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家主，還有另外一個女兒？”紫燧難得八卦了一次。


    銀家主：“……”關(guān)你屁事！


    麵上卻笑著迴道，“嗬嗬，是的。紫燧大人也看見了，小女兒不成器，所以外人不知。”


    “去幫助戰(zhàn)神歸位的，是剛才那個？”


    “是的，紫燧大人。”


    紫燧輕笑了一聲，“鳳野似乎，運(yùn)氣不太好。”


    方才那小姑娘，看著可不像個靠譜的。


    鳳野本就是神格破碎，需要將靈魂碎片重新收集起來，重塑神格。


    結(jié)果，遇上這麼個不靠譜的……


    戰(zhàn)神鳳野，怕是迴不來了。


    銀家主：“……”當(dāng)著我的麵，開嘲諷說銀家的人，你可真是個狗比。


    *


    紫燧離開銀家後，去了虛空之境的禁地。


    坐在冰河邊上，拎著酒壺自斟自飲。


    眼神定定地瞧著，冰層底下沉睡著的小姑娘。


    許久後，才起身，緩步離開。


    不多時，其餘幾位神，也陸陸續(xù)續(xù)過來又離開……


    虛空之境，一帝七神。


    紫燧為帝。


    戰(zhàn)神鳳野隕落。


    還有六位神子。


    紫燧之後，竟然陸陸續(xù)續(xù)來了赤炎、司空、陰誅和君澤四位。


    赤炎倨傲，目中無人。


    司空冷酷，同樣目中無人。


    陰誅人如其名，陰險狡詐，更加目中無人。


    君澤看似溫和，實(shí)則淡漠，也一樣的目中無人。


    可偏偏這四位，注視著冰層下穿著血衫的小姑娘時，眼神都格外複雜。


    君澤獨(dú)自飲完一壺酒後，就靜靜在河邊坐著。


    等了很久後，一個穿著樸素青衣的年輕男人緩緩走過來。


    “迴來了啊。”君澤跟見了老朋友似的打招唿。


    “遲遲祭日，當(dāng)然要迴來。”


    “樂善，你說我們虛不虛偽啊？人死魂消，還念著個祭日做什麼？”


    樂善微微垂眸，“總要記得的。”


    “我記得，她那個時候，最喜歡黏著你。”許是喝多了酒，君澤覺著自己說話都開始放肆了，帶著顯而易見的酸。


    “紫燧嚴(yán)苛，赤炎倨傲，司空冷酷，陰誅險惡，你又是隻笑麵虎，她能接近的也隻有我。”


    “她倒是聰明。”


    “遲遲隻是反應(yīng)慢，又不是真的蠢。”


    君澤嗬嗬笑了一聲，不無諷刺道，“樂善，你可真像個好哥哥。可我覺得，你才是我們之中，最虛偽的那個……”


    那麼像個好哥哥。


    她那麼粘你。


    可最後呢？


    不還是跟我們做出了相同的選擇麼？


    嗬嗬……


    樂善身形微顫。


    君澤覺得挺沒意思，他這是在互相傷害，沒意思。


    “紫燧讓銀家用引魂幡，想找到她。你覺得，有可能找到嗎？”


    樂善苦笑，“如果她還在，最好還是別找到吧，放過她。”


    “樂善，你可真是個名副其實(shí)的大善人。”


    君澤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既虛偽，又善良。”


    惡事都做了，卻仍然還一心想著向善。


    樂善麵對君澤的嘲諷，很淡定。


    他不怪君澤。


    畢竟他們這些人，早已經(jīng)在日複一日的折磨裏，心態(tài)漸漸變得扭曲。


    很多話，順便傷害別人，可說出口的同時，也是在折磨自己。


    “少喝點(diǎn)吧，我先走了。”樂善對君澤道。


    君澤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滾吧。”


    眨眼之間，樂善消失在原地。


    君澤晃晃悠悠走過去，趴在冰麵上，眼神迷離地仔細(xì)瞧著冰層底下的小姑娘……


    他是隻笑麵虎？


    樂善知道個屁！


    他當(dāng)初，是親手給那隻小龍崽捏過糖人兒的……


    她反應(yīng)慢？


    放屁！


    她是反應(yīng)慢，可她一張小嘴叭叭的，能氣得人三佛出世五佛升天！


    她說：“哥哥，醜的人，捏的糖人，也會醜嗎？”


    他當(dāng)時危險地笑著，“你是覺得，我捏的糖人兒醜，還是覺得我醜？”


    小龍崽甩了甩收不迴去的尾巴，“都不醜。”


    嗯，很好，還算有求生欲。


    但是緊接著，小龍崽歪著腦袋，一臉好奇地看他，“哥哥……說實(shí)話的龍，是不是，容易挨打？”


    “是。”


    “所以，龍族，才隻剩我嗎？”


    小龍崽說得一本正經(jīng)，一點(diǎn)抖機(jī)靈的意思都沒有。


    君澤當(dāng)時……


    他甚至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迴味出來，這一張小嘴兒叭叭的，究竟有多欠！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這根本就是無意識挖坑。


    小龍崽根本就沒有理清楚這其中的邏輯關(guān)係，她僅僅隻是自動抬杠。


    但總是能杠得人哭笑不得。


    “遲遲，哥哥想你了。”君澤趴在冰層上，喃喃自語。


    *


    繁星坐在一片白色的雲(yún)霧裏，秀秀氣氣地打了個噴嚏。


    一張小臉皺得跟餃子似的。


    然後又打了個噴嚏。


    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停住，天道就那麼一直很有耐心地等著。


    “肯定有人，在罵我。”小熊崽子很有自知之明。


    天道輕笑了一聲，帶著些揶揄，“萬一不是罵你，而是在想你呢？”


    繁星努力伸長了脖子，想要往雲(yún)層裏夠，看看說話的年輕女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想我？”


    星崽歪了歪腦袋。


    “沒有人會想我。”


    她小星星又沒有朋友。


    隻有小野花，會想她。


    但是小野花還沒醒，所以現(xiàn)在還不會想。


    “你找我來，想要幹什麼？”繁星主動問道。


    她在這裏，聯(lián)係不上二狗。


    二狗會擔(dān)心的。


    “我小星星，很忙的。”繁星微微昂頭，很是傲嬌地強(qiáng)調(diào)道。


    天道愣是沒忍住。


    撲哧一下笑出聲。


    語氣中甚至還帶著些許寵溺，“鳳野對你影響很大。”


    更準(zhǔn)確一點(diǎn)來說，鳳野將她嗬護(hù)得很好。


    傲傲嬌嬌，古靈精怪。


    一副熊得沒邊，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是有人悉心嗬護(hù)，好生護(hù)著，才能這樣兒的。


    有沒有人愛，差別很大。


    繁星拍了拍胸膛，“當(dāng)然了，他可是我小星星，最寵的小野花！”


    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小野花會對她產(chǎn)生影響！


    “別拍了，對a拍進(jìn)去了。”天道有些目不忍睹，好好的小姑娘，這種舉動真是辣眼睛。


    繁星低頭。


    拜二狗的猥瑣小說所賜，小崽子秒懂。


    然後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沒拍進(jìn)去，我感覺得到。”


    小崽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奇寶寶，緊接著又問天道，“你以前，拍自己的，拍進(jìn)去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