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打開辦公室的門,跳進眼簾的是窗臺上放了好大一捧玫瑰花,把整個窗臺都占滿了。
我走到窗臺邊,看到捧花當中放著一張小的卡片,上麵隻寫著:999,落款人就一個字:孤。
不用猜就知道是孤文騫。
這個男人真是在發神經,我拎起桌上的電話撥打了他辦公室的內線,他好像在等著我的電話似的,電話響了一聲他就接了起來。
“你發什麼神經?”我沒好氣道。
“有你這樣表達感意的嗎?”
“誰說我要向你表達謝意了?你浪費錢去買這些花,還不如把這錢捐給山區兒童建學校”。
“你這個女人!”孤文騫的聲音裏帶著惱意,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剛放下電話,電話又響了,我一看是他打來的。
拎起電話隻聽到他說了句:“記住,最後送玫瑰花給你的男人是我,”說完他把電話又掛了。
我拿著隻剩“嘟”音的電話,突然忍不住笑了。
這個男人原來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麵,難道他是在吃醋嗎?馬上我就否定了這個念頭,他怎麼可能會為女人吃醋?
齊楓的事我還是對孤文騫隻字未提,不過我昨天那樣說,孤文騫一定已猜到玫瑰花是別的男人送的,他今天這樣做,無非就是他的好勝心作祟,別人送99朵,他就送999朵,真是有錢沒處花了。
接下來的日子又歸於了平靜,兩個星期後齊楓出院了,不過他的腿傷仍沒有好,還要在家裏靜養一段時間,馮清槐給他批了三個月的假,齊楓卻提出了辭職。
和他一起辭職的還有淩文和穀天磊,聽常薇說他們三個準備一起合夥自己開公司,我在心裏默默道,齊楓,祝願你早日康複,也祝願你一切順利。
這些日子我和孤文騫過得也算太平,我們幾乎沒有再橫眉冷對過,感覺上他對我比前陣子溫存了許多。
我心裏卻有些著急,我的複仇計劃實施的進度實在太慢,我已發覺得在公司裏是查不到什麼線索,隻有從孤文騫處下手,可是我從他這裏能獲得的線索也很少,而且基本都沒有多大用處。
hale讓我一定要沉住氣,他說太操之過急反而會壞事,我聽他的建議,耐下心來尋找機會。
一天距離下班時間還早,孤文騫直接來到我辦公室,帶著我出了公司上了他的車。
我看他開車的方向並不是迴別墅,望向他問道:“我們去哪裏?”
“去了你就知道了,”孤文騫淡淡地迴了句。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要做什麼從來都不會提前告知,總是像突然襲擊一下,弄得我都沒法事先做準備。
車子開了大約二十分鍾,停在了一幢兩層樓的白色建築門口,這裏並不是郊區,應該是鬧市中的幽靜之處,四周全是修剪齊整的綠色花圃,白色的建築樓掩映在其中顯得格外的亮眼,卻又異常的協調。
下了車,孤文騫拉著我走了進去,進了門我眼前就是一亮,房間異常寬敞,兩扇大的落地窗戶讓室外投進來的陽光幾乎照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整個房間裏也是以白色為基調,不但牆壁是白的,連所有的家俱也是白色的,白色之中點綴了一些淡雅精致的裝飾物,整個房間的布局清雅中又不失高貴之氣。
我仔細看了看房內的擺設,可以斷定這幢房子不是住宅,而應該是工作室或辦公室之類的,而且這幢房子的主人應該是個女人。
因為我聞到整個房間裏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我在房間裏沒有找到香味的來源,直覺告訴我這是屬於女人才有的香氣。
果然從白色的圓轉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個女人,當我望向這個女人時,我的視線一下被定格住了。
漂亮的女人我不是沒見過,可是我要說,這個女人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一個,確切的說,不能用漂亮來形容她,隻能用美來形容。
她可真美!我在心裏讚歎道。
蘇翠蔓也很漂亮,可是她渾身充滿著傲慢和市儈的俗氣,而眼前的女人卻完全不同,她看上去和蘇翠蔓的年紀相仿,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身上沒有一件配飾,一頭微卷的黑發蓬鬆的盤著,臉上化著淡妝,看似隨意的裝扮,卻美的沒有一絲世俗之氣,整個人的氣質雍容華貴,而又透著說不盡的嫵媚風情。
她緩步走到我和孤文騫的麵前,一雙美目含著笑地望著孤文騫,輕輕啟口叫了一聲:“文騫”。
她的聲音清麗中又不失柔軟,我聽著都覺得心仿佛瞬間被軟化了,若是男人聽了骨頭大概都要被酥化了吧,我瞥了一眼孤文騫,看到他隻是淡淡地輕應了一聲,不過整張臉上顯出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柔和。
我和孤文騫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地叫他,而這個女人卻這般親密地稱唿他,我猜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難道孤文騫帶我來見他的另外情人?
