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試圖通過氣息外放,嚇退兩人的少年突然汗毛倒豎。
原本還在地麵的徐陽突兀出現在他身前。
潔白如玉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頸,稍一用力,便讓他感覺到了窒息般的痛楚。
身上好似被施加了一層枷鎖,靈力被封鎖在丹田內,無法調動一絲一毫。
不僅是靈力,就連神識也是如此,被死死壓在識海內,無法外泄分毫。
哪怕此刻他想要舍棄肉身,神魂都無法逃離肉身的禁錮。
眼前這人的實力遠超想象,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抵擋的!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
“晚輩不知是前輩在此,一時衝撞了前輩,還望前輩海涵,饒晚輩一條賤命。”
少年叫苦不迭,怎麼也沒想到修為如此恐怖的存在,竟然會對他的靈礦感興趣,甚至親自看守在這裏。
求饒的同時腦海中不斷閃過虎嵐城所有有名有姓的大修士。
卻可無一人的麵貌能和眼前這人對上。
徐陽手掌掐住少年脖頸的瞬間,少年就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蔫了下來。
變化之快,倒是讓人大開眼界。
“你奪舍了這副身軀?”
“先前的少年死了?”
徐陽好奇道。
在一個月前,他曾親眼看見那少年開啟了洞府禁製。
再次看見,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沒死,隻是和我神魂互換,被困在那處洞府中了。”
“若是前輩想要解救他,我也有辦法。”
“百年後隻要再帶一個子嗣和他交換神魂,就能將他換出來了。”
“晚輩可以發道誓,絕無欺騙前輩的可能!”
少年被嚇了一個哆嗦。
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煞星還跟自己孫子認識。
真是要把他後悔死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招惹這個煞星啊。
“我可沒救人的興趣,但你總要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吧?”
徐陽五指微微用力,頓時就把少年嚇得抖如糠瑟。
好不容易脫困而出,難道就要這樣身死道消了嗎?
“這些是孝敬前輩的,已經是我身上的全部家當了。”
少年艱難的抬起小拇指,上麵的儲物戒指自動脫落。
烙印解除,被徐陽毫不客氣的收入囊中。
“就這些?你的命這麼不值錢?”
徐陽意有所指,不斷暗示少年去先前的洞府,把裏麵的東西都拿出來交給自己,來換自己這條命。
那洞府的禁製徐陽早就看過了,非血脈相同之人無法入內。
強闖會引發禁製自毀,連同整個洞府都炸成碎片。
否則徐陽早就在少年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前,就去洞府裏麵逛一圈了。
少年一咬牙:“我知道有個地方,存有大量寶物。”
徐陽這才鬆開了掐住少年脖頸的手掌,抬了抬下巴,示意少年帶路。
孟冉也在此刻飛了上來,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徐陽。
看見徐陽跟著少年一起遁走後,也滿是好奇的跟了上去。
可走出一段路後,徐陽發現少年帶他去的地方,並不是先前洞府所在的山峰。
難道不是去洞府?
徐陽還以為少年在戲耍自己,眉頭皺起,隱約有了動怒的痕跡。
少年敏銳的察覺到徐陽不悅神色,急忙解釋道:“再往前走一百多裏,有一片沼澤,裏麵埋藏著數十位修士的屍骸,他們的儲物戒指也在。”
數百年前,少年曾設計做局坑殺了大量修士。
隻是還未來得及收拾戰利品,就遭到虎嵐城執法衛的追殺。
走投無路之下,才強行開啟祖上遺留的傳承之地。
就是先前少年開啟的那座洞府。
可他當時並無令牌在身,隻能以血肉之軀為祭,強行開啟禁製,遁入神魂,借此躲避追殺。
本想等百年後子孫後代開啟洞府禁製,隨著子孫一同離開洞府,再找機會去收斂一番坑殺被自己坑殺的修士身上儲物戒指。
可沒曾想,在他神魂剛飄入主殿時,就莫名被他老祖的幹屍吸了進去。
結果在那具幹屍體內得了一法決,又苦熬了數百年,才得以重見天日。
縱使少年有再多不舍,可身外之物又豈能比得過自身性命?
倒不如識趣點,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哦?”
徐陽意味深長的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心中頓時發寒,隻得假裝沒有看見,悶頭趕路。
麵對實力恐怖的徐陽,少年就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生出。
隻希望那些被他坑殺的修士身上的儲物戒指能讓徐陽滿意,好放過他一條生路吧。
沼澤上空。
徐陽和孟冉立於雲層,俯瞰下方。
少年正貼著沼澤飛行,滿臉焦急。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埋葬屍首的位置就在這裏。
那些屍體被他沉入沼澤底部,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見啊。
如今怎麼就連一具屍骨都沒有找到?
額頭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少年的手掌都在發顫。
“還沒找到?”
恰在此刻,徐陽的聲音幽幽傳來,宛若催命符一樣在他耳畔響起。
“晚輩不知,明明就在這裏,可為何消失不見了?”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少年的聲音都在發顫,徐陽隨後的一句話更是把他嚇得雙腿一軟,跪倒沼澤水麵上。
“不用找到了。”
徐陽目光落在沼澤某處。
那裏水波流轉,淤泥翻騰,渾濁一片。
隱約可見有一頭巨大生物正在遊動。
可不知為何,任憑這隻靈獸如何擺動身體,都無法遊出這不過巴掌大小的地方。
仿佛身前橫立著一堵透明牆壁,將它牢牢困死其中。
徐陽從雲層上一躍而下,筆直落在這隻靈獸的頭頂。
也不見徐陽有何動作,沼澤上空就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響。
空間如同蛛網般出現大量密集的裂紋,一路蔓延至數百米,旋即炸裂成無數碎片。
覆蓋這片水域的陣法禁製,在被破除的瞬間傳來劇烈波動。
一張直徑超過10米,布滿尖牙利齒的巨口,猛然張開,朝著徐陽咬來!
徐陽背負雙手,始終保持著腳尖向下的姿勢。
在血盆巨口距離徐陽隻有數米距離時,突然開始扭曲了起來。
模樣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