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於是明白了,難怪老頭這麼牛,原來是鬼車族“特派員”,那村裏人絕對惹不起,連村長都要讓他三分。不過這番話,明顯是針對方彥講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村長有病,發(fā)生什麼事還輪不到其他人做主,隻要他烽爺活著一天,沒了村長沒關(guān)係,但必須都要聽他的!
方彥怎能聽不出話裏的意思,登時一臉通紅,頭壓的更低了。
烽爺見他不敢出聲,甚感滿意,縷縷胡子,笑瞇瞇地說:“方家祖墳早就死出事了,在去年阿光失蹤後,墳地就有了邪氣。這根源啊,我看這兩位外來貴客一定心知肚明了。這位小先生,你不妨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老頭目光看向我,讓我一怔,說實話還沒明白墳裏是咋迴事。但老頭既然什麼清楚,為啥不早說呢?哦,我明白了,這是頭老狐貍,雖然是鬼車族的特派員,但沒有實權(quán),估計是跟村長一直在明爭暗鬥,想要完全掌控泥裏村。對於方家祖墳一事隱瞞不說,到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來收拾殘局,一舉坐穩(wěn)老大的位子。
可是我就納悶了,你這麼大歲數(shù)了,還爭個什麼權(quán)力。這人啊,看來隻要不死,內(nèi)心的物欲和對權(quán)力的渴望,就一直在膨脹。就拿自古皇帝來說,真正有幾個人做到退位當(dāng)太上皇的?感覺人越老,對這種欲望越大。
由此可見,泥裏村這個彈丸之地,竟也暗藏爭權(quán)奪勢的情況。不就一個小山村嘛,我真想不明白,有啥好爭的。
可此刻如果說不知道,怕是會激怒這老頭,他一句話可比方彥有份量。我當(dāng)下稍一思索說道:“去年阿光和阿冰從大麻山逃出……”
“不許當(dāng)眾議論大麻山!”方彥立馬怒聲喝止。
烽爺卻瞇著眼睛晃晃滿是白發(fā)的腦袋說:“讓他說。大麻山三個字雖然讓眾人議論,但視情況而定,現(xiàn)在禍及整個泥裏村的安危,就不要注重小節(jié)了。”
方彥又耷拉下腦袋,沒話說了。
我當(dāng)下接著往下說道:“他們二人的出逃,是因為出現(xiàn)了大量紅蜘蛛的入侵。而我觀察過泥裏山的位置,它是大麻山首當(dāng)其衝的門戶,紅蜘蛛既然能侵入大麻山,那麼一定先攻克了泥裏山這扇大門。可泥裏山有得天獨厚的風(fēng)水環(huán)境,紅蛛難以在山上作亂,隻能轉(zhuǎn)到陰氣深重的墳地去動手腳了。村長乃是這個村子的代表人物,勢必要受到禍害了。隻要村長去世,這個村子就會發(fā)生大亂,到時候不攻自破,整個村子會消失在這個世上!”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大麻山在什麼位置,是不是首當(dāng)其衝的門戶,是根據(jù)老何和阿光他們所說臆想出來的。還有是不是紅蛛作亂,那很難說,不過說到後麵,我忽然覺得,去年大麻山的紅蛛災(zāi)禍和現(xiàn)在村長的怪病,似乎來源於權(quán)力的爭鬥中埋下的禍根。
烽爺聽我說完,微微點頭,顯然挺滿意。隻聽他說道:“小先生所言極是,墳地上的災(zāi)禍,便是來自紅蛛。去年我看出來之後,便想跟村長商量,挖開祖墳看看。可是當(dāng)時大家隻顧尋找阿光,把此事一丟,便到腦後給忘記了。如今村長有病,你們誰都沒通知我這個老家夥,要不是今天墳地出事,我還不知道呢。”
尺叔等他說完,接口問道:“烽爺,你看此事該怎麼解決?”
