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被選進(jìn)學(xué)生會,淩淩羨慕得眼睛發(fā)紅。
我也有點得意起來,說起來,學(xué)生會裏都是高中部的ggjj,我是其中唯一的初中生哦。還是蠻自豪的。
迴家和媽媽那麼那麼地一說,她卻瞪我一眼:“叫你不要再畫畫了,多放點心思在功課上,這下倒好,還畫到那裏去了!以後就更忙了。”
我後悔不迭,因為我剛才還誇大其辭地和我媽吹噓說,因為我是全校平麵設(shè)計大賽第一名,所以被學(xué)生會主席看上了,他親自選我進(jìn)學(xué)生會的。
其實所謂的平麵大賽,就是在一張4a紙上畫一幅圖而已,而且參加的大多是初中生。對於我這個從小就勤奮地在少年宮裏串來串去學(xué)東學(xué)西的家夥來說,這不過是小菜一碟。
我被媽媽衝得有點悻悻的,轉(zhuǎn)身就去找鄰居兼死黨木木了。
木木依然是笑嘻嘻的樣子,千古不變。
我心情比較好和比較差以及比較亂的時候,就愛去找木木。
今天我的心情說得上是比較亂——亂興奮!
木木聽完我一頓吹噓,隻是笑,眼睛瞇瞇的,我知道他是為我高興。
這時我聞到房間裏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眼睛骨碌一轉(zhuǎn),看見木木家的擱物架上有個土裏土氣的竹籃子,籃子裏堆著黃澄澄的橙子,似乎,香味就是從那裏飄過來的。
木木見我瞪著這一籃橙子,便走過去,把它拎過來,擺在我的麵前,頓時,香味撲鼻而來。
“這是什麼?怎麼會這麼香?”我拿出一個橙子,奇怪地端詳著。它長得圓頭圓腦的,顯得有點傻。
看著那誘人的顏色,我垂涎欲滴。
“這是農(nóng)場培養(yǎng)出的新品種。”木木說。
“這種香橙,隻可以用來觀賞,聞起來也很香。不過,不能吃的。”木木微笑著說。
“不能吃?為什麼?”我有點吃驚地問木木。
“你吃一個就知道了。”木木有點壞壞地笑著。
我撅起嘴巴,表示生氣。
木木連忙解釋說:“別看它外麵很鮮亮,其實吃起來會酸掉牙齒。”
我看著手裏的香橙,它似乎正興高采烈地看著我。唔,又不可以吃,還這麼香!我把它朝籃子裏一扔,它高高興興地在香橙堆中打了兩個滾,然後才安靜下來。
這兩天我老是喜歡喋喋不休地和別人說阿朋。
“是阿朋把我選進(jìn)學(xué)生會的哦……”
“阿朋是高三的學(xué)兄,學(xué)生會主席……”
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不知道淩淩會不會聽出來。想起來我就有點擔(dān)心起來,於是就很無味地和木木告別。
星期一中午放學(xué)迴家,碰到小羊,他站在街角特意等著我。
“豬豆啊,阿朋讓我告你哈,下午放學(xué)去學(xué)生會開會哦!”
“恩哪,我知道了!”
我雙手抓著胸前雙肩書包的帶子,衝小羊來了個“天使的笑容”。
淩淩曾經(jīng)說過,豬豆的笑容可以細(xì)分為7級,第一級,是“天使的笑容”,然後逐步地恐怖升級,一直升到第七級,便是“魔鬼的笑”。
小羊果然被我超級迷人的笑容電到,他傻傻地看著我的臉,眼神都錯不開了。
我既得意,又不免有點遺憾,就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遺憾的是,小羊不是阿朋。
就在我沉浸在甜蜜的遺憾中難以自拔的時候,我聽見小羊說:“豬豆啊,你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洗臉吧?”
“啊?你你你說什麼?”
我大吃一驚。
“喏,左邊臉頰上,有塊黑黑的灰哦!”
小羊伸出指頭湊近過來示意我。
我連忙用手使勁擦著那個部位,心裏感到好恐怖哦!
不知道一個上午,班裏有多少人看到我臉上掛著一塊黑灰,和淩淩在那裏嘻嘻哈哈、瘋瘋癲癲呢。
真的是太丟人了呀,我想哭,555~~~
可惡的淩淩,她為什麼不告訴我的呢?
“嘻嘻~~”小羊發(fā)出一陣古怪的笑聲,“騙你呢!小丫頭就是好騙。”
啊,這才叫做“魔鬼的笑”呢!
我正要發(fā)怒,小羊又說,“不過呢豬豆,你臉上長了倆痘痘倒是真的!”
說完,他揚長而去。
丟下我定格在那裏,手還撫摩著臉。
媽媽下班迴家的時候,我還在鏡子前照啊照的。
於是媽媽就罵我是自戀癖。
我辯解說,自戀有一點我是承認(rèn)的,但還沒到“癖”的地步吧!
