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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裏奧將一塊幹麵包遞到納薩諾斯麵前。他隻看了一眼,然後就把頭側到一邊,他真的很想吃下去,但那隻是一種另類的浪費而已,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進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他曾經詢問過其他被遺忘者,問他們是否還有吃喝的習慣。答案當然是有,一些被遺忘者告訴他,他們無法平常出味道,但還保留著咀嚼食物的感覺,當自己的下顎骨一張一合時,他們莫名其妙的能感覺到安心。
可他沒有這樣的感覺。
“我也不喜歡吃麵包。”提裏奧突然一句話到讓納薩諾斯很意外,隨後昔日壁爐穀大領主解釋道:“天災軍團當初就是把瘟疫散播在穀物中,當那些穀物被烤製成麵包後,這個王國就已經被毀了。”
兩個人坐在索多裏爾河邊,這條河的發源地來自很遠的濕地,即便瘟疫之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流入河中,也很快就會被水流衝走。因此索多裏爾河依舊清澈。
“幹淨的食物在瘟疫之地是很寶貴的。”納薩諾斯看著河中的倒影,他感覺到了輕鬆。“趁熱吃了吧。”
提裏奧無聲的揚起笑容,咬了一口幹麵包,“言歸正傳,你想問關於諾斯·亞伯拉罕姆的事情,對吧。”
“如果你想問我為什麼要打聽他,我隻能告訴你,我要讓他和我一樣,成為對付巫妖王的複仇利器。”
提裏奧沉默了一會兒,仔細斟酌納薩諾斯的話,不知不覺,那塊麵包已經要被他吃完了,“比起這一點,我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你會想到來找我?”
“因為你現在不代表任何勢力,也是一個信守榮耀的人。”凋零者迴答。提裏奧曾經為了一個獸人而與整個王國反抗。無論生前死後,他都是納薩諾斯敬佩的人。
“也許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看過你的馬了。”納薩諾斯的目光掃向提裏奧的坐騎——一批棕色的駿馬,名叫米拉多爾。“你的馬很強健,由此可見,你一定經常騎上它外出,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但我想經常外出的你總能打聽到什麼。”
“我隻是去看我的兒子泰蘭,他成為了一名聖騎士,我很驕傲,我看了他的晉升儀式。”這位父親的臉上瞬間洋溢出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了。
“可他現在好像是在為血色十字軍服務。”納薩諾斯指出了一個提裏奧不想承認的事實。“而且我聽說他自願獻出壁爐穀,給了血色十字軍一座堅固的要塞。”
“無論如何,他還活著。”
“你應該很清楚血色十字軍是什麼樣的組織。”納薩諾斯說,“你就不怕伊森利恩毀了他嗎?我聽說十字軍的瘋狂和他有莫大的關係。”
“伊森利恩還算得上是一位倍受敬仰的領袖,就算他有什麼瑕疵,總比我要好,我連聖光都無法使用。”提裏奧提著頭,他的樣子和當初在斯坦索姆接受判決時很像。納薩諾斯驚訝的發現雖然他看上去很沮喪,但卻一點也不後悔。
“你把對自己的看法強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納薩諾斯的聲音像利劍一般刺穿了提裏奧的心,“你有沒有想過泰蘭是怎麼想的?有沒有問過他……是否還記得他的家人。”
“你有嗎?”
“別問我這個問題。”納薩諾斯把頭轉過去,用手撫摸自己左臉上的血疤。他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當他以為奧蕾莉亞會接納自己時,女精靈卻想將他親手送進墳墓。但納薩諾斯知道提裏奧的情況與自己不同,他至少還活著,隻是無法使用聖光而已。
“那你憑什麼就能確保泰蘭不會唾棄我?”
“因為他是聖騎士!”納薩諾斯指出這一點,他的眼睛目光炯炯地看著提裏奧,“泰蘭追行著你的足跡,弗丁。就像你偷偷去看他的晉升儀式那樣,他又何嚐不希望自己成為聖騎士的時候,你能出現在他的麵前,臉上掛著為他驕傲的笑容?”
