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嫉妒
周是怔在當場，愣愣的問：“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衛(wèi)卿神情一凜，似笑非笑的說：“這很重要嗎？”眼底隱藏著一觸即發(fā)的怒火還有悲傷。第一次感到無力，第一次嚐到真正悲傷的滋味。驀地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些東西，就算你拚盡全力，也不一定能得到。是不是以前的他太過順利了呢？
他打了她一個下午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tài)。實在放心不下，親自來學校找她，一路想著怎麼哄的她去他家，滿滿的計劃，滿心的興奮。可是剛進校門就看見她和張帥，明眸凝望，俊男美女，美麗和諧的像是一幅畫。晴天霹靂，當頭棒喝亦不足以形容。
盡管嫉妒的發(fā)狂，可是不得不承認，他們倆，是那樣的年輕，臉上的笑容透明的沒有雜質(zhì)，青春無敵。張帥和她，年少飛揚，誌趣相投，才華橫溢，站在一起，仿若才子佳人。一向自信自負自滿的衛(wèi)卿竟然有些黯然。他首次正視他和周是之間的差距，周是隻有十九歲，而他已近而立之年。一直以來，是不是真的是他在強求呢？
周是本來心懷坦蕩，可是看見他下巴上跳動的青筋，那是克製的憤怒，忙解釋：“衛(wèi)卿，我以前答應給張帥做模特，這次隻是——”
衛(wèi)卿毫不客氣打斷，冷笑說：“你說周末有事，就是因為這個？”周是心虛的不敢抬頭。周末確實有集體活動，隻不過一會兒就完了。
衛(wèi)卿見她那樣，火上澆油，怒吼：“你因為要當別的男人的模特，而不肯去我家？”周是縮了下肩，猶不知死活的辯解：“不是的，張帥要我當模特是臨時起意，我事先也不知道——”
衛(wèi)卿挑眉，“這麼說，你周末根本就沒事，卻故意找借口？”見她不吭聲，手插在褲袋裏，雙手握拳，聲音忽然平靜下來：“好好好，很好，周是，做的很好。”轉身離去，臉色陰霾的仿佛要下雨。
周是連忙追上去，抓著他的袖子，懦懦的說：“衛(wèi)卿，不是這樣的，你先不要生氣好不好？”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輕輕搖著他的手臂，像做錯事的孩子，請求諒解。
衛(wèi)卿微微用力甩了下，沒甩開，瞪了她一眼，火氣消了點。周是緊張的挽著他的手臂，“我們本來是在照畢業(yè)照的，你看我身上還穿著學士服呢——”話還未說完，夾在腋下的畫卷掉在地上。
衛(wèi)卿彎腰揀起來，看的熄滅的怒火劈裏啪啦燃燒起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足以焚燒理智。那樣細致的筆畫，那樣溫暖的顏色，那樣明媚的眼光，那樣——美麗的人，前所未見，卻是另一個男人為她所畫，叫他情何以堪！
他閉了閉眼，將畫輕輕放在她手心，一根一根扳開她手指的抓握，“周是，我們都需要好好想一想。”聲音低沉，暗啞無力。需要好好想一想怎麼進行下去。看見夕陽下的周是和張帥，他有點受打擊了。需要好好想一想怎麼扳迴這局，需要認真考慮他和周是之間存在的問題。
周是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急的流出了眼淚，怕人看見，連忙用手背拭去了，“張帥將畫送給我是因為他要——”走了——話還未說完，衛(wèi)卿揮手打斷：“不用解釋，我先迴去了。”恢複到成熟，理智，冷淡，高高在上的衛(wèi)卿。
周是首次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天邊猩紅的殘陽落在拉長的影子上，竟有種熱淚灼傷的痛覺。原來看著別人離去的背影滋味是這麼難受。站在那裏開始滴答滴答掉眼淚。
有認識的同學見她無聲的流眼淚，忙上前安慰：“周是，鐵打的學校流水的學生，總是要散的，別傷感了！”周是一抹眼淚，抽泣說：“我想我媽了！”邊揉眼睛邊迴宿舍。心中亦十分委屈，她又沒做錯什麼，幹嘛對她發(fā)脾氣！吃醋也不是這麼個吃法！
晚飯也沒吃好，做什麼都心煩意亂。思來想去，歸根結底，這次是自己錯的多點，隻好上門去負荊請罪。
做錯事就要承認，這才是好孩子。
衛(wèi)卿呢，一大早就跑到後海的酒吧喝酒，喝的越多越氣！灰溜溜的就這麼跑了，像什麼話！還是不是爺們，真他媽沒出息！慵懶的靠在吧臺上，手指不斷敲著酒杯，憤憤不平，這個周是，越來越不知自愛，幹脆生米煮成熟飯得了，省得整天提心吊膽！
酒吧這種地方，來來去去都是熟人，立即有人上前打招唿：“嘿，衛(wèi)少，怎麼黑著臉，一個人出來喝悶酒？”衛(wèi)卿不說話，扔了瓶酒給他。他搖著頭笑，“又被小女朋友踢了？”衛(wèi)卿尷尬不已，看來以後再也不能溜到酒吧來解悶，還是迴家比較自在。他都快被周是逼的無立足之地了！
那人挑眉，“不如再演一場戲？嫂子再任性也是女人。”意思說花點腦筋還是很好對付的。周是的大名在這些人中算是傳開了，尤其是衛(wèi)卿他媽不等媳婦進門，就到處宣揚。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衛(wèi)卿這麼寶貝呢，原來是內(nèi)定的媳婦，也就拿他們當小倆口看。
他這麼一提，衛(wèi)卿忽然想起那次醉酒的慘狀，哼道：“阿哲，你還好意思提！”沒扒他的皮就已經(jīng)不錯了！阿哲不明就裏，說：“怎麼了，上次不就抱的美人歸了嗎！”
衛(wèi)卿打斷他：“算了算了，你給我安分點，盡出餿主意。”抱的美人歸？抱的辣椒歸還差不多，嗆的他滿眼的淚水，心有餘悸，他算是認栽了，不敢再打這方麵的主意。
倆人一杯接一杯，衛(wèi)卿心情鬱悶，一飲而盡，眉都不皺。不一會兒，有年輕的女子上前搭訕：“先生，借個火。”眼睛看著衛(wèi)卿，挑逗魅惑。衛(wèi)卿有點不耐煩，他哪還有獵豔的心思，一個周是，就夠他頭疼腦脹了。拿眼點了點阿哲，表麵上客氣的說：“對不起。”覺得拒絕不像自己的風格，又說了句：“火在他那兒。”算是解釋，管她信不信。
