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顫說：“這些晶體似乎是邪祟滋生的身體，而邪祟可能就是那顆大腦袋。我們刺傷了它，又封禁了它的化身，此刻以同歸於盡的手段想要拉我們一起死。”


    “那還不趕快找出路，愣著幹嗎？”左嫽把手電咬在嘴裏，抬頭向四處觀看。


    這些長短不等倒吊的鍾乳石錐，非常密集，可距離洞頂卻有一段遙不可及的高度。即便是爬到頂部，也看不到有出口，想要用刺龍錐在頂部挖出口子，不太現實。我於是轉頭看向左側石壁，挺起刺龍錐猛力捅了一下。


    “噗”一聲如中敗絮，立馬捅出個大窟窿，再用力向左右擺動，將洞孔擴大到茶杯口大小，嘩啦啦落下一片碎石屑。拔出來後讓左嫽拿手電往孔洞裏照射，發現這層石壁不是很厚，也就一尺來厚，這一錐子居然把它捅透了，能夠清晰看到對麵有五顏六色的鍾乳石。


    我們倆不由大喜，我繼續挺起刺龍錐開洞，左嫽拿手電幫忙照明。就在這時，地下深坑中驀地卷起一股風勢，發出嗚嗚鬼哭一樣的鳴叫聲，瞬間就卷上鍾乳石。還好我們倆緊貼石壁，這股陰風卷到我們右側，就像一隻無形的鬼手用力往下拉扯，喀喇喇幾聲響，往下墜落一片鍾乳石。


    我們倆登時變色，左嫽把手電照向下邊，瞪著眼珠說：“坑底形成了一張惡魔臉孔，就是剛才大腦袋的模樣，它正張開血盆大嘴，把東西都吸進去了。”


    我心頭一緊，跟她說：“你幫我們固定好身子，不要往下再看了。”


    第413章紅色鳥糞


    左嫽哦了一聲，伸過手把牢牢抓緊我的兩肋衣服。我將刺龍錐又捅入石壁洞孔內，從包裏掏出幾張符淩空排列在眼前，隨即使出了氣運連環符。一道燃燒著火焰的符龍，氣勢兇猛的往坑底飛去，我也不管結果如何，拔出刺龍錐在剛才捅出洞孔周圍繼續打洞。一連捅出十多個洞眼，然後左右開闊，最後開出一個五十公分直徑的大洞口。


    在這期間，坑底發出劈裏啪啦點炮仗一樣的聲音，顯然氣運連環符起到作用了。但我清楚殺不死那死腦袋，無非能暫時抵擋一下。隻要能幫我們爭取到一點點時間就足夠了。嘭嘭嘭幾聲響，一堆黑灰揚出深坑，符龍上火焰已經熄滅。


    我頭皮一緊，顧不上再擴大洞口，把刺龍錐別進腰裏，拉住左嫽的手推向洞口內。她身材瘦弱，很輕鬆就鑽進去了。當她完全鑽過去之後，我剛伸手攀住洞口，一股巨大的風勢從坑底衝天而起，不住激蕩旋轉著，勢頭非常兇猛。一下子就卷到我身上，哢嚓一聲，抱著的這根鍾乳石錐從中斷裂，往下急速墜落。


    我心說完了，自己打的洞，都沒能爬進去，真他大爺夠窩囊的。正在這時一條繩子從洞口裏穿出，正好甩在我手臂上。此刻別說遇到繩子，就是遇到一根稻草那也得牢牢抓住了。我剛抓緊，就覺繩子往上猛地拉起來，盡管風勢很大，但也沒阻攔住我上升，最後咚一聲撞在洞口頂部上，差點沒撞暈過去。


    雖然眼前冒著金星，但雙手探進洞口對麵，攀住兩側邊緣用力往裏爬。加上左嫽的拉扯，我硬生生從這不大的孔洞裏擠了過去，感覺身上很多地方都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痛。不過總算是爬過來了，往地上一趴，唿唿粗喘起來。


