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文騫果然在書房裏,我聽到他在裏麵說了句:“進來,”我推門走了進去。
他坐在書桌前,眼睛本來盯著麵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看到我走近他,他抬起了眼睛望向了我。
我把銀行卡扔在了桌上:“你知不知道,擅自將自己的東西放在了別人的錢包裏,這是一種侵犯別人*的行為”。
孤文騫勾了勾唇角:“那這個別人應該讓放東西的人自己從她的錢包裏把東西取迴,這樣才是把*還給了她”。
我已發現孤文騫饒舌的功夫挺好,我瞥了他一眼,故意諷他:“你是不是對每個跟你在一起的女人都送張卡,甩了那個女人後又把卡要迴來了?”
孤文騫聽了並沒有生氣,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帶著邪氣的笑:“不多不少,隻送出了一張,那個女人正在強調*,可是她的*不是被那個放東西的別人都一覽無餘了嗎?”
我的臉一燙,他又把我搬的石頭砸還給了我,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孤文騫的臉上展開了一絲笑容,眼睛瞥了一眼桌上的銀行卡:“這卡有很多用處,可以為自己消費,也可以為別人消費”。
“你是說我做慈善捐給別人?你舍得捐嗎?”我睨著孤文騫故意說道。
這麼不幹淨的錢若是真捐了,我怕都會汙染了別人,不過確實沒有聽到過孤文騫做過什麼慈善募捐,曾有人評價說他是鐵豹子一毛不拔,此話也許有些過頭,但也說明他做善舉的事很少。
“舍不舍得,要看值不值,”孤文騫忽然冒出一句,臉上的笑容也隱去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突然想到七年前他派法務部的人給了母親10萬用來息事的“善舉”,那時他是不是認為10萬已夠買我父親的命?
“在你的眼裏是不是所有東西都是以價值來衡量?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用錢就可以解決了?”我冷冷道。
也許是我的態度轉變的太大,孤文騫看向我,眼裏閃過一絲訝異,我以為他不會迴答我的這個問題,沒想到他語氣淡然的說了句:“百分之九十九是”。
“沒想到你這樣的人還會留個百分之一,”我冷嘲了一句。
這樣以權錢為重的拜金勢利者,我不想和他再交談下去,我轉身要離開,孤文騫卻猛地伸過手一把將我拉坐在了他的懷裏。
他伸手把我的臉扳向了他,微瞇起了眼睛:“我這樣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我感覺到他的眼神裏浮起了冷意,意識到自己剛才情結有所起伏說話過了頭,現在還沒有到要和他冷麵直對的時刻,我必須要緩和一下後氣氛。
我睨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那張銀行卡故意在他麵前晃了晃:“有模有樣的有錢人”。
孤文騫眼裏的冷意散了去,浮起了一絲笑意,他雙手環住了我的腰:“你要多少錢養?”
“我的薪水足夠養我自己了,”我迴了句。
“你現在並不隻是一個人”。
“我現在隻剩一個人了,”我的心猛地一痛,低下頭去。
父親突然離世,去年母親也因長期抑鬱而離開了我,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而我現在竟如此親密地坐在他懷裏。
我猛地掙開孤文騫的手,想站起身遠離這個人,可是他卻不肯放又伸手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裏。
他擁著我,語氣異常溫和:“把卡拿著,備用也行”。
“我不需要,”我*地迴了句。
“我需要”。
我瞪向他:“你需要你幹嘛給我?放你自己這裏不就行了”。
孤文騫眼裏閃過一絲惱意:“你可以買你需要的,也可以買別人需要的”。
我盯著孤文騫好一會兒,總算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剛才說讓我可以自己消費也可以為別人消費,應該就是他現在說的這句直白話的意思。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怎麼總喜歡繞著圈說,”我白了他一眼,“你說可以買別人需要的,又不肯募捐,那隻有給……”
我突然想到了孤子鶴。
昨天他又打了電話給我,說他所在的地方因連著幾天下大雨,導致積水引起交通阻斷,要再晚兩天迴來了,而且那裏的信號也不好,手機常撥打不出去電話。
他不用和我說那裏的條件有多艱苦我也能想像的到,他有這樣一個有錢的哥哥,為什麼卻要跑到那麼遠僻的地方去受苦?
“孤文騫,你知道子鶴最近在很僻遠的地方出差嗎?”隻要不在公司裏,我都這樣直唿孤文騫的名字,他未顯出不開心,
孤文騫原本還算溫和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我和子鶴還一直聯係?”