阿哲配合的讓出座位，請她坐下。她對衛(wèi)卿這樣不冷不熱的拒絕越發(fā)來了興趣，抽過他手中的煙，湊上去點著了，然後優(yōu)雅的放在唇邊。隔著煙接吻，含蓄而誘惑，阿哲看的直歎尤物。
衛(wèi)卿卻嚇了一跳，他忽然想起那次在高速路上堵車時，周是跟他共抽一支煙，還放肆的將眼圈吐在他臉上，少女的天真帶著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風情，是那樣的親熱甜蜜，撩人心弦。當下不動聲色，直到指尖的殘煙燃燒殆盡，始終沒吸一口。
阿哲忽然湊上前，在他耳邊說：“要不要打電話讓嫂子過來？”眼睛看著旁邊那個女子，意思是想讓周是吃醋。女人嘛，刁蠻的狠了，吃醋有益身心健康。衛(wèi)卿的那些朋友，沒幾個是正經(jīng)人，都是花叢中滾來滾去。要不怎麼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
這主意雖餿都不能再餿，衛(wèi)卿並非不心動。今天他算是打翻醋壇子了，心裏正不忿呢，讓周是看看他究竟有多大魅力也不錯，省得整天跟別的男人混在一塊，拿他不當一迴事！猶豫著沒說話，那邊阿哲已經(jīng)在打電話了。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傳來周是的聲音，“喂，哪位？”衛(wèi)卿突然一把搶過手機掛了，滿頭虛汗，匆匆說：“我走了，你們玩吧，記在我賬上。”他雖然很想看看周是吃醋是什麼樣子，可是一想到她那火爆脾氣，她這醋壇子要是打翻了，隻怕要鬧的天翻地覆。罩不罩的住先不說，恐怕還得像上次那樣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放在周是身上，還是少用為妙。自作孽，不可活，他已經(jīng)深有體會。
衛(wèi)卿這個人呢，算不上好人，卻是聰明人，吃一塹，長一智，犯過的錯輕易不會再犯。
快步出來，夜晚的風輕輕一吹，酒醒了些，孤家寡人的，覺得有些淒涼。他其實很介意傍晚所看到的，寸金難買寸光陰，他用再多的錢，也不可能迴到張帥那樣的年紀，這叫他挫敗而無奈。走上橋頭，風勢轉大，吹的襯衫獵獵作響，迎風而立，頗有些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味道。
歎了口氣，滿身酒氣迴去，扶著電梯東倒西歪出來。借酒澆愁愁更愁，果然是這樣，古人的話總是有道理。轉身就看見站在門口，耷拉著腦袋的周是，很有些吃驚。
周是將放在嘴裏的手指拿出來，打了半天的腹稿，這下見了他，全都忘的一幹二淨，支支吾吾半天，勉強擠出一句話：“你迴來了？”這麼厚著臉皮來找他，她也很不好意思。衛(wèi)卿皺眉，哪裏養(yǎng)成的壞習慣，都多大了，還咬手指！
周是卻誤以為他不高興，有些傷心，低著頭走上前，悶聲悶氣的說：“恩，我就來看看你，沒什麼事——恩，你——這麼晚才迴來，是——喝酒了？”算了，看在他喝酒的份上，原諒他了，不跟他計較。理虧的總要受點委屈。
衛(wèi)卿卻冷冷的說：“是又怎麼樣！”有些不客氣。周是臉皮薄，當下便掛不住了，氣的怔在那裏。這樣死皮賴臉的蹭過來，還等了他整整兩個小時，算怎麼一迴事呢！咽了咽淚水，說：“既然你迴來了，那我走了。”尾音已經(jīng)委屈的變聲了，還用力製住，不想再丟臉。
衛(wèi)卿拉住她，“這麼晚了，上哪？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聽話的！”打開門進來，心情驀地大好。周是瞪著他的背影，氣衝衝的跟進來。
衛(wèi)卿倒在沙發(fā)上揉著太陽穴，一副不勝疲倦的樣子。周是走過去，輕聲細語的問：“為什麼喝這麼多酒？”唿出的氣滿是酒味，難聞死了。衛(wèi)卿依舊閉著眼，淡淡的反問：“你說為什麼？”
周上趕緊不作聲，討好的問：“很難受嗎？”衛(wèi)卿又是那種不鹹不淡的語調(diào)，“你說呢？”聽的周是心裏咯噔了一下，猜想他肯定很生氣，想了想，忙殷勤的說：“我給你去泡茶，濃濃的茶喝下去可能會好點，你等會兒。”那個溫柔體貼，衛(wèi)卿簡直受寵若驚。
比起上次醉酒的待遇，這次簡直是天上人間。
衛(wèi)卿大大方方享受周是的伺候。周是倒了杯茶，用嘴細細吹涼，說：“小心燙。”才端給他。衛(wèi)卿這下可得意了，手都不動，閉著眼躺在沙發(fā)上，嘴巴一張。周是這次夾著尾巴來，隻好忍氣吞聲，乖乖喂他，還問：“燙不燙？”
衛(wèi)卿確實渴了，連喝了三大杯，從未喝過這麼舒服的茶。周是真要伺候起人來，那可是無微不至，體貼入微，保管叫你身心舒暢。衛(wèi)卿算是享受到了帝王般的待遇。
喝完茶，周是還問：“頭疼麼？我?guī)湍闳嗳唷！崩w細冰涼的手指搭在兩側的太陽穴，來迴轉動，偶爾用拇指壓住，顯然很有經(jīng)驗。力道輕了點，不過十分舒服，頭疼果然好了許多。輕柔溫熱的唿吸就在頭頂，發(fā)絲偶爾滑過臉上，撩的人心癢難耐。周是換了個角度，問：“頭還疼麼？”揉的衛(wèi)卿哼哼唧唧，那個享受呀，雙手又開始不老實了。
抓住周是的手，慢慢舔吮，指尖一片濡濕。周是的手十分漂亮，形狀優(yōu)美，是真正的“指如削蔥根”，骨架小巧纖細，柔若無骨，皮膚異常細膩，幾乎看不出毛孔。因為常年拿畫筆的關係，沒有留指甲，修剪的幹幹淨淨，指甲上也沒有塗任何東西，泛著健康瑩白的光澤。衛(wèi)卿含住她食指，上麵殘留著他的唾沫，十分*****挑逗。
周是一開始識相的任他占占小便宜，待他的手拉下她的領口，大大方方伸到裏麵去時，她不由得按住他胡作非為的大手。年輕女孩子愛漂亮，周是在外套裏麵總喜歡穿低領的衣服，這更方麵了衛(wèi)卿進一步攻城掠地。
他可不管，翻身而起，一把將周是拉到懷裏，隔著v領開襟黑色鑲邊白t恤在她胸前不輕不重的揉捏。周是被他上下其手摸習慣了，很快就有反應，難耐的仰起頭，微微氣喘。周是這樣的菜鳥哪經(jīng)的住衛(wèi)卿這種手段的調(diào)情，在他懷中扭來扭去，弄的衛(wèi)卿越發(fā)忍不住了。
