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算按下不提。
哪知道第二天庭鍾就給了我一個信息,說是昨晚我去過的那條巷子死了個人,他並不知道我去過那裏,他來告訴我的時候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問他說:“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庭鍾說:“並沒有什麼不對,就是普通的謀殺案,可是那地方不對。”
我一聽就來了興趣,問說:“那地方怎麼不對了?”
庭鍾才和我解釋,他說:“當時我還跟著孟隊的時候,記得有一次似乎聽他提起過這個低昂,他說那地方就算再普通的人命案都不普通,不是因為人,而是因為地兒。”
聽見庭鍾這麼一說,他的懷疑和警惕還的確是合情合理,我於是繼續(xù)問說:“那地兒有什麼不妥嗎?”
庭鍾說:“孟隊沒有說啊,後來也一直就沒有再提過,那地方也沒出過人命官司,哪知道現(xiàn)在出了孟隊又不在了。”
我沉吟些許,這話聽著稍稍有些刺耳,畢竟孟見成的死是和我有關(guān),但我也沒有表露出來,隻是說:“所以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也去查一查?”
庭鍾說:“我們特別辦公室本來和警局就有聯(lián)係,我們接受這個案子也不是不能,而且警局也樂於將棘手的案子轉(zhuǎn)移給別人,他們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是因為張子昂,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個案子要是從警局轉(zhuǎn)移過來了,很可能就會查到張子昂身上,因為現(xiàn)在辦公室的情況明麵上是我在操控,其實內(nèi)裏我基本上已經(jīng)被架空了一半,他們五個人的行蹤和路數(shù)我根本就無法完全掌控,他們要真查起來,我根本做不到像樊振那樣壓下一些東西,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而我知道這時候我要是阻攔他也阻攔不住,他私下還是會去做,更重要的是我的樊隊會更加讓庭鍾覺得這案子值得去查,甚至連我也能牽連進去。
我於是說:“那你到警局去把這個案子轉(zhuǎn)移過來,好好查查看那地兒是個什麼說法。”
這種情形下我也隻能這樣迴答,之後我則去看了屍體和現(xiàn)場,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警局封鎖了,屍體也已經(jīng)被挪走了,我去的時候隻看到滿地的血,死者似乎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牆上也濺了一些,我大致看了看,估算了下距離,應(yīng)該是在我們昨天見麵的這個位置左右,我在想難道這個死者就是昨天和我交談的人?
我心裏有這樣一個疑慮,不過在見到屍體之前並沒有做任何的結(jié)論。之後我又去看了屍體,對於現(xiàn)場警局有詳細的記錄,包括屍體也有初步的詳細屍檢結(jié)果,基本上認定是被人用尖銳物體刺傷導(dǎo)致失血過多而死,他的身上被刺了有三十七刀,刀刀斃命,看來兇手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殺人,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備而來。
因為臨時起意的話不可能做到刀刀都刺中要害,隻有做好準備並且有精密謀劃才能做到這樣的地步。於是我的思索就更深了,難道這個人的死是和昨晚與我說的話有關(guān)?