烽爺長歎一聲,顯得頗為擔(dān)憂,捋須道:“方家祖墳已被紅蛛所困,變成了不可解開的死局。要想解決……難啊!”
我和左嫽對望一眼,心裏都明白老頭又開始演戲了。其實他肚子裏跟明鏡似的,該怎麼破解一定知道。隻是痛快說出來,顯得這辦法成色不高,賣賣關(guān)子,吊足了人的胃口說出來,才會讓人恍然大悟,稱作妙計。
他大爺瞎x的,真是老滑頭裏的戰(zhàn)鬥機!
阿光跟著急問:“烽爺你就說吧,再難,隻要有希望,我們都會盡力去做的。”
烽爺臉色一沉,嚴肅地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
左嫽聽到這兒忽然捂著嘴偷笑,我知道啥意思,這是哥們我經(jīng)常用的詞,老家夥居然也搬出來了。
“禍根來自紅蛛,便要在此物上下手。”烽爺說著話,一雙銳利的眼睛在眾人臉上掃過。“剛才小先生所說有一點是不對的,那就是紅蛛入侵大麻山,並不是先攻克了泥裏山這道門戶。那是大麻山一直在壓製此物出現(xiàn)的惡果。你們知道為什麼在阿光和阿冰才十六歲時,左右護法就謝世了,急著讓他們兩個赴任,並且大麻山中,除了他們倆之外,再無其他頭目?”
眾人各自搖頭,阿光和阿冰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清楚了。
烽爺接著說道:“紅蛛在很多年前就有了,大麻山本來是它們的根據(jù)地,後來被我們鬼車族占領(lǐng),將它們封禁於地下。可是妖鬼守護神被滅,從此紅蛛失去鎮(zhèn)壓,開始滋生蔓延,達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所以在三十年前,族長就帶領(lǐng)左右護法和四大巫師等一幹頭目,離開大麻山,另覓居處。幾年前死去的左右護法,其實是假的,隻不過找人冒充的,然後再把早就選好的兩個少年接過去送死。
這麼做,鬼車族是不想失去大麻山,因為多少年來的基業(yè),怎麼能付之東流?並且控製鬼車族人精神的根源,就在大麻山腹地,那是無法遷移的。所以隻有向外界傳出信號,大麻山總部仍在,族人就不會內(nèi)亂。那要不斷送人去當(dāng)替死鬼,這樣也會使紅蛛輕敵,族長蓄勢之後,再帶人殺迴來,一舉消滅它們!”
第625章天龍陣眼
我覺得這老家夥說的不是謊話,大麻山其實早就空了,老何也說過,三十年來,都不見有人再出來巡山,鎮(zhèn)壓紅蛛。而他們還要假裝鬼車族總部有左右護法坐鎮(zhèn),既然左右護法還在,族長肯定也在了。這樣鬼車大旗不倒,族人就不會生亂。
還有牛玉祥敢於在徐州公然召集鬼車族後人,要拿到妖鬼殘魄,看樣子就是為了養(yǎng)成妖鬼,迴到空虛薄弱的大麻山,自己做族長的。結(jié)果他運氣不好,被我們弄死了。這件事給我們很大的啟示,本事再大不見得會笑到最後,萬事都要順應(yīng)天意,逆天而行,那就是自作死了。
阿冰忽然皺眉瞧著烽爺說:“這可是大麻山的機密,你當(dāng)眾說出,不怕受到族長的懲罰麼?”
烽爺嘿嘿笑道:“阿冰,你覺得族長還會迴來嗎?他們嘴上說著還要殺迴來的,可養(yǎng)不出妖鬼,再過幾千年,大麻山仍舊不過是個空殼。到時候說不定,紅蛛邪會取代鬼車族,反將咱們控製了。這個秘密早應(yīng)該讓眾人知道了,再隱瞞下去,大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是何其悲哀?”
