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剛坐下,關勝就看著麵前矮幾上的兩個杯子道:“楚老弟真是好雅興,自己還喝一杯?”
“明知故問。”暗罵一聲,楚天笑著說道:“哪裏,剛剛故人到訪,小酌了一杯。”
說罷又拿來一個嶄新的杯子,為關亭和自己都倒上了半杯酒。
“你也嚐嚐,這酒不錯,也不枉我花費了那麼多鈔票。”楚天笑著說。
“那我就嚐嚐。”關亭微笑著端過來品了一口道:“嗬嗬,好像還差點,我那裏還有更好的,有時間給楚老大送過來嚐嚐。”
他立刻也拋過來了橄欖枝。
但是這種事情你最好不要全信,這多數隻是一個客套話而已。
“那就多謝關老大了。”楚天笑著說,對於這樣的友好,他當然禮貌上不能拒絕。
最後關亭走的時候,楚天判定,這個人絕對夠狡猾,雖然說的不少,但是卻還不如閻清泉講的實在,很多地方都有保留。
晚飯後,楚天、司馬刀和燕七坐在了一起。
楚天將自己得來的全部信息都告訴了二人。
他們也沒有太大震驚,因為必定來的時候都已經做到了心中有數。
楚天問:“對於中秋大會你們怎麼看?”
燕七想了想說道:“這場爭奪賽完全就是一場殺戮,找不到合適人選的才有可能自己上陣,這簡直就是削弱對方實力的絕佳機會,相信每一個參賽的人都不會輕易手軟的。”
他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一個好的拳手並不是那麼容易培養的,這期間常常會出現這樣和那樣的意外,令他們半路而夭折,因為打黑市拳的,日積月累下來,沒有幾個是沒有內傷的,一旦發作,後果都是非常嚴重的。
“入場之後,像我們這樣的人物,就幾乎沒有人會選擇認輸的,因為那樣簡直就是太丟人了,更何況我們都早已經將生死拋在了腦後,即使技不如人直接死掉,也好過茍延殘喘被人永遠取笑的好!”
司馬刀看看二人,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混黑道的也許初衷都有難言之隱,但是一旦到了一定高度,他們也同樣更重視自己的顏麵。
一怒為紅顏,想必說的就是這道理。
雖然都知道能伸能屈大丈夫,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呢?
也許這就是人性的無奈。
“唉……”楚天長歎了一口氣道:“按照這樣說來,隻要有機會,我們也必須要下死手了?”
常言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還有更好的選擇,相信他也不願意這樣做。
試問誰不願意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啊?
“這是在所難免的,為了更好的節省體力進行下一場,留手就等於慢性自殺,至少心軟就嚴重違反了殺手法則。”燕七凝重地說。
作為老牌殺手的他,如果有機會一槍爆頭的話,他就絕對不會去做和對方肉搏事情。
不問過程,隻看結果。
“既然走的都是這條路,相信大家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紅塵短短幾十年,如果真的不能輝煌,那麼死又何妨?”司馬刀一口喝掉杯子裏的紅酒,很是感慨地說,然後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拿起來又喝光。
他並不怕死,反而在這一刻豪情萬丈。
“嗬嗬,放心吧,司馬刀你不會死的,因為你不用參加了!”楚天忽然淡淡地一笑,抬起頭對他說。
司馬刀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問:“老大你說什麼?我們不是都已經決定好了嗎,你怎麼能臨時改變主意啊?”
他實在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自己一方就隻有自己和老大兩個人參加,現在老大又說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要由老大一個人去麵對整個地下勢力了嗎?
自己這些人都悄悄地龜縮在背後,那還是兄弟所為嘛?
楚天也站起來,他笑著道:“那是以前我不了解你們的心思,現在我改變主意,隻是不想失去你們這樣的兄弟。”
“老大,我不怕的!你知道,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司馬刀立刻有些著急了,一把抓住了楚天的手臂,眼神了滿是堅貞。
這已經不是衝動。
這是覺悟,這是一個真正江湖人的覺悟。
“什麼準備,是死亡的準備嗎!”楚天凝視著司馬刀問。
司馬刀不迴答。
他隻是說:“我不怕!老大,請你相信我!”
“可是我怕!我怕我的兄弟會因此而送命,我怕以後我想要喝酒的時候找不到人陪我,我怕我會為你而掉淚!”楚天也抓住他的手臂,一字一句地對他說,眼神裏充滿了堅定,絕對沒有一絲鬆動的意思。
“老大……可是……”司馬刀嘴唇蠕動著說。
“不用可是了,這件事情絕對沒有商量。如果你還認我是老大的話,你就答應我,不要去爭取這種沒把握的事情!”不等司馬刀說完,就被楚天不容置疑的否決了。
司馬刀的眼睛立刻濕潤了。
就連燕七看向楚天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都是性情中人,直腸直肚,雖然也有心機,但是在自己人麵前,他們不願意隱藏。
能跟著這樣的老大,即使是死,那這一輩子也值得了。
“永不背叛!”他們同時暗暗告誡自己,嘴唇微動,卻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有很多時候,他們這種江湖人更注重一諾千金。
你可以說他們傻。
但是他們卻傻得可愛。
楚天忽然笑了,對他道:“不用再說了,我們才剛剛起步,危險的事情還多著呢,以後有大把的機會讓你們去衝鋒陷陣,你們就等著好好表現吧。”
“那……好吧。”
司馬刀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他卻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出口了。
隻要一想起自己的飛刀絕技,他就是一陣鬱悶。
楚天的飛刀是從自己這裏學去的,沒想到自己學了十幾年的本事,人家沒用一個月就超過自己了,如果這個人不是自己的老大,司馬刀幾乎都有了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的衝動了。
他簡直就是一個怪胎。
輕輕拍拍司馬刀的肩膀,楚天道:“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就像當初我不讓燕七參加一樣,我不想你們有任何閃失。”
“那是不是把飛哥叫迴來?”司馬刀遲疑著道。
既然自己和燕七都幫不上忙,那麼沈飛一定可以,不然就老大一個人,實在是太勢單力孤了,有點說不過去。
還有一點他沒有說。
那就是自己頭一次經曆這樣的大事,他真的害怕自己有點壓不住陣腳。
楚天微微搖搖頭說:“不用了,如果我自己都擺不平的話,他來了也不見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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