說這話的時候,我剛好用指甲掐破了鼻梁上那顆痘痘,竟然流出了白色的黏液,咦,給媽媽看見,肯定又罵我惡心了。
趕緊用紙巾擦擦擦。
再照鏡子,那兩顆白色的痘痘變成了兩個細(xì)小的血點。
擦掉上麵的血粒,還有新鮮的血粒又前赴後繼地冒出頭來。我一邊擦擦擦,一邊心疼著自己,這麼多血粒,會是多少營養(yǎng)換來的呀!
不過沒辦法,誰讓我下午要去見阿朋呢?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當(dāng)我一想到要見到阿朋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跑到鏡子前照半天。
讓我媽說成是自戀癖,活該。
吃飯的時候,我媽又嘮叨著我的長發(fā)。
“剪成那種碎碎的短頭,又清秀又時髦。”媽說。
“還方便!”她補充了一句。
我不吭氣。
有一次無意中聽小羊說起過:阿朋喜歡長頭發(fā)的溫柔美眉。
我知道我不夠溫柔,不過,我相信留了長發(fā),也許性格也就會慢慢地變溫柔起來。
下午早早地就去上學(xué)了。
教室裏隻有幾個中午不迴家的人,都趴在桌上打瞌睡。
淩淩走進(jìn)來的時候,我正坐在那裏獨自一個人神經(jīng)兮兮地笑。
“喂,你別笑得這麼花癡好不好?”她拍了我頭一下。
淩淩一放下書包就鬼鬼祟祟地追問我在笑什麼。雖然是死黨,我當(dāng)然也不會告訴她的。
要知道,當(dāng)你把秘密告訴別人的時候,你就變成了秘密的奴仆。
“給你!”她又遞給我一個白色的信封。
“這——”我瞪了她一眼,疑疑惑惑地接過了這東東。
摸上去硬硬的,好象,裏麵是張賀卡。
“是米樂帝叫我給你的。”
聽淩淩這麼一說,我就來火了。
“誰叫你聽他的?”
淩淩有點委屈的樣子,“他是我表哥死黨,我拒絕他,麵子上怎麼過得去嗎?”
“過不去你和他好不就行了?”我嘟囔地說。
我背著書包往後樓的學(xué)生會走。
經(jīng)過高中部大樓的時候,看到高三的男生和女生從裏麵走出來。
心裏忽然有點緊張起來,生怕碰到阿朋,也怕遇上米樂帝。
那個公鴨嗓子的米樂帝,還真的以為自己是王子,老是打電話騷擾我,說一些很過分的話。
阿朋也是高三,可是,米樂帝和他一比,就變成了爛泥。
可是,淩淩居然說她發(fā)現(xiàn)米樂帝長得忒像蔡國慶,我聽了差點就吐出來。
淩淩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我,看得我心裏有點虛虛的。
“喂,你幹嗎這麼看我啊?”
淩淩冷笑一聲,“哼,以前我們和米樂帝還有我表哥一起玩的時候,你不也開玩笑說要認(rèn)米樂帝做哥哥的嗎?現(xiàn)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仇視人家?”
“你!”我想了想,好不容易才想出一句話來,“你管我!”
淩淩湊過來,及其陰險地逼問我:“是不是,你喜歡上了別人?說!”
“呸!”想到這裏,我就忍不住想罵人,順手抽出那個信封,看都不看,丟進(jìn)旁邊的一個垃圾箱裏了。
不過我以前倒真的不是那麼討厭他的,自從他用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我之後,我就開始厭惡並決定和他斷交了。
學(xué)生會的門是虛掩的,裏麵靜悄悄的,我懷疑自己來得太早了。
但還是很禮貌地輕輕敲了兩下門。
果然沒人哦!
於是我手腳輕輕地推開門,這時候,我看到了阿朋。
我看到阿朋。
我看到阿朋。
我使勁揉揉眼睛,結(jié)果看到的還是阿朋。
他正在桌子的後麵,摟著一個長發(fā)的女生。
他的左手捧著她的臉,右手深情地?fù)崮χ难劬Α?br />
我呆在門口了。
雖然,在電視裏無數(shù)次地看過類似畫麵,可是,現(xiàn)在,我感到自己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因為我的心都要蹦出胸腔了!
我突然想到逃離,於是揣著那顆要蹦出來的心髒,出了大樓,狂奔起來。
悶頭悶?zāi)X地,一頭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害得他手上拎的水桶傾倒在地上了,裏麵黑乎乎的髒水嘩嘩地流出來。
“豬豆!”
我抬頭,是小羊,他的左手,還拎著一塊髒兮兮的抹布。
我固執(zhí)地跟在小羊身後。
他終於迴頭對我說:“好吧好吧,到我家去玩!”