尺叔重重點頭道:“烽爺說的是。我們這些低等族人,到死還蒙在鼓裏,對我們來說太不公平了。以後我們不再想大麻山了,隻聽烽爺和村長的。”
老家夥羅裏囉嗦說了半天,最終都沒說出解決辦法,反而給尺叔他們洗腦了。真不愧是個老人精,借機把機密說出來,拉攏人心,我看他有心思想做鬼車族族長。如果真有這心思,就太不知輕重了,你在鬼車族算個什麼東西?頭目還是巫師?沒有任何級別,想從草根一步登天,簡直是個笑話。
阿光急不可耐地問:“烽爺,這解決辦法到底是什麼?”
烽爺雙眉緊鎖道:“其實呢,不用妖鬼重生,也能將紅蛛鎮(zhèn)壓。這個秘密,隻有我自己知道。別看我在族內(nèi)沒任何職位,但我心裏比任何人都明白很多事。當(dāng)年養(yǎng)出妖鬼,隻是個威嚇手段,真正鎮(zhèn)壓紅蛛的是妖鬼秘窟中那個鎮(zhèn)龍石。石上有凹槽,妖鬼當(dāng)時就住在其中,那是鎮(zhèn)壓紅蛛的天龍陣陣眼。就算沒有妖鬼,有殘魄放入陣眼中,也能使天龍陣重新啟動。此陣啟動,便會將方圓數(shù)十裏內(nèi)的紅蛛全部鎮(zhèn)壓,祖墳也便會恢複平靜。”
聽到這兒,我和左嫽相對吃驚,老家夥原來是瞄上了我們身上的妖鬼殘魄。我說他們?yōu)槭颤N非要我們給村長治病,看來是發(fā)現(xiàn)了妖鬼殘魄後,挖了這個坑。那麼接下來去找天龍陣陣眼的任務(wù),也非我們倆莫屬了!
阿光拍頭問:“你說的天龍陣陣眼,可是在大麻山中?”
“當(dāng)然了,就在大麻山深處妖鬼秘窟內(nèi)。你們兩個在山中住了幾年,應(yīng)該清楚地形吧?”烽爺捋須說。
“可是那裏太可怕了,迴不去的。”阿冰滿臉驚恐的神色,不住搖頭。
烽爺拄著拐杖起身說:“我剛才就說了,這件事很難做到。並且要進大麻山,隻有四個人可擔(dān)當(dāng)重任。那就是阿光、阿冰和這兩位貴客了。可是為了救村長,讓客人去冒險,怕是說不過去啊。你們再商量商量其他法子吧,我要迴去了。”
老家夥在眾人恭送中走了,可他大爺?shù)牧粝逻@麼幾句話,等於把我和左嫽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不去也不行了。
方彥抬頭看著我們倆,這時敵意消除了大半,但神態(tài)仍然不善。隻聽他說:“你們兩個惹下的禍端,自然要去擺平的。隻要你們此去救了我父親,迴到泥裏村,我給二位磕頭謝罪!”
靠,這是拿話逼我們呢。本來我們打定主意要去大麻山的,可此刻哥們卻改變了主意,實在不想去碰那些詭異的紅蜘蛛。
“好,我們?nèi)ィ 弊髬贿@次倒是痛苦答應(yīng)了。她既然都答應(yīng)了,我還有啥話可說?
“阿光、阿冰,你們?nèi)蕚浒桑R上啟程去大麻山。”方彥甩下之句話便去了村長臥室,大有一副代理村長的派頭。
阿光和阿冰倆人你看,我看你,都是一臉的恐懼。他們誰都不想再迴到那個恐怖地獄中,可方彥下令,又是為了村長,還有烽爺?shù)难哉Z擠兌,能不去麼?
尺叔拍拍阿光肩膀,歎口氣說:“一切小心。”說完也走了。
阿光苦笑著跟我們倆說:“你們身上有妖鬼殘魄的事,整個村子都知道了。對不起,這是我闖的禍,如果不是我把你們帶到泥裏山,還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我們還沒開口,阿冰卻搶先說道:“他們此來不就是想去大麻山嗎?這樣正應(yīng)了他們的心意,並且還有兩個人做向?qū)В闶潜阋怂麄兞耍瑸槭颤N還要向他們道歉?”
