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五千,反正東西也不貴,拿迴家盤一盤,看能不能盤出來……”
就在方逸向滿軍要號牌的時候,場內(nèi)響起了一個聲音,說話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在此之前他拍下來過一件二十多萬的清朝黃花梨椅子,不過這是個純粹的藏家,買去東西倒不是為了賣的。
“花五千買這個東西盤?”滿軍低聲說道:“古玉是要盤,但也要看成色啊,這玉沁的那麼厲害,能盤出來才怪呢……”
古玉之所以要比新玉值錢,其實(shí)就是值錢在沁色上麵,如果沁色沁入的好,再經(jīng)過十幾年的盤玩,那麼一塊玉就會價值連城,玉器本身品質(zhì)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但各種沁色糾纏在一起,使得玉器顏色看上去變得雜亂,那就會給人一種畫蛇添足的感覺,玉質(zhì)再好的玉器也是無法盤玩成傳承寶玉的。
“滿哥,我就看中那玉佩了,你倒是把號牌給我啊……”
場內(nèi)除了那個老者報(bào)價之外,再也沒有人喊價了,此時主持人已經(jīng)喊到了第二遍五千塊錢,方逸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搶過了滿軍手裏的號牌,大聲說道:“我出六千!”
“六千,二十八號出價六千,各位朋友還有沒有再出價的……”幾千塊錢的小物件,對於整個拍賣會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主持人自然也沒有那麼上心,推銷起來也不是那麼賣力。
“七千吧,這東西我挺喜歡的……”那位老者又叫了一口價。
“一萬……”方逸直接加了三千塊錢,開口說道:“美玉養(yǎng)人,我也很喜歡這塊玉,還希望老人家高抬貴手啊……”
方逸現(xiàn)在又感受到那種一文錢憋死英雄漢的感覺了,他身上一共就兩萬三千塊錢,如果老人繼續(xù)加價的話,一旦超過了兩萬,方逸說不得還要向滿軍開口。
“方逸,你瘋啦。一塊被水沁給毀掉的玉佩而已,你小子竟然出一萬?”
滿軍用手死死的拉住了方逸的胳膊,生怕他在別人喊價之後再抬價,開口說道:“你要是喜歡古玉。迴頭我讓人給你找一塊好的就是了,一萬塊錢能買個不錯的了……”
古玉值錢,除了沁色美觀具備一種曆史的歲月滄桑感之外,還需要一點(diǎn)因素,那就是它必須經(jīng)過長年的盤玩。使得沁色完全和玉石融為一體,就像是玉石本身所具備的顏色一般。
但是剛出土的古玉,大多都是些色彩晦暗的玉器,從表麵上看不出絲毫寶玉的光澤來,所以值錢的古玉都是那些傳承了數(shù)十上百年的東西,而不是指的剛剛出土還沒有盤玩過的玉器。
所以在兩千年的古玩市場裏,一萬塊錢的確能買塊不錯的出土古玉,當(dāng)然,因?yàn)楣庞窈托掠駜r格上的巨大差異,古玉作假也是最為常見的。
就像是為了能做出血沁的效果。那些造假的人甚至?xí)䦟⒒钛虻尼嵬扔玫蹲痈铋_,將玉器給塞進(jìn)去,然後再用針線縫合,等到一年半載之後再取出來,玉器就會帶有血沁的效果了。
“老滿,一萬塊錢買這麼個玩意,虧你能幹的出來啊……”
在方逸喊過價之後,謝清陽的風(fēng)涼話又是傳了過來,大家都是行裏的人,對這些物件的價格自然是了如指掌。像臺上這麼個玩意兒,市場裏一兩千塊錢就能淘弄到。
“算了,我不要了……”聽到謝清陽的話後,那位老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放棄了,幾千塊錢拿著盤玩一下還行,要是過萬就有點(diǎn)不值得了。
“沒有人再出價了嗎?好吧,一萬塊錢一次,一萬塊錢兩次,一萬塊錢三次。成交!”
