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可說是毫不給半點麵子，手中的報告卷成一條，拍了拍張晟言的手臂。


    “怎麼？這拳頭攥得那麼緊，是想打我啊？”


    張晟言臉色漲紅，表情可說是十分好看了。


    敢怒又不敢言，再次張了張口，聲音確實比剛才的大了許多：“在此，我向他鄭重道歉，對不起，顧亦北同學。”


    底下那些接著就是一頓哄笑。


    “天啊！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張晟言給人道歉，今天我算是漲見識了。”


    “我感覺這可能是我今年最大的笑點了。”


    “…………”


    “你們？”祁寧手中的報告圈著他們環了一圈，悠悠問道，“打算怎麼個看法？”


    原本還在看戲的那幾個男生，局促著手紛紛低下頭，又忙不迭地搖了搖頭。


    其中一個上前了一步，接過話筒，“對不起，顧亦北同學。”


    上一個說完傳給下一個，直到那幾人站成一排，露出一個女生的身影。


    臺下又是一片沸騰，“不是吧？我看錯了嗎？這女生也參與了？”


    “還好意思哭？當時做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後果啊，活該。”


    祁寧舉起話筒，單是瞟了一個眼神，剛才還在嘰嘰喳喳的聲音一下子停了下來。


    “安靜一下，我看那些受害人傷害一定有你們的份，不分青紅皂白，聽風就是雨，書都白讀了嗎？”


    眾人麵麵相覷。


    “這裏我給大家解釋一下，這位女同學雖然有參與這件校園暴力，但這一切都是因為受到某些學生的威脅和指使，不是你們想象的那般。”


    謝暖珺接過話筒，眼眶哭的通紅，許是哭得厲害，雙眼都紅腫起來。


    聲音顫顫的開口：“對不起，顧亦北同學，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嘴上說著道歉，卻還一直在做著鞠躬的動作。


    相較張晟言他們那幾個，態度簡直誠懇極了。


    “行了，今天的檢討會到此為止。”


    總算是撐到要結束了，張晟言糟糕的想著。


    在他準備好抬腳從臺上下去的動作時，隻見祁寧正不急不緩地攤開手中的報告，慢慢念道：“對於張晟言等幾位同學這件事，我校決定，張晟言同學教唆和威脅學生，對其進行校園暴力，決定停課兩周，外加扣除十個學分點，謝暖珺等其他學生則扣除學分二十分，以上，於現在開始實行。”


    張晟言當時的臉色可說是都綠了。


    ……


    早上檢討會聽過張晟言的道歉後，顧亦北就先行離開了。


    再次見到他時，是在大課間時候。


    謝暖珺在樓梯口碰見的他，第一眼便是歡喜，下一秒又覺得沒臉。


    顧亦北以為她是要下樓，禮貌地側了側身，給她留了足夠大的空間下樓。


    隻見謝暖珺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有事嗎？”顧亦北上去的方向正好和她相碰撞，於是禮貌問了句。


    “有……”說完又忙不迭地搖了搖頭。


    “嗯……那麻煩讓一下吧。”顧亦北躊躇著步伐。


    意識到自己擋路了，她十分抱歉地低了低頭，立馬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