我和左嫽這會兒能夠理解阿冰為什麼這麼生氣,要不是我們到來,她可能永遠都不用再迴大麻山了。她這不是去做向?qū)В侨ヅ阄覀兯退馈?br />
左嫽很大度的笑了笑,衝他們倆說:“謝謝你們兩個,這就走吧。”
阿光還是一副滿是愧疚的表情,無奈點點頭,帶著我們迴到住處。先跟我們倆說明去往大麻山的路線,以及山內(nèi)的情形後,收拾東西這就出發(fā)。路線其實很簡單,翻過泥裏山再有十多裏路就是大麻山了,隻是入口不容易尋找,就像劉豪空所說,入口一直在改變,想要找到,除非有族內(nèi)人親自帶路。
而他們當(dāng)年是由奴仆帶路進去的,出來時倒是容易,可是再想迴去,卻不見得能找到入口了。
四個人從林中走出來,發(fā)現(xiàn)不少人跟在後麵送行,尺叔就在其中。大家夥表情凝重,仿佛給我們送終似的,顯然阿光和阿冰在村裏人緣也挺好。大家得知我們這是去送死了,並且此行不單是為了救村長,也是為了拯救整個村子,自然會受到擁戴。
阿光和阿冰迴頭跟眾人揮揮手,帶著我們倆從南邊下山。他們倆速度快,我們倆又是故意落後,開始低聲嘀咕起來。
左嫽小聲說:“聽他們說,入口內(nèi)的地下暗河裏,也到處都是紅蜘蛛。他們進去之後,我們沒必要再跟著進去了,瞅個機會逃走。”
我瞪眼道:“這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阿光是個好孩子,我們怎麼也要幫他對付紅蜘蛛吧。”
“蠢貨,他們兩個去年能逃出來,這次依舊還有機會逃生,不用你操心的,顧好自己小命就成了。”
第626章作弄阿冰
左嫽說的也是,我們倆啥速度啊,用得著為阿光和阿冰操心?到時候遇到危險,不是我們幫他們,應(yīng)該是他們幫我們才對。如果我們倆提前逃走,這也會讓他們倆及早退出,大家都能保住小命。
想到這兒,於是就這麼決定了。
下山之後,往前是一條艱險的山道,僅有尺許多寬,兩側(cè)是深不見底的山溝。四人排成一線,阿光帶頭,我和左嫽居中,阿冰斷後。看樣子這妞兒早在防範我們逃跑,處處盯防著我們,到了大麻山是否能夠脫身,還是個未知數(shù)啊。
“嫽姐,累不累,要不要休息會兒?”阿光挺心疼左嫽的,時不時照顧她。
左嫽還沒出聲,阿冰在後麵就開腔了:“她體力很好,不用休息的,走了。”
“我體力好不好,你怎麼知道?我走累了,要休息。”左嫽說著往地上一坐,不肯走了。
阿冰哼了聲說道:“你體力好不好,我沒眼睛麼?你能一口氣甩開丁漁,跑上半山,如果沒有充沛的體力,怎麼能夠做到?”
“但是這兩天沒好好休息,我太累了,就是走不動。”
倆人慪上了。我和阿光左右瞧看,也是無可奈何。其實這情況我是心知肚明,阿冰跟阿光從小青梅竹馬,肯定是有情義的。如今橫空殺出一個左嫽,阿光這小子又是對她奉若神明,鞍前馬後的噓寒問暖,能不讓阿冰吃醋嗎?
