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坐了下來,另外三張陌生麵孔都是外國人,一人坐著,兩人站在他身後,坐著的人年紀大約四十歲,藍眼睛黃褐色頭發,站在他身後的兩人年紀比較輕,看上去大約二十多歲,身穿一身黑色西服,一看就知道是保鏢。
坐著的外國人開口問孤文騫:“mr.孤,這位女士是誰?”
“是我未婚妻”。
“mr.孤,你把你的未婚妻帶到這裏來是為何?”
“她在美國生活了很多年,英語很好,而且她還會德語和法語,我讓她做我的翻譯”。
那名外國人望了我一眼,眼裏顯出戒備之色。
兩人的交談都是用英語,正如孤文騫所文章,我在美國生活了那麼多年,英語極好,而且我還自學和德語和法語,他們的話我當然聽的懂。
這幾句簡短的對話卻讓我感到意外而驚異。
我意外的是孤文騫的英語竟然很不錯,雖然語調稍有些生硬,不過說的還算流暢。
另外讓我意外的是,沒想到孤文騫竟然會在別人麵前介紹我是他的未婚妻,除了那次他發怒差點掐死我時曾提到婚娶之事,之後我們之間再也沒有提出這個問題,而那次他也隻是冷嘲我另有目的,現在聽他這樣說,雖然我已猜到他可能隻是想用來排除這個外國人的疑慮才這樣說,可是我聽著心裏還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我的左彬和韓穀山的臉上也顯出一絲意外,韓穀山的臉色更加的陰冷。
而讓我驚異的是我從來沒有在孤文騫麵前提到我會德語和法語,他是怎麼知道的?我恍然想起來,我的在履曆表上寫過,那說明孤文騫肯定看過我的履曆表了。
從進門來我就感覺房間裏的氣氛有些緊張,而我的出現讓這緊張之氣升級化了。
我不知道孤文騫帶我來這裏的真實目的,不過我始終保持著平靜的神色,看到這名外國人望向我,我朝他禮貌地微笑了一下,用英語向他問好。
外國人眼裏的戒備之色並未消除。
“giles,你放心,她是自己人,”孤文騫語氣淡淡道。
這一次我整個人都驚住了,眼前的人就是giles,這讓我太吃驚了,原來這個人就是上次我竊聽到孤文騫和他在南非進行軍火交易的人,我怕自己控製不住臉上露出異色,趕緊把頭微微低了下去。
hale後來和我說,他們那次已查到了他們的交易地點並進行了部署,可是不知道他們是狡猾還是得到了風聲,原定交易時間前的兩小時,他們突然改變了交易地點,hale他們守了個空。
giles已經上了國際刑警組織通緝的名單,沒想到他居然在中國,他的身份肯定異常隱密,所以對我這突然出現的陌生麵孔充滿了戒備,難怪韓穀山和左彬看到我也很意外,原來這裏才是他們幕後活動的地點。
孤文騫居然把我帶到了這裏來,我的感覺隻能用震驚來形容,同時也抑止不住地興奮起來,我聽到自己的心“砰砰”地直跳,可是我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這裏個個都是“老狐貍”一樣精明而狡猾的人,我絕不能露出破綻放他們察覺。
giles毫不顧忌地直直看向我,仍是一臉的不信任,藍色的眼眸裏閃著陰沉的暗光,我被他看的極不舒服,我皺起了眉,轉頭看向了孤文騫,並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孤文騫也輕蹙了一下眉,他合掌反握住了我的心:“giles,我不會隨便帶生人來”。
giles臉上的戒備之色雖未消除,不過神情稍稍放鬆了些:“孤先生,我相信你,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孤文騫側頭看了一眼左彬,左彬會意的點了一下頭,他看向giles用英語開口道:“我們已為您做好了安排,我們會派人送您先去雲南,從雲南進入緬甸,然後乘坐飛機去菲律賓,之後到達塞班,在塞班已經為您安排好了住處,您就在塞班先度個假,過陣子我們會安排人送您迴俄羅斯”。
左彬說著從手裏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遞向了giles:“這裏麵是重新給您辦的護照,身份已經變更,還有一些入境的批準文件”。
giles手揮了一下,他身後的一名保鏢接過了文件袋。
“如果你想盡快動身,今晚就可以派人送你去雲南,”孤文騫的神情仍是淡淡的。
giles點了點頭:“mr.孤,讓你費心了”。
“應該的”。
giles又望向了我,臉上仍是防備之色,還有一絲疑慮。
“今晚我會和我未婚妻留在這裏,美好的夜晚總要有美人相伴不是嗎?”孤文騫望著giles淡淡笑道。
giles會意的也笑了起來,臉上的戒備之色雖未全消,不過疑慮已沒有了。
“giles,飯菜備好了,一起用餐吧,”孤文騫拉著我站起身來。
giles點了點頭也起了身,韓穀山和左彬已先起身走到旁邊一堵沒有擺放任何東西的牆前,左彬伸手在牆上按了一下,一道門打了開來。
孤文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giles和他的兩名保鏢邁步先走了進去,孤文騫拉著我跟在後麵一起走了進去。
我一看裏麵像是一包間,當中擺著一個圓麵餐桌,桌上已擺滿了一桌酒菜。
韓穀山和左彬最後走進來,左彬伸手在牆上又按了一下,那道門又關上了。
除了那兩名保鏢,大家全落了座,孤文騫坐在東首位,giles坐在孤文騫右側位,我坐在孤文騫的左手位,我的旁邊是左彬,左彬的旁邊是韓穀山。
孤文騫發了聲後,大家動起了筷子,giles的酒量很好,竟然喝中國的白酒,孤文騫也倒了一杯白酒,不過他隻是輕抿了幾小口,真正陪giles喝酒的是韓穀山。
幾杯酒下肚,giles的神情完全放鬆一下來,說話也少了不少顧忌,他看向我笑道:“mr.孤,你的未婚妻可真漂亮!”