這基本上已經(jīng)是一個鐵律了,隻要是透露了足夠的信息給我的人,總會莫名其妙地死掉,那麼昨晚上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時候的憂慮也就證實了眼下的兇案,他的擔心並不是不無道理的。
我見了這個人,完全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甚至我看了一遍現(xiàn)場記錄,連名字都沒記住,所以也不由地皺緊了眉頭,更重要的是,我腦袋裏對這件事根本沒有任何思路,一點想法也沒有,看了這些之後,隻能先作罷了。
庭鍾樂於去做這些事,於是我也任由他去做了,卻並不是我樂於清閑,都說一個人有所圖才會暴露弱點,庭鍾既然已經(jīng)有所圖,那麼他的弱點我自然也能看到。
這個案子並沒有複雜的地方,要找到兇手其實也不算太難,畢竟作案手法都比較簡單,隻不過這其中的變化和奧妙,卻是在我迴家之後張子昂說出來的,在他沒說出來之前,我還真是沒想到這一層。
張子昂說這個案子其實根本沒必要從警局接手過來,因為這完全就是一樁普通的案子,當然我要說不普通也行,畢竟背後的目的是不單純的。低他低圾。
張子昂告訴我說,在他看來這樁兇殺案死在巷子裏的人隻是一個誤導(dǎo),讓我誤以為是昨天與我見麵的人被殺了,畢竟那個人我根本就沒見過。兇手也正是拿準了這個暗示才做出了這樣的偷梁換柱案件,他說要是他猜的沒錯的話,殺人的那個人,才是昨晚和我見麵的人,他這樣做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畢竟昨晚,他一定告訴了我一些不該說的東西,不得不用金蟬脫殼這一招。
聽見張子昂這樣說,我覺得有個地方不對,於是就提出疑問說:“可是……”
但我的話還沒有出口,張子昂似乎就已經(jīng)知道我要說什麼,接過我的話說:“這才是我們要說的重點。”
53、病情發(fā)作
我被張子昂打斷的話自然就是要問他雖然我不知道他的樣貌,難道別人也不知道不成?所以張子昂說我們說到了重點,而這個重點,現(xiàn)在我還沒有抓到,我不知道重點在哪裏。
張子昂反問我一句說:“如果都沒人見過這個人呢。包括他們!”
我驚道:“這怎麼可能!”
張子昂瞇起眼睛說:“沒有不可能,這些人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全是銅牆鐵壁滴水不進,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隻是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我說:“那麼……”
張子昂說:“現(xiàn)在將錯就錯,既然案子已經(jīng)接過來了就好好去查,或許真能查出來什麼說不一定,何陽,我感覺一個大謎團已經(jīng)開始浮出水麵,有些事終於要露出一個眉目來了。”
張子昂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怎麼覺得這個大謎團是沉得更深了而不是要浮出來的樣子呢,大概是我還沒有跟上張子昂的思路吧。
後來這個案子果真如張子昂所料。查到後麵就查不下去了,因為這案子太普通,人死的也一點不蹊蹺,就是偏偏找不到兇手,就這麼一直闊著,庭鍾一直不願放棄,卻又找不到切實可行的法子,最後在警局那邊隻能以一個無頭懸案結(jié)了尾,也就是說成了一樁懸案。熊胡搜落逃,死者屍體被安置。
所幸的是這件事沒人來鬧,死者甚至都沒有家屬,甚至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也足可以看出這個人完完全全就是個替罪羊。所以這個案子就算是這樣結(jié)了,不過案子結(jié)了,這事可沒有完,就像庭鍾說的那句話,人是普通,但是地兒不普通,這事不在人身上。而在這個地方上。
之後我明顯感覺庭鍾往這個地方去的頻率頻繁了許多,但是這些我都不能很好地去留意了,因為這個案子還沒有完結(jié),張子昂就出了事。他因為身上寄生的孢子問題,終於去到了醫(yī)院,而且等他感覺到不適送到醫(yī)院裏去的時候,隻是短短的一個小時,就發(fā)生了大變化,感覺到不適的時候整個人還好好的,到了醫(yī)院裏就已經(jīng)昏迷不醒。
我第一時間就聯(lián)係了左連來,左連本來是不想趟這一趟渾水的,但是因為我的緣故,他沒有選擇,畢竟我們曾經(jīng)有過那樣的談話,我也知道他的弱點,如何去威脅他,是的就是威脅他,因為看見張子昂忽然變成那樣,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能讓左連迅速屈服的有效辦法,就隻能用了最為下策的法子。
左連畢竟是對這種東西研究很深的一個人,他很快就穩(wěn)住了張子昂的病情,而且之後張子昂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隻是人有些疲弱。
巷子裏的謀殺案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被當做懸案結(jié)案的,我因為不能暴露張子昂的存在所以推脫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辦公室的事就暫時讓庭鍾全權(quán)負責去處理了,這讓我想起有一段時間樊振忙得不見人影的情形來,直到自己也處於這樣的情境當中,我才忽然明白,莫不是那段時間,樊振身邊也出了什麼這樣的事,所以才一直不見他的蹤影?
