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們都誤入冥途,外麵的人根本不知道,如果馬老板家人被驚醒跑過來,很可能也會進來,那樣就會害死更多人。
“那想個辦法給小胖他們傳遞個消息,讓他們來叫魂啊。”
我沒好氣說:“你以為這裏可以打電話?怎麼傳遞?”
林羽夕耷拉下腦袋說:“好吧,這次是我錯了,給你一次罵我的機會,發泄發泄火氣吧。”
“罵有什麼用?咱們還是往前走走看,看到底是不是陰陽冥途。先搞清了情況再說。”我拉著她往前走去。
往前走了幾步,讓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因為死亡之角裏會有草地河流和山川,與人世間的格局是一樣的。而陰陽冥途卻空無一物,地麵雖然平整,但也是黑色的,壓根看不出是泥土還是石頭,也聽不到絲毫聲息,到處充滿了死亡和沉寂。在這樣的空間裏,比死亡之角感到更加巨大的壓抑。
林羽夕又問:“我們進入陰陽冥途,那還算不算是人了?”
我說:“嚴格來說,不是人但也不是鬼,算是一種陰陽人。在這種空間裏,我們身上沒有陽氣,抵抗力非常弱。你聽說過過陰人吧?他們天生有任意進出地府的特異功能,但他們卻也不是走的這條道,而是魂魄離體進入地府,然後在天亮之前還魂。他們每次走陰迴來,都變得極其虛弱,要恢複幾天才能複原。可見走一次陰間路,那就如同被剝一層皮。我們情況稍微好點,不過也不能在這裏待的過久,否則會留下後遺癥。”
“那我們能挺多久?”
“這很難說,本身這條冥途在天亮之前就會封閉消失,我們不管能挺多久,天亮之前是一定要走出去的,不然直接就被送進黃泉路了。”
第454章血燕
我們倆往前走了大概幾百米,忽然看到了幾句枯骨。在這裏看到屍骨挺詫異的,不過也在情理之中,陰陽冥途無非封閉了千百年,又不是從來沒開啟過,那千年之前有人進來毫不稀奇。隻是他們最終沒走出去,死在了陰陽冥途內,屍骨不得入土,即便魂魄進了黃泉路,也得不到投胎資格。
林羽夕蹲下身看著淒涼的骷髏,發牢騷說:“要知道這樣,還不如讓我做童女呢,死在這裏與做童女沒什麼區別。”
我跟著蹲下來說:“區別大了,做童女後連進地府的機會都失去了。”說著話仔細檢查屍骨四周,地上有個腐爛的包裹,但已經被破壞了,除了破碎的布片外,裏麵啥東西都沒有。我又挪到其它屍骨跟前看了看,都沒有任何遺物。
林羽夕站起身轉個圈子,高興的跑到另一側,撿起一樣東西說:“你看,這有一把正宗的乾坤劍!”
我趕忙跑過去,接過來一瞧,不錯,是一百零八枚結成的銅錢劍。從劍身上隱隱泛起一絲血光,並散發著迫人的寒氣來說,這把乾坤劍站要殺鬼無數,要比餘四那把劍更有威力。這把劍要是帶迴去,那以後對付鬼邪真是如虎添翼。雖說身上有件刺龍錐,也是無堅不摧,但遇到鬼作用就不大了,遠不如乾坤劍正氣浩蕩,威力無邊。
“收了。”我喜不自勝的把乾坤劍倒插入領口。
“迴去找個買家,我覺得最少能賣百萬之上,說不定遇到個大土豪,能賣個更好的價錢。”林羽夕嘻嘻笑起來。
再往前走,一路上屍骨開始多了起來,看的我們頭皮發麻。沒想到闖進陰陽冥途的大有人在,可惜運氣不好,都沒能逃出去。想到這兒,我心裏有點發涼,這麼多能人異士都出不去,我們難道比他們本事更大麼?