手伸向下邊，去解她牛仔褲的扣子。她牛仔褲新買的，沒拉鏈，光扣子，還是雙排的扣子，扣的死緊。衛(wèi)卿解了半天沒解開，恨不得一氣把它剪了。周是趁著這空檔，緩過氣來，紅著臉將他好不容易解開的倆扣子又扣迴去，拉了拉胸前明顯變得褶皺的上衣，心中還在埋怨，不知道t恤有沒有被他扯的變形。
衛(wèi)卿眼見是不成了，大口喘氣，拉著她的手伸向下邊，口裏說著下流的話：“西西——，我這裏疼，你也給揉揉！”周是咬著唇推開他。他反手抱住，又是磨又是蹭的，嬉皮笑臉的說：“你老公這樣身心不健康，將來是會影響‘幸’福的！”周是僵著身體坐在沙發(fā)邊。
衛(wèi)卿見她沒拒絕，立即打蛇隨棍上，按住她的手開始調(diào)教她，嘴裏說著不三不四的話，真是什麼都說的出來。周是抿著唇，這個當口連話都說不出口，哪罵的出來，臉紅的差點可以滴出血來。她閉著眼睛小聲嘀咕：“怎麼還沒有好？”這樣尷尬害羞的時刻，她覺得仿佛有一世紀之久。心情緊張，口幹舌燥，手指有些酸疼，她覺得有點累了。
畢竟生澀，許多地方都做的不好，衛(wèi)卿強行壓抑著，渴望更多。於是在她耳邊輕聲要求，周是嚇的手一緊，用力捏了下，生氣的罵：“衛(wèi)卿，你太過分了！”衛(wèi)卿還在說：“有什麼要緊的，又沒有毒！”整個就一得道成精的色魔。
說話間不防她突然使勁，一陣哆嗦，擁著她倒在沙發(fā)上，半天都不肯爬起來。周是又羞又惱，恨恨的說：“都怪你，弄到我褲子上了！髒死了！”又推又打，衛(wèi)卿頭埋在她胸前，享盡豔福，哪肯起來。他恨死那條褲子了，巴不得多弄點上去。
周是見他舌隔著衣服在胸前亂來，又急又怒，這下是真生氣了，手危險的伸到他跨下，冷聲說：“你可要仔細了！”卡在他最要命的地方，隨時翻臉。衛(wèi)卿在她手上吃過苦頭，今天晚上已經(jīng)把她逼的差不多了，再逼下去恐怕討不了好，於是暫且放過她。
毫無遮掩的坐起來，周是恨極他的下流無恥，將抱枕往他懷裏一扔，罵：“還不快穿上衣服！”自己跑去洗手間清理。她並不是沒有幫他用手做過，可是還是被他提出的要求嚇到了，直罵他無恥之至。不但如此，他還若無其事的說：“我?guī)湍阋残校 彼粗R中的自己，臉又紅又燙，大概煮的熟雞蛋。
衛(wèi)卿見她總算出來，戲謔的說：“我以為你打算在洗手間過夜。”周是瞪他，為了討好他，這真是出賣色相了。看了看時間還早，提了包要迴去。衛(wèi)卿當然是要她留下來，說自己喝酒了，不能送她，大晚上的，路上不安全。
周是憤憤的想，這裏更不安全！硬是要走。衛(wèi)卿懶洋洋的說：“我喝醉了，你不留下來照顧我？”她終於忍不住了，今天她忍氣吞聲，逆來順受到極點了，當下便諷刺說：“要不要我留下來照顧你喝點醋，捏捏腿什麼的？”衛(wèi)卿想到那次的噩夢，立即噤聲，隻說最近治安差了，打出租車萬一出什麼事，後悔就來不及了。
周是不勝其煩，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說：“我開你車迴去，明天給你送過來。”這總行了吧！衛(wèi)卿無話可說，隻好說：“下周末去我家。”她這次還敢說不，看她走的出這扇門！
周是手足無措的立在那裏，始終不敢搖頭。她再笨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隻好懦懦的說：“下周末有一點事——不過，應該來得及——”
衛(wèi)卿真不耐煩了，“你又有什麼事？”周是驚慌的看著他，最後不得已，還是說出來，“下周末張帥出國，我們大家要去送行……”話未說完，驚恐的逃走了，不敢多看一眼。
不能怪她，怪也隻能怪衛(wèi)卿選的太不是時間。
真不知道他這下是什麼表情。
第三十四章嫉妒
周是怔在當場，愣愣的問：“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衛(wèi)卿神情一凜，似笑非笑的說：“這很重要嗎？”眼底隱藏著一觸即發(fā)的怒火還有悲傷。第一次感到無力，第一次嚐到真正悲傷的滋味。驀地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些東西，就算你拚盡全力，也不一定能得到。是不是以前的他太過順利了呢？
他打了她一個下午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tài)。實在放心不下，親自來學校找她，一路想著怎麼哄的她去他家，滿滿的計劃，滿心的興奮。可是剛進校門就看見她和張帥，明眸凝望，俊男美女，美麗和諧的像是一幅畫。晴天霹靂，當頭棒喝亦不足以形容。
盡管嫉妒的發(fā)狂，可是不得不承認，他們倆，是那樣的年輕，臉上的笑容透明的沒有雜質(zhì)，青春無敵。張帥和她，年少飛揚，誌趣相投，才華橫溢，站在一起，仿若才子佳人。一向自信自負自滿的衛(wèi)卿竟然有些黯然。他首次正視他和周是之間的差距，周是隻有十九歲，而他已近而立之年。一直以來，是不是真的是他在強求呢？
周是本來心懷坦蕩，可是看見他下巴上跳動的青筋，那是克製的憤怒，忙解釋：“衛(wèi)卿，我以前答應給張帥做模特，這次隻是——”
衛(wèi)卿毫不客氣打斷，冷笑說：“你說周末有事，就是因為這個？”周是心虛的不敢抬頭。周末確實有集體活動，隻不過一會兒就完了。
衛(wèi)卿見她那樣，火上澆油，怒吼：“你因為要當別的男人的模特，而不肯去我家？”周是縮了下肩，猶不知死活的辯解：“不是的，張帥要我當模特是臨時起意，我事先也不知道——”
衛(wèi)卿挑眉，“這麼說，你周末根本就沒事，卻故意找借口？”見她不吭聲，手插在褲袋裏，雙手握拳，聲音忽然平靜下來：“好好好，很好，周是，做的很好。”轉身離去，臉色陰霾的仿佛要下雨。
周是連忙追上去，抓著他的袖子，懦懦的說：“衛(wèi)卿，不是這樣的，你先不要生氣好不好？”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輕輕搖著他的手臂，像做錯事的孩子，請求諒解。
衛(wèi)卿微微用力甩了下，沒甩開，瞪了她一眼，火氣消了點。周是緊張的挽著他的手臂，“我們本來是在照畢業(yè)照的，你看我身上還穿著學士服呢——”話還未說完，夾在腋下的畫卷掉在地上。
