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迷?你不用這麼緊張吧?是我去見你哥哥耶?”歐凱風(fēng)笑著看著我一臉的緊張,伸手將我手裏已經(jīng)攪成一團亂麻的花解救了出來。
“我哪有緊張啊?”我才不承認呢,我一點都不緊張,我隻是心跳的稍微快了點,手哆嗦了一點,唿吸急促了一點而已嘛!
真是的,歐凱風(fēng)這個家夥真討厭,鐵了心的要去見我家那兩個惡魔般的哥哥,跟著我一天了,怎麼都甩不掉,不過還好,今天那雲(yún)遊在外的父母終於迴家,場麵應(yīng)該不會太火爆吧?我心裏暗暗的祈禱。
“真的不緊張嗎?那額頭上冒的這是什麼?水嗎?”歐凱風(fēng)纖長的手指輕輕拭過我的額頭,然後在我麵前一晃,呃,那濕濕的是什麼?汗水?我的?
飛快的推開歐凱風(fēng),故作鎮(zhèn)定的看著窗外:“我家到了。”然後車都沒停穩(wěn),我就一個箭步,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歐凱風(fēng)不急不躁的跟著下了車,臉上掛著一抹微笑:“小迷,你的脖子都紅了。”
“啊?”我驚恐的從書包裏掏出鏡子,仔細的對著鏡子研究查看,看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我脖子都紅了。
仔細的看了半天,哪有啊?還是跟平常一樣啊,就是臉稍微的紅了一點嘛。
這個家夥,抬頭瞪向歐凱風(fēng),咦?人呢?剛才還在我麵前的,怎麼現(xiàn)在就不見了?跑哪裏去了?
扭頭,我家門口站著的那個高大筆挺的身影不就是歐凱風(fēng)嗎?他手腳倒是快啊,已經(jīng)主動按門鈴了。
“誰呀?”對講機裏傳出大哥的聲音。
“我是歐凱風(fēng),小迷的男朋友。”歐凱風(fēng)禮貌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咣璫”
“嘩啦”
“砰”從對講機裏傳來一片混亂的人仰馬翻的聲音。
足足五分鍾後,二哥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冒小迷呢?”咬牙切齒的似乎要生吃了我一樣。
我後怕的偷偷的往後挪了一步,有企圖溜走的意圖。
“小迷在我身邊呢。”歐凱風(fēng)手長腳也長,一下子就將我撈了迴來,站到了可視對講機麵前。
我奮力掙紮也沒能掙脫歐凱風(fēng)的束縛。
算了,反正怎麼都是死路一條,我還不如死的幹脆點,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大哥,二哥,我迴來了。”
“給我滾進來!”是大哥中氣十足的吼聲。
幸好我見機的快,捂住了耳朵,要不,還沒進門,就要被大哥的佛門獅子吼震掉半條命去。看我身後的歐凱風(fēng)痛苦的皺著眉頭的樣子,就知道下場了。
“走吧。”反正已經(jīng)被大哥他們知道了,與其躲躲藏藏,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呢,我拉著歐凱風(fēng)的手,直接奔大廳而去。
穿過庭院,大廳門口,已經(jīng)被我那好不容易雲(yún)遊迴家的老爸老媽還有大哥二哥嚴整以待,兵分兩路,站在兩邊迎接我們。
“爸爸,媽媽,大哥,二哥,不用這麼大的排場吧?”我豁出去了,反正也是個死。
“伯父伯母好,大哥二哥好,我是歐凱風(fēng)。”歐凱風(fēng)這個時候完全是翩翩公子,完美無缺的風(fēng)度,無懈可擊的禮節(jié),臉上還帶著不卑不亢的微笑。
說實話,還真沒見過歐凱風(fēng)這麼帥的一麵呢!我在心裏暗讚一個。
“歐凱風(fēng)?歐式集團的繼承人?”大哥冷冷的打量一下歐凱風(fēng)後,開口。
“是。”歐凱風(fēng)點點頭,一點也不驕傲,但是也沒有特意的掩飾自己本來的狂放。
“你想追我們家小迷?”二哥緊隨而上。
“是,我喜歡小迷。”歐凱風(fēng)誠懇的點頭。
“那小迷喜歡你嗎?”大哥和二哥看來是計劃好了要輪流拷問。
“是的。”歐凱風(fēng)自信滿滿,一點都沒有征求我的意見,雖然我是喜歡他啦,但是他就不能順便的看我一眼嗎?自大!