林羽夕忽地又想到了問題:“你說這條路是生人專走的陰間路,可去了又迴不來,那人進來要幹嘛,自投死路嗎?那還不如在外麵等到自然死亡後,鬼魂biu地一下就穿進地府了,多省事啊。”
這問題提的好,走這條道如果不能任意出入地府,哪怎麼能稱得上是生人專走之路?其實老早我就對鬼符經上的東西開始產生質疑了,比如鬼道,鬼符經裏就沒說清楚,還有死亡之角,為什麼就沒提塗抹煙貍血,能在裏麵看到東西?鬼符經一定是隱藏了一部分真相,然後又刪除了一部分事實,或許這些東西,都能在第三卷經書裏找到答案。
我撓撓頭說:“或許古人對於地府感到好奇,於是就開辟了一條生人走的陰陽路,到黃泉入口看看裏麵啥情況,再見見老朋友,倆人喝個酒聊個天,然後就迴來了。死鬼朋友呢,喝完酒biu地一下又迴地府了。”
林羽夕被逗的格格笑起來:“簡直胡說八道,要見鬼朋友,燒個香請個願不就來了?何必費這麼大周折。就算是為了好奇,讓死鬼朋友講講就行了,也沒必要非要親眼看看,萬一迴不去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們倆說笑之間,隱隱聽到了聲音,聽起來像是鳥叫。但這種鳴叫卻聽起來讓人感到特別陰森,寒毛直豎。
“這裏麵怎麼會有鳥?”林羽夕一臉的錯愕。
“可能是跟著主人進來,到現在還沒死吧?”我心說也隻有這一種解釋了,陰陽冥途裏怎麼可能出現生物?
“一定不是,我感覺是土生土長的鬼鳥。”她拉著我往前疾奔。
“既然是鬼鳥,你還跑那麼快幹嗎?”我扯了一把沒扯住。
她還挺有理:“你身上帶著乾坤劍和刺龍錐,怕什麼?越來越不像個男人。”
暈,我就讓你跑慢點,這也不像男人了?好吧,反正在這裏都是陰陽人,那就是不男不女的家夥。想到這兒,忍不住摸了把褲襠,好在男人特征還在,這就放心了。
往前跑出幾十米,鳥叫聲愈來愈大,最終看到頭頂盤旋著幾隻通體血紅的小鳥。它們個頭不是很大,跟麻雀差不多,但模樣卻十分醜陋,腦門上長個血紅的肉瘤,看上去怪惡心的。這群鳥忽然看到我們倆生人跑過來,嘰嘰喳喳的叫做一團,不住的往下飛唾沫星子。初時也沒注意,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才發現,全他大爺的是血水!
我心頭打個突說:“這可能是血燕,我們趕快離開這兒。”拉著林羽夕往前就跑,但這些小家夥展翅往下飛來,一個個跟當時鬼秧情形差不多,都像同歸於盡的戰鬥機,往我們身上猛衝而至。
我拔出乾坤劍揮舞幾下,這些血鳥才從我們身周兩側掠過,振翅飛起。這些血鳥倒也不是特別兇狠,把它們趕開後不再往下追擊。我們跑出幾步,掉頭看著黑暗的中盤旋飛翔的血鳥,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跟林羽夕說:“這可能是真正的燕子窟,就在陰陽冥途上。千棺山燕子窟是它們最原始的棲息之地,可能後來發生了什麼,都被收進冥途了。”
林羽夕一拍腦門說:“我想起來了,經書上說,血燕鎮守陰陽路,得其血可往返陰陽。當時我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原來所謂的陰陽路就是陰陽冥途,我們得到它們的血,豈不是就能迴去了?”
我搖搖頭:“不是這意思,得到燕血隻能出入黃泉路,卻不能走出冥途,要想出去,還得有人叫魂,不然點幾盞指明燈也行。”
“誒,我有主意了。我們進入地府不就是鬼了嗎?變成鬼,然後再給小胖他們托夢,不就能出去了嗎?”林羽夕眨動著一雙美眸,興奮的瞧著我。
有點意思,這主意雖然挺新鮮,但就目前來說,還真是個辦法。我於是讓她再想想,得到燕血之後具體怎麼做,是吃進肚子還是抹上腦門?林羽夕想了想說,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手心腳心、胸口和額頭都要塗抹,舌底似乎也要含一點。
我已經聽明白了,這叫“釘陽魂”,在鬼符經姊妹篇中有記載。如果有人橫死,陰司生死薄上還沒到死亡時間,這是可以還魂的。那就需要在魂魄離體不超過半個時辰內,用招魂術把魂魄招會體中,然後用陽氣旺盛者之血抹在屍體手腳心、胸口和靈竅上,再在舌底含血,這就叫釘陽魂,讓魂魄不會受到任何勾引進入地府。再開壇做法,奏請地府陰司得知,此人陽壽未盡,這就要還魂複活。如果地府同意,必會給於指示,再燒符念咒,這人就會蘇醒。
