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靖靖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立即伸手往後要抓林凡,同時從弟子令中取出一物,往上扔去。
小巧的八角琉璃宮燈懸在空中滴溜溜地轉,七彩光旋轉著照亮周圍,可身後已空無一人。
林凡和沈修遠都不見了,轉迴頭,杜星宇也不可能在。
師尊臨行前特地交代她要護好林凡,她沒做到!
穆靖靖嘴唇緊抿地看著被宮燈照亮的影影綽綽,仿佛到處都是人影,嘻嘻索索地在嘀嘀咕咕,吵得她腦袋發(fā)暈。
抬頭看還在旋轉不停的宮燈,那光不僅能照明,還能驅除邪祟。
不是妖魔!
穆靖靖努力在混亂的腦海中提煉出重要信息,旋即從弟子令中取出撥浪鼓大小的兩個小玩意兒,一手一個拿著。轉眼間,那撥浪鼓就變成比腦袋還大的燈籠形錘頭,在琉璃燈光下,閃耀著細碎的黑紫色的金光。
她狠狠將紫金錘相撞。
“當”地一聲,火星四濺。
瞬間,所有聲音消失。穆靖靖終於能思考了。
她帶著宮燈探索了一圈,才確認是陷入陣中了。
第一時間,她自然也是想到了鬱斯年。
但如果是鬱斯年的陣,怎麼這麼久過去了,他們還沒被放出去?
穆靖靖對陣法了解不多,但也知道,陣法師是可以感應陣中情況,隨時調整陣形的。
如果這是鬱斯年的陣,即便他不認識自己,也應該能看到她掛在腰間的弟子令啊。
就算是光線不好,那杜星宇不是跟他相熟嗎?關係再不好,也不可能困著不認識的同門不放吧?更何況,他們還是被他刻意引來的救援的……
穆靖靖把各種可能性想了一遍,覺得情況可能不妙。
排除鬱斯年故意折騰人的可能,當然,這個可能太小了。要不,就是鬱斯年失去了對陣盤的掌控,處於危險中。要不,這就是不是鬱斯年的陣!
不管是哪個可能,結果都指向“危險”二字。想要出去,怕是不容易。
穆靖靖雙手一抖,紫金錘頭又大了好幾圈,還旋轉了起來。
既然外麵的人指望不上,那就自己破陣好了!
她不懂什麼陣法,但師尊說過,“一力降十會”,沒有什麼是體修破壞不了的!
“哈!嘿!……”
穆靖靖舉起紫金錘一頓亂砸的同時,杜星宇手持風燈在黑暗中疾行,臉色難看至極。
鬱斯年那斯肯定出事了!他從沒開過這樣的玩笑,還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時候。
因為鬱斯年學陣法的關係,早年,杜星宇也學過一些陣法基礎,隻不過後麵再沒有繼續(xù)深入。
那時候,他跟鬱斯年的關係還很好。鬱斯年也曾數(shù)次帶他進自己的陣中,告訴他自己特意設置的巧思。
杜星宇剛才已經(jīng)確認了,這就是鬱斯年的陣?伤四?!
真是急死個人?!
平日裏總是一副人五人六的張狂樣子,一到關鍵時候真是一點兒屁用沒有!
杜星宇還記得,當年鬱斯年笑著跟他說,“但凡我的陣法都會特意給你留個破陣點,怕你哪天誤入了本陣法大師的陣出不來,你可得記好了!
他當時怎麼迴的?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笑罵,“去你的!小爺渾身本事,能被你困?”
隻是沒想到,多年後的今天,還真被他一語中的。
就是不知道當年的特殊,這麼多年過去,是否還在……
杜星宇按迴憶真的找到破陣點的時候,心情複雜無比。但沒有時間讓他多耽擱,師兄師妹們都情況不明,還有那個姓鬱的……
他剛準備破陣,就驚覺身後一絲風動,當即往旁邊一滾。
“當”的一聲,長刀在鎮(zhèn)石上磕出了火花。
杜星宇迴首瞥到那三尺七寸的鬼頭刀就知道,那人必是追擊鬱斯年,反被他困在陣中的刀修。
那人一擊不成,又提刀再砍。
杜星宇哪能讓他得逞!一揚手,颶風憑空出現(xiàn),卷著刀修,帶著各種腐敗的枯枝落葉飛遠了。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會悄無聲息地跟在自己身後沒被自己發(fā)現(xiàn),但不能讓他出去!
鬱斯年到底什麼情況?刀修既然在陣裏,他在外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難不成除了刀修,還有其他追擊者?那也不應該啊……
杜星宇這邊還沒想明白,那邊被卷出去的刀修已經(jīng)大鵬展翅般地撲了迴來。
他全身漆黑,頭戴黑色鬥笠,臉上也蒙著黑布,藏頭露尾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法修與器修比鬥,如果不是靠境界差壓製,很難輕易獲勝。
法修的術法更適合遠距離戰(zhàn)鬥,自身脆皮得很。一旦讓器修突破防禦距離,貼身近戰(zhàn),法修就慘了。
杜星宇是法修,他的靈根是變異風靈根。
這個靈根說起來是變異靈根,但在早期記載中,直接攻擊力還不比普通的火靈根和金靈根。
更多的時候,風靈根屬於一種輔助靈根,利用風的擴散特性,大幅度增長其他屬性異能的威力。
但,這是在杜星宇出現(xiàn)之前。
就像米姣說的,異能沒有優(yōu)劣,都是操控者的問題。
杜星宇在原來風係法術的基礎上,求新求變,不拘一格地試出好些新招式。暫時還不能算做術法,但杜星宇有信心,風係作為變異靈根,絕不僅僅是為他人做嫁衣的存在。
他故技重施地揮出一道卷風。
但吃了一次虧的刀修早有準備,直直劈出一刀。刀氣將卷風劈成兩半,帶著撕破一切的銳勢直直朝杜星宇而來。
杜星宇暗道不好,這人怕是築基中以上修為。
他手心向下一壓,生出一道卷風,身子一輕,隨風往上飄去。
卷不了別人就卷自己,這一刀,他可不敢硬抗。
刀氣擦著杜星宇的鞋底打在地上,劈出一條深溝,濺起無數(shù)髒汙。
杜星宇人還在半空中,就往陣點上覆了一層厚厚的風牆。
那人果然一刀劈了上來,隻是攻勢大部分被風牆彈開,沒對陣點造成什麼損害。
刀修原本不想在杜星宇身上浪費時間,但此人屢次攔阻,實在礙事。
他一甩手,將鬼頭刀扔了出來。
那鬼頭刀像是有意識一般,任杜星宇左躲右閃,上下騰挪,就是緊追不舍,怎麼都避不開。
杜星宇狼狽地禦風逃竄,忙亂間抬眼去找刀修。
那人當然不可能等在原地,他又慌忙看向陣點,竟然也沒有。
腦中警鈴大作,杜星宇手剛碰到弟子令,身後就傳來一股排山倒海般巨力,穿過卷風直刺他心門。
千鈞一發(fā)之際,金剛不破符被激發(fā),牢牢地護住了杜星宇。
饒是如此,杜星宇還是重重砸在地上。中間還被一直緊追不舍的鬼頭刀砍了一下,金剛不破符連擋兩下,化為虛無。
他一口血吐出來,半天爬不起來。
“你……你……”
他艱難地看著刀修一手一刀,看都懶得往他這邊看一眼,走到陣點前。雙刀一拋,齊齊刺入,陣點碎裂,黑暗扭曲變形……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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