衛(wèi)卿彎腰揀起來，看的熄滅的怒火劈裏啪啦燃燒起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足以焚燒理智。那樣細致的筆畫，那樣溫暖的顏色，那樣明媚的眼光，那樣——美麗的人，前所未見，卻是另一個男人為她所畫，叫他情何以堪！
他閉了閉眼，將畫輕輕放在她手心，一根一根扳開她手指的抓握，“周是，我們都需要好好想一想。”聲音低沉，暗啞無力。需要好好想一想怎麼進行下去。看見夕陽下的周是和張帥，他有點受打擊了。需要好好想一想怎麼扳迴這局，需要認真考慮他和周是之間存在的問題。
周是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急的流出了眼淚，怕人看見，連忙用手背拭去了，“張帥將畫送給我是因為他要——”走了——話還未說完，衛(wèi)卿揮手打斷：“不用解釋，我先迴去了。”恢複到成熟，理智，冷淡，高高在上的衛(wèi)卿。
周是首次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天邊猩紅的殘陽落在拉長的影子上，竟有種熱淚灼傷的痛覺。原來看著別人離去的背影滋味是這麼難受。站在那裏開始滴答滴答掉眼淚。
有認識的同學見她無聲的流眼淚，忙上前安慰：“周是，鐵打的學校流水的學生，總是要散的，別傷感了！”周是一抹眼淚，抽泣說：“我想我媽了！”邊揉眼睛邊迴宿舍。心中亦十分委屈，她又沒做錯什麼，幹嘛對她發(fā)脾氣！吃醋也不是這麼個吃法！
晚飯也沒吃好，做什麼都心煩意亂。思來想去，歸根結底，這次是自己錯的多點，隻好上門去負荊請罪。
做錯事就要承認，這才是好孩子。
衛(wèi)卿呢，一大早就跑到後海的酒吧喝酒，喝的越多越氣！灰溜溜的就這麼跑了，像什麼話！還是不是爺們，真他媽沒出息！慵懶的靠在吧臺上，手指不斷敲著酒杯，憤憤不平，這個周是，越來越不知自愛，幹脆生米煮成熟飯得了，省得整天提心吊膽！
酒吧這種地方，來來去去都是熟人，立即有人上前打招唿：“嘿，衛(wèi)少，怎麼黑著臉，一個人出來喝悶酒？”衛(wèi)卿不說話，扔了瓶酒給他。他搖著頭笑，“又被小女朋友踢了？”衛(wèi)卿尷尬不已，看來以後再也不能溜到酒吧來解悶，還是迴家比較自在。他都快被周是逼的無立足之地了！
那人挑眉，“不如再演一場戲？嫂子再任性也是女人。”意思說花點腦筋還是很好對付的。周是的大名在這些人中算是傳開了，尤其是衛(wèi)卿他媽不等媳婦進門，就到處宣揚。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衛(wèi)卿這麼寶貝呢，原來是內(nèi)定的媳婦，也就拿他們當小倆口看。
他這麼一提，衛(wèi)卿忽然想起那次醉酒的慘狀，哼道：“阿哲，你還好意思提！”沒扒他的皮就已經(jīng)不錯了！阿哲不明就裏，說：“怎麼了，上次不就抱的美人歸了嗎！”
衛(wèi)卿打斷他：“算了算了，你給我安分點，盡出餿主意。”抱的美人歸？抱的辣椒歸還差不多，嗆的他滿眼的淚水，心有餘悸，他算是認栽了，不敢再打這方麵的主意。
倆人一杯接一杯，衛(wèi)卿心情鬱悶，一飲而盡，眉都不皺。不一會兒，有年輕的女子上前搭訕：“先生，借個火。”眼睛看著衛(wèi)卿，挑逗魅惑。衛(wèi)卿有點不耐煩，他哪還有獵豔的心思，一個周是，就夠他頭疼腦脹了。拿眼點了點阿哲，表麵上客氣的說：“對不起。”覺得拒絕不像自己的風格，又說了句：“火在他那兒。”算是解釋，管她信不信。
阿哲配合的讓出座位，請她坐下。她對衛(wèi)卿這樣不冷不熱的拒絕越發(fā)來了興趣，抽過他手中的煙，湊上去點著了，然後優(yōu)雅的放在唇邊。隔著煙接吻，含蓄而誘惑，阿哲看的直歎尤物。
衛(wèi)卿卻嚇了一跳，他忽然想起那次在高速路上堵車時，周是跟他共抽一支煙，還放肆的將眼圈吐在他臉上，少女的天真帶著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風情，是那樣的親熱甜蜜，撩人心弦。當下不動聲色，直到指尖的殘煙燃燒殆盡，始終沒吸一口。
阿哲忽然湊上前，在他耳邊說：“要不要打電話讓嫂子過來？”眼睛看著旁邊那個女子，意思是想讓周是吃醋。女人嘛，刁蠻的狠了，吃醋有益身心健康。衛(wèi)卿的那些朋友，沒幾個是正經(jīng)人，都是花叢中滾來滾去。要不怎麼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
這主意雖餿都不能再餿，衛(wèi)卿並非不心動。今天他算是打翻醋壇子了，心裏正不忿呢，讓周是看看他究竟有多大魅力也不錯，省得整天跟別的男人混在一塊，拿他不當一迴事！猶豫著沒說話，那邊阿哲已經(jīng)在打電話了。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傳來周是的聲音，“喂，哪位？”衛(wèi)卿突然一把搶過手機掛了，滿頭虛汗，匆匆說：“我走了，你們玩吧，記在我賬上。”他雖然很想看看周是吃醋是什麼樣子，可是一想到她那火爆脾氣，她這醋壇子要是打翻了，隻怕要鬧的天翻地覆。罩不罩的住先不說，恐怕還得像上次那樣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放在周是身上，還是少用為妙。自作孽，不可活，他已經(jīng)深有體會。
衛(wèi)卿這個人呢，算不上好人，卻是聰明人，吃一塹，長一智，犯過的錯輕易不會再犯。
快步出來，夜晚的風輕輕一吹，酒醒了些，孤家寡人的，覺得有些淒涼。他其實很介意傍晚所看到的，寸金難買寸光陰，他用再多的錢，也不可能迴到張帥那樣的年紀，這叫他挫敗而無奈。走上橋頭，風勢轉大，吹的襯衫獵獵作響，迎風而立，頗有些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味道。
歎了口氣，滿身酒氣迴去，扶著電梯東倒西歪出來。借酒澆愁愁更愁，果然是這樣，古人的話總是有道理。轉身就看見站在門口，耷拉著腦袋的周是，很有些吃驚。
周是將放在嘴裏的手指拿出來，打了半天的腹稿，這下見了他，全都忘的一幹二淨，支支吾吾半天，勉強擠出一句話：“你迴來了？”這麼厚著臉皮來找他，她也很不好意思。衛(wèi)卿皺眉，哪裏養(yǎng)成的壞習慣，都多大了，還咬手指！