第455章做鬼
用血燕之血做釘陽魂之術,我估計是針對生人的,也是專門用於走陰陽冥途的人。把三魂七魄用燕血釘住,那麼意思還是陽間的人,所以進入地府不用去登記報道,鬼差也不會來抓你,等你在裏麵辦完事後退迴陰陽冥途。起初我們還不明白搞這條陰陽冥途啥作用,現在終於清楚了,原來真的可以出入地府。
“我們去地府看看吧?”林羽夕顯得非常期待和渴望。
其實我內心也是蠢蠢欲動,地府是啥樣,隻是聽說,還從來沒見過,在心裏總是一種既神秘又恐怖的地方。如果毫發無損的走一遭,那可真心牛逼了。
“好,就在黃泉路上看一看,順便給小胖或者我姐托個夢人,然後咱們馬上返迴。”
我們又跑迴到血燕群下邊,被它們吐了一臉的血唾沫,脫掉鞋子在腳心手心上還有胸口和額頭都抹了點,然後又在舌底含了。搞定之後一路往前疾奔,往前再沒看到死屍,我估計能夠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抹了燕血從地府安然往返,不知道就裏的,那就是xjb闖,最後死的也是糊裏糊塗。
可是一路上也沒看到馬老板,有點奇怪。陰陽路空間雖大,但其實是有路可循的,隻有中間這條寬逾丈餘的道路非常平整,兩側都是坑坑窪窪,跟隕石坑似的,很明顯這是一條“官道”,通往黃泉路去的。
那我們就不管他了,此刻先顧自己吧。往前又跑了一二裏,終於看到了光亮。與其說是光亮,不如說是天空變了顏色,漆黑的夜色化為灰蒙蒙一片,而黑灰界限分明,齊刷刷從中分開,成為兩個世界。灰暗的空間裏,依稀看到黑影重重,隻不過非常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可能那邊就是黃泉路了,我們還沒變成“鬼”之前,是開不了鬼眼,看不清鬼界。
不過我有辦法,拿出柳條在眼上抹了抹,打開陰陽眼。這下看過去,那灰蒙蒙的天空下,基本上能看的一清二楚。一條曲折的青石道路往前無限伸展,道兩旁開滿了鮮紅妖豔的花朵,那應該是傳說中的彼岸花。再往遠處看,隱隱泛起波光粼粼,那會不會是忘川河呢?
“你在看什麼?我怎麼什麼都看不清楚?”林羽夕手搭涼棚,不住踮著腳瞪大眼珠看。
“別著急,過去之後你就能看到了。”我拉著她走到黑灰界線外,心裏忽然開始打起了退堂鼓。鬼符經這玩意不能全信,萬一說瞎話,騙我們過線做了鬼之後,再也迴不來咋辦?雖然隻有三年可活,但活幾天算幾天,總不能就這麼“慷慨赴義”啊。
“你怕了?”林羽夕轉動著黑溜溜的大眼珠,看起來挺鎮定,其實眼神裏也隱約有種懼怕。
“怕也要進去。”我心說再多說什麼,你有罵我不像男人了。攥緊她的手,一咬牙抬腳邁過去。
說也奇怪,我的腳觸及到界線之後好像遇到了一道柔軟的水波,被擋住了。可腳上卻又抬起一條淡淡的虛影邁了過去,我瞬間明白過來,在陰陽冥途中我們生人身子還能存在,但一進黃泉路,這具臭皮囊就會被拒之在外,隻有魂魄才能進去。
這隻是心裏短暫的一個念頭,隨著整個身子越過這條線,突然間發覺,我們倆身子輕飄飄的,雙腳不沾地,往前走一步就跟飄過去一樣非常輕鬆。並且手腳裸露部分,十分慘白,白的像白紙!
“我變鬼了……”林羽夕撇著嘴差點沒哭出來。
“沒事,哥陪著你呢,我不也是鬼嗎?”我心裏撲騰撲騰亂跳,到底還能不能迴去了?
“萬一迴不去,讓你姐他們多燒點錢和家具過來,這人生地不熟的,事事都得靠自己,缺了什麼物品,借都沒地方借。”林羽夕帶著哭腔說。
“別那麼悲觀,要不我們迴去一下試試,看能不能迴頭。”
倆人又轉過身,看到黑漆漆的界線裏,豎立著兩條黑影,那估計就是我們“屍身”了。我們牽著手同時跨迴去,誒,發覺腳踏實地,迴來了。還是做人的感覺好啊,雖然做鬼走路輕鬆,但看著泛白的皮膚,瘮的慌。加上知道自己是死人,心裏也不舒服。
得知還能還魂,於是膽子就大了,倆人再次越線進入黃泉路。林羽夕蹲在路邊,看著各種顏色的鮮豔花朵十分感興趣。
“你看這花多美,美的讓人震撼……”她話沒說完,其中一朵紅花忽然化成一張鬼臉,裂開嘴巴猙獰一笑,嚇得她嗷一聲叫就跳了起來,同時那張鬼臉也奇異消失,又恢複了妖豔欲滴的花朵形狀。
“越美的東西就越狠毒,比如毒蛇……”
我正跟她講道理,丫頭卻瞪起眼珠望著我,顯得很生氣。我閉上嘴巴,心說我說錯了嗎?
