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到齊子軒的家門口,我拎著一些比較輕的營養品,重的奶製品啊罐頭什麼的都是他拿的。
我低頭摸了摸脖子,總覺得那裏有他留下來的咬痕。他媽媽要是看到,不知道要怎麼說,齊子軒明明知道我們倆是來整理東西的,還非得留下痕跡。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別摸了,你又看不著。”齊子軒笑著湊過來親我,我忙後退了一步,“你別這樣啊,你媽看到了指不定要怎麼說呢。能夠讓你媽接受我最好,但是這些讓你媽看到,說不定她覺得我就是一狐貍精,迷惑她兒子。”
“那又怎樣,我媽這樣以為我們也沒辦法。反正你不就是來迷惑我的妖精,不忍我怎麼這麼想親你,怎麼看你怎麼喜歡。”
“……”酸的我要起雞皮疙瘩了,我瞪了齊子軒一眼,“別沒個正行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走吧。”
這是齊子軒搬家後,我第一次踏入他的家。
齊子軒他們家是那種雙層的小洋樓,他們家都是知識家庭,不過他爸爸後來做生意了,然後小小賺了一筆,就換了大房子,現在也是退休在家中。
進門的時候,齊子軒的爸媽在吃飯,我和齊子軒拎著東西放到門口。他爸爸挺熱情的,過來幫忙接著東西,然後說了句,“唯一來了,好久不見越來越好看了啊。”
我也很客氣的說:“謝謝叔叔誇獎。”
反正全程我也表現得挺乖乖女的吧,雖然我覺得這次和我不太搭邊。和他爸爸聊了幾句,我說叔叔趕緊去吃飯吧。
他媽是壓根無視我,估計是知道齊子軒要帶我來,我在我們小區等齊子軒開車過來的時候等了一小會兒,齊子軒肯定給他爸媽打電話提前通知了。
他媽問齊子軒有沒有吃飯,齊子軒說吃過了,唯一做拌的米粉,特別爽口好吃。然後又說他媽,這大熱天吃點這,多沒食欲啊,迴來讓唯一教你們怎麼涼拌米粉。
他媽說晚上就應該喝稀飯,吃什麼米粉啊,一點營養都沒有。
齊子軒說怎麼會沒營養,還夾了個煎蛋。哎媽你都不懂我們年輕人的口味,我和唯一上樓收拾東西了啊。
我自己站在一邊挺尷尬的,齊子軒拉著我上樓去收拾東西,還沒剛進屋,齊子軒他媽也跟著過來了,臉上表情特別沉,看出來是挺煩我的,也生氣。
“你先出去,我要和唯一說會兒話。”齊子軒他媽是對齊子軒下驅逐令了。
齊子軒身體抵著門,笑著對他媽說:“有什麼話不能擋著我的麵說啊,讓我出去顯得我多向是一外人。說吧,你們倆聊的話題估計我也感興趣,讓我也聽聽,受教受教。”
他媽斜了齊子軒一眼,“你一大男人有什麼好聽的,出去。”
“媽,你這就不對了,性別歧視可不能有啊。還是說難道你要告訴唯一我不是你親生的?太傷感情了。”齊子軒有點胡攪蠻纏了,他走過來攬著我的腰,“媽,我覺得我現在特沒有安全感,也沒有真實感,你要是威脅唯一讓她離開我,我咋辦,打一輩子光棍?”
他媽臉色特別差,也不藏著掖著了,對我說:“我不管你是對我兒子使了什麼*藥了,反正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程唯一,你幹嘛非要糾纏我兒子,天底下男人那麼多,我兒子當初追你的時候你幹嘛去了,現在一聽我兒子要和別人結婚又倒追過來,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孩!”
齊子軒就在我身邊聽著,他皮笑肉不笑的對他媽說:“媽,我也沒見過唯一這樣的女孩,好在她這樣的就她一個,多獨一無二啊,我收了多好,感覺賺了有沒有?”
他媽冷哼:“別給我貧氣,沒用。戶口本在我這裏,我是不會同意你們結婚的。”
“阿姨,以前的事情因為太小,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總會因為年輕不懂事,犯錯的。我是真心喜歡齊子軒的,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您是齊子軒的媽媽,我希望得到您的認可。雖然,結婚隻是我和他的事情,過一輩子的也是我和齊子軒。”我不卑不亢的開口。
沒必要裝柔弱裝委屈,討好他媽媽。畢竟他媽也不吃這一套,他媽也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有點女權主義。
“誰都會犯錯,但跟我沒有關係。我兒子為了你做那麼多,他……”
“媽!”齊子軒打斷他媽的話,推著他媽出去,“好了媽,您還真別這麼說了,我是被嚇大的。您出去陪我爸吃飯吧。”
門關上之後,齊子軒過來抱我,低頭蹭了蹭我的鼻尖,“老婆,表現的不錯。”
“你媽剛剛要說什麼你不讓她說?”我狐疑的看著齊子軒,這廝又開始要瞞我了麼?