他的話讓我頓時起了反感:“我又沒有賣給你,和別人聯係的權利難道沒有嗎?我和子鶴是同學,論起關係來要比和你熟悉和親……”
我的話還沒有說話,孤文騫已伸手猛地緊扣住了我的下頜,整張臉都像是被冰封住了:“我和你說過了,離他遠一點”。
“我現在真是和他隔的很遠,他那裏連下大雨馬路被雨水衝壞到現在還沒法迴來,你是他哥哥怎麼一點都不關心他?”我毫不示弱地瞪視著孤文騫。
“我是我們的家事,不用你來評足,我再警告你一次,離子鶴遠一點,否則我真的會讓你後悔,”孤文騫陰狠道。
他越是這樣威脅我越是不會示弱,我也冷冷道:“你們兄弟之間的事跟我個外人當然沒關係,不過我這個外人和誰接觸和交往也跟你沒關係”。
“你是不是覺得你有資格來挑戰我的忍耐度?”孤文騫渾身都充滿了陰戾之氣,眼裏卻滿是鄙夷之色。
他的眼神刺傷到了我,我冷冷地直盯著他:“孤文騫,你隻不過就把我當成了你的地下情人,我可沒有賣身給你,更不是你的奴隸,你沒有權利幹涉我的生活”。
孤文騫半瞇了眼睛,眼神冷厲的可以把我劈裂了,我沒有避開他的眼神,冷冷地和他對視著。
突然他一把抱起我出了書房,快步走進臥室,狠狠地將我扔在了床上,他的整個人也壓向了我。
我這才想起來,他一旦被激怒就會像一頭渾身粘滿烈火的怒獅,動作兇猛的沒有一絲憐惜,我掙脫不開他,隻能咬著嘴唇極力忍受著。
我越是這樣,他的怒火反而越旺,他猛烈地讓我整個身體痛地都緊繃起來,他突然停止了動作,眸色幽沉地盯著我,我別開臉去不看他。
他扳過我的臉開始吻我,我感覺他的吻並不像帶著怒意,反而是說不出的惱意,他的動作沒有了剛才的兇猛,卻比剛才纏綿,仿佛要用這種方式一點點將我蠶食。
我被他糾纏的精疲力竭的時候他總算停了下來,他離開了我的身體,我迅速將自己蜷成了一團。
他在我身邊躺了好一會兒,然後下了床去衝洗了一把後走出了臥室。
我渾身發軟的動也不想動,今天這次又算是我自找的,可是當他冷冷地威脅我,還有他那鄙夷的眼神,都會把壓在我心底的恨意全都引爆出來。
我為什麼要留在這個男人身邊?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想到孤文騫剛才在書房裏說的那句話“舍不舍得,要看值不值得”,我舍棄了身體,舍棄了尊嚴,這樣又值不值?
我在一片混思亂想中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感覺有一隻手臂從我身後環住了我,我知道那是誰,我抵觸地甩開他的手,他卻扳過我的身體,一把將我攬進了他的懷裏。
我沒有再掙紮,被他那樣折騰了一番我已沒有氣力掙紮,就這樣吧,等我的氣力恢複了,再和他戰鬥。
我這樣想著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早上醒來,窗外太陽已溫暖著臉掛在了天空,我看到孤文騫還在沉睡便輕步下了床,去了客房進了衛生間,我從鏡子看到自己的身上全是吻痕,有幾處還呈深紫色。
這個男人真是想要吸我的血嗎?我嘀咕了一句,走進淋浴間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寬鬆的休閑服來到了客廳。
哈雷看到我衝我咧嘴一笑,現在我和哈雷已越來越熟悉,我發現它的臉上不但有豐富的表情,而且它還很喜歡看電視。
就像現在我剛在沙發坐下來,它就把放在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叼到了我的麵前,我打開電視,我打開電視調到了一個叫《狗狗衝衝衝》的節目,哈雷就會跳到沙發上,半蹲在我身邊,瞅著電視不時地把頭歪來歪去。
它的這個模樣實在可愛,我忍不住笑起來,我伸過手去輕擼了擼它的頭,它趴下身把頭擱在了我的腿上,眼睛又瞅向了電視屏幕。
我突然發現哈雷其實很寂寞,這麼多年一直都呆在這幢房子裏,沒有其它同類和它相伴,它的評價和它一起玩耍的時間也很少,很多時候它就這樣孤孤單單的,現在隻能從那塊冷冰冰的玻璃屏幕裏尋找同伴。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這些年感覺自己也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七年前跟隨母親去了美國,雖然舅舅對我們很好,不但幫我們安排了住處,還通過各種辦法讓我和母親取得了綠卡,可是在那樣的異國,語言不通,沒有朋友,所有的事情全靠自己。
當聽到父親發生意外的噩耗時,我覺得我的世界徹底改變了,當我在餐廳的廚房裏洗著堆成山的盤子連汗都來不及擦時,我覺得自己徹底長大了。
仿佛同病相憐一樣,我低下頭用下頜蹭了蹭哈雷的頭:“哈雷,一個人是不是很寂寞?別怕,以後我會陪著你”。
哈雷像是聽懂了似的,忽然抬起身子,兩個前爪搭在了我的肩上,吐著舌頭開心地舔起我的臉來。
“哈雷,太熱情了,受不了了,”我左右搖晃著躲避著它的長舌頭,它越咧著大嘴更起勁起來。
“好了,好了,接受你的心意了,”我雙手捧起哈雷的頭,忍不住格格笑了起來。
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