“那我美不美?”她氣唿唿的問。
“美啊,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妞兒。”我趕緊拍馬屁。
“那你怎麼說越美的東西就越狠毒?這不是拐彎抹角來罵我的麼?”
壞了,把這茬忘了。我一急想辯解,誰知詞不達意來了句:“你又不是東西,所以不是罵你的。”
“混蛋!你這還是罵我?”她飛起一腳把我踢飛出十七八丈,結果摔地上一點都不痛。這丫頭不可罷休,怒氣衝衝的追過來,我嚇得起身往前就跑。
跑著跑著這條清冷的石板路就到盡頭了,眼前被一條寬闊的河水阻擋住。水麵平靜如鏡,正有幾個人,不,是幾隻鬼趟水過河。它們從背影上失魂落魄,跟行屍走肉似的,但聽到後麵有聲音,卻誰都沒迴頭。
林羽夕大聲罵著追到跟前,才要給我一拳,哪知這時候突然從河邊出現了一個小老頭,對我們倆噓了聲。林羽夕急忙收手,挽住我的手臂好奇的看向它。
這老頭也是臉色慘白,滿麵折子,身上穿了件跟清潔工一樣的服飾,頭上戴個草帽,蹲在河邊拿著一桿眼袋正吧嗒吧嗒抽著,時不時吐出一片雲霧。
我心說肯定是鬼差,於是畢恭畢敬的問:“您是……”
“噓,小聲點。這是地府不是陽間,你們打情罵俏也得收斂著點,不然讓鬼差逮著,會關禁閉的。”小老頭豎起一根食指,壓低聲音說。
敢情它還不是鬼差,林羽夕好奇的問:“那您是什麼職位?”
小老頭笑了:“我有啥職位,就是看護界河一個雜役。每天啊,就蹲在這兒看著一個個剛死的人,從這兒過去,有誰落水裏起不來的就扶一把,誰搗亂的就勸勸它們。唉,人死不能複生,來這兒就得往開了想,縱然你生前有家財萬貫,死後都得來陰間報道。我看你們倆心態挺好的,也不用多勸,趕緊過河去吧,找鬼口管理處登記去。”
第456章迴家送信
哦,原來這是界河啊,我還以為是忘川河呢。老頭這番話讓我們感觸頗深,其實我們心態好,那不是有返程機票麼,要沒這個,我們指不定多灰心喪氣呢。我於是蹲下來叫了聲大爺,問它過了界河是不是就再也迴不到黃泉路了?
老頭見我口甜,笑著跟我說迴是迴到來,頭七迴家也可以走這條道。隻不過都沒迴來過,因為急著投胎,望鄉臺那兒有迴家的路,比這兒要好走。再說陰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死鬼不走迴頭路,從黃泉路到過河,不但不能往迴走並且不能迴頭,一旦迴過頭說不定會看到自己生前做的虧心事,從此就被鬼差抓住投進地獄了。
這樣啊,我們倆一輩子不做虧心事,無數次迴頭,什麼都沒看到。其實我覺得這也是傳說,你說迴頭看到自己做過的虧心事,怎麼就把鬼差招上來了呢?充其量心裏感到悔悟,自己去投案自首。
我又問老頭,要想在這兒跟家裏人拖個夢啥的,怎麼做啊?鬼符經裏沒教過做鬼後是怎麼樣的,這還得從頭學起。
老頭磕磕煙袋灰說:“要想托夢啊,那得登記之後,會有專門負責這事的差役,交代清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需要啥東西,差役會幫你們托夢的。”
我大爺瞎x的,自己不會不能托吧?