    這邊地勢較高，與對麵倒吊鍾乳石相平齊，我們過來後正好踏足地麵。如果也是個無底深淵，那隻說我們人品不夠好了。


    那邊依舊在刮著猛烈的陰風，聽聲音比剛才的勢頭大了不止幾倍，巨大風聲中夾雜著石錐斷裂聲，估計洞頂的鍾乳石全都被拔光了。我們倆喘勻了點氣候，趴在洞口這兒往對麵看，這會兒真有種死裏逃生的感受。


    左嫽瞅了幾眼後，轉頭拿手電打量這個溶洞情形。她邊看邊喘著氣問：“剛才你如果逃不過一死，心裏除了在想林羽夕之外，還會想到什麼？”


    我一愣，剛才被龍卷風卷下去的時候，心裏除了絕望之外，好像啥也沒想。可能還沒來及去想，她就甩過來了繩子。不過就算去想，除了想林羽夕之外，恐怕還有老姐吧？頂多加上小胖。


    “呃……除了林羽夕，我還想……折騰半天了也沒吃口東西，死後變成餓死鬼，死的挺窩囊。”


    左嫽臉上閃過一絲不爽說：“沒意思，走了。”


    我轉轉頭心說往哪兒走？看清了溶洞地形才知道，這洞窟不大，低垂的石錐和地下的石筍，讓空間顯得很低矮。不過五彩繽紛的鍾乳石，為這洞窟構成了一道亮靚麗的風景線，讓人歎為觀止。可是隨著手電光柱晃動，發現在石筍之間遍布骨骸，從形狀上看都是人類。我不由咋舌，這兒看上去更兇險，死過不少人！


    喘著氣從地上爬起來，跟著左嫽小心翼翼往前走去，但很快就發現一個令我們倆興奮的情況，因為前方看到了陽光，有陽光就有出口。


    我們倆高興的往陽光來源出行進，這一路上除了滿地屍骸之外，還有厚積的鳥糞。鳥糞都已幹透，發黑發紅，這讓我們挺奇怪，什麼樣的鳥糞是紅色的？想到這兒心頭突地就是一跳，莫非這是血燕的糞便？


    左嫽似乎也猜到了，臉色緊張的說：“燕子窟顧名思義，血燕是這裏的主宰，也是最恐怖的惡鳥，沒想到我們這麼幸運，從那邊水坑爬出來，又掉進了火坑。”


    我盯著幹燥的糞便，皺眉說：“我看這裏的血燕應該死絕了。”


    “你怎麼知道的？”左嫽滿臉詫異的看向我。


    我嘿嘿笑道：“笨，你不看沒有新鮮的糞便嗎？這說明血燕很久沒來過此地。還有這裏的屍骨，也是多年前被血燕害死的，你看骨頭上的啄痕，明顯是啄肉時啄到了骨頭上。而也沒有剛死不久的屍骨，看樣子血燕早已絕種，後來也沒人再被害死。就這麼簡單。”


    左嫽張張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這次被我扳迴一局，感到相當的爽快。


    “那石壁那邊的晶洞怎麼說？”左嫽迴頭指著那邊問。


    “這個很好解釋，你都說過血燕是這裏的主宰，那麼它豈能跟大腦袋住在一起？而大腦袋除了一顆頭顱外，身子全都化成晶體，依我看是被血燕鎮壓的結果。那個晶洞，其實就是個牢籠。”我得意的說著，已經來到了出口前，這是一條很寬的石縫。這裏陽光充足，晃的我們睜不開眼來。不過照射在身上，感覺無比的溫暖。


    左嫽哼了聲說：“你就瞎說吧，反正誰都不知道答案，無論你怎麼說，都不會有人反對。”說著拿出手機，順著陽光拍了幾張照片。“誒，對了，你剛才不是說想吃東西嗎？你看這裏的鳥糞風幹了很多年，嚼起來口感一定很好，你吃吧，我坐下來等你。”


    我一下瞪大眼珠，心說你個小丫頭想借機翻盤是不是？心下一聲冷哼，於是想到個壞主意，笑道：“風幹的鳥糞嚴格來說，沒啥營養了，不如剛剛拉出來的鳥糞，帶有濃濃的臭味，那個味道一定很好，營養也……”