“這位是榮可卿”。
“這位是季暖雪”。
孤文騫就這樣簡單地把我們相互介紹了一下。
她的名字讓我一下想到了《紅樓夢》裏秦可卿這個人物,看《紅樓夢》的時候給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個人物,我還記得書裏寫她鮮豔嫵媚,有似乎寶釵,風流嫋娜,則又如黛玉,而行事溫柔和平,被賈母讚為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眼前的這位可卿真不輸書裏的可卿。
榮可卿的眼波流轉到我身上,衝我盈盈一笑,把手伸向了我:“你好,季小姐”。
我輕握住了她的手,也衝她笑了笑:“你好,榮小姐”。
“季小姐,可真漂亮,”榮可卿從頭到腳地打量起我來。
我渾身也不自在起來,不隻是因為她的打量我的目光,還有她說的話,在她這樣一個美人麵前我自歎不如,她居然說我漂亮,我隻能理解她說這話隻是出於客套禮貌。
“文騫,今天需要我做什麼?”榮可卿的目光轉向了孤文騫,這讓我輕鬆了一口氣。
“幫忙幫她裝扮一下”。
“有聚會?”
孤文騫輕點了一下頭。
聚會?我怎麼不知道?,我側目瞅了一眼孤文騫。
他隻輕瞥著迴了我一眼,臉上是一副淡冷的神情。
孤文騫,你這個渾蛋,什麼行程安排都不告訴我,卻把我像布偶一樣擺弄,我在心裏暗罵起他來。
榮可卿望了我倆一眼,抿嘴笑了起來:“好,那隨我上樓吧,”榮可卿笑著拉起了我的手,向樓上走去,孤文騫跟在身後了一起上了樓。
我發現他們兩人之間不但非常熟悉,而且還有著心靈相通一樣的默契,雖然孤文騫的態度始終很淡然,但我能感覺的出,孤文騫望著榮可卿時,眉眼裏不自覺地就會顯出柔和之色。
這個女人也許才是孤文騫真正愛的人吧?這樣想著,我的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起來,不過隻一瞬這個不舒服就消失了。
他愛什麼女子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在心裏輕哼了一聲。
我和孤文騫在一起,我不是因為愛他,我也能感覺的出,他也不是因為愛我,雖然我還猜不透他堅持要把我留在他身邊是因為什麼,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有目的的,否則他絕不可能冷落了眼前這個極品美人,而天天和我膩在一起。
上到了二樓,我看到整個樓麵是一間大通間,當中用一塊很大的黑絲絨落地帷幕隔開了。我們置身的地方,兩麵牆壁是兩大麵鏡子,不是鏡子的一麵牆壁前放著兩排衣架,衣架上掛滿了款式各異的衣裙。
衣架的旁邊有一張很寬大的化妝臺,臺子上也立了一塊半人高的大圓鏡,臺麵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化妝品,化妝臺的斜對角處放著一個白色的轉角沙發,沙發的扶手上隨意擺放著幾本雜誌。
不待榮可卿招唿,孤文騫已往沙發上一坐,拿起了一本雜誌。
榮可卿走到衣架前,拿起掛著的一條黑色長裙,抬頭看了看我,又把裙子放了迴去,從旁邊拿起了一條紫色的長裙,然後衝我笑道:“季小姐,請跟我來”。
我帶著我來到了那塊落地帷幕之後,原來裏麵是兩間更衣間,榮可卿把手裏的裙子遞給了我,指了指其中一間更衣間:“季小姐,你進去把裙子換上吧,我在這裏等你”。
“謝謝,”我接過裙子進了更衣間。
更衣間裏不但寬敞,設施也很齊全,鏡子,掛鉤,凳子全都有。
想著榮可卿就站在門外等著我,我有點不好意思,我快速脫了身上的衣服,把她給我的裙子穿在了身上。
裙子套在身上我才注意到,裙子的式樣是無袖的深v領,裙長到腳踝把腿全蓋住了,可是v領卻很低,胸口的起伏線異常明顯,而且後背也開得很低,我感覺背都露著。
我剛想轉過身去看看,卻聽到榮可卿在門外輕聲問了句:“季小姐,換好了嗎?”
“換好了,”我應了一聲,不好意思再耽擱,提起裙擺走出了更衣間。
榮可卿看到我,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望著我笑道:“季小姐穿上這條裙子可真漂亮,走,我們出去讓文騫看看,”她說著伸手拉起我往外麵走。
我另一隻手提起裙擺,步子有些機械地跟著榮可卿走到了外間。
本來低頭在看翻看雜誌的孤文騫抬起頭來看向了我,我感覺他的眸色先是一亮,可是視線落在我的裙擺上時眸色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