“謝謝,”孤文騫語氣淡淡地迴了一句。
“miss季,按中國禮儀我敬你一杯酒,”giles端起一杯白酒向我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
我一下為難起來,我的酒量並不好,紅酒最多隻能喝一杯,白酒可是重來沒有喝過,我略帶歉意道:“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那我全幹了,miss季,你隨意,”giles喝完一仰頭把手裏的一杯白酒全喝了下去。
我有些驚異,這個giles的酒量不但很好,對中國文化也了解地挺透徹。
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孤文騫拿起我麵前的一個空酒杯,倒了一杯白酒:“她確實不會喝,我代她喝了,”說完也是一口將整杯酒喝了。
giles的眼裏閃過一絲悻悻之色,不過緊接著又笑道:“mr.孤,沒想到你的酒量也這麼好,對女人也這麼體貼,都說中國女人不但漂亮,而且還很夠味,mr.孤一定是相當滿足吧?”
giles說著眼睛毫無顧忌地直視著我,不但看著我的臉,還往身上瞟著,臉上滿是輕浮之色。
他的臉有些潮紅,可以看出來,喝的有點多了,但對他這樣無禮的言行,我心裏對他生出厭惡感,臉色也沉了下來。
孤文騫的神情也沉了下來:“giles,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還去休息一會兒?”
giles看出孤文騫神情的異常,他臉上的輕浮之色收斂了起來,自我解圍地笑道:“我喝沒事,難道和mr.孤一起吃飯,我想徹底盡興一迴,”說完他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白酒,這次沒有一飲而盡,而是輕抿了兩小口。
這頓飯大約又進行了二十分鍾,giles已滿麵通紅,被兩名保鏢扶著從剛才進來的那道門走了出去。
“你們去安排吧,”孤文騫對韓穀山和左彬說了句後,拉著我出了包間的另外一道門。
出了門我看到是一個走廊,孤文騫拉著我沿走廊往前走,然後又轉了一個彎,眼前又出現一間房間,孤文騫推開門,拉著我走了進去。
我一看是一間酒店一樣的房間,進門玄關處的一邊是一個衣櫃,另一邊是衛生間,房間當中擺放著一張雙人大床,床對麵的牆上有一個液晶電視,正對著門的牆上是兩大扇窗,厚實的窗簾緊拉著,擋住了窗外的風景。
我心裏暗道了一句,這裏可真是玄機重重,原來這裏才是孤文騫進行幕後交易的真正活動地,我暗罵自己真是傻,我費盡心思在盛佰大廈裏找線索,卻忽視了一個問題。
孤文騫創立了盛佰,在別人眼裏他成為了精明而能幹的商業奇才,盛佰就像是一道敞亮而正派的“擋箭牌”,把他那些黑暗的幕後活動全隱藏在了這道“擋箭牌”的光環之後,在這道“擋箭牌”裏,怎麼可能找的到黑暗的線索?
關上門,孤文騫讓我脫下外套,他自己也脫下外套,然後接過外套又拿過我手裏的包一起放進了衣櫃裏,然後在衣櫃的掛架上取下兩件睡袍,拉著我走進了衛生間。
“孤文騫,我們今晚真住在這裏?”我總覺得剛才他隻是為了打消giles的疑慮隨便說說,可是他現在的架勢卻完全不是。
孤文騫點了一下頭,把睡袍放在了毛巾架上,開始伸手脫我的衣服。
“你要做什麼?”我一驚,躲開他準備解我衣扣的手。
孤文騫用一種好像我問的問題實在奇怪的眼神斜睨了我一眼:“在這裏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洗澡,”他伸過手來準備繼續解我衣服的扣子。
我的臉一紅,以前在他的別墅裏被他抱進浴室一起洗澡也有過,不過每次我都不敢看他,現在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根本沒法適應,而且他居然連衛生間的門都不關。
“你先洗,我等會兒洗,”說完我轉身就往外走。
孤文騫卻一把將我拉了迴來,伸手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