“你累了可以,我背你啊。”阿冰說話之際,突然就出現(xiàn)在我和左嫽之間。
我們倆本來距離就挺近,中間一下塞個人,我胸口都能碰到她的後背了,嚇得我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這一退有點慌,差點沒滑下山道。
“哎呀,你小心了。”左嫽緊張地叫了一句,然後抬頭盯著阿冰說:“你做事能不能不要那麼衝動?剛才差點害他掉下深穀。”
“掉下去也不要緊,我會救他上來的。”阿冰這妞兒脾氣特別執(zhí)拗,抓住左嫽一隻手臂,把她反拎到背上了。“走吧,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大麻山。”
左嫽氣的,迴頭跟我不住呲牙咧嘴,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在阿冰麵前,她隻有忍氣吞聲的份兒。打不過人家,說啥都是白搭啊。
阿光似乎也知道阿冰為啥生氣,沒敢說什麼,掉頭往前走去。這下我落到最後,看著左嫽生氣的背影,忽然覺得有點羨慕她了。我怎麼感覺這妞兒是故意氣阿冰,為的就是不用自己走路。一定是這樣,阿冰雖然機靈,但論心眼,還是多不過左嫽,這妞兒啥鬼點子都有,真正較量起來,阿冰敵不過的。
我們中午前出發(fā)的,要在天黑之前走完這十幾裏艱險的山道,壓根不可能做到的。但阿光和阿冰卻可以,他們放慢腳步算是在休息了,如果不帶我們倆,估計早到大麻山了。左嫽開始顯得挺生氣,後來越發(fā)顯得舒服愜意,趴在阿冰背上唿唿睡著了!
到了下午三點多鍾,我實在走不動了,坐下來不住揉腳。可阿冰說越往前路越危險,必須在天黑前趕過去。不過她看得出我不是假裝的,於是叫阿光來背我,這正合我心意,於是愉快的趴在這小子背上,也睡了起來。
一覺睡到目的地,醒來發(fā)現(xiàn)天已傍晚,我們站在了一座屏障似的高山之下。迴頭看看來路,在微弱光線下,什麼都看不太清楚。我有點後悔,不該睡覺的,萬一和左嫽想原路逃迴,不知道路上都有什麼情況,怎麼逃啊?
阿光和阿冰把我們倆人放下來,他們也累夠嗆,坐在地上不住喘息。我和左嫽走到一邊觀察地形。發(fā)現(xiàn)這座大山從山腳開始就陡峭如削,如同一麵平直的石板聳立而起,想從這兒爬上去,簡直比登天還難。而除此之外,四下裏光禿禿的,沙石滿地,連棵草都看不到,更別說水了,這地下暗河在哪兒呢?
“這個地方比較安全,今晚在這兒過夜,明天早上再找入口。”阿光喘著氣跟我們說。
阿冰丟過來兩袋水和一包熏肉,她還在生左嫽的氣,也不說話。左嫽卻笑瞇瞇的撿起東西,跟我坐在一塊大石上,有說有笑的吃起來。
隻聽她低聲笑道:“小壞蛋,你怎麼也學(xué)我,讓傻阿光背你走路啊?”
“我不是學(xué)你,我是真走不動了。早知道有這種待遇,我該早點假裝一下的。”我苦笑著說道。
左嫽偷偷往那邊看了一眼,又笑道:“她跟我作對,還嫩了點。今天算是略施手段,往後該再惹我,那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我笑著搖搖頭,在她耳邊說:“你沒看出來,阿光對你有意思,阿冰吃醋了嗎?”