林羽夕笑嘻嘻叫聲大爺,我們新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因為是突然來的,家裏人還不知道。所以想在登記前跟家人打個招唿,讓他們快點燒東西過來,免得再流落街頭。大爺就教教我們怎麼先迴家捎個信,然後錢送過來後我們一定好好謝謝您。
老頭似乎挺喜歡這美女的,那句大爺都讓它嘴巴裂到了耳根上。隻聽它說:“這也簡單啊,你們直接從這兒再原路迴去,迴家直接跟他們說一聲不就結了,用不著托夢那麼麻煩。”
我差點沒吐血,這麼簡單的事我們倆居然都沒想到,還巴巴的大爺長大爺短的求教,真夠笨的。
我們倆謝過老頭,就要起身迴去。這時忽然看到一條熟悉是身影,仔細一瞅竟然是馬老板。他總算來了,怎麼比我們晚了半天?正在納悶,就看到他胸上有個傷口,兀自流血不止,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我心說他這樣看上去像是被人捅死的,難道又有人進了陰陽冥途?林羽夕這時跑上去就喊馬老板,我們東西呢?老家夥一看到我們倆,嚇得臉上變色,支支吾吾繞開她往前就走。林羽夕急了,揪住他的衣服不放,老頭趕緊跑過去勸開,說吵這麼大聲,差役馬上就會過來,到時候誰都討不了好。
林羽夕這才放開他,在老頭好說歹說下,我們倆也真怕鬼差趕到,匆忙往迴走了。在路上感覺挺奇怪,馬老板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忽然我轉頭看到丫頭眉心上的那點燕血還在,心頭吃驚的說:“馬老板一定是真死了,他額頭上沒血!”
“死了活該!”林羽夕憤憤不平的罵道。“他留下我們兩件東西分明是別有用心,不是拿來仿造贗品的,而是打開了陰陽冥途,害我們也做次鬼。這種人,死幾次都不嫌多。”
我們迴到陰陽界線前,轉頭才發現,這是個岔路口。這個路口應該是專門通往陰陽冥途的,而轉個彎過去,估計就是死鬼進出地府的大門了。果然轉過彎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一座牌坊,上麵雕刻著仨大字“鬼門關”!
這兒也沒鬼差看守,我們倆就這麼走了出來,突然眼前景色變了,變成了黑漆漆的夜空,遠處還有幾點燈光。我們知道迴到了陽間,雖然還在夜裏,但我們能夠看得很清楚,就連牆角裏的螞蟻都能清晰瞧見。這或許就是做鬼的特殊能力吧。
我們倆左右瞅瞅,就在珠寶店附近一帶,辨明方向往工作室跑迴去。誰知剛跑幾步看到一條黑影嗖地從眼前閃過,速度快的驚人,簡直比我們倆的速度還要快,真是如同鬼魅啊。林羽夕說這是誰啊,速度這麼快,手上還有件發光令我們晃眼的東西?
我說沒看清楚,其實我說的是謊話,那人我還真認出來了,是阿歡。我是從她身影和速度上辨認出來的,隻是她手上拿的啥東西,卻沒看明白,那玩意閃爍著光芒,讓我感到非常晃眼,甚至看到那團光,打心底產生一股懼意。
林羽夕急於迴到工作室,因為天即將要亮了,我們倆馬不停蹄,在幾分鍾之內,就飄迴工作室樓下。林羽夕頭前從門縫鑽了進去,她還挺得意的,做鬼居然能從門縫裏進出。可是剛上三樓就嗷一聲尖叫,捂著臉就飄下來了。我這才想起來,從三樓樓梯開始,整個樓層都布置了辟邪法陣,我們現在是鬼,進不去的。
還好她算機靈,臉上就被打出一塊銅錢大的淤痕,沒要了小命那真是萬幸。我拉著她下樓,飄飛而起來到三樓窗外,雖然窗戶裏貼著符,但我們可以用東西打窗子。我不想驚動老姐,她這脾氣我怕再惹出亂子,於是手裏攥著塊磚頭要砸小胖臥室。
哪知還沒出生,就見於森窗戶打開了,他從裏麵探出腦袋,萬分驚詫的瞧著我們,結結巴巴的問:“丁……丁叔,你……你們怎麼變鬼了?”
這倒省力氣了,把磚頭丟地下問他:“你怎麼沒睡?”
“你們一夜不迴來,電話聯係不上,姑姑和胖叔去找你們了,叫我看家。我也睡不著,趴在窗臺上發呆,就看到了你們。”
汗,他們都不在。眼見天快亮了,沒有多少時間,顧不上那麼多,簡單把事情經過說了遍,讓於森趕緊給小胖打電話,讓他去珠寶店馬老板工作間裏叫我們倆的名字。說完又馬不停蹄往迴趕,可是趕著趕著我想起一件事來,進地府不用迴原地,找個五鬼位就可以了。當下隨便找了個五鬼位,倆人頭朝下栽下去,就進了鬼門關。
我們倆又急匆匆的往陰陽冥途路口跑,眼看就到了,卻被一個身穿西裝的男鬼擋住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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