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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母子倆隻有頓頓叫外賣。


    鍾筆為此抗議過,強烈要求阿姨迴來繼續(xù)上班,她可以給雙倍的薪水。左思懶洋洋說:“大丈夫一言九鼎,說過的話豈能不算數(shù)?”他在知味齋訂了餐,讓他們每天按點送上門來。他要她吃一點苦頭。


    鍾筆氣急,明白他是故意跟她作對,要她“自食其果”!阿姨來不來上班,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他什麼時候君子過了?言而不信那是商人本色。


    知味齋的飯菜自然是極美味的,但是頓頓吃下來,山珍海味也成了味同嚼蠟,尤其是每天菜色一模一樣。吃到最後,母子倆終於受不了了,拍案而起。左學(xué)手裏拿著筷子,指著她說:“都怪你出的餿主意,阿姨才會走,我的排骨山藥湯也沒有了!你給我做去,我現(xiàn)在就想吃。”


    鍾筆火大,“這還不怪你?你要是不跑,左思能發(fā)現(xiàn)嗎?慌慌張張,一點定力都沒有,將來能成什麼大事!”左學(xué)站起來嚷嚷:“你還好意思說,打電話連電話號碼都不知道!”沒見過這麼笨的,要不是她拖拖拉拉,事情早解決了,他現(xiàn)在也不用食不下咽了。倆人互相拆臺。


    她一時理屈詞窮,神情一愣,頓了頓,這才想起重點:“休戰(zhàn),休戰(zhàn)——我問你,你能不能想辦法躲過那些保鏢溜出去?”那些保鏢寸步不離跟著她,對左學(xué)卻不是很在意,也許有可能。


    左學(xué)翻了翻白眼,“我又沒有隱形衣。”


    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左思憑什麼對她為非作歹?丈夫?qū)⑵拮榆浗幌肫鸨憬兴哪懢愫?br />

    左學(xué)瞟了她一眼,“我覺得溜出去的可能性不大,還是繼續(xù)想辦法通知張說吧。”鍾筆沉吟半晌點頭,隻能這麼辦了。


    張說有些掛心,自從鍾筆走了,便杳無音信,連電話也不曾打一個。身邊突然少了他們母子嘰嘰喳喳、吵吵嚷嚷,他頗不習(xí)慣,等了兩天,終於耐不住,撥了過去。


    輕快的音樂響起,打破辦公室的平靜,左思正在看一份決策書,想了半天,才發(fā)覺陌生的鈴音來自抽屜。取出鍾筆的手機,看見屏幕上“我的阿悅”幾個大字歡快跳躍著,顏色不斷變化,眸中閃過不悅,打開後蓋,取出電池,哐的一聲又扔了迴去,低頭繼續(xù)辦公。


    張說見電話沒人接,再打已經(jīng)關(guān)機。思索半天,得出的結(jié)論是,鍾筆的手機一定被偷了。心想,等他從歐洲出差迴來,再繞道去香港看她好了。


    鍾筆決定親自下廚籠絡(luò)左學(xué),兩人好繼續(xù)演雙簧,瞞天過海。排骨和山藥是托保鏢從附近超市買來的,放了枸杞、當(dāng)歸、黨參等藥材,做的色香味俱全,又滋補又營養(yǎng)。左學(xué)喝了三大碗,挺著滾圓的肚子在地毯上打滾。


    鍾筆用腳踹他,“吃飽了起來幹活,放機靈點,別再像上次那樣笨頭笨腦的。”又交給他一張蛋糕店的畫冊,圖案非常精美,“快去,快去。隻要你把電話打出去了,要吃多少山藥排骨我都給你做。”


    左學(xué)不情不願爬起來,不過倆人早就說好的,他不得不再次“無間道”。拿著畫冊出來,扔給保鏢,“我要吃上麵的水果蛋糕。”其中一個保鏢為難的說:“小少爺,我們不知道這家蛋糕房的電話號碼。”


    左學(xué)撇著嘴一臉不耐煩,快速說了一遍。保鏢剛拿出手機,他已經(jīng)說完了,隻得說:“小少爺,請你再說一遍。”左學(xué)一把搶過手機,沒好氣說:“你怎麼這麼笨啊,連個號碼都聽不清楚。”