“那餘霽怎麼辦?”沒大腦的老媽一句話讓氣氛冷了場。
我倒塌,怎麼我老媽他們也知道餘霽喜歡我?難道真的是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喜歡我?
“餘霽已經(jīng)退出了。”歐凱風(fēng)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化,仍舊是很禮貌的迴答,不過我仍然感覺到了他隱隱的怒氣。
哭!我的老媽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女兒目前還不夠慘啊?還要來痛打落水狗一頓?
“可是,我們不是和餘家說好了嗎?等他們畢業(yè)了就給他們訂婚的?”老媽再度拋出驚人之語。
“訂婚?”我和歐凱風(fēng)一起喊出這兩個字。
我怎麼不知道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是當(dāng)事人他們居然都不告訴我,將我蒙在鼓裏?太過分了!
一把推開驚怒交加的歐凱風(fēng),我現(xiàn)在火大的很。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狠狠的用眼神瞪麵前的老爸,老媽還有兩個哥哥。
難得四個人在我的眼神下,有點愧疚的避開。
“說啊?到底是怎麼迴事?”我不屈不撓的追問。
太恐怖了,居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將我給賣了!難怪餘家父母對我那麼好呢,每次看到我笑的眼睛都睜不開,搞了半天,人家拿我當(dāng)準(zhǔn)兒媳看待呢!
賣妹賣女的家夥!如果可以,我想拿刀砍人了。
“你知道不知道也沒什麼關(guān)係了,餘霽不是退出了嗎?”半天,二哥不怕死的給我迴應(yīng)了一句。
不說這個還好,越說我越火大,感情他們以為這樣我就不追究了嗎?那要是沒有歐凱風(fēng)呢?我是不是一畢業(yè)就要乖乖的被打包送到餘家去啊?越想越鬱悶的我,正要發(fā)飆一下表示自己的憤怒,老媽的一句話,讓我徹底崩潰!
“那個,餘霽退出了?老公,我們是不是要退還餘家的那個訂婚信物啊?”
天塌地陷!日月無光!世界末日!熊熊烈火!
訂婚信物?!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我被家人當(dāng)童養(yǎng)媳給賣到了餘家!
怒!雷霆怒!霹靂無敵雷霆怒!
我冒小迷真的真的怒了!