方逸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謝清陽一下,他的話讓場內(nèi)再也沒有人出價了,主持人詢問了一遍之後,連喊了三次價,將拍賣槌重重的敲了下去。
“終於買到手了……”
聽到成交兩個字,方逸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何,這塊古玉對他似乎有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甚至要比那本《永樂大典》還要強(qiáng)烈的多。
“你這小子,整個一敗家子啊!”
看到木槌已經(jīng)敲了下去,滿軍的手也鬆開了,現(xiàn)在木已成舟,他想反悔都不行,畢竟在典藏公司那裏還壓著兩萬塊錢的保證金呢。
“滿哥,說不定我就撿了個漏呢……”
方逸對滿軍的話不以為意,笑嘻嘻的說道,就算這塊玉佩在商業(yè)價值上一文不值,方逸也是要將它搞到手裏的,要知道,他的神識受損可是在探查完這塊玉佩之後才發(fā)生的事情。
“撿漏?”
聽到方逸的話,滿軍和旁邊的餘老都是一臉的錯愕,繼而失聲笑了起來,撿漏要是如此容易,他們還能靠著這一行吃飯嗎?那些所謂的專家恐怕早就發(fā)大財(cái)了,也不能整天靠著一張嘴皮子坑蒙拐騙了。
“小夥子,你底子不錯,踏實(shí)點(diǎn)學(xué)些東西,這比什麼都強(qiáng)……”
餘宣拍了拍方逸的肩膀,初入古玩行的人估計(jì)都是像方逸這樣的,在夢裏都琢磨著能撿個大漏一飛衝天,而他們的撿漏大計(jì)實(shí)際上每次都是以吃藥收場。
沒有了想拍的東西,方逸也是放鬆了下來,在後麵的拍賣中,雖然一件十二開清中期鑲玉的紫檀大屏風(fēng)拍出了一千兩百萬的高價,但都和方逸他們沒有關(guān)係了。
“各位,在交易完之後,我們?yōu)榇蠹覝?zhǔn)備了高檔自助餐,還希望大家能光臨……”
在那件壓場的屏風(fēng)拍賣過後,整場拍賣就算是結(jié)束了,在一些工作人員的引領(lǐng)下,各個拍到物件的古玩商或者是藏家,在會場當(dāng)場就繳清了費(fèi)用。
小的東西直接就被買家拿在了手裏,而一些難以搬運(yùn)的大物件,則是由典藏公司負(fù)責(zé)送到買家指定的地方,付過賬後,方逸和滿軍分別拿到了那塊古玉和七八本殘破的古籍善本。
“媽的,四萬塊錢就買了這幾本破書?”看著裝在一個精美的木質(zhì)盒子裏的那些古籍善本,滿軍想哭的心都有了,同時也把謝清陽恨得牙根癢癢。
“滿哥,咱們也去吃飯嗎?”
方逸摸著口袋裏的古玉,卻是滿心歡喜,在接觸到這塊古玉之後,他更是察覺到了古玉的中似乎蘊(yùn)含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氣機(jī),但方逸現(xiàn)在卻是不敢誦經(jīng)用神識去探查了。
“吃,幹嘛不吃啊,奶奶的,這個酒店的自助餐一個人要588呢,不吃白不吃……”
滿軍將那木盒收入到了帶來的提包裏,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兩張餐券,說道:“走,滿哥帶你去吃自助大餐去,話說這裏我也就來過一次。”
“小滿,方逸,等一下,我這老頭子也和你們一起去吧……”就在方逸和滿軍準(zhǔn)備離開會場去酒店餐廳的時候,餘宣卻是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手中把玩著剛剛拿到的那個蛐蛐葫蘆。
“餘老,蘇總和那位小姐呢?”見到餘宣找過來,滿軍不禁有些意外,在他想來,蘇總哪裏能看得上這酒店的自助餐,自然是帶著餘老離開了。
“他們先走了,我可是還欠著這個小夥子一件事呢……”餘宣笑著說道。
“餘老,您是說王世襄?”方逸聞言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隨口的一句戲言,這個老人竟然如此當(dāng)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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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