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他是誰?”衛(wèi)小婉出身軍人家庭,說話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看著方逸,衛(wèi)小婉直接就問了出來。
“嗯?他不是跟著銘城來的嗎?”聽到妻子的話,柏井然也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將目光看向了方逸。
“爸,媽,他是方逸!”
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柏初夏爽朗的性格完全繼承的母親,聽到父母問起來,當下也沒什麼扭捏,直接說的:“我去年和你們提過的,方逸,我的男朋友!”
“方……方逸?男朋友?!”
衛(wèi)小婉和柏井然聽到方逸這個名字,開始時隻是感覺有些熟悉,還沒有完全反應(yīng)過來,但是緊接著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卻是猛地打了個激靈,算是想起來方逸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叔叔阿姨好,我是方逸!边@會兒方逸再也不能裝聾作啞了,走到柏初夏身邊,方逸微微欠了下身體,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你就是方逸?”
衛(wèi)小婉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方逸,對於這個名字,她的印象要比丈夫深刻得多,因為家中的老爺子專門打來電話叮囑衛(wèi)小婉,讓她承認這個女婿。
衛(wèi)小婉的幾個哥哥都比她大了不少,她是衛(wèi)家老爺子衛(wèi)德林在建國後生的最後一個孩子。
相比那幾個上山下鄉(xiāng)的哥哥,衛(wèi)小婉一直都是跟在衛(wèi)德林身邊,所以她和父親也是最為親近的,從小到大,父親都是衛(wèi)小婉最為崇拜的人,當時接到父親的電話後,衛(wèi)小婉就對方逸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父親的眼光,衛(wèi)小婉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她也想看看方逸究竟是個什麼人,所以去年女兒和自己提起這事的時候,衛(wèi)小婉就讓女兒邀請方逸來京。
原本衛(wèi)小婉是想先見見方逸,然後再介紹給丈夫認識,但讓衛(wèi)小婉沒有想到的是,方逸在約定的時間並沒有來京城,反而出了國,當時衛(wèi)小婉心裏有點不高興,但年輕人事業(yè)為重,她也沒多說什麼。
但後來發(fā)生的事情,就讓衛(wèi)小婉開始質(zhì)疑父親的眼光了,因為方逸在國外竟然失蹤了,而且根據(jù)衛(wèi)小婉得到的消息,方逸死亡的可能性占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那段時間的柏初夏精神狀態(tài)極其的不好,衛(wèi)小婉也就沒再瞞著丈夫,將方逸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夫妻兩個商量好了,這事兒以後誰都甭提了,讓時間慢慢消磨女兒心中的傷痛。
但是讓衛(wèi)小婉和柏井然都沒想到的是,失蹤了將近一年的方逸,突然的就這麼冒了出來,而且看他手上拎著的東西,像極了女婿上門的架勢,讓衛(wèi)小婉和柏井然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一時間這兩口子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阿姨,我是方逸,本來去年就應(yīng)該來拜訪叔叔阿姨的,隻是出了點意外,沒能過來,實在是很抱歉。”方逸目光清澈神情坦然,說話條理分明,當然,這隻是他臉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在方逸的心裏麵,還是有一些緊張的。
“意外?這個意外可不小呀!
衛(wèi)小婉話有所指的說道,作為母親,都希望孩子能有一個比較安穩(wěn)的生活,但根據(jù)衛(wèi)小婉調(diào)查所得到的信息,方逸在國外的關(guān)係似乎比較複雜,牽扯到緬甸和泰國的一些勢力爭鬥,這一點讓衛(wèi)小婉極為不喜。
“真的是意外!
方逸苦笑著摸了摸鼻子,既然柏初夏的母親知道了這件事,他也是無言以對,當時在柬埔寨火燒連山,就連武裝直升機都出動了,這動靜不可謂不大。
“媽,你那麼咄咄逼人幹什麼?”見到方逸一臉尷尬的樣子,柏初夏頓時挽住了母親的胳膊,說道:“媽,外公都同意我和方逸交往了,你還問那麼多幹什麼?”
“你這丫頭,含蓄一點好嗎?”
聽女兒提到外公,衛(wèi)小婉也是無可奈何,她雖然嫁給了柏井然,已經(jīng)算是柏家的人了,但是對於父親的意見,衛(wèi)小婉還是非常尊重的,如果父親真是拍了板,衛(wèi)小婉也隻能同意下來。
“初夏,你外公同意,你爸我還沒同意呢!”
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柏井然,終於是忍不住了,俗話說女兒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女兒交男朋友,心情最複雜的肯定是當爸的,別說方逸之前放過他們一次鴿子,就算柏井然對方逸很滿意,這第一次見麵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的。
“爸,你最疼我的了,是不是。俊卑爻跸挠滞熳×烁赣H的胳膊來迴搖晃著,也隻有在父母麵前,柏初夏才會做出這樣小兒女的樣子。
“我當然疼你了,所以這件事要慎重!”
柏井然看向了方逸,說道:“小方,初夏和你都還年輕,年輕就代表著可以做出很多選擇的機會,你們最好再認真的考慮一下,我覺得你們兩個不是很合適。”
“爸,你怎麼知道我們不合適?”父親的話讓柏初夏急了。
“你從小雖然說不上錦衣玉食,但也是吃穿不愁,這經(jīng)濟上是個問題吧?”
