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深跟著雲(yún)渺渺下山了。】
二狗聲音聽上去,好像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可不就是不開心嘛!
它是一隻好奇心那麼重的狗子,雲(yún)深身上的小秘密都沒有被它打探出來,就這麼下山了,它心裏難受。
【她明明就不想跟著下去,你說為什麼還要答應(yīng)雲(yún)渺渺一起走?】
“不想做,做了,表示不得不做。”星星崽有邏輯起來,她寄幾都害怕。
搜神號:【啊,說得有道理!】
【可問題是,又沒人拿著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為什麼不得不?】它也沒看到有什麼威脅啊。
就雲(yún)渺渺那小胳膊小腿,雲(yún)深要是真不答應(yīng),她一個能打雲(yún)渺渺十個。
“有其它,她害怕的東西!
搜神號覺得它崽分析得有道理。
然後假模假式感慨道:【真是造孽了,長得又醜,又被限製了人身自由,必須得留在雲(yún)渺渺身邊當(dāng)襯托物。殘忍!太殘忍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冒泡的,做出這種缺德事!
繁星歪著小腦袋。
斜斜靠在自己的大佬椅上。
摸著屁股上的小揪揪。
突然就冒出一句……
“殘忍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小星星隱隱約約,總感覺怪怪的。
她跟雲(yún)深沒有太多交集,說的話也不多,但是莫名,在雲(yún)深身上,能感受到一絲奇怪的牽扯。
【當(dāng)然殘忍了!】搜神號繼續(xù)嗶嗶。
但是很快,它家小崽子就將雲(yún)家兩姐妹拋於腦後,開始一心發(fā)展自己的山匪大業(yè)……
雲(yún)渺渺跟雲(yún)深下山不到一個月,這小熊崽子打下來六個山寨,平均五天一個。
每天都高高興興拖出小紅本,在上邊兒寫日記。
日記內(nèi)容還特別雷同——
‘今天,是給小花花,打江山的一天。’
‘今天,又是給小花花,打江山的一天!
‘今天,是為了泡仔,而努力的一天!
‘今天,也是努力泡仔的一天!
搜神號偷看它崽的日記,別的沒記住,光是泡仔兩個字就塞滿了它整個腦子。
它佛了。
果然是一個有信仰的好崽,每天都在堅定不移地將目標(biāo)複述一遍到無數(shù)遍。
得虧跟它狗爹是兩情相悅,要不然,就以這隻熊崽子變態(tài)般的毅力,它狗爹如果不跟她兩情相悅的話,隻怕要強(qiáng)行被霸王硬上弓。
【看看你手底下這些弟兄,除了泡仔之外,你難道就想不到其他更有意義的事?】
俗話說得好,權(quán)利使人沉迷?纯催@麼多跟著你的狗腿子,身居高位的你,難道不想進(jìn)一步掌握權(quán)柄嗎?
結(jié)果,你猜這隻熊崽子怎麼說?
嗬。
她可懵逼了。
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這世上,還有比泡仔,更有意義的事?”
啊,真的存在嗎?
她小星星表示不信。
搜神號差點當(dāng)場氣暈厥過去。
【打江山,坐王位,坐擁天下美男,後宮三千,難道沒意義嗎?】
“這不也是泡仔?”
一個泡得多,一個泡得少,但都是泡仔鴨。
啊,她就說,泡小花花,是世界上最有意義的事情!
搜神號:【……】我可去你大爺?shù)陌,感情老子剛才說那麼多,就是為你堅定了信仰。
成天想著泡仔泡仔,將軒轅崢掛在嘴邊。
你猜軒轅崢到最後應(yīng)該是怎麼死的?
他估摸著是不停的打噴嚏打死的!
……
“阿嚏……”
府內(nèi),風(fēng)光霽月,看似溫和雅致的年輕男子,輕輕打了個噴嚏。
軒轅崢很淡定地掏出斤帕,隻需從容擦一擦,就能當(dāng)做什麼都沒發(fā)生過。
然後,天不遂他願。
他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又開始接二連三打噴嚏。
“阿嚏……”
“阿嚏……”
這麼一圈兒噴嚏打下來,就算是個身上沒有任何煙火氣的神子,那也被拉下神壇了。
原本府內(nèi)的婢女們,一個個都暗地裏覺得這位從大薑王朝迴來的質(zhì)子,簡直如神祇,令人按捺不住心生膜拜。親眼見著神祇噴嚏不斷後,她們就覺著吧……
其實……王子殿下,好像也就那樣?
自從迴月瀾國後,軒轅崢便每日都需去杜夫人處拜見母妃,母子二人上演得好一出母子情深的戲碼,令人頗為動容。
軒轅崢到了杜夫人那裏,仍然是沒克製住,連連打噴嚏失態(tài)。
軒轅崢:……
他有感覺,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念念不忘,想害他!要讓他知道是誰,他一定弄死那人!
杜夫人向來注重禮節(jié),瞧見軒轅崢失態(tài),下意識皺眉,流露出一絲不悅。
成何體統(tǒng)?
但她極聰明,並未出聲嗬斥,以免影響母子感情。
她身旁的年輕男子關(guān)切問軒轅崢道:“王兄,是否感染風(fēng)寒了?”
若有月瀾國王室在此,隻怕會驚得毛骨悚然。
因為杜夫人身邊的年輕男子,赫然跟軒轅崢長得一模一樣!
要說二人不是雙胎所生的同胞兄弟,那絕無可能!
“興許有一點。”軒轅崢答道。
軒轅嶸。
他也是迴到月瀾才知,自己竟然還有個雙胞王弟,軒轅嶸。
光從這一點,便能看出,他母親杜夫人在月瀾諸多嬪妃中,不愧是個狠人。竟然連這種欺上瞞下,天大的罪事,也敢做下來。
至於這位從未見過光的王弟……
軒轅崢總覺得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違和感。
看著,是個被養(yǎng)在暗處,未曾接觸過世事,如同白紙一般單純的少年。
可他在大薑王朝當(dāng)質(zhì)子這麼些年,感覺敏銳極了。
偶爾有那麼兩三次,隱約覺得感知到了軒轅嶸對他的惡意。
尋常人,許會覺得是錯覺。
但他,總覺得不是錯覺。
因為軒轅嶸身上無意識飄散出來的那種詭異感,讓他很不舒服。
他這個王弟,偶爾看他,像是透過他,在看其他人……
至於是在看誰?
軒轅崢不知道。
他隻知道,跟軒轅嶸保持些距離,對他保持警惕,是必要之事,準(zhǔn)沒錯。
“王兄既然是感染風(fēng)寒,那一定要保重身體,多加些衣裳,按時喝藥!避庌@嶸滿臉都寫著小小少年對兄長的關(guān)懷,“王兄對我來說,是僅次於母妃最重要的人,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