“訂婚信物!你們居然都收了人家的訂婚信物?!你們居然這麼對我?我的幸福你們居然都不征求我的意見,就徑直替我做了決定,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我才多大啊,你們居然就替我訂婚了!最可笑的是,我居然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們到底當(dāng)我是什麼啊?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你們的女兒啊!”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追問,心裏的升騰起一股酸楚,被自己的父母和哥哥這麼擺了一道,真是讓人心痛!眼淚也忍不住在眼眶裏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小迷,我們沒有”大哥看著我泫然欲泣的表情,試圖解釋。
“沒有嗎?那剛才說和餘家說好了,訂婚的事情難道說我聽錯了嗎?訂婚信物也是我聽錯了嗎?我難道不是人嗎?我難道就不能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嗎?平日裏你們管著我,不讓我這樣不讓我那樣,我都認為,是因為你們關(guān)心我,愛護我,所以才有這麼多的要求,所以我什麼都不說的接受,原來,你們根本就沒有當(dāng)我是個人,根本就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你們隻是從你們的角度去考慮,從你們的立場去看,你們根本就沒有顧及到我!”我口不責(zé)言的怒吼,心中的痛和怒火隻叫囂著要發(fā)泄。
“小迷,不是的,我們”老媽看到我抓狂的樣子,上前幾步想來跟我解釋,可是在我抗拒的眼神下,尷尬的停在半途。
“不是嗎?不是怎麼會和餘家訂婚?不是怎麼會收人家的信物?你們征求過我的意見嗎?現(xiàn)在居然還否認,這就是你們做人的原則嗎?做了事情不敢承認?”我冷冷的諷刺的看著眼前的眾人,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裏,可是那都比不上心口的疼痛。
“啪”的一聲,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
半天後,我才迴過神來,伸手輕輕的碰觸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麻麻的,木木的,不覺得疼,然後我聽到歐凱風(fēng)緊張的聲音:“小迷,是不是很疼?讓我看看”說著手就要伸過來。
我木衲的站在那裏,任由歐凱風(fēng)在我身邊著急的上下查看,眼睛隻盯著手還舉在半空的大哥,他剛才狠狠的給了我一個耳光。
“大哥,你打我!”我平淡的看著他,沒有錯過他眼中飛快閃過的一抹內(nèi)疚,隻是心已經(jīng)痛麻木了。
“是,我打你,打清醒你!誰教你這麼沒大沒小的?”大哥臉色如常,不讚同的看著我。
“打小到大,你罵過我,罰過我,從來沒有打過我,我一直以為,雖然大哥你對我要求嚴格,可是那是為了我好,我為了達到你們的要求,去練我最討厭的跆拳道,去上我討厭的學(xué)校,去學(xué)習(xí)我最討厭的禮儀,可是,今天,你居然打我?還有你們,你們是我的父母啊,居然就這麼設(shè)計自己的女兒,你們問心無愧嗎?”我扯出一個微笑,嘴角抽搐的疼,剛才那一巴掌,真的是下手很重啊,嘴角腥甜,估計是破了皮。
“小迷,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老爸著急的上前想拉著我解釋一番。
我大大的退後一步,拉開距離:“我恨你們!聽清楚了!我恨你們!”說完,拉著歐凱風(fēng)就要走。
歐凱風(fēng)反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力道溫柔,但是不容我掙脫,低頭:“稍微等一下。”
我訝異的看著他,他筆直的站立在大廳中央,氣宇軒昂,不卑不亢,隻是聲音森冷:“小迷是我的女朋友,因為你們是她的親人,所以剛才的一記耳光,我可以不計較,隻是從現(xiàn)在起,不管是誰,隻要敢傷害小迷一根頭發(fā),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不管他是誰!告辭!”說完,拉著我的手,頭也不會的衝出了大廳。
2.
在司機詫異的眼神下,歐凱風(fēng)拉著我坐到了後座,吩咐司機:“開車。”然後按下和司機座位隔離的按鈕。
車緩慢而平穩(wěn)的行駛,歐凱風(fēng)緊緊的將我擁在懷裏,喃喃的在我耳邊懺悔:“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注意一點,你不會挨這麼那一記耳光的,是不是很疼?”一邊說著,掉頭在冰箱裏找冰塊,然後掏出手絹裹住冰塊,給我冰鎮(zhèn)臉頰。
“不關(guān)你的事,我也沒料到大哥會動手打我。”我順手接過冰塊來給自己敷臉,心情無比的低落。
“不要不開心了,你不是還有我嗎?我是你男朋友呢,你從此就住到我家,反正你是我女朋友嘛。”歐凱風(fēng)建議。
“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起來,這是什麼超級臭建議啊?我住他家?開什麼國際玩笑?