柏井然和女兒一向都是講道理的,他去年聽妻子提過一嘴,方逸好像是做點古玩生意的,在柏井然看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算是做生意,估計也就夠個溫飽。
再加上柏井然知道方逸是個孤兒,在這個沒有背景的社會裏,一個二十來歲的孤兒做點小生意,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規(guī)模的。
“經(jīng)濟問題?”
柏井然這話一說出口,柏初夏和方逸都愣了一下,對方逸而言,他除了下山的第一個月感覺錢是個好東西之外,再往後方逸對錢基本上就都沒什麼概念了,他好像也從來都沒有缺過錢花。
方逸的身家柏初夏現(xiàn)在還是很清楚的,聽到父親的話後,她忍住笑意,開口說道:“爸,方逸前幾天才在京城買的房子,剛剛過完戶!”
“哦?多大的房子?”柏井然隨口說道:“你從小就住大房子住習慣了,難道結(jié)婚就要和人去擠小房子嗎?”
雖然有那麼一點意外,但柏井然還是不認為方逸能有多少錢,現(xiàn)在京城的房子並不是很高,如果能湊個幾十萬首付再貸款,買個百十平方的房子倒也不算什麼。
“爸,方逸買的是個四合院。”
柏初夏這次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說道:“他那四合院就在舅爺家旁邊,占地有一千多平米呢,比咱們家現(xiàn)在住的可要大多了!
“什麼?買了個四合院?”柏井然這次終於震驚了,他是知道四合院價格的,別說一千多平方米了,就是一個單進的小院子現(xiàn)在都能賣好幾百萬。
“姑父,這事兒我能作證!
衛(wèi)銘城插口說道:“我那天是和方逸一起去的,那院子確實很大,以前好像是個什麼王爺?shù)母,現(xiàn)在的房主是個教授,正急著出國,所以這才把房子賣給方逸的!
“那教授的四合院賣了多少錢?”
柏井然話剛出口就後悔了,作為一個女兒的父親,問出這樣的話未免顯得有點太勢利了,但作為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對女兒以後生活的物質(zhì)需求,在柏井然看來是最基本的條件。
“兩千五百萬!
衛(wèi)銘城伸出一個巴掌來迴晃了好幾下,“這隻是買房子的錢,方逸打算把那房子全部推倒重建,這還得花上個千兒八百萬的,姑父,你可別小看方逸,他隨隨便便的都能動用幾個億的資金!
之前隻顧著顯擺,忘了方逸的事情,衛(wèi)銘城自然得使勁的給方逸吹噓一下了,不過他這話倒是也沒毛病,因為隻要方逸願意的話,他的確可以從宋天宇那裏拿上幾個億。
“什……什麼?”
衛(wèi)銘城的話,徹底的讓柏井然驚呆了,他知道方逸是個孤兒,但正因為如此,他才不同意女兒跟著方逸去過苦日子,但聽衛(wèi)銘城這麼說,事情好像和自己想象的有些偏差。
“這,做古玩生意有這麼賺錢?”衛(wèi)小婉也是吃驚不小,她知道的要比丈夫多一點,但是聽父親話中的意思,方逸似乎也沒多少錢,怎麼一下子就變出幾個億了呢。
“姑媽,你不知道,方逸他可是國內(nèi)最年輕的玉雕大師,他隨便一件作品拿出去都能賣個好幾十萬的!
衛(wèi)銘城不遺餘力的給方逸添光加彩,柏初夏偷偷的在背後對表哥伸出了個大拇指,有些話柏初夏自己說出來力度不夠,但由衛(wèi)銘城說出來,那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怎麼又是玉雕大師了?”
柏井然這會兒腦袋已經(jīng)有點混亂了,最初他對方逸的認知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在金陵做點古玩買賣,但經(jīng)衛(wèi)銘城這麼一介紹,好像就將方逸的整個形象完全都給顛覆了。
“方逸的老師是餘宣老師和孫連達老師,爸媽,餘宣老師你們是認識的!卑爻跸脑谂赃吔榻B一下,餘宣和柏家交往很多,有這層關(guān)係,相信父母對方逸的感官會更加好一些。
“對了,姑媽,姑父,還有件事我沒說呢!
柏初夏話音剛落,衛(wèi)銘城緊接著說道:“方逸那套四合院辦房產(chǎn)證的時候,登記是初夏的名字,也就是說,這套房子的所有權(quán)是歸初夏的,你們說這樣好的女婿到哪去找?”
“這……這是真的?”柏井然又是一驚,脖子有些僵硬的看向了女兒。
“爸,方逸身份證沒在身上,就用我的了!卑爻跸狞c了點頭,肯定了衛(wèi)銘城的說法。
“等等,讓我靜一靜,我這會腦子有點亂。”
衛(wèi)銘城和柏初夏這左一言右一語的,終於是成功的把柏井然給繞迷糊了,他怎麼都沒能想到,麵前這個也就是看上去比較俊朗一點的年輕人,竟然能做出那麼多出人意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