“有些事我和你說就行了,幹嘛得通過別人的口。”
齊子軒拉著我走到他的書桌邊,他蹲下來,我也跟著蹲下來。
在書桌下麵有個很大的空隙,裏麵放著一個收納箱,齊子軒指了指那個收納箱,“這裏麵有我所有的秘密,等會咱家的時候,我全部告訴你。”
我嗯了一聲,然後就跟著收拾整理他的東西。
一個行李箱根本就不夠裝他的衣服什麼的,最後我出去問他爸要了一個那種很大的袋子,裝衣服啊被子啊什麼的最方便了。
整理完之後我們就抱著東西出去,他爸出來送我們,他媽在沙發上抹淚。其實我看著挺不是滋味的,畢竟能夠想象的到他媽媽的心情,養大的兒子忤逆她,肯定不好受。
我又有點擔心,擔心齊子軒心軟,萬一覺得自己做錯了,選他媽而不是選我。但是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行李都放在後備箱,上車的時候齊子軒抱了抱我,“老婆,我可是為了你都把我媽惹哭了,你可得對我負責啊。以後不管遇見什麼事,都不準想離開我,你要答應我這一條。”
我抽抽鼻子,“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離開你。我最多鬧鬧脾氣來個迴娘家,行了吧?”
齊子軒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迴娘家其實是不理智的行為,你迴去,咱媽肯定站在我這一邊。隻要你不怕被咱媽數落。”
這廝一口一個“咱媽”,喊得更順口了。隻是,我現在很鄙視他的想法,但實際上,確實如他所說,我媽和他一個戰線的。
迴家之後,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疊好放在衣櫃的抽屜裏,能掛的衣服就用衣架撐起來掛好。
我在這邊忙活,齊子軒抱著他的收納箱在看。我看向他的時候,他衝我嘿嘿一笑,我被他的笑容給嚇到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忙完之後去洗了個手,迴來後我也跟著齊子軒蹲在收納箱的旁邊,他讓我打開蓋子,說開蓋有驚喜。
聽著他的話,打開了蓋子。然後一眼就看到箱裏麵的一個很可愛的小紙盒。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抬頭瞪著齊子軒:“這就是你說的驚喜?安全的驚喜?”
齊子軒咳嗽一聲,把小盒子拿出來隨手扔到床頭,“誤會,誤會了。”
他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看起來很像是首飾盒,放到我手裏讓我看。
我打開以後,裏麵放著兩根頭發,還分別係著紅線。我擰著眉,“這是什麼啊?”
“你的頭發啊,一根是裴錫拔得,另一根是我拔得。初中那會兒他對你的心思不正,幸好我發現的及時。青絲等於情絲,用紅線纏著頭發就相當於纏著情緣。也不知道他請教的誰,竟然想到這麼一招。我趁著體育課把他拔得頭發換了,我就是從地上揀的一根。後來我不是下課經常拽你的馬尾麼,趁機拔了一根。”
齊子軒還頗為得意,“那個說法挺不錯的,我當年就把咱倆的緣分給綁到一起了。”
他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其中的一根紅線纏著的是兩根頭發,齊子軒的那根實在是太短了,以至於我壓根就沒注意到。
齊子軒又拿了一個盒子,裏麵裝了很多的紙條。他一張一張打開,我一張一張看著。裏麵都是我上課和齊子軒傳遞的小紙條,從小學到初中的,高中的也有,但是不多。初中都是下課去買東西啊,你吃什麼之類的,但高中聊得都是關於我喜歡的那個人的事情。
我給齊子軒說我多喜歡他啊,你快幫我查查他都喜歡什麼之類的。現在想想齊子軒估計很憋屈。
手裏拿著泛黃的紙條,上麵有的還貼了貼畫。那個時候,齊子軒總是喜歡搶我買的貼畫貼在他的書上,本子上,以欺負我為樂趣。我總覺得他這種方式很悶騷,他就是這麼悶啊悶的。
接下來的幾個小盒子裏,分別是我的發卡,發帶,一些小飾品,送齊子軒的生日禮物。還有我畫過的畫,那種從小學到高中的美術本。
我吃驚於他的收藏,更吃驚於這些東西的完整程度。用那種禮物盒子裝起來,真的很有心。他什麼時候這麼浪漫這麼有心機了。
淚水落在手背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齊子軒把手伸過來,指尖輕輕抹去我眼角的淚。我怔怔的看著他,他笑了,雙手捏我的臉蛋,“雖然我是希望你能夠被我感動到,但是我可舍不得你哭啊,來,給爺笑個。”
我沒說話,委屈著嘴角看著他,視線漸漸模糊,眨眨眼睛,淚水無聲的滑落。齊子軒歎了口氣,雙手撐著我的嘴角,可惜無效。他咧著嘴,“不笑是吧,那爺給你笑個。哈哈哈……”
他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