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白了她一眼:“要你管,我替他們高興行不行?”
兩個人鬥著嘴先迴到了漁屋。
蘇櫻煮的白米粥都有些涼了,又添了些柴火,繼續(xù)煮著。
然後從漁屋裏麵搬出來一個小板凳,門口坐著,而容靳修就環(huán)著手臂,靠在門邊窠。
遠(yuǎn)處是江菲和霍景榮擁抱的身影。
碧海,藍(lán)天。
盡管流落孤島,竟有這麼一瞬間覺得歲月靜好……
蘇櫻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邊一對麗影,而容靳修微微側(cè)著頭,則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蘇櫻。
蘇櫻也感受到了這種目光,斜眼:“你看著我?guī)致??br />
容靳修竟然笑了,而且笑得那樣溫和,聲音也低沉悅耳:“羨慕他們?”
“當(dāng)然羨慕啦,他們兩個也總算撥開雲(yún)霧見月明,大哥那個鐵樹能開花,主動出擊,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羨慕他們,當(dāng)初為什麼還要離開?”
容靳修重新搬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並不怎麼尖銳,也並不像是質(zhì)問,更像是歎息。
蘇櫻竟是無言以對,以前的那些編好的理由,她實(shí)在不忍心說出來。
一聲不吭,悶著頭進(jìn)屋。
容靳修最討厭她一聲不吭,愛理不理的樣子,哪裏肯輕易放過她,跟著進(jìn)屋。
“你跟著我做什麼?”
“你說如果這次活下來,你就跟我迴去。”
蘇櫻驚訝:“我什麼時候說過?”
“我們再大海裏麵的時候,你叫我抓緊你的手,下輩子也要在一起!
蘇櫻想了想,還真是那麼迴事。
不過當(dāng)時不是以為快死了嗎?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啊,下輩子我們在一起,這輩子就算了。”
“蘇櫻,你跟我耍無賴是不是?”
蘇櫻無辜的看著他:“沒有啊,我本來就說的下輩子,再說,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再說唄!
若是以往,容靳修一定會被她氣得半死。
但是今日不同往常,容靳修的心情竟然莫名的好。
他勾著嘴角慢慢的逼近:“蘇櫻,你應(yīng)該知道,對付耍賴的人我有無數(shù)種辦法!
蘇櫻節(jié)節(jié)敗退:“你幹嘛,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現(xiàn)在是黃天白日……”
“黃天白日怎麼了?這裏還是無人孤島,杳無人煙……”
蘇櫻隻覺退無可退,原來自己已經(jīng)被逼到櫥櫃上,櫥櫃的拉手磕的她後背一痛。
蘇櫻有些生氣了:“你玩夠了沒有,玩夠了就趕快走開。”
容靳修手臂撐在蘇櫻的兩邊:“你這麼好玩,怎麼會夠呢。”
說著臉已經(jīng)緩緩的湊過去。
容靳修的氣息越來越近,他的眼睛深邃如夜空,但嘴角的笑意若有似無,明顯是在逗她。
蘇櫻已經(jīng)開始思考,到底是用嘴咬,還是用腳踢,要不然最拿手的就是用頭撞?
算了,說實(shí)話,容靳修昨天到現(xiàn)在沒有休息,也沒吃什麼東西,估計(jì)身體也透支的厲害。
蘇櫻實(shí)在不忍心拿他怎麼樣。
於是隻好口頭威脅:“容靳修,你再這樣,過會兒我煮的粥不給你喝……”
還沒說完,嘴巴已經(jīng)被堵起來了。
蘇櫻掙紮了兩下,無果。
混蛋!
怎麼能這麼無視她的威脅?
難道他不知道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島上,不給他吃飯是多麼重大的威脅?
蘇櫻想的亂七八糟的時候,容靳修倒是越吻越來勁兒了,倒有幾分難舍難分的架勢。
蘇櫻忍無可忍,隻得同時采取剛剛的三項(xiàng)反擊,又踢又咬又踹,還試圖用頭去撞他。
但是這對容靳修來說,都是老把戲了。
幾下就將蘇櫻製服了。
蘇櫻的手背抓著扣在腰上,緊的連腰都快斷了。
肺部缺氧,已經(jīng)被吻得迷迷糊糊,漸漸的就放棄了反抗……
直到外麵傳來江菲的聲音:“姐姐,容先生?”