    “嗚哇……你好惡心！”這妞兒捂著嘴巴跑出了洞口，我站在後麵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外麵是雜草叢生的荒蕪山坡，四處瞭望，全是連綿起伏的山巒，我們所處的位置，應該就是荒山深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這是山東最南端，跟江蘇交界，這片地帶是荒無人煙的一片山區，叫做“千棺山”！


    第414章千棺山


    千棺山這名字夠晦氣的，但這裏的荒山因為沒有名字，是當地人叫起來的。因為一座座山頭狀如棺材，都是一頭大一頭小，看著就像是千棺雲集，並且山內有著各種各樣的恐怖傳說，所以才得了這個不吉利的地名。


    我們此刻身在山中，看到的是一望無底的深淵和陡峭如削的絕壁，以及直插雲霄的棺材山峰。可是左嫽說，由於山外地勢依舊很高，站在山外看，這些山頭無非都是些不太高的丘陵，根本沒有目前這種氣勢磅礴的感覺。可即便是低矮的丘陵，多少年來當地人都不敢擅自進入，不隻是裏麵有恐怖的傳說，主要還是因為這座山的名字太不吉利。


    你們想啊，進山不就等於進棺材了嗎？有人可能要說了，哪有那麼多計較。你別不信，很多山裏人都很計較的。即便是城市人，住個樓房還有很多道道可講究，比如說買樓不買十八層，為毛？十八層地獄啊！


    這山名不吉利，進去的人也鮮有活著走出來的，於是當地人把此山都看成了死人山，除非是逃犯啥的才會躲進去，一般人是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的。


    左嫽說林羽夕出現的地點，是處於千棺山中心處，那座山頭是群山之中最低矮的一座，並且山峰是紅色的，很容易辨認。我拿出羅盤定位後，左嫽指著西南方說，應該往那邊再走七八裏就差不多了。


    此刻天剛剛亮，我們折騰一夜不睡，肚子也餓了，先坐下來吃點東西，然後動身往西南去了。這七八裏的路放在平地上，頂多半個小時，可在山裏，尤其是無路可走的懸崖峭壁，走一天都可能到不了。


    我們一口氣翻過四五個山頭，中午時分爬上一座算是比較高的山頭，也就是“棺材蓋”上，估摸著走出了五分之三的路程。我們倆登高望遠，隱隱從遠處兩座山峰之間看到一座低矮的山頭，發出淡淡的紅色，那應該就是了，沒名字我給它取一個，暫且叫它“血棺山”吧。


    來的時候由於太過匆忙，沒帶什麼食物，但這難不倒左嫽。她溜下山頂，轉眼人影不見，過了十多分鍾，氣喘籲籲的跑迴來，手裏多了兩隻山雞。我們就地宰殺，找了枯枝燒烤，吃飽後剛要動身，卻看見從山背麵出現了幾個人影，正有說有笑的爬上來。


    在這兒遇到人很奇怪，我們倆於是停住腳步等著，二十多分鍾後，這些人爬到了山頂。他們共有八個人，身上清一色穿的是同樣款式的運動服和登山鞋，連背包都是一樣的，看樣子是個探險團隊。他們見到我們倆，也感到詫異，不過他們挺熱情的，走過來跟我們打招唿。


    我們正好缺水，於是坐下來跟他們聊了一會兒，這些人也都很慷慨，送我們幾瓶水喝。一聊才清楚了，這些人原來是徐州一個公司的員工，由於老板是個探險迷，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搞了個探險活動，隻要有人參加去千棺山一遊，迴來都有重獎。


    這些白領們日常工作壓力是很大的，出來放鬆放鬆總比加班強，既得了獎金又鍛煉了身體，何樂而不為呢？再說城市人對於什麼不靠譜的傳說才不迷信，加上老板請了專業探險顧問帶隊，沒啥好害怕的，於是他們七個人報了名。其中四男三女，看上去有點不搭配，可這探險顧問居然是女的，正好男女平衡了。


    我問他們，老板這麼熱衷於探險，他來沒有？迴答說老板沒來，我差點沒暈倒。老板肯定知道這座山裏有危險，但又想知道山裏都有啥神秘之處，估計出於這種心理，才安排了此次活動。他大爺瞎x的，這不是把人往火坑裏推的嗎？