“喂,別人想到我家去,求我,我還不樂意呢,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歐凱風(fēng)不樂意的看著我。
“哪裏用那麼麻煩啊,我住學(xué)生公寓就好了,反正那裏經(jīng)常空著嘛。”我一邊移動臉上的冰塊,一邊含糊不清的拒絕,死大哥,下手真狠,我現(xiàn)在舌頭都麻了。
“不行,就這麼決定了,住我家!”歐凱風(fēng)霸道的決定。
“喂”我抗議的瞪著他。
歐凱風(fēng)也不甘示弱的瞪著我,算了!他居高臨下瞪著不累,我仰視他脖子都酸了,更何況現(xiàn)在就在人家的車上,形式比人強,莫奈何,不答應(yīng)也不行了啊。
我挫敗的別開視線,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車廂裏難得的安靜。
“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我肩膀借你靠。”半天後,我聽到歐凱風(fēng)別扭的聲音響起。
迴過頭,歐凱風(fēng)滿臉的不耐煩和不甘願,可是眼神中的關(guān)切和疼惜,我錯看不了。
心裏一酸,剛才被我強行壓抑下去的酸楚和心痛又重新翻卷了上來,“哇”我撲在歐凱風(fēng)的懷中,放肆的大哭起來,將自己的委屈,難過,心痛,全部的一股腦的宣泄了出來。
歐凱風(fēng)難得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嘲笑我,反而安靜的輕柔的拍著我的後背,一下一下,讓我的情緒漸漸的平穩(wěn)下來。
好不容易我哭累了,眼睛也哭疼了,嗓子也啞了,喉嚨火燒火燎一般疼,臉頰上的淚水幹涸後的緊繃讓我不舒服極了,半抽噎半耍賴的靠著歐凱風(fēng)的胸膛,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一時間,居然有點幸福的感覺。
我立刻眨眨眼睛,眨掉剛才這莫名其妙的想法,我現(xiàn)在這麼可憐,無家可歸,還幸福,肯定是哭時間長了,哭出幻覺來了。
“哭好了?”歐凱風(fēng)察覺到我心情的平服,低頭問。
“嗯。”我輕微的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抬頭看他的臉和眼睛。
“終於哭好了,我還以為你要學(xué)孟薑女哭長城,哭到地球毀滅呢,看看,鼻涕眼淚的抹了我一身,嘖嘖”歐凱風(fēng)開口就沒好話,我怎麼還剛才覺得他溫柔體貼呢?他明明就是個沒一句好話的痞子嘛。
“我哪有啊,明明是你要我哭的,我才勉為其難的給你麵子哭上一哭,你現(xiàn)在還嫌棄我?”我怒了!人家我心情這麼脆弱難過的時候,不安慰也就算了,怎麼還挑我毛病呢?太過分了!
“喂,明明是某個人,眼睛紅紅的,嘴巴癟癟的,看上去就是要哭的樣子,然後又可憐巴巴的強忍著,我一時善心大發(fā),隨口說說而已的,誰知道你真的就撲過來哭的啊?還一哭就這麼長時間,真是沒看出來啊,你這麼點人,能流出那麼多水來。”說著還上下打量我,似乎看看我將那麼多眼淚到底藏在哪裏了!
簡直沒天理啊!有這麼不會安慰人的嗎?我今天不跟他辯個是非出來,我就不姓冒!
“我哪有眼睛紅紅的,嘴巴癟癟,要哭的樣子?明明是你為了滿足你大男子主義的自大臭美,你提議要我哭的,我才是犧牲小我呢,看我都哭成這樣了,喉嚨都啞了,眼睛都腫了,我多麼有敬業(yè)精神啊?不知道感激,還嘲笑,你太不厚道了!”我雙手叉腰的吼迴去。
“喂,你是豬八戒啊,怎麼倒打一耙的啊?算了,我好男不跟女鬥!”歐凱風(fēng)氣哼哼的看著我,半天扭過頭去,不拿正眼看我。
“誰豬八戒啦?我才是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呢!”哼,我也氣咻咻的別過頭去,耍脾氣誰不會啊?