蘇櫻如夢初醒,胡亂掙紮。
最後,容靳修還舔了舔被他瘋狂掃蕩過的唇,異常滿足的放開她。
容靳修鎮(zhèn)定自若的說:“迴來了,這個笨蛋煮了粥,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是湊合吃一點(diǎn)吧!
蘇櫻靠在櫥窗上呆若木雞。
隱隱約約的聽見好像有人在侮辱她?叫她笨蛋是不是?
誰料江菲優(yōu)雅淡然一笑:“謝謝姐夫。”
說罷,他們就拿了碗筷,開始盛粥。
等等!
江菲剛剛叫他什麼?
姐夫?
她怎麼能這麼叫,還叫的這麼自然?
容靳修還就這麼理所當(dāng)然的受了?
什麼情況?
而且,粥是她煮的,幹嘛謝他。
蘇櫻跑過去,本想義正言辭一番。
但是看到粥也分得差不多了,最後隻說了一句:我也要吃!
這絕對是他們四個人這輩子喝的最好喝粥,香糯爽口,入口即化。
喝完粥以後,蘇櫻捧著碗望著前麵的一片汪洋憂心忡忡:“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呀,我們不會真的要在這個島上生活變成野人吧!
越想越傷心:“我們?nèi)枷Я,大家肯定?dān)心死了!
江菲安慰她:“姐,你放心,我們一定能獲救的,爺爺跟這片海域的海軍總司令是老朋友,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派人來找我們了!
霍景榮說:“小菲說的對,但是我們自己也要采取措施,第一,要找點(diǎn)淡水和吃的,不能在被找到之前已經(jīng)餓死,第二,時時刻刻要有人守在海灘上,最好在海灘上弄一個柴火堆,不管是漁船還是救援隊(duì),看到濃煙都會過來!
容靳修接口:“我同意,這樣,霍少校還在發(fā)燒,你下午的時候先睡一會兒,江菲,你照顧他,我和蘇櫻出去找水源和食物,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容靳修的提議得到了接納。
霍景榮其實(shí)一直高燒不退,雖然,他是軍人,能扛著,但總是扛著也不是辦法。
下午的時候,江菲就留在漁屋照顧霍景榮,蘇櫻和容靳修拿著水桶被一個裝魚的背簍就出發(fā)了。
東邊是密林,西邊是山石。
他們兩個就往東邊走去。
蘇櫻抱著個水桶,說:“這個漁屋看上去經(jīng)常會有人住,所以肯定會有淡水,若不然,總不至於每次來住的時候,都要自己帶水吧!
容靳修看了她一眼:“你不笨呀!
蘇櫻挑了挑眉毛:“隻有你覺得我笨!
“三分顏料開染坊!
說著說著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密林的入口處,蘇櫻突然停了下來:“你說這裏麵會不會有豺狼猛獸?”
容靳修勾起嘴角:“你怕?”
蘇櫻大氣凜然:“我才不怕,小時候,我經(jīng)常跑到後山捉山雞,什麼野獸沒見過?我是怕你怕。”
兩個人一起跨入了密林。
這是一片榕樹林,處處都是幾十米高的大樹,枝葉繁茂,濃蔭蔽日,像一把綠色的大傘,這裏的土地坑窪不平,有不少土坡,榕樹枝蔓落在地上,繼續(xù)生根成長,處處盤根錯節(jié),像是一個迷宮一樣。
榕樹林中有不少海鳥棲息在枝葉上,容靳修和蘇櫻所到之處,總能驚起一片。
“我看這裏處處都一樣,我們這麼走會不會迷路呀?”
容靳修說:“有我在,你害怕迷路?”
這樣一說,蘇櫻就安心了。
確實(shí),有容靳修在,怎麼會迷路呢?他那價值千金的頭腦,過目不忘,本身就是個活地圖啊。
但是,容靳修卻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忽然停下來。
然後朝蘇櫻伸出一隻手。
蘇櫻愣愣的看著他:“幹嘛?”
“怕你這個路癡走丟了,到時候被野獸叼走了,我可不救你!
“你能不能一天不磕磣我啊?”
“不能!”
盡管蘇櫻氣的要命,但還是抓住容靳修的手。
確實(shí),她就是個路癡,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更何況實(shí)在這麼個荒島野林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