    探險顧問是個二十五六歲的漂亮妞兒，叫淩挽歌，留著一頭短發，看著跟花落有點相像，不過那一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色，讓人看著不舒服。跟我聊的兩個男的都在三十左右，一個叫歐陽劍彬，一個叫穆哲明，他們倆都善於交際，加上男人遇到漂亮女人，難免表現的更為活躍，又是跟我們主動聊天又是送水的，還不是為了博得左嫽青睞嗎？


    還有倆男人都是四十來歲，一個叫楚一凡，一個叫古林，倆人都戴著眼鏡，看上去比較內向，坐在一邊喝水，也不跟我們搭訕。另外三個妞兒都很年輕，二十多歲，歐陽劍彬沒跟我介紹名字，咱也不好打聽，反正我沒心事，知不知道她們名字有啥關係。


    他們倆問我們是來幹嘛的，我說一樣，都是來探險的。聊了一陣子，我和左嫽才要動身的時候，他們領隊淩挽歌站起來，冷冰冰的叫了聲：“走了！”歐陽劍彬和穆哲明跟我道聲再見，他們從前麵山坡下去，看路線應該跟我們一路。


    左嫽皺眉問：“我們繞道，還是跟他們一塊走？”


    我心說咱們又不是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幹嗎要繞道，於是迴答說：“一塊走吧。”


    我們跟在他們後麵下山，走了一段路後，這些白領們到底缺乏鍛煉，各個氣喘籲籲，有些走不動了。歐陽劍彬和穆哲明故意落在後頭，跟我們打屁聊天。我心說你們團隊裏有四個妞兒呢，幹嘛非要向左嫽獻殷勤。


    轉念一琢磨我就明白了，淩挽歌像個男人婆，長再漂亮男人也不喜歡。而公司裏的仨妞兒，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沒啥意思了，好不容易出現個陌生美女，那當然新鮮。難怪他們公司仨妞兒都看我們不順眼似的，估計對這倆家夥討好左嫽，心裏感到不爽。


    左嫽多聰明啊，一眼就看明白了形勢，故意把這倆家夥逗的暈頭轉向，圍在她身邊打轉，都不理我了。我不由苦笑，心說幸虧這是左嫽，要是林羽夕，我不知道該喝多少幹醋了。


    一直走到傍晚我發現，他們的路線果然是去往血棺山的。因為通往那兒的路徑隻有一條，而淩挽歌還在帶著他們往那個方向走，此刻都已看到了兩座大山之間紅色的山頭，在夕陽之下，紅色的棺材山頂，殷紅似血，散發著一股詭秘的氣息。


    我開始有點擔心了，林羽夕既然要來血棺山，說明這兒絕對有贏王屍，這麼多生人闖入，我怕會刺激醒老粽子。念及此處，又隱隱覺得這個領隊帶他們到這兒，是不是別有用心？為什麼別地兒不去，非要奔最危險地帶來呢？就算是敬業，也不能拿這麼多小命開玩笑啊？


    第415章血棺山


    血棺山麵前的兩座大山，形同兩扇巨門，也像兩隻高大的惡魔在守護著主人的靈柩。總之在血紅的殘陽之下，這三座山顯得陰森森的，讓我感到特別詭異。左嫽也察覺出它們的恐怖氣息，說話之際，跟我交換一個眼神，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說到了。


    公司裏那仨女孩非常興奮，叫嚷著這座山頭怎麼是紅色的？各自拿出手機往前跑過去，卡擦哢嚓拍起照來。


    淩挽歌板著臉喝道：“都給我迴來？”


    這一聲喝，把他們仨嚇得全都吐吐舌頭，乖乖奔迴來站在她的後頭。男人婆轉過身麵帶殺氣說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論到什麼地方，必須站跟在我後麵，不許擅自往前走上一步。不然出了什麼事我不能及時援救，那就怪不得我了！童未未，這次又是你帶的頭，下次再敢，我迴去打報告扣你的獎金！”模樣挺威風的，不過我覺得她的做法很正確，人多了必須有個規矩，再說跟在她後麵的要求是對的。