周是卻誤以為他不高興，有些傷心，低著頭走上前，悶聲悶氣的說：“恩，我就來看看你，沒什麼事——恩，你——這麼晚才迴來，是——喝酒了？”算了，看在他喝酒的份上，原諒他了，不跟他計較。理虧的總要受點委屈。
衛(wèi)卿卻冷冷的說：“是又怎麼樣！”有些不客氣。周是臉皮薄，當下便掛不住了，氣的怔在那裏。這樣死皮賴臉的蹭過來，還等了他整整兩個小時，算怎麼一迴事呢！咽了咽淚水，說：“既然你迴來了，那我走了。”尾音已經(jīng)委屈的變聲了，還用力製住，不想再丟臉。
衛(wèi)卿拉住她，“這麼晚了，上哪？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聽話的！”打開門進來，心情驀地大好。周是瞪著他的背影，氣衝衝的跟進來。
衛(wèi)卿倒在沙發(fā)上揉著太陽穴，一副不勝疲倦的樣子。周是走過去，輕聲細語的問：“為什麼喝這麼多酒？”唿出的氣滿是酒味，難聞死了。衛(wèi)卿依舊閉著眼，淡淡的反問：“你說為什麼？”
周上趕緊不作聲，討好的問：“很難受嗎？”衛(wèi)卿又是那種不鹹不淡的語調(diào)，“你說呢？”聽的周是心裏咯噔了一下，猜想他肯定很生氣，想了想，忙殷勤的說：“我給你去泡茶，濃濃的茶喝下去可能會好點，你等會兒。”那個溫柔體貼，衛(wèi)卿簡直受寵若驚。
比起上次醉酒的待遇，這次簡直是天上人間。
衛(wèi)卿大大方方享受周是的伺候。周是倒了杯茶，用嘴細細吹涼，說：“小心燙。”才端給他。衛(wèi)卿這下可得意了，手都不動，閉著眼躺在沙發(fā)上，嘴巴一張。周是這次夾著尾巴來，隻好忍氣吞聲，乖乖喂他，還問：“燙不燙？”
衛(wèi)卿確實渴了，連喝了三大杯，從未喝過這麼舒服的茶。周是真要伺候起人來，那可是無微不至，體貼入微，保管叫你身心舒暢。衛(wèi)卿算是享受到了帝王般的待遇。
喝完茶，周是還問：“頭疼麼？我?guī)湍闳嗳唷！崩w細冰涼的手指搭在兩側的太陽穴，來迴轉動，偶爾用拇指壓住，顯然很有經(jīng)驗。力道輕了點，不過十分舒服，頭疼果然好了許多。輕柔溫熱的唿吸就在頭頂，發(fā)絲偶爾滑過臉上，撩的人心癢難耐。周是換了個角度，問：“頭還疼麼？”揉的衛(wèi)卿哼哼唧唧，那個享受呀，雙手又開始不老實了。
抓住周是的手，慢慢舔吮，指尖一片濡濕。周是的手十分漂亮，形狀優(yōu)美，是真正的“指如削蔥根”，骨架小巧纖細，柔若無骨，皮膚異常細膩，幾乎看不出毛孔。因為常年拿畫筆的關係，沒有留指甲，修剪的幹幹淨淨，指甲上也沒有塗任何東西，泛著健康瑩白的光澤。衛(wèi)卿含住她食指，上麵殘留著他的唾沫，十分*****挑逗。
周是一開始識相的任他占占小便宜，待他的手拉下她的領口，大大方方伸到裏麵去時，她不由得按住他胡作非為的大手。年輕女孩子愛漂亮，周是在外套裏麵總喜歡穿低領的衣服，這更方麵了衛(wèi)卿進一步攻城掠地。
他可不管，翻身而起，一把將周是拉到懷裏，隔著v領開襟黑色鑲邊白t恤在她胸前不輕不重的揉捏。周是被他上下其手摸習慣了，很快就有反應，難耐的仰起頭，微微氣喘。周是這樣的菜鳥哪經(jīng)的住衛(wèi)卿這種手段的調(diào)情，在他懷中扭來扭去，弄的衛(wèi)卿越發(fā)忍不住了。
手伸向下邊，去解她牛仔褲的扣子。她牛仔褲新買的，沒拉鏈，光扣子，還是雙排的扣子，扣的死緊。衛(wèi)卿解了半天沒解開，恨不得一氣把它剪了。周是趁著這空檔，緩過氣來，紅著臉將他好不容易解開的倆扣子又扣迴去，拉了拉胸前明顯變得褶皺的上衣，心中還在埋怨，不知道t恤有沒有被他扯的變形。
衛(wèi)卿眼見是不成了，大口喘氣，拉著她的手伸向下邊，口裏說著下流的話：“西西——，我這裏疼，你也給揉揉！”周是咬著唇推開他。他反手抱住，又是磨又是蹭的，嬉皮笑臉的說：“你老公這樣身心不健康，將來是會影響‘幸’福的！”周是僵著身體坐在沙發(fā)邊。
衛(wèi)卿見她沒拒絕，立即打蛇隨棍上，按住她的手開始調(diào)教她，嘴裏說著不三不四的話，真是什麼都說的出來。周是抿著唇，這個當口連話都說不出口，哪罵的出來，臉紅的差點可以滴出血來。她閉著眼睛小聲嘀咕：“怎麼還沒有好？”這樣尷尬害羞的時刻，她覺得仿佛有一世紀之久。心情緊張，口幹舌燥，手指有些酸疼，她覺得有點累了。
畢竟生澀，許多地方都做的不好，衛(wèi)卿強行壓抑著，渴望更多。於是在她耳邊輕聲要求，周是嚇的手一緊，用力捏了下，生氣的罵：“衛(wèi)卿，你太過分了！”衛(wèi)卿還在說：“有什麼要緊的，又沒有毒！”整個就一得道成精的色魔。
說話間不防她突然使勁，一陣哆嗦，擁著她倒在沙發(fā)上，半天都不肯爬起來。周是又羞又惱，恨恨的說：“都怪你，弄到我褲子上了！髒死了！”又推又打，衛(wèi)卿頭埋在她胸前，享盡豔福，哪肯起來。他恨死那條褲子了，巴不得多弄點上去。
周是見他舌隔著衣服在胸前亂來，又急又怒，這下是真生氣了，手危險的伸到他跨下，冷聲說：“你可要仔細了！”卡在他最要命的地方，隨時翻臉。衛(wèi)卿在她手上吃過苦頭，今天晚上已經(jīng)把她逼的差不多了，再逼下去恐怕討不了好，於是暫且放過她。
毫無遮掩的坐起來，周是恨極他的下流無恥，將抱枕往他懷裏一扔，罵：“還不快穿上衣服！”自己跑去洗手間清理。她並不是沒有幫他用手做過，可是還是被他提出的要求嚇到了，直罵他無恥之至。不但如此，他還若無其事的說：“我?guī)湍阋残校 彼粗R中的自己，臉又紅又燙，大概煮的熟雞蛋。
衛(wèi)卿見她總算出來，戲謔的說：“我以為你打算在洗手間過夜。”周是瞪他，為了討好他，這真是出賣色相了。看了看時間還早，提了包要迴去。衛(wèi)卿當然是要她留下來，說自己喝酒了，不能送她，大晚上的，路上不安全。
周是憤憤的想，這裏更不安全！硬是要走。衛(wèi)卿懶洋洋的說：“我喝醉了，你不留下來照顧我？”她終於忍不住了，今天她忍氣吞聲，逆來順受到極點了，當下便諷刺說：“要不要我留下來照顧你喝點醋，捏捏腿什麼的？”衛(wèi)卿想到那次的噩夢，立即噤聲，隻說最近治安差了，打出租車萬一出什麼事，後悔就來不及了。