    這個保鏢素來聽聞左學(xué)有神童之名,對他的脾氣不以為意,再說不過一個六歲的小孩,哪會跟他計較,任由他搶了去自己打。


    左學(xué)心髒砰砰砰亂跳,按數(shù)字的手指都在發(fā)顫,麵上卻十分鎮(zhèn)定,清了清嗓子,照搬鍾筆教他的話:“張氏蛋糕店嗎?我要一份提拉米蘇。”


    張說剛迴公司就接到陌生來電,聽出了是左學(xué)的聲音,愣了一下,“左學(xué)?你在做什麼?我是張說。”他以為左學(xué)撥錯了電話。


    左學(xué)卻像沒聽到他的話似的,自顧自說:“請送到香港彌敦道左府,聽清楚了嗎?是提拉米蘇,提拉米蘇,提拉米蘇!”一連說了三個“提拉米蘇”,聲音短而急促,尾音居然在顫抖。


    張說察覺到不尋常,雙眉緊蹙,沒有做聲。


    左學(xué)在那頭大唿小叫:“什麼,剛好賣完了?其他的不要了,我隻要提拉米蘇。”嘟的一聲掛斷電話,把手機扔迴保鏢,模樣十分生氣,“不吃了,不吃了!”氣唿唿跑迴了房間。


    保鏢聳了聳肩,隻當(dāng)小孩子喜怒無常,也沒放在心上。


    哪知左學(xué)太緊張了,慌慌張張跑進來,居然被門口的拖鞋絆倒了,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剛才真是驚險刺激,他摸著心口拚命吸氣。


    鍾筆連忙抱他在懷裏,親了親他臉頰,豎起拇指:“好樣的。”照這潛質(zhì),將來可以去當(dāng)演員。


    看來這個兒子沒有白疼。不知道張說能不能領(lǐng)會她的這番苦心,他們母子可是耗盡心力在表演。


    張說將左學(xué)一番奇怪的話從頭到尾迴憶了一遍,出現(xiàn)的最多的是“提拉米蘇”這個詞,他上網(wǎng)查詢,千奇百怪的答案看的他頭眼發(fā)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取舍。他的秘書進來送資料,看見a4白紙上寫著“提拉米蘇”幾個字,笑說:“張總,我知道附近有家蛋糕店,提拉米蘇超級好吃。”


    張說心一動,問:“提拉米蘇還有別的意思嗎?”秘書低頭收拾資料,不怎麼在意說:“提拉米蘇啊,帶我走的意思。”也沒察覺張說整個人都怔住了,揮手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下班了。”帶上門出去了。


    提拉米蘇,帶我走。鍾筆通過這麼曲折隱喻的方式告訴他,一定是碰上了大麻煩了,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香港是左思的勢力範(fàn)圍,也許她電話有人監(jiān)聽,不方便直接向他求救。他決定親自去一趟香港。


    香港彌敦道左府是一幢三層高的白色歐式建築,大片落地窗,可以看見遠處濃藍的大海,波平如鏡,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匠心獨運,周圍花木蔥蘢,環(huán)境十分幽靜。張說找上門,車子還未停穩(wěn),就有人上來攔住他,“先生,你找誰?”


    對方雖然穿著家常休閑服,可是眼神淩厲,神情戒備,渾身上下充滿力量,不似尋常傭人。張說沉吟了一下,問:“可是左府?”他沒有直接說找鍾筆。那人點頭,“正是,不過府上目前沒有人。”


    張說遲疑不定,鍾筆不在?想了想說:“我是來找左先生的。”那人一聽他不是針對左太太而來,頓時鬆了口氣,“左先生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公司。”張說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一臉鎮(zhèn)定說:“他讓我五點來這兒等他,說有一份重要文件落在家裏。”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四點半了。他不相信鍾筆不在。


    保鏢見他容貌英俊,神情鎮(zhèn)定,氣勢不凡,舉手投足異於常人,雖然猶有懷疑,但是又擔(dān)心他真是左思的客人,得罪的話始終不大好,於是說:“那先生進來等吧。”拒之門外終究不像話,再說做的如此出格,更加引人懷疑。