    一個麵色白皙眼睛很大的姑娘，委屈的說：“這次不是我帶的頭，是薑華。”


    另一個眼睛細細帶有幾分嫵媚的妞兒，嘻嘻笑道：“是我提議的，隊長別生氣，我們絕不再犯了。”


    淩挽歌瞪了她一眼，然後看著另一個略有靦腆的女孩說：“康倩，你別跟著她們發瘋，從現在開始，跟著我一步都不許離開。”叫康倩的這女孩點點頭，臉上紅紅的一句話不敢說。


    男人婆罵完這仨妞兒，轉過頭把目光落在了歐陽劍彬和穆哲明身上，這倆家夥被瞧的看樣子有點發毛，趕緊從我們身邊離開，迴到了他們隊伍中。


    “這裏是千棺山最危險地帶，不能再跟陌生人講話了。我們現在開始吃飯，三十分鍾之後，穿越前麵這座紅色山頭，然後在前方山穀紮營，明天返程。”淩挽歌說話時，目光卻盯著我們倆，似乎充滿了敵意。


    我跟左嫽對望一眼，心說聽這意思，她是來過這兒，清楚血棺山是啥地方。看來，她故意把人帶到這裏的。難道隻是為了滿足老板的要求，從千棺山最險的地方穿過才算完成任務嗎？我看未必！


    “咱們走！”左嫽一沉臉，故意把聲音提高，轉頭往兩座大山之間走去。


    我很有風度的跟歐陽劍彬和穆哲明揮揮手，倆家夥點點頭算是迴應，我大踏步跟了上去。越往前走，地上越是光禿禿的，寸草不生，並且地麵都有幹裂的痕跡。而此刻抬頭看向這三座山上，同樣都是光禿禿的，就像被風蝕了幾百年，充滿了滄桑感。


    左嫽秀眉緊蹙說：“按說外圍有山峰擋住了風勢，深處不該這麼幹燥，為什麼外圍還有植物生長，這裏卻變得很幹旱？”


    我邊觀察地形邊問她：“你懂僵屍吧？”


    “你說呢？”左嫽話音裏帶有很濃烈的不滿。


    “既然懂僵屍，應該知道旱魃吧？”


    “我當然知道了，旱魃、將臣、後卿和贏勾，都是僵屍始祖。而將臣、後卿和贏勾都上升到邪神的境界，隻有旱魃是最邪惡的魔鬼。”左嫽嗤之以鼻地說。


    我笑道：“它們四個其實都是傳說，也沒有什麼邪神與魔鬼區分，其實都是擁有靈性的僵屍而已。這種靈性，就是僵屍中最高等級的，等同於人魂魄，於是它們擁有了人的靈識和思想，便會統治僵屍。可這都是傳說，世上有誰真正見過它們？不過旱魃倒是聽說有人見過，但也僅限於記載。”


    左嫽眼前猛地一亮問：“你的意思是，住在這裏的不是贏王屍，而是旱魃？”


    我指著紅色的棺材山說：“紅色代表什麼？代表火，而旱魃所到之處，赤地千裏，如惔如焚。古人喜歡誇張，赤地千裏我覺得誇大其詞了，如惔如焚還是有可能的。你看這裏氣候幹燥，寸草不生，我懷疑這裏有旱魃。”


    左嫽點點頭，表示同意我的見解，但又疑惑不解的說：“林羽夕不是找贏王屍的麼，怎麼找上了旱魃？”


    我心說我哪知道，這得找到了林羽夕問問才行。我拿出幾粒糯米遞給她說：“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把糯米含在舌下十分鍾，能夠預防旱魃邪氣。”


    左嫽沒接，而是跟我說：“不用糯米，我有‘黑水符’，是專門鎮壓旱魃的。雖然這東西從沒出現過，但用於類似旱魃的僵屍，非常管用。你要不要用一張？”說著從包裏抽出兩張黑符。