“喂”終於歐凱風(fēng)忍不住,用手推推我。
“幹嗎?”我躲開他的手,挪倒離他遠一點的地方。
“你,不會是真生氣了吧?”歐凱風(fēng)遲疑的看著我問。
“我哪敢啊,我現(xiàn)在是無家可歸,沒人要的孤女,我哪敢生歐大少爺你的氣啊?”我故意低著頭,頭發(fā)順勢披下來,擋住了我的神情,不過語氣可是十足十的哀怨。
“那個好啦,算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沉默半天後,歐凱風(fēng)別扭的道歉。
“算是你的錯?”我故意重複著他的話。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行了吧?不要生氣了,晚上我?guī)闳コ院贸缘模辛税桑俊睔W凱風(fēng)尷尬的撓撓頭,估計是重來沒有這麼哄過女孩子吧。
想到這裏,我心情大好起來,抬頭,衝他扮個鬼臉,哈哈,上了我的當(dāng)了吧?
“你”歐凱風(fēng)挫敗的指著我半天,氣餒的將手放下,一臉的無奈。
“嗬嗬,不能耍賴哦,今天晚上的大餐你請了,嗯,一會叫上你妹妹,華學(xué)長,容學(xué)長,還有左芳菲學(xué)姐,選個最貴的地方……”我一掃剛才的不愉快,盤算起怎麼狠狠的宰歐凱風(fēng)一頓。
“你高興就好。”耳朵接收到歐凱風(fēng)低低的一句嘀咕,心裏一熱,有些什麼流了出來,暖暖的,甜甜的。
其實我明白歐凱風(fēng)剛才故意跟我鬥嘴的苦心,他希望鬥嘴可以讓我不要那麼傷心難過。
眼睛裏似乎有什麼又要湧出來,我低頭去裝著盤算晚上要吃掉歐凱風(fēng)多少錢才罷手,眼淚滴落在衣服上,消失不見。
車在歐宅停了下來,歐凱風(fēng)一把抓起我,鑽出車門,就對上也是剛剛下車的歐凱欣,她疑惑的打量著我們,尤其眼光在我的臉上逗留了半天,才開口:“小迷,是不是歐凱風(fēng)欺負你了?”說著冷冷的猶如冰劍的眼神譴責(zé)的看向歐凱風(fēng)。
“帶小迷上去洗澡,換身衣服,給她安排一個房間,她住我們家。”歐凱風(fēng)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歐凱欣。
歐凱欣點點頭,拉著我的手:“跟我上樓吧。”
走進歐家的大廳,果然是雍容華貴,氣勢非凡,而且布置的一點都不落俗套,看上去就是名家手筆。
“這是我的房間,你先進去洗個澡,我和你差不多高,穿我的衣服吧。”說著就去衣櫃裏翻找。
歐凱欣的房間一點都不像是我想象中的那種冷冰冰的高貴,而是淺藍的基調(diào),看上去寧靜平和素雅,沒有一般大小姐房間的奢華,幾樣簡單的家具,看上去舒服雅致。
“這件衣服我還沒穿過,快去洗澡吧,有什麼事情叫我。”說著就推我進了浴室。
我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換上歐凱欣給我準(zhǔn)備的米白色的一套羊毛裙,穿在我身上居然意外的合適。
對著鏡子照了照,一切都很完美,除了,臉上那很明顯的幾道手指印和紅腫的半邊臉頰。朝鏡子裏的自己做個鬼臉,深吸了一口氣,走出浴室。
歐凱欣正靠在窗臺邊望著外麵的花園出神,一向冰冷的臉龐上,幾絲的迷茫和脆弱,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疼。
聽到動靜,她驚醒過來,看向我,眼神裏閃過一絲訝異:“你的臉?”剛才在下麵碰到的時候,用冰塊冰鎮(zhèn)了還不怎麼明顯,現(xiàn)在被熱氣一蒸,臉上的印記,簡直是昭然若見啊。