我笑起來,一蹦一跳地趕上前去,被他敲了一下腦門:“臭丫頭,開會都不去,不遵守紀(jì)律,當(dāng)心阿朋明天開除你!”
我撇撇嘴:“哼,我辭職好啦!”
小羊的家好整潔哦,比我家?guī)譁Q(jìng)多了。
“穿拖鞋。”他命令我。
我光腳站在木地板上,感覺好極了。所以拒不服從,隻是傻傻地笑著。
小羊替我把電腦打開:“自己玩。我還要寫作業(yè)呢!”
說完,他就不理我,埋頭寫他的作業(yè)了。
我隻好自己開電腦玩了,真沒勁哦,裏麵什麼好玩的東東都沒有呢!隻有掃雷、打撲克,還有打麻將什麼的。
我“啪”地關(guān)了電腦,轉(zhuǎn)身對小羊說,我要迴家了!
“好吧。”小羊頭也不抬,繼續(xù)寫他的作業(yè)。
我背起書包,突然很想哭。但我,還是堅持著走到小羊家的客廳裏,穿上我的波鞋。
橙色的鞋、橙色的書包、橙色的衣服——我喜歡橙色,這溫暖的顏色。
可是,現(xiàn)在我卻覺得異常地冷。
小羊突然在背後叫我,我迴頭,他手裏拿著一塊奶糖:“豬豆啊,乖乖迴家寫作業(yè)哦,這塊糖給你!”
我接過糖,是橙色的糖紙包著的。
於是我又笑了。
迴到家,媽媽已經(jīng)下班了,正在廚房裏做飯。
客廳桌上,擺著今天的晚報,還有《南方周末》。
我聞到一股橙子的清香味,好象就是從報紙下麵發(fā)出來的。疑惑地劃拉開報紙,結(jié)果看到,底下有一塊香橙味的香皂耶!
“呀!好好聞哦。”我拿起香皂放在鼻子下麵使勁地嗅著,一下子就很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洗澡!
總是這樣,喜歡突然心血來潮地做一件事情。
我決定要把自己全身塗滿香橙味的泡沫,然後在水龍頭嘩啦啦的伴奏聲中大聲地唱歌。
“你幹嗎?”
媽媽從廚房裏探頭問我。
“洗澡哦!”
我抓起香皂,衝媽媽做了個鬼臉。
偏偏這時候,電話響。
我拿起話筒:“喂——”
“在幹嗎呢?想我了吧?”
我差點把話筒扔到地上——仍是那惡心的公鴨嗓子!
我突然不想再做淑女了,於是就惡狠狠地對著話筒說:“您老也不看看自己今年貴庚了,還喜歡小女駭,你有戀童癖啊?”
說完,啪地掛了電話。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兇地罵人,但心裏好爽!
估計那個變態(tài)佬已被我嚇得精神分裂,從此不敢再當(dāng)我好欺負(fù)咯。
星期六和淩淩約會,先是逼她陪著我去剪了短發(fā),她驚唿說,豬豆好象gigi的嗬!真的很像的哎!
我們?nèi)ス湫麻_張的qq專賣,我大肆揮霍,買了大捧的新東西。
新的書包掛件、新的襪子、新的彩色皮帶、新的魔幻彩色發(fā)卡……
統(tǒng)統(tǒng)都是溫暖的橙色。
有的東西,也許一輩子都用不上,我隻是,喜歡它們簇新和溫暖的小樣子。
一直到走出店門的時候,我都在興奮地吃吃亂笑,直到我忽然想起來,在剛才那一小時裏,花掉了200塊大洋時,我才有點笑不起來了。
淩淩說,我是個物質(zhì)女孩。
我喜歡物質(zhì),無疑的。誰又不喜歡呢?
我讓她聞我身上的香味,告訴她,是用香橙皂洗出來的。
她卻說我像是一隻巨大的橙子。
清新的香橙?蠻好蠻好!就像是我在木木家看到的香橙,心裏再酸,看起來也是興高采烈、香氣濃鬱的。
我又重新地快樂起來。
在天橋上,我捧著一大堆東東,大聲地唱起來:
“再也不想做,無聊的那個我,我走向魔幻季節(jié),原來那麼快樂。我連唿吸都是幸福的,換一個角度,去看另一個地球oh……”
淩淩看上我的天線寶寶鑰匙串,死氣白賴地拿一個稻草人鑰匙串和我交換,雖然沒讓她得呈,卻害得我亂做夢……
在夢裏我一會兒是一個稻草人,在風(fēng)中搖搖擺擺的走著,身上的稻草一根一根地散落。我感到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可是一會兒我又是我自己了,我哼著gigi的歌,快樂地走在鄉(xiāng)間的馬路上。
腳下踢到一個東西,蹲下一看,是一個快要散架的稻草人。
我看見它悲傷的眼睛。
可是它已不能說話。
忍不住輕輕地抱它在懷裏,迎麵刮來很猛烈的大風(fēng),稻草人身上的稻草,一根一根地掉落。
我驚慌極了,看著懷裏越來越單薄的稻草人。
它的眼神越來越悲傷。
我無奈地看到,稻草人漸漸地從我的手中消失了。
可是我的手裏還緊緊地抓著一個東西哦,低頭仔細(xì)地一看,是一個銀白的五角星星!它在我手裏熠熠生輝,美麗得令我歎息。
這時我聽見稻草人和我說話的聲音。
它說,謝謝你,豬豆。我現(xiàn)在變成了一顆美麗的星星,馬上就會飛到了天上。晚上,你可以看到我。
我問它,我手裏拿著的是什麼呢?