    我也沒接她的符：“好吧，我們各用自己的法子，看誰能抵擋住旱魃。”說完後心裏就開始打鼓，僅用糯米似乎簡單了點，估計比不上黑巫術裏的黑符有威力。


    “這次要不要打賭？”她說著邁腿往兩座山之間走去。


    “你賭性怎麼這麼重？再說賭什麼也不能拿命來開玩笑。唉，說你什麼好。”我搖頭歎著氣往她身邊走過去了。


    左嫽在我後麵噗嗤一聲笑了：“小氣鬼，我又不是要拿你的螭龍指環做賭注。那是謝禿子要的東西，我根本不稀罕。”


    汗，那你早說，隨便賭什麼都行。可是說出的話收不迴來了，我隻能咬緊牙關說：“我不喜歡賭，不管賭什麼，都不幹。”說話之際，在額頭上塗抹了艾蠟符油，又用柳條開了陰陽眼。


    在朦朧的天色下，隻見兩座大山之間，彌漫這一層濃密的黑氣。等左嫽跟上來，把艾蠟符油帶給她，然後走入山口，發現後麵是個開闊的穀地，要走到血棺山腳下，最少還有五百米的距離。


    山穀中地麵幹裂的情況更嚴重，裂開的縫隙有的接近半尺了，看著從黑乎乎的裂縫下噴湧出股股黑氣，心裏不住的冒寒意。


    天色逐漸黑下來，暗紅色的棺材山，變成了漆黑而又模糊的影子，看上去就像一口詭秘的黑棺，讓人感覺不寒而栗。左嫽打開手電，我們從裂縫上跳過，一路蹦蹦跳跳，跟僵屍似的，感覺挺有趣。


    我們將要走到血棺山下時，隻聽後麵傳來一聲尖叫，跟著一片嘈雜。此刻起風了，正好他們的叫聲順風傳來，聽的非常清晰。


    “小倩掉下去了，大家趕快拉她上來！”聽著好像是童未未的聲音。


    第416章裂縫


    我們倆停住腳步，迴頭看的時候，天已全黑，隻能聽到聲音，連個模糊的人影都看不到。我說迴去看看吧，左嫽卻不同意，說他們八個人呢，不差我們兩個。那個領隊不是很牛叉嗎，讓她想辦法救人吧。


    左嫽拉著我就往前走，可我越想心裏越覺得不是味，那領隊雖然看著很牛叉，但畢竟是個妞兒，能牛叉到啥地步？這可是人命關天，稍有差池，一條人命可就沒了。我甩掉左嫽的手說：“不行，我必須迴去看看。”


    “好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這妞兒說著格格笑起來，她早猜到我肯定要迴去，拉我走好像是種試探，讓我真是無語了。


    我們跑迴去的時候，他們幾個人正圍著一道寬大的裂縫，七嘴八舌的亂成一團。淩挽歌不住喝叫讓他們閉嘴，她手裏攥著一條繩子，四個男人在後麵扯住，童未未和薑華拿手電負責照明。我們來了隻有歐陽劍彬和穆哲明打了個招唿，其他人都沒人搭理。


    我都顧不迴應他們倆，低頭去打量這條縫隙，來的時候記得這是最寬的一條，當時不足半尺，現在居然都加大了，大概有一尺多寬。像我們男人這種體型肯定容不下，但康倩那種弱不禁風比較苗條的女孩，漏下去是綽綽有餘的。


    “隊長，她現在卡在什麼位置，有迴應嗎？”我從左嫽手裏奪過手電，趴在裂縫邊往下瞧視。下麵一片漆黑，隻看到繩子長長的垂落下去，卻看不到一絲人影。並且趴在地上之後，感覺裂口還在緩緩移動，看樣子地勢在持續開裂，一旦加大寬度，那麼本來能卡住人的地方，也就失去了這個能力，人就會落往更深處。


    淩挽歌沒理我，而是不住往下放繩，同時低頭往下大聲叫道：“康倩，聽到的話請答應一聲。不然晃晃繩子也可以。”下麵寂靜無聲，康倩沒有迴應，繩子也沒任何動靜。


    童未未哭了起來：“怎麼辦，怎麼辦？小倩是不是死了？”


    “閉嘴！”淩挽歌瞪眼喝罵，“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許說話。這又是你惹的禍，都告訴你們不要跑在我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