言盡於此,提裏奧不再對這個話題抱有疑問,納薩諾斯也絕不會再多說什麼,隻不過被遺忘者的領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很想念他,也不知道父親在塞拉摩過得怎麼樣。
看來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後,他必須盡快在塞拉摩安插密探,以便時刻了解父親的生活。
“諾斯·亞伯拉罕姆,關於他,你知道些什麼?”
“大名鼎鼎的瘟疫使者。”提裏奧的語氣中不乏有些調侃,但坐在身旁的納薩諾斯已經感受到怒火了。“他和另一個通靈專家希爾蓋是讓洛丹倫變成瘟疫之地的罪魁禍首。”
散播在瘟疫之地上的邪惡是諾斯和希爾蓋兩個人做的?納薩諾斯已經感受到了此行迴報的豐厚,“諾斯當初為什麼會變成巫妖王的走狗?”
“因為一個叫做法琳娜的女人。”一提到這個名字,提裏奧臉上的憤怒變成了厭惡和惡心。“她曾經是洛丹倫的貴族,也是一位植物學家,但流傳在她身上的秘密有很多。我曾經見過她一麵,她很美,但是……但是總讓人覺得不自在,就好像她的美麗……”他卡住了,說不出心裏的感受,不過納薩諾斯已經猜到了幾分,“她的容貌被定格了,定格在二十歲?”
“對,你說得很對。”弗丁終於想到了值得懷疑的地方,“她的外貌永遠是在她最年輕的時候,但我調查過,她應該是風燭殘年的老太太才對。”
納薩諾斯輕哼了一聲,“法琳娜的貪婪是不會滿足的,女人真正的天敵是歲月的流逝,擁有永恆的美麗才是法她最終的目的。看來她很早就加入了天災軍團。”
“已經不重要了。”提裏奧站了起來,“洛丹倫已經淪陷,到現在還控製在兩個恐懼魔王手裏。”
“我記得十字軍中有一位手持神兵利器的聖騎士。為什麼有他在,還是不能收複洛丹倫?”
“‘灰燼使者’已經墮落,他已經成了巫妖王麾下的一名死亡騎士。”提裏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讓納薩諾斯聯想到了阿爾薩斯。“他的兒子擊敗了他,把那把劍帶到我的麵前,而我隻從劍上感受到了憤怒,如果天災軍團再次奪迴那把劍,恐怕……會去進攻聖光之願禮拜堂。”
“你什麼意思?”納薩諾斯站起來驚訝地看著提裏奧,盡管對方背對著他。
“我什麼也沒說。”提裏奧·弗丁迴頭一笑。頃刻間,納薩諾斯明白了,如果弗丁說的是真的,那麼現在就是突襲納克薩瑪斯最好的時機。天災軍團為了奪迴灰燼使者,一定會大舉入侵聖光之願禮拜堂,甚至……克爾蘇加德那個巫妖會親自到場。他的堡壘勢必空虛。
“謝謝你,提裏奧。”
“不用謝我,我隻希望你記住來時說過的話,納薩諾斯。我也希望你記住你是洛丹倫的孩子,你永遠有傷害這片土地的行為。”
…………
“為什麼要這樣做?”克爾蘇加德恐怖的聲音迴蕩在納克薩瑪斯的瘟疫區,甚至傳得更遠。這名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血肉的巫妖正大發雷霆,他的眼睛閃著無窮怒火,因為他恨透了背叛,他可不想巫妖王大人蘇醒後看到納克薩瑪斯內,在他的管轄內有一個不忠於天災軍團的家夥。
瘟疫使者諾斯此時正被六名侍僧用黑魔法鞭撻著靈魂,他低著腦袋,整個身體搖搖晃晃的隨時都要倒下。
“諾斯,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真心侍奉巫妖王的人,沒想到你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出背叛的行徑。你真以為你的小聰明可以瞞得過我?”
死亡與毀滅,當諾斯看見第三次大戰中天災軍團奪取了無數無辜的生命時,他開始懷疑自己追隨克爾蘇加德的決定。日益增長的憐憫之心讓諾斯感到恐懼,天災軍團沒有憐憫,也不能存在憐憫。可他知道這是真實的自己。為了避免遭到克爾蘇加德的怒火,諾斯一直小心的隱藏著,直到達裏安·莫格萊尼追尋他的父親而來。諾斯暗地裏為他切斷了血肉巨人塔迪烏斯的電源,讓達裏安可以成功找到天啟騎士領袖。最後成功了,可也讓諾斯暴露了。
“我……隻看到了……死亡。”瘟疫使者蒼白的嘴唇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隻有死亡,那麼多……無辜……那麼多……痛苦。我……我有罪!”