“沒事,被我大哥打的。”我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等我一下。”歐凱欣開門,門口赫然站著歐凱風(fēng),他手裏正捧著一堆藥膏呢。
看到歐凱欣,一股腦的丟給她:“給小迷擦擦,擦完了下來吃飯。”說著用眼睛的餘光瞟了站在一邊的我,轉(zhuǎn)身離開。
歐凱欣關(guān)上門,拉著我坐下,給我抹藥膏。
藥膏剛塗上去,就涼涼的很舒服,臉頰的火熱頓時緩解了不少,我舒服的歎了口氣,果然是大世家啊,藥都這麼好。
“很疼吧?”歐凱欣突然開口。
我睜開眼睛,看著她,她用眼神示意我的心,我綻開苦澀的微笑,點點頭。
“安心在我們家住下。”歐凱欣塗完了藥膏,拍拍我的手,似乎要給我安慰。
“那我就不客氣的住下了哦,先說好,我可沒錢交房租和生活費的哦。”我吐吐舌頭,開著玩笑。
“沒關(guān)係,頂多將來你還不了錢的時候,將你抵押給歐凱風(fēng)就行了。”歐凱欣居然丟出這麼一句。
我暈倒!看到平日裏的冰山美人,也能調(diào)侃人呢!
“那個,我住你們家,伯父伯母”我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歐凱欣。
“放心吧,他們啊,常年不在家,你就安心住下吧,走了,下去吃飯了,要不,歐凱風(fēng)又要上來催了。”歐凱欣放下藥膏,拉我起身。
樓下偌大的餐廳裏,居然就我們?nèi)齻人用餐,看上去空蕩蕩的,估計說話都可以聽到迴音了。
難道平日裏就隻有他們倆兄妹用餐嗎?那該有多冷清啊?
看著滿桌子的菜,我再看看秀氣的文雅的吃飯的兩個人,這麼多菜,照他們這個速度和架勢,幾百年才吃的得完啊?
要是吃不完,那多浪費啊?
“小迷?你怎麼不吃?是不是不和你的胃口?”歐凱風(fēng)皺著眉頭看著我,順便再掃向餐廳邊等候的廚師。
廚師立刻大氣都不敢出,求救的眼神直直的看向我。
我困難的小心翼翼的扯出一個微笑,擔(dān)心牽扯了傷口疼痛:“不是啊,我是看到菜這麼多,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啊。”
真是富家子弟啊!真是奢侈啊!真是浪費啊!三個人,10多道菜,不是暴殮天物嗎?
“吃這個吧。”歐凱風(fēng)隨手就夾了一堆放在我的碗裏,我眼角的餘光似乎瞟到了歐凱欣臉上掠過的一抹竊笑,等我定睛去看,隻看到她一本正經(jīng)的扒拉著碗裏飯粒,眼神專注的盯著她麵前的那盤菜,似乎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一樣。
我訕訕的埋頭吃飯,不得不誇獎一下歐家大廚的手藝,那是絕頂?shù)暮冒。缘梦沂俏缚诖箝_,再也顧不上矜持和風(fēng)度,撒開了來吃。
嘴裏塞著排骨,筷子上夾著雞丁,碗裏還有兩隻蝦,眼睛已經(jīng)看上了遠處的那盤青菜。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啊?”歐凱風(fēng)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的吃相,估計心裏十分懷疑,我是不是剛從難民營裏逃出來。
“先喝口水吧。”歐凱欣體貼的遞過一杯水,眼神複雜的看著我,估計是沒想到我這麼能吃,而且吃起來這麼的沒風(fēng)度。
“唔好吃嗯,謝謝”勉強從口裏擠出幾個字,我又埋頭大吃起來,太好吃了!好吃的我想落淚啊!