周是不勝其煩，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說：“我開你車迴去，明天給你送過來。”這總行了吧！衛(wèi)卿無話可說，隻好說：“下周末去我家。”她這次還敢說不，看她走的出這扇門！
周是手足無措的立在那裏，始終不敢搖頭。她再笨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隻好懦懦的說：“下周末有一點事——不過，應該來得及——”
衛(wèi)卿真不耐煩了，“你又有什麼事？”周是驚慌的看著他，最後不得已，還是說出來，“下周末張帥出國，我們大家要去送行……”話未說完，驚恐的逃走了，不敢多看一眼。
不能怪她，怪也隻能怪衛(wèi)卿選的太不是時間。
真不知道他這下是什麼表情。
第三十六章見麵
周是自從接了衛(wèi)卿他媽的電話，便如坐針氈，度日如年，整天提心吊膽，魂不守舍。畢秋靜畢業(yè)設計完成了，答辯也過了，隻等著去清華報到，因此有閑心關心周是的八卦了，“周是啊，你說你成天都發(fā)什麼呆呢！大學畢業(yè)了，趕在念研究生之前還不好好出去玩玩？”
周是懶洋洋的看著她，“那你打算去哪放鬆？”畢秋靜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大夏天的，還能去哪，當然是去避暑啊。”周是隻“哦”了一聲，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畢秋靜搖著她，“周是，周是，別跟醃了的白菜一樣，打起精神，有事就說，痛快點，憋在心裏難不難受啊。”她又不是瞎子，自然發(fā)覺周是這幾日心事重重。
周是抱著頭唉聲歎氣，“你說去男朋友家裏代表什麼？”畢秋靜“嗤笑”一聲，“你就為這個煩惱呀！那有什麼，就去玩玩唄，不代表什麼。”周是認真的說：“這怎麼不代表什麼呢！這可是要去見他父母的！”
畢秋靜笑：“是見公婆吧！”周是惱羞成怒，拚命捶她。她見周是紅著臉的樣子，笑的喘不過氣來，取笑說：“周是，你臉皮原來這麼薄啊。”又正色說：“我也去過前男友家裏，還在他家過了年的，現(xiàn)在還不是分了。又不是見了家長，就能保證一定在一起。感情的事，變幻莫測。”想起往日的山盟海誓，再憶起今日的形同陌路，忍不住感慨唏噓。人人心中都有故事。
周是仍說：“可是他家裏是不一樣的……”光是遠遠的見過他嫂子一麵，足以令她怯步。她是如此的年輕，有許多許多的顧慮。
畢秋靜卻說：“周是，我知道你比大家都小好幾歲，可能從沒想過那麼遠。可是能去他家裏和不能去他家裏，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說過你喜歡他，那麼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為了緩和氣氛，又笑說：“都是人，還能吃了你不成？擔心吃了你的也該是你那位家屬……”
周是笑罵：“畢秋靜，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油嘴滑舌，腦中盡裝黃色的料，你怎麼考上清華的！”這麼一鬧，她倒是放鬆不少。是啊，有什麼好怕的！再說衛(wèi)卿他媽媽看起來很和藹可親嘛——，沒辦法，唉——，看來是躲不過了，隻好鼓起勇氣往前衝。
周是打電話去問衛(wèi)卿她穿什麼好，衛(wèi)卿見她這麼緊張，安慰她說像平常那樣就行。周是便說：“那我還是穿白襯衫牛仔褲吧。”衛(wèi)卿一聽她提牛仔褲，想起那晚，忍不住有點怨念，便說：“我媽本來一直想要個女兒的，她說可以給女孩子穿裙子。”周是忙說，“那我穿裙子好了”。穿裙子涼快。
於是選了件白底淡綠色的連衣裙，襯著雪白的肌膚，青春亮麗，精致的刺繡顯得氣質(zhì)優(yōu)雅。綠色不是大眾顏色，很容易糟蹋了衣服，可是穿在周是身上卻十分出彩。沒有辦法，年輕穿什麼都好看。周是卻一直在煩惱頭頂幾根翹起的頭發(fā)，怎麼都不肯服帖。
衛(wèi)卿來接她，她磨磨蹭蹭下來，苦著臉說：“衛(wèi)卿，我想上廁所——”衛(wèi)卿好笑，“快去快迴。”過了會兒，周是又說：“衛(wèi)卿，我頭暈，喘不過氣。”衛(wèi)卿瞪她，“那是熱的，趕緊上車。”大太陽底下站著，能不熱麼！
眼看快到了，周是不敢再裝病了，隻好說：“衛(wèi)卿，我渴，你給我買瓶飲料去。”衛(wèi)卿搖頭，“多事！周是，你緊張什麼，就吃頓飯，你以為闖龍?zhí)痘⒀兀 彼皇翘觳慌碌夭慌曼N！
周是手心全是汗，拉著衛(wèi)卿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好像，好像是一輩子的事似的——哎呀，我也說不清——你去不去買水？”衛(wèi)卿知道她在乎，所以才這麼緊張，吻了吻她的額頭，奇異的安撫了她的不安。
周是湊上去吻他的唇，抱著他的脖子，蜻蜓點水般舔了舔，漸漸平靜下來。衛(wèi)卿沒有趁機深入，隻在唇角來迴舔吮，點到即止。周是柔順的靠在他肩頭，心口忽然漲的滿滿的，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依偎在他身邊，似乎就擁有了全世界。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仰頭看他，滿心滿眼裏隻有他的身影，仿佛剎那便是永遠。
她聽見自己砰然心動的聲音，像夏花一樣美麗絢爛。
衛(wèi)卿揉著她的頭發(fā)，心中亦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心底流淌的那種感覺是不是就是幸福呢？好一會兒才發(fā)動車子。周是忽然叫起來，“我的飲料呢！”衛(wèi)卿瞪她，真會破壞氣氛。無法，隻好下車去買。這個小祖宗，算是服了她！
終於到了，周是坐在車裏半天沒動靜。衛(wèi)卿歎氣，“下來下來，怕什麼呀，人都來了！”半拖半抱著她下車。周是深吸一口氣，迴頭瞪他，“推什麼推，我又不會跑了！”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去。衛(wèi)卿還就是防著她臨時又變卦了。