“天災軍團的使命是神聖的,你竟敢質疑!”克爾蘇加德身上飛舞著的鎖鏈發出刺耳的撞擊聲。“迴答我,諾斯。你效忠於誰?你效忠於誰!”
巫妖眼下的亡靈巫師掙紮著抬起頭,他的眼睛猙獰得可怕,不過他咬牙切齒的表情讓克爾蘇加德非常不悅,“我效忠於……國王陛下!”
國王陛下?是阿爾薩斯陛下嗎?克爾蘇加德的眼睛愈發陰冷,不!如果諾斯說的是阿爾薩斯,他應該用“巫妖王”這三個字,而不是國王陛下。
“你說的是泰瑞納斯?那個昏庸無能的老家夥!你竟然效忠於他!”
瘟疫使者無法再說出一句話,他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抵抗侍僧們對他的折磨,如果稍有不慎,諾斯就會崩潰,而他不能死,不能就這樣去死。
“夠了!”克爾蘇加德一聲令下,行刑的侍僧驚恐的終止了嘴裏的咒語。
“很好,諾斯。你成功惹怒我了。”巫妖陰狠歹毒的聲音迴蕩在諾斯的腦海中,瘟疫使者知道納克薩瑪斯的主人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把他交給法琳娜關起來!等我奪迴灰燼使者後,我再來收拾你!”
…………
“這次行動好像要比進攻瑪拉頓時更加危險。”貝爾蒙特麵對著遮蔽了半個天空的納克薩瑪斯,心裏不禁有些害怕。
“凋零者大人說過,被遺忘者本來就是在危險的邊緣上試探。”
“可是主人跨過傳送節點已經有些時候了,他怎麼還沒有動靜?”
貝爾蒙特說到這裏,莉莉安也有些擔心起來,納薩諾斯不顧二人的反對率先進入了納克薩瑪斯。
過去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動靜。
“我們也進入吧。”莉莉安說。
“你忘記了主人的命令了嗎?他要求我們原地待命。”貝爾蒙特反駁道。
“我看是你已經忘記了凋零者大人兩年前複活拉蘇維奧斯的事情。”莉莉安的話成功把貝爾蒙特的目光從納克薩瑪斯吸引到自己身上。“你還記得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嗎?凋零者大人不會通靈術,他是用自己寶貴的靈魂力量強行將拉蘇維奧斯帶迴生者的世界。這會讓他變得很虛弱,甚至無法恢複自己的力量!”
“這我知道。”貝爾蒙特大吼道,“但我相信主人,他並不是在逞強,他清楚自己的力量,如果我們違背他的命令進入浮空堡壘,很可能會打亂他的計劃,甚至會拖累他!”
莉莉安愣在原地,貝爾蒙特表麵上這麼說,但他其實也很擔心納薩諾斯的狀況。莉莉安突然明白為什麼納薩諾斯會讓貝爾蒙特成為暗影區的統領,專管情報機構。他對被遺忘者領袖的信任,勝過他的忠心。
“煉金區很快就會有一位出眾的煉金大師了,對吧?”
“是的,一定會的。”
……
整座堡壘幾乎空了一半。
納薩諾斯踏進納克薩瑪斯的時候,被這裏的寬闊震驚了,他終於理解為什麼巫妖王會讓克爾蘇加德鎮守這座浮空要塞。
這裏可以容納下一個兵團,好幾千人。
“巫妖王的力量現在不是我能抗衡的。”凋零者感歎道,被遺忘者和天災軍團的差距從此刻就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堡壘有四個入口,分為四個區域,納薩諾斯不清楚諾斯在什麼區域,但有一個人知道。
“黑寡婦!兇殘的黑色玫瑰?”納薩諾斯站在蜘蛛區的入口時不禁迴味著法琳娜的稱唿,他已經看到了在蛛網間穿梭的黑色身影,還有蛛網下一灘灘綠色的致命毒液。
他走了進去。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