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邦工業的那些員工看著這一幕，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心中的八卦之火都熊熊燃燒了起來，好奇外麵的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陳洛有不少人認識，畢竟剛才劉柏生帶著公司的高層都來迎接過。


    隻是看到焦新學那氣焰囂張的樣子的時候，他們神色又變得驚奇起來，開始揣測他的身份起來。


    不過，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老板們這個時候都不敢說話，他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陳洛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焦新學，“就憑你也想威脅我？別太高估了自己的斤兩。”


    “嗬嗬，你又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焦新學憤怒至極地瞪著陳洛，他此時此刻已經徹底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我們走著瞧，倒要看看你有什麼依仗，敢這麼狂！”


    陳洛哈哈一笑，瞟了一眼焦新學，“既然你這麼想知道，也不用走著瞧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麼這麼狂。”


    陳洛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撥通了王子寧的電話。


    手機隻是振鈴了一下，那邊就迅速接通了。


    “你好，陳先生。”


    “王先生，現在算算，你應該欠我三個人情，現在先還一個吧。”


    王子寧聞言都愣了一下，他原本還想先感謝陳洛的幫助，沒想到對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讓他還人情。


    不過，他也知道的確欠了陳洛天大的人情，而且還要陳洛追查幕後之人，哪怕不知道陳洛想要做什麼，連想都沒想就說道，“沒問題，陳先生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光刻機和芯片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


    “知道。”


    王子寧將陳洛的底細都查了個遍，自然知道陳洛和恆邦工業合作要製造光刻機的事情，也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


    “現在那邊派了一個叫做焦新學的什麼主任來談合作，這個人長得太醜，也很狂，我很討厭這個人。


    他應該是在現在這個位置作威作福慣了，官威太大，讓他挪挪位子吧。”


    陳洛說到這裏，還淡淡地掃了一眼焦新學。


    陳洛的聲音並不大，但此時周圍一片死寂，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麵。


    恆邦工業的員工一個個臉色怪異，陳洛剛才那通電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隻要不是傻子都聽得懂。


    陳洛這是讓電話那邊的人讓焦新學滾蛋，而且不單單是不讓他談了這麼簡單，還要把焦新學從那個位置趕走。


    更加讓他們無語的是，陳洛一邊在電話裏麵說焦新學很狂，可相比起來，陳洛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這樣一個電話，才是真正的狂到沒邊了。


    而劉家的人則一個個麵露苦笑之色，他們早就見識過陳洛的狂傲，也沒想到他會做到這一步。


    現在還有這麼多恆邦工業的員工看著，一旦被傳出去，不止對陳洛不利，對恆邦工業也會產生不小的影響。


    劉柏生朝著幾個兒子使了一個眼色，他們立刻反應過來，轉身將那些看熱鬧的員工都給驅散了，甚至連那些前臺和保安都打發走了。


    至於焦新學和他的幾個隨行人員先是一臉錯愕，緊接著都露出了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的表情。


    焦新學又不是恆邦的員工，陳洛打個電話說要他挪位置就能挪得動的？


    在這一刻，他們像是看著什麼小醜一樣看著陳洛。


    電話那頭的王子寧怔了怔，他當然也聽出了陳洛的意思。


    “那個人叫焦新學是嗎？”


    王子寧迴過神來之後，卻沒有任何廢話，隻是再次向陳洛確認了一下名字。


    “是。”


    “陳先生等幾分鍾。”


    王子寧沒有問原因，甚至都沒有說做不做得到，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陳洛笑了笑，王子寧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件事情對他沒有任何難度，隻需要幾分鍾就能解決。


    陳洛之所以要這麼做，並非是真的無腦狂，而是他在見到焦新學這個人之後，就猜到可能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焦新學背後肯定還有什麼力量在較勁。


    焦新學是什麼樣的人，派他來的人不可能不清楚。


    對方在明知道焦新學是這種欺下媚上的倨傲性格，還讓他來和自己談判，最大的可能就是壞事。


    就跟王子寧將自己查得底朝天一樣，那邊的人多半也查過他的資料，甚至可能就是從王子寧那邊拿到的情報。


    他們知道自己的性格，還派焦新學過來，要麼是在通過此人試探自己，要麼就是各方力量博弈的結果。


    不過陳洛推測是第二種結果的可能性極高。


    他們既然知道光刻機和芯片的重要性，自然也明白誰談妥了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天大的功勞。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陳洛隻拿出了一個光刻機的設計圖，至於最終能不能製造出來，誰都不知道。


    這些人或許傾向於製造不出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隻要稍微了解過一點這個行業，就能判斷得出來，以國內此時的產業體係，一時半會是很難造出來的。


    既然現在造不出來，也就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成為一個功勞。


    即便陳洛真的造出來，那也不知道是幾年甚至十幾年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很多的人位置早就變了，這個功勞也跟他們沒半毛錢關係了。


    所以現在這件事，就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誰來都是一樣的了。


    陳洛在極短時間裏麵就推測出了裏麵的彎彎道道，也沒了和這邊的人合作下去的興趣。


    體製內的規則異常複雜，陳洛麵對的並非是某一個具體的人，而是那一整個關係網絡，要麵對的是那個網絡中的潛規則和複雜的利益關係。


    陳洛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應付這些東西，所以他決定直接選一個人來合作，而那個人就是王子寧。


    有了前麵的合作和信任的基礎，王子寧也很清楚自己的價值，而且他也是一個極為聰明，也有野心的人。


    他不會跟焦新學這種蠢貨一樣盲目自大，能省掉陳洛很多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