周是跟在他後頭，眼睛到處轉悠，“衛(wèi)卿，這是你家？”這麼大？古色古香的建築，亭臺樓閣，假山池水，居然還有禦花園，一陣風過，滿院芳香，跟一封建小王朝似的，獨立於喧囂的京城之外。
走廊旁邊搭了個葡萄架，綠意盎然，頭頂遮的密不透光，長勢極佳，是乘涼避暑的好地方。一串串還未成熟的葡萄垂下來，青翠欲滴，果實累累，看的周是眼前一亮，仰頭小聲問：“你們家的葡萄能吃麼？”
衛(wèi)卿暗笑她果然是小孩心性，說這樣幼稚的話，點著她鼻子問：“喜不喜歡我家？”周是做了個鬼臉，說：“我就喜歡你們家的葡萄，想吃。”長的多可愛呀，她看了就流口水。衛(wèi)卿挑眉，這麼好拐賣？幾顆葡萄就將她俘虜了！還真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一走進客廳，周是立馬規(guī)矩起來，雙手交握放在身前，目不斜視，“伯父伯母好。”盡量維持笑容，卻掩蓋不了少女的羞澀。衛(wèi)邵正老將軍雖沒說話，卻點了點頭。看來對她印象不錯。
衛(wèi)卿介紹：“這是我大哥大嫂。”她轉過身子，乖巧的說：“哥哥姐姐好。”聲音清脆，帶著甜軟的南方口音，令人耳目一新。衛(wèi)安聽了，不知怎地，忍不住笑了一下。連一向嚴肅的陳麗雲(yún)聽見有人叫她姐姐，也忍俊不禁。抬眼細細打量她，覺得有點眼熟，想起元宵節(jié)那天晚上，挑眉看了眼衛(wèi)卿，原來早已見過。
衛(wèi)家對周是的到來都抱著歡迎的態(tài)度，因此大家都很隨和。衛(wèi)卿他媽忙招唿：“來來來，快坐下，外邊熱吧。”連聲讓人上水果飲料。衛(wèi)家本來都喝茶的，他媽想著現(xiàn)在年輕人哪有喜歡喝茶的，於是特意為周是準備了飲料，親自端來。
周是忙站起來，“伯母，我自己來。”他媽笑說：“你這孩子，還是這麼客氣，叫伯母多見外呀。”期待的看著周是。她一時無措，抬眼向衛(wèi)卿求救，衛(wèi)卿自顧自低頭喝茶。她沒法，隻好細聲細氣的叫了聲“衛(wèi)媽媽”，事已至此，也隻好厚著臉皮又喊了聲“衛(wèi)爸爸”。
衛(wèi)老將軍開口：“別站著，坐下說話。”顯然這句“衛(wèi)爸爸”叫到他心坎裏了。陳麗雲(yún)在外麵一向都稱唿他首長，在家裏難得叫聲爸，就算逢年過節(jié)叫了聲，語氣也相當僵硬。周是嘴甜，自然人見人愛。
衛(wèi)媽媽那是心花怒放，拉著她手問長問短，周是脆生生一一迴答，看了眼衛(wèi)老將軍，說：“我爸爸以前在部隊當過運輸兵的，當了好多年呢，後來迴家了，現(xiàn)在還在廠裏工作。”衛(wèi)老將軍有些驚喜，當下便說：“是嗎？你爸原來也是軍人出身，那得找個機會見見麵。”衛(wèi)卿瞅了眼周是，看不出來她這麼會說話。
衛(wèi)安和陳麗雲(yún)一直坐著，隻聽不說，夫妻倆間的氣氛還是有些僵硬。周是坐在旁邊也不敢隨便亂說話，見他們杯子茶空了，便順手給倒上。衛(wèi)安看的直點頭，心裏直說衛(wèi)卿從哪找來個這麼精靈乖巧的小女朋友。陳麗雲(yún)是個直性子，當下一氣喝了，很給周是麵子。
衛(wèi)媽媽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拿手好菜，又拿出珍藏的佳釀，家裏很久沒這個熱鬧了。周是坐不住，衛(wèi)卿便領著她到處轉悠。她趴在欄桿上，興奮的說：“你看，你看，好多金魚！”各種顏色都有，白底黑點的，純黑的，粉紅的……擺著大尾巴遊來遊去。她說：“衛(wèi)卿，我小時侯可想養(yǎng)魚了。不過我動來動去，老打碎魚缸，我媽後來就不讓我養(yǎng)了。”
衛(wèi)卿笑：“這是我爸養(yǎng)的。要不，你去問他要兩條？”周是不理會他的打趣，看著太陽漸漸西沉，雲(yún)霞似錦，晚風輕柔，一開始的緊張不安不由得鬆弛下來。摟著他手臂親熱的說：“我本來以為你家很可怕的，像電視裏演的那樣，不茍言笑，不可以隨便說話，原來不是嘛！”
衛(wèi)卿笑，把他家想成什麼了！問：“那你覺得是怎麼樣呢？”周是想了半天，說：“挺好的，就是有點大。”吃個飯還要跑到另一個地方，不嫌累哦。衛(wèi)卿笑了笑，確實有點大，所以他搬出去，隻買了套小套房，夠住就好。
晚餐極其豐盛，山珍海味，琳瑯滿目，看了就讓人胃口大開。衛(wèi)媽媽連連給她夾菜，“詩詩啊，你嚐嚐這個蝦，衛(wèi)媽媽親手做的，看看好吃不。”她從衛(wèi)卿那知道她小名，跟著叫她詩詩。
周是剝了一個又一個，點頭說很好吃。她在學校哪有大蝦吃，因此很捧場，吃的滿手是油。衛(wèi)媽媽見她這麼給麵子，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讓她多吃點。周是一不小心，被蝦殼劃到手，她也不在意，放在嘴裏吮了吮。衛(wèi)卿卻注意到了，遞給她餐巾紙，說：“先擦擦手，我來。”剝好殼，放她碗裏。眾人看在眼裏，想不到他們小倆口感情這麼好，看來好事將近。
衛(wèi)老將軍心情看來不錯，舉起杯子，“大家喝一杯。”又轉頭問周是：“能喝酒嗎？”十分照顧她。周是點頭，雙手捧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知機的站起來添酒，將每人的杯子倒?jié)M，才迴到座位。衛(wèi)老將軍一高興，連喝了三杯，連一向不善飲酒的衛(wèi)媽媽也笑吟吟的喝了周是斟的那杯酒。
一頓飯賓主盡歡，氣氛融洽。大家坐在客廳閑聊。周是對初見陳麗雲(yún)時身穿軍裝的樣子印象深刻，羨慕不已，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崇拜的神色，於是主動拿了片西瓜過去，恭恭敬敬的說：“姐姐，吃西瓜。”聽的陳麗雲(yún)很受用。看見周是，想起年輕時的自己，雖然不怎麼說話，神情卻緩和許多。淡淡說了句：“還在念書是嗎？”這麼一句簡單至極的話，對她來說已屬難得。
周是忙迴答：“恩，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了，馬上念研究生。”她點點頭，說：“那要好好學習。”周是點頭說好。陳麗雲(yún)看了看時間，站起來，“我晚上還有公事，要連夜去沈陽一趟，先走了。”上樓換了軍裝下來，衣衫筆挺，沒有一絲褶皺，英姿颯爽，步伐矯健。她一換上軍裝，整個人熠熠發(fā)光，眉梢眼角，舉手投足，自有一股英氣，令人心折。