“那是我們稻草人的心啊!”
我對著空氣問道:“是不是每個稻草人都有這麼一顆美麗的心呢?”
“不。隻有愛過的稻草人才會有!”
我打量著手裏的星星,隻見它忽然在我的手掌上旋轉(zhuǎn)起來,然後冉冉地升向夜空。
黛色的天幕上,有無數(shù)顆美麗的星星在閃閃發(fā)光。
“嘻嘻——,多好哦!”我仰著頭,拊掌歎息著……
醒來的時候,我把這個夢想了又想,想了又想。
稻草人說,隻有愛過的人才會有這樣的一顆美麗的心哦!
真好!
星期一,還是被阿朋揪到學(xué)生會去開會了。
是廣播裏叫的。
“全體學(xué)生會成員注意了,請大家立刻去學(xué)生會辦公室開會!”阿朋的聲音陡然地在廣播裏響起來,讓我嚇一跳。
當(dāng)時正是放學(xué)的時間,大家都在抄黑板上的作業(yè)題目,我坐在座位上,漫不經(jīng)心地玩弄著頭上的發(fā)卡。
今天已經(jīng)被大家用怪異的眼光看了一天了,不是因為我剪了gigi式的短發(fā),而是因為我在頭發(fā)上卡了50個魔幻彩色發(fā)卡!
淩淩說,像是一個橙子頭的魔幻女戰(zhàn)士。
小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
“阿朋隻喜歡長頭發(fā)又溫柔的美眉哦!”
我呆在那裏。
“哎!叫你去開會呢。”淩淩提醒我。
我站起來,背起書包,頭也不迴地走出了教室。
又碰到小羊,他見了我,就像是看見了鬼一樣,張大嘴巴定格在那裏。
“幹嗎?又想請我去你家玩?”
我走近他,嘴裏發(fā)出第7級的笑聲——魔鬼笑聲。
他像隻兔子,拔腿就跑。
我笑,一邊向?qū)W生會大樓裏走,一邊搖頭晃腦地小聲地哼唱著:
“屋頂上的我,鏡子裏的我,ddadda,oh留短發(fā)的我,最膽小的我,都是我,不迴頭的我……”
到了學(xué)生會才知道,剛從師大分來的新團委書記來過問我們的工作了。
她是個長發(fā)美眉,很漂亮也很會打扮的那種,氣質(zhì)也很好,反正大街上經(jīng)常走著這樣的大女生哦。
奇怪的是,我覺得她有些麵熟的。
“你就是豬豆?聽阿朋說,你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果然是這樣哦。”
她笑嘻嘻地打量著我。
“咦!好別致的發(fā)卡,在哪裏買的?”
嘩,她居然會問我這個!
阿朋用他溫和的眼睛看著我,說:“你還不認(rèn)識吧,怪你上次逃會!她是倪老師。”
我吐了一下舌頭,很聰明地拍了一個馬屁:
“好年輕的老師哦!”
“是咯。”有人嘩嘩地笑起來,“上次我來開會,看到阿朋給倪老師吹眼睛裏的灰塵,嗷嗷,我還以為是阿朋的女朋友呢,哈哈——”
“啊?是你!”我指著倪老師脫口而出。
連忙捂住嘴巴,拚命地甩頭發(fā),如果可以,我願意變成洗衣機的甩筒,把剛才說的蠢話統(tǒng)統(tǒng)地甩幹淨(jìng)!
可是,我隻是甩掉了一隻發(fā)卡而已。
[成長語絲]
“豬豆,媽媽死了的小孩,最是可憐,不可以歧視他!”木木對我說。
我有點羞愧地低著頭:“其實,我隻是嘴巴上兇而已……實際上,我老是幫他,幫他訂正作業(yè)啦,告訴他洗衣服的程序啦,還有……“
喔,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知道,你會的。”
木木居然敢揪揪我的辮子,用這種安慰的口氣對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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