真是羨慕死歐家人了,這麼好吃的食物,他們吃了十幾年啊,我決定了,為了這個大廚的手藝,我賴都要賴在歐家不走。
好不容易將桌上的飯菜掃蕩一光,我放任自己癱倒在椅子上,撫摸著肚子,閉上眼睛迴味剛才的美味。
“你沒事吧?”歐凱欣的聲音響起,睜開眼睛對上她關(guān)切的眼神。
“沒事啊,就是吃的太飽了,動不了了,你們家的廚子好厲害啊,做的好好吃,害我想停都停不住。”我滿意的就差哼哼兩聲了。
“要不要吃點消化藥啊?”歐凱風(fēng)一邊建議,一邊責(zé)怪:“以後吃的時候多了,有必要像餓了三天沒吃的嗎?”
“呃,我隻顧著吃,忘記了。”我心虛的低下頭,人在屋簷下,更何況就算是為了我以後每天的福利,我也要忍耐,不跟歐凱風(fēng)鬥嘴。
“你是豬啊?隻知道吃!”歐凱風(fēng)遞過一杯水還有一顆藥給我,順便罵道。
我收迴剛才的話,我不跟歐凱風(fēng)鬥嘴才怪!這家夥有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我是豬,你是什麼啊?”吞下藥丸,我狠狠的瞪迴去,竟然罵我是豬,你可是我男朋友,我是豬你很光榮麼?
“你”歐凱風(fēng)氣結(jié)。
“哈哈”一邊的歐凱欣,一反常態(tài),拍著桌子大笑起來,哪有平日裏冰山美人的半點風(fēng)度啊。
“歐凱欣!”氣沒處撒的歐凱風(fēng)衝著歐凱欣大吼。
“哈哈,歐凱風(fēng),小迷是豬,你是豬的男朋友啊?哈哈……”歐凱欣一點都將歐凱風(fēng)的怒火放在眼裏,還大膽的在一邊火上加油。
“冒小迷!”歐凱風(fēng)惱羞成怒,一把拖起我就走。
我立刻將求救的眼神投給歐凱欣,希望她能看在我娛樂了她的份上救我一命,可是這個家夥,典型的見死不救啊!我錯看她了!
歐凱欣一邊趴在桌子上笑,一邊還朝著我揮揮手,順便眼神表達一下,她看著我,就如同看上戰(zhàn)場的烈士一般,就差唱“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歐凱欣不能指望了,我決定自救,捂著肚子,我開始哼哼唧唧:“哎喲……哎喲……我肚子好疼啊”
歐凱風(fēng)手一僵,迴頭,眼神中一片慌亂:“肯定是剛才吃多了,讓你不要吃那麼多……”一邊說一邊打量我的臉色。
我心底暗笑,嘴上還不停的叫著痛,然後一陣暈眩,等我迴過神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歐凱風(fēng)抱在了懷中。
歐凱風(fēng)幾步走到沙發(fā)邊,將我輕輕的放在上麵,然後就開始撥電話,我慌忙拉住他的手:“你幹嗎?”
“打電話叫醫(yī)生來啊,你不是肚子痛嗎?”歐凱風(fēng)一臉的㊣(17)理所當(dāng)然。
我倒!
醫(yī)生來了我不死定了?怎麼都不能讓他叫醫(yī)生來。
“不要了,我剛才不是吃藥了嗎?休息一會就沒事了,不用那麼麻煩。”我趕快拒絕。
“真的不用看醫(yī)生?”歐凱風(fēng)狐疑的打量著我。
“真的不用!”我就差舉手發(fā)誓了,哭倒!
“那好,等你休息一會,好了我們再繼續(xù)算帳。”歐凱風(fēng)放下電話,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旁邊。
“什麼?”我一下子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這不是證明我裝病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嗎?
伴隨著我的驚叫聲的是餐廳裏歐凱欣狂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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