衛(wèi)老將軍說：“衛(wèi)安，送麗雲(yún)去機場。”盡管陳麗雲(yún)有專車。衛(wèi)安遲疑了下，衛(wèi)老將軍又說：“速去速迴。”不容拒絕。衛(wèi)安微微點頭，上樓換了件衣服。陳麗雲(yún)對此沒有說什麼，戴上軍帽，先出去了。
夫妻倆像這樣同乘一輛車的情況已數(shù)年不曾有過。衛(wèi)安開車送她前往東郊的軍用機場，路上一直沒說話。眼看機場遠遠在望，他打破沉默，“衛(wèi)卿這個小女朋友倒真是不錯。”以周是做話題，希望不至於將氣氛弄僵。
陳麗雲(yún)想到周是低著頭一臉崇敬的看著她叫姐姐，臉上僵硬的線條軟下來，“恩”了聲，不再接話。氣氛又沉下來。衛(wèi)安晚上見了衛(wèi)卿和周是親密的樣子，心中有所觸動，想改善他和妻子之間的僵局。
他努力搜尋妻子感興趣的話題，半天仍無所獲。機場已到，眼看時間不多，他隻好搭訕著隨便問了句：“那個——你這次去沈陽，所為何事？”陳麗雲(yún)冷冷的丟下一句“無可奉告”，推門下車。他這句話正是問到槍口上，陳麗雲(yún)的工作內(nèi)容向來不肯外泄。
後麵的車跟著打開，跳下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員，三男一女，對陳麗雲(yún)敬過禮後，轉身跟衛(wèi)卿打過招唿。陳麗雲(yún)對他隻點了點頭，便帶領屬下進去了，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衛(wèi)安看著一行人離開的背影，撫了撫額角，一臉疲倦。有保鏢走上前，敲了敲車窗，“衛(wèi)先生，我來開車吧。”他點了點頭，換到後座。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和陳麗雲(yún)之間這種狀況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保鏢問迴辦公室嗎。他隔了半天才說：“不，迴衛(wèi)宅。”他也是人，並不是時時意誌如鋼鐵般堅硬。
衛(wèi)安夫婦走後，周是本來也說要走。衛(wèi)媽媽卻說：“時間還早呢，再坐會兒。當真晚了，就留下來住一晚，有的是房間。讓衛(wèi)卿帶你到處走走。”她對周是很是喜歡，有點兒舍不得她走。
周是跟著他上樓，“這是你房間？”好奇的參觀。屋內(nèi)陳設簡單，裝修簡潔大方，風格呈冷色調(diào)，顯得空間很大。空氣中隱隱有花的香味，令人神清氣爽。她推窗一看，陽臺上幾盆純白月季正開的熱鬧，花朵異常嬌豔，顯然品種不凡。靠窗一張書桌上倒是擺滿了磚頭厚的原文書。拿起來隨便翻了翻，沒幾個認識的單詞，不由得肅然起敬，抬頭問：“這都是你的書？”尚有懷疑。這樣刻苦認真的衛(wèi)卿不是她所熟悉的。
衛(wèi)卿彈了彈她額頭，不滿說：“你老公念書的時候，可是年年拿獎學金的。”周是睜大眼，嘖嘖稱奇，“看不出來嘛——我以為你整天遊手好閑……”衛(wèi)卿開始吹噓：“想當年，你老公可是輕輕鬆鬆就考進了清華，導師親自點名要我，這可是莫大的殊榮。還有，你老公念研究生的時候就成立公司了，抓住商機，放眼未來，才會取得今日的成功……”
衛(wèi)卿雖然有身家有背景，可是創(chuàng)業(yè)之初，亦吃過許多的苦。他有許多的缺點，比如公子哥兒有的壞習慣他一樣不少。可是至少有一樣別人所不及的地方，那就是做事極有毅力，想要得到的東西，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不輕言放棄。
周是搖頭笑：“你就胡吹吧。”衛(wèi)卿扳過她的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怎麼，你不相信？我證明給你看。”一臉忿忿的樣子。周是聳肩，且看他怎麼繼續(xù)吹下去。衛(wèi)卿卻俯下頭來，一個纏綿熱烈的吻，在唇齒間到處遊走，似是懲罰她剛才小看他，快的令周是措手不及。
她紅著臉推開他，還沒忘記這是在他家裏，有些惱怒，“衛(wèi)卿！你幹什麼呢！”衛(wèi)卿戲謔的說：“還要不要我證明？”周是低聲罵他色狼。他哈哈大笑，更加放肆，雙手隔著絲裙在她胸前腰間來迴摩挲。
夏天，倆人隻穿了薄薄一層衣料，隔著衣物都可感覺到對方的溫度。衛(wèi)卿亂摸亂吻，周是讓他挑逗的有些情動了，連他將她的裙子拉高至大腿處仍未發(fā)覺。衛(wèi)卿手貼著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掌心仿佛有火，手悄悄伸到下麵。周是站在房間中央，微微仰頭，並攏雙腿，拚命喘氣，卻無力反抗。
衛(wèi)卿輕笑出聲，吻了吻她的唇角，唇舌在脖頸肩頭來迴舔噬。周是呻吟出聲，“衛(wèi)卿——”似埋怨又似嬌嗔。
倆人正你儂我儂時，突然聽的敲門聲，衛(wèi)媽媽的聲音傳來：“在嗎？下來吃點心了。”周是才驚覺過來，連忙推開他，放下已褪到腰間的長裙，羞愧不已。真是放肆，長輩就在外麵呢！她對他似乎越來越?jīng)]抵抗力，明明隻是一個吻，已讓她意亂情迷。
用冷水冰了冰緋紅的臉頰，周是下樓說自己要迴去了。一直低著頭，難掩剛才的尷尬，她的鎖骨留有明顯的吻痕。衛(wèi)媽媽估計也知道他們在裏麵幹什麼了，所以連門都沒打開，隻是象征性的敲了敲。
衛(wèi)卿送她迴去，臨走前又要吻她。周是氣惱的說：“不準你再親我！”到處亂摸亂親，叫她怎麼出去見人！她肌膚柔嫩，輕輕一吮，便是一個紫紅的印記。冬天還罷了，有毛衣?lián)踔奶旄緹o法出門。衛(wèi)卿笑，“親這裏總行了吧。”摟著她的腰，痛吻一番，才放她離去，嘴唇被蹂躪的紅豔滋潤。
倆人倒是越來越像熱戀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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