,他的話不多。
不過沈小風卻成了一個話嘮,他和楊睿聊了很多。因為大家都是出自極道訓練營,能聊的東西很多。
楊睿和沈小風聊了很久四大訓練營如今的局勢。
四大訓練營中,極道和無商人丁最為單薄,因為絕世天才不多。極道有三個絕頂天才,楊睿、沈小風、邱天;而無商隻有兩個,百裏鳳、巫常瘋。不過極道隻有楊睿一人進了國青隊,他在國青隊勢單力薄,很是危險。
現在極道和無商達成了共識,因為無商的巫常瘋和百裏鳳都沒有爭名逐利之意,而恰恰好,極道的楊睿和沈小風也是。
如今就是不知道天繭和唯力的情況。韋少堂是唯力訓練營的人,不過沈小風和他已有約定,假若他日成為敵人,雙方定當全力以赴。
極道和無商在國青隊中,勢力最為薄弱,如果不是楊睿、百裏鳳、巫常瘋三人皆是國青金章,恐怕他們早就成為他人的獵物了。
經過沈小風三人的一番談話,極道和無商算是初步確立了戰略夥伴的關係,如今就差巫常瘋點頭加入。
不過就算巫常瘋不點頭加入他們三人的陣營,他也不會對他們操戈相向。
待沈小風徹底了解認清了如今四大訓練營的局勢後,天色已晚,便分道揚鑣了。楊睿獨自一人迴家,而沈小風則是邀請百裏鳳到自己的家中小住一段時間。百裏鳳也是欣然答應了。
他們兩人走在馬路上,天上有著星辰明月作陪,地下有著橘黃的燈光相隨。
“有時候真是想不明白,名利難道真的這麼重要?我們四大訓練營就不能好好合作嗎?國青隊裏就不能肝膽相照嗎?大家都去追逐名利,那麼他們還有精力去提高實力嗎?”
“你說的,我不懂”
馬路邊上,一望無際的路燈,燈火通明。兩條長長的影子漫步在路上,他們的身姿就如路邊的路燈桿一樣,筆直而挺立,不畏懼任何的權勢,也不屑任何的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