“那又怎麼樣?誰喜歡是他的事,我又沒辦法阻止。誒,你不會吃阿光醋了吧?”這妞兒吃著熏肉,歪頭看向我,一臉的好奇。
“哪跟哪啊,我為毛要吃阿光的醋?”我嘴上這麼說,心裏還真有點反應(yīng)。雖然這妞兒不是我女朋友,但那也是我的“東西”,別人獻殷勤,心裏就感到不是很舒服。
“沒意思,連個人為我吃醋的都沒有,真羨慕阿光這傻子了。”左嫽撅嘴不吃了。
阿光和阿冰休息了會兒後,走過來囑咐我們,這片地域說是安全,不過距離地下暗河入口非常接近,晚上睡覺要當(dāng)心一些,以防紅蛛出沒。我們倆點頭答應(yīng),下午補了一覺,晚上不睡也沒問題。
他們倆然後分開,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把我們倆夾在中間,躺在地上睡覺了。阿冰是堵住了來路方向,阿光則是擋住大麻山。倆人意思很明顯,一個不讓我們往迴跑,一個不讓我們私自前進。
我們倆相互使個眼色,彼此明白對方的心思。現(xiàn)在不是逃的時候,於是各自靠著石頭入睡。睡到中夜時分,忽然被一股腥臭的氣味嗆醒了,滿目黑暗裏,聽到四麵八方傳來簌簌爬行聲。
我心頭打個突,馬上清醒過來,拿出手電打開燈光。轉(zhuǎn)頭一看傻眼了,左嫽不見了!
再轉(zhuǎn)頭看左右兩邊的阿光和阿冰,都不見蹤影,心知不妙,急忙跳上石頭,向遠處照射。隻見四處沙地上爬滿了紅色蜘蛛,一個個鮮紅似火,潮水般地往我這邊聚攏過來,這種巨大的聲勢,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這估計是紅蛛出來覓食了吧?可阿光、阿冰和左嫽呢?按理說,他們仨應(yīng)該都比我機靈的,難道嗅到危險氣息,不顧我先逃了?這根本不可能,仨人中阿冰可能是這種人,阿光和左嫽絕不會丟下我不管。
可是他們?nèi)ツ膬毫耍?br />
第627章暗河入口
我站在石頭上,拿燈光來迴照射,除了蠕動的紅蛛外,看不到他們仨人的一絲身影。心說紅蛛還沒到近前,不可能殺人分屍,那麼有可能被紅蛛煞氣勾引,進入地下暗河了吧?可我覺得也不像,為啥隻勾引他們?nèi)齻,而唯獨放過我了呢?
思來想去找不到答案,眼瞅著鋪天蓋地而來的紅蛛,馬上就要把我圍困起來,再不走怕是走不脫了。於是跳下石頭,發(fā)現(xiàn)正前方有個缺口,不顧一切的往前疾奔而去。正前方也就是大麻山山腳,一口氣奔到平直陡削的石壁下,傻眼了,此處又不能上山,到這兒其實是自找死路!
怎麼辦?正在焦急萬分之際,忽然看到山壁之下出現(xiàn)了一條寬約兩尺的縫隙。我忙跑到跟前,拿手電往裏照射,隻見波光粼粼,還有淙淙流水之聲。我心下一喜,這估計就是傳說中進入大麻山的地下暗河入口了!
正要矮身鑽進去時,覺得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一時又說不上來。由於恐懼暗河裏會隱伏著更多的紅蜘蛛,在等著我這“小鮮肉”入口,所以謹慎之下,不敢就這麼隨意進入。
我蹲下來,望著漆黑詭異的地下河道,冥思苦想哪裏不對。摸摸下巴頦,猛地想到了原因。他大爺瞎x的,原來如此!
目前的情況又是個虛幻的夢境,哥們在這方麵經(jīng)驗太多了,剛才始終覺得四周看起來比死亡之角還不真實,隨之起了疑心。可是這夢境比度假村打造的還要逼真,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摸下巴頦的時候,才突然醒悟。因為手指觸動自己的下巴,居然沒有任何感覺,這在夢裏輕輕觸摸自己的皮膚,是沒啥觸覺的,除非狠狠咬下舌尖,才能出現(xiàn)痛楚。
我說怎麼找不到他們仨了,估計這裏又有紅蛛邪,雖然不是像入侵紅果林那樣,形成紅果詛咒,但利用這裏荒涼的山地和陰冷地下河,為我們布置了一個難辨真?zhèn)蔚膲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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