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信,別來無恙”,我遇見了蘇曼。
一直沒有仔細(xì)的看過這個女人,當(dāng)知道她是明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還是很光彩照人的。我低著頭與她擦肩而過,卻被她喊住,她說,薑生,你最近好麼?
自己的名字從一個明星嘴巴裏喊出來,感覺特別不真實(shí)。未央說的對,我就是一小村姑,見不了大世麵,所以,當(dāng)蘇曼喊住我的時候,我特別手足無措。就傻乎乎的站在她麵前。
幸好寧信從裏麵走出來,見到我,微笑著招唿,就像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她總是一個有心思的女子,能讓任何人都感覺到她的善意,而且不溫不火。哪怕你知道她的精明,都會被她的笑容和聲音給感動上一番,覺得特別貼心。我昨天給過她電話,說要來找她,有點(diǎn)事情。因?yàn)樗偸呛苊,我怕不提前跟她招唿,在這裏也找不到她。
我跟她說,我最近學(xué)習(xí)的壓力很大,暫時不想在這裏兼職了,想好好的度過高考前剩下的這幾個月。
她很理解的同意了,而且笑了笑,說,薑生,其實(shí),我老早就想讓你停下工作了,但是一直忙,也沒有時間跟你說。我一直怕影響你的學(xué)習(xí)。然後就拖著我的手走進(jìn)她樓上的辦公室,說了很多親密的話。
蘇曼再次走到我眼前的時候,寧信看看她笑了一下,看看手上的表,說,蘇曼哪,恐怕我今天不能陪你去了,你得另找人了。然後,又看看我,問,唉,薑生,你又時間麼?有時間的話,就替我陪蘇曼參加一個小活動吧。然後很歉意地看著我和蘇曼。
蘇曼看著寧信,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好啊,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請得動薑大小姐。
盡管我不喜歡蘇曼,但是,對於寧信的要求,我不知道該怎樣拒絕,最終我還是同意跟蘇曼一起。
我在“寧信,別來無恙”等了蘇曼一小時,才見她從化妝間裏走出來,發(fā)髻梳得高高的,嘴唇上塗著鮮亮的唇蜜。她挑挑眉毛衝我笑笑,說,薑生,我漂亮麼?
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點(diǎn)點(diǎn)頭。她是漂亮的。奶奶的,在程天佑身邊的女孩子,哪個不漂亮?記得我剛到省城讀高中的時候,看著校園裏那些漂亮鮮豔的小女孩,還問過涼生,我說,哥哥,如果我穿上漂亮衣服,是不是也很好看啊?
涼生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他說,我們的薑生,怎樣都漂亮。
現(xiàn)在想想,涼生騙了我。如果我真的足夠漂亮,那麼,為什麼還有這麼多女孩子總是在我麵前經(jīng)過,而且驕傲的像一隻孔雀?
唉,我確實(shí)該迴家好好的自卑一番,她們穿著漂亮而金貴的衣裳,總是某個大品牌的最新款式,而我,連買一隻兩塊五毛錢的雜牌唇膏都要猶豫好久。奶奶的,今天我沒帶唇膏,就這樣像一棵失水的小蔥似的跟在水蜜桃蘇曼身後,一同上了車。
車上,蘇曼並沒同我講話,車裏的空氣異常冷漠。我無比的懷念在程天佑車上的時光,那場麵跟兩國交戰(zhàn)似的,別提有多麼火熱了,就差同歸於盡了。
車行二十分鍾,在一座大廈前停下了。門童趕緊走上來幫開車門,蘇曼挽著流蘇披肩,儀態(tài)萬方的從車裏下來。我倒是沒穿禮服,卻還是很狼狽的碰到了腦袋,真不明白,最近我的腦袋怎麼這麼受愛戴,動不動就傷著了。
跟著蘇曼走進(jìn)大廳的時候,我突然傻了。眼前的男男女女,一個個端著酒杯,交談著,蘇曼進(jìn)門的時候,一圈人圍了上來,閃光燈亮成一片。蘇曼在人前,真是儀態(tài)萬方,臉上的笑容始終淡定從容,完全不是臺下那份刻薄的模樣。我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白體恤藍(lán)牛仔,我似乎才該是焦點(diǎn)。好在,他們根本沒有留意我。
蘇曼緊緊拉住我,她對我笑,薑生,你跟好我就是了,不用擔(dān)心。
我當(dāng)時真傻,就這樣跟著她走。其實(shí),我該早點(diǎn)離開才對,她這麼討厭我,怎麼可能讓我好過。
當(dāng)我看到她笑意盈盈的拉著我走向那個熟悉的影子時,突來的不安讓我感覺到事情的不妙。她喊,程先生,好久不見。
程天佑微笑著轉(zhuǎn)身,當(dāng)他看見我在蘇曼身邊的時候,臉色異常難看。我抬頭看看蘇曼,看看現(xiàn)場的橫幅上寫著:熱烈慶祝蘇曼簽約五湖星文化娛樂公司。
現(xiàn)場的記者似乎從程天佑的臉色上嗅出了微妙的變化,緊接著閃過燈在我的臉上不停閃爍。程天佑將酒杯扔在地上,衝開人群,將我緊緊攔在懷裏,阻止他們繼續(xù)給我拍照,他對身後的保安說,拿下他們的相機(jī)!
他的這個舉動令很多記者表示不滿,他似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大吼,斯文之氣蕩然無存,他說,我可以還給你們相機(jī),但是我告訴你們,她還是個孩子,要是她的相片登報或者上網(wǎng),你們沒有一個人會好過!然後他轉(zhuǎn)身惡狠狠的盯著蘇曼,說,包括你!
蘇曼冷笑,衣服魚死網(wǎng)破的模樣,不等下麵亂成一團(tuán)的記者發(fā)問,她先開腔,你們以後不要再問我,是不是同五湖星的老板程先生有什麼關(guān)係,你們看到了,我們沒有什麼關(guān)係?包養(yǎng)這兩個字輪不到我身上!要說包養(yǎng),怕你們該問問現(xiàn)場這個小妹妹了吧?然後,她衝我冷笑,薑生,你躲什麼躲!有本事做,沒本事承認(rèn)麼?
我被突來的狀況給弄懵了,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我的未來意味著什麼,我隻知道,在此刻,我唯一可以依賴的是程天佑,所以,我將腦袋緊緊地靠在他懷裏,唯恐他離開,我被這無端飛來的橫禍壓身。
程天佑緊緊地將我護(hù)在身後,飛快地將西服脫下來,擋住我的腦袋,護(hù)著我走出了亂糟糟的大廳。保安將記者們擋在身後,可是我仍能感覺身後有無數(shù)的閃光燈在閃爍。生活在那一刻亂成一鍋粥。我的眼淚滾了下來。
程天佑一言不發(fā),將我?guī)宪。他看著我流眼淚,遞給我一方紙巾,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可能是怒火所致。他說,薑生,你沒事吧?被嚇壞了是吧?唉,都是我不好,給你弄來了這麼多麻煩事。
我邊抽泣邊搖頭,我說,程先生啊,我覺得我好像犯了很大的錯誤,讓你損失很大的樣子!
程天佑對程先生這個稱唿似乎很不適應(yīng),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看看我紅腫的眼睛,歎氣,說,薑生,咱們迴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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