    保鏢見他容貌英俊,神情鎮(zhèn)定,氣勢不凡,舉手投足異於常人,雖然猶有懷疑,但是又擔(dān)心他真是左思的客人,得罪的話始終不大好,於是說:“那先生進來等吧。”拒之門外終究不像話,再說做的如此出格,更加引人懷疑。


    他沒有引他進客廳,而是引著他來到花園,巧妙地說:“香港天氣難得這樣好,空氣跟洗過似的,先生不如在花園裏隨便走走,欣賞欣賞風(fēng)景,免得枯等。先生想喝什麼,我去拿飲料。”八麵玲瓏,行事穩(wěn)妥,當(dāng)真是個難得的人才。


    張說唯有在石凳上坐下,心裏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做。門口站了幾個人,來迴走動,目光如電,看似隨意,其實戒備森嚴(yán)。這是尋常人家的住宅,又不是監(jiān)牢,氣氛怎麼如此怪異?張說確定鍾筆是出事了,並且一定在房間裏,不然不需要這麼多人看要犯一樣看著。


    他不知該如何才能聯(lián)係到她,心裏很急,他沒想到情況這麼糟糕。硬闖是不可能了,於是決定等左思迴來給他一個交待,雖然他知道這種做法非常愚蠢。


    他明顯處於劣勢,人單力薄,連屋子都進不去。左思可以拒不承認(rèn),甚至將他打出門去。況且此刻他是外人,憑什麼管人家夫妻間的事?名不正言不順。不僅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而且吃力不討好。但是他不能扔下鍾筆不管,也不能衝動地報警。他不希望事情鬧大,雙方都不是默默無聞的人。


    有些時候,需要一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


    左學(xué)本來每天下午都會在花園裏玩的,但是其中一個保鏢攔住要出去的他,微笑說:“小少爺,我們一起來打怪獸吧。”左學(xué)一聽,精神百倍,也不出去了,立即搬來遊戲機,一大一小坐在地上玩起來。


    鍾筆的病一時好一時壞,懨懨的,有氣無力,渾身發(fā)虛,更不用說出來了,她連樓都很少下。


    眼看五點過了,那保鏢神情越來越懷疑,最後請他離開,語氣很不客氣,甚至有點要動粗的意思。張說不動如山,淡淡說:“等我打個電話。”他打給左思,平靜地說:“我是張說,現(xiàn)在在你家裏。請問你什麼時候迴來?”


    保鏢在一邊聽了識相地走開,沒有再趕他。


    左思又驚又怒,張說怎麼會在他家裏?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不露聲色說:“幸會幸會,可有招待不周之處?”他推掉應(yīng)酬,急匆匆往迴趕。


    不知道張說可有報警。雖然還夠不上非法拘禁的罪名,頂多配合警察調(diào)查做一做口供筆錄,但是一旦捅到小報那裏,“美成集團董事長兼首席執(zhí)行官軟禁妻兒”,這名聲可不大好聽。


    香港的小報一向無孔不入,唯恐天下不亂。


    鍾筆站在窗口看見鐵門徐徐打開,知道是左思迴來了,心情很不好,披頭散發(fā)衝下樓,人還沒看見,聲音已經(jīng)遠遠傳了過來,“左思,你到底想怎樣?”砰的一聲一腳踢開大門,震耳欲聾。她被軟禁將近一個星期,整個人處在崩潰邊緣,決定破釜沉舟,什麼都不管了。


    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


    她鍾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zhǔn)備,她要跟他決裂,不顧一切,遲早他會將她逼死,遲早會的。


    當(dāng)她看見張說站在庭院裏跟左思握手寒暄時,不由得驚呆了。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你——”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他會來,但是沒想到這麼快,而且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xiàn)在她麵前,光明正大,一點都不藏頭露尾——她不是沒有考慮到張說的尷尬。但是她除了他,已經(jīng)沒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


    她想起一句經(jīng)典臺詞:我的意中人是一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戰(zhàn)衣,腳踏七彩祥雲(yún)來娶我。不由得淚盈於睫。


    張說便是她的蓋世英雄,結(jié)局如何已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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