不過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根本來不及去思考這件事的始末,對於張子昂的病情,左連說他能做的隻是暫時控製孢子不繁殖不發(fā)作,一旦脫離了用藥的控製,孢子還是會繼續(xù)繁殖,張子昂還是會有生命危險,更重要的是他用的這種藥對身體機能也是有損傷的,屍體還好,可以毫無節(jié)製地用,可是活人就不行,一次兩次還能恢複過來,次數(shù)多了可能孢子沒要了命去,這藥就把人弄得不像人了。
我問他有什麼辦法,左連思量再三,也猶豫再三,終於支了給我一個法子,他說:“那個療養(yǎng)院,那裏或許有法子,隻是你需要找到他才行。”
我說:“是銀先生?”
左連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我知道處於自保他不能明確告訴我是誰,我於是心中有數(shù),在療養(yǎng)院中說話算數(shù)的人除了銀先生,估計也沒有別人了。但問題的關(guān)鍵就是我找不到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找他,而且這時候時間緊迫,張子昂的生命也危在旦夕,我不能冒任何的險,甚至不能拿張子昂的生命來開玩笑,因為我想過我可以到療養(yǎng)院地下,我見過銀先生的那裏去找他,可是萬一找不到呢,找不到就意味著張子昂會錯過救命的時間。
這個法子行不通,不過我卻想到了另一個法子,就是錢燁龍,後來我從療養(yǎng)院迴來之後他還來找過我一次,雖然有些來者不善的樣子,但最起碼我知道怎麼找他,我覺得通過他,我能找到銀先生。
事情讓人覺得巧合的是,我還沒有去找錢燁龍,他卻反而先找到了我,這裏頭是不是巧合我不敢說,但他找我的目的的確不是因為張子昂的事,而是因為別的事,不過這樣的巧合不是故意安排都有些說不過去。
是他給我打了電話,他問我是否知道樊振的行蹤,對於樊振的行蹤我自然什麼都不知道,而臥正要找他,於是就告訴他我也再找他,需要和他見麵談,最後我們是在我家裏見了麵,張子昂我暫時讓左連替我照顧,雖然不放心,但這時候,也隻能這樣了。
見到錢燁龍的時候,他的目的是為了樊振而來,而且似乎是要找到他,他甚至讓我和他一起尋找,我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因為這很可能會成為一個籌碼,一個通過他找到銀先生的籌碼。果真最後我說我要見銀先生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說不可能,不過之後我主動談起這個籌碼的時候,他似乎有些動搖,不過他還是說:“除非銀先生要見你,否則你見不到他。”
我說:“你帶我去見,如果銀先生要見我那麼他自然會出現(xiàn),要是不見,自然也就不會出現(xiàn)。”
錢燁龍並不否認我的說法,於是很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但是他同時也說:“無論結(jié)果如何,也無論張子昂生死與否,你必須履行我們之間的交易,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
錢燁龍是什麼人我自然清楚,他說的後果當然不是殺了我,他有很多手段可以讓我生不如死,說到底還是那句話,他們能做的事我做不來,關(guān)鍵還是我不能像他們一樣視生命於無物。
不過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帶我去見銀先生的地方,不是別處,竟然是801,就隔著我隻有兩層。低他撲號。
所以當他帶著我到了801的門口時候,我的震驚是可想而知的,這樣神秘的一個人物竟然一直就和我住在一起,我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並且一時間思緒馬上運轉(zhuǎn),所有的細節(jié)和線索開始像一臺紡織機一樣運轉(zhuǎn)起來,我忽然覺得很多的亂麻此時都被規(guī)則有序地交織在一起,雖然還沒有拚湊出一塊完整的布塊,但是有些地方已經(jīng)四四方方被整理得清清楚楚。
而錢燁龍卻根本不管我的驚訝,似乎我這樣的表情在他看來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他隻是說:“你自己進去吧,如果銀先生要見你,他就在裏麵,要是不見你,裏麵就是一所空屋子。”
我站在門口,卻並沒有動,我而是看著錢燁龍,就像是在看一隻新奇的怪獸一樣,我說:“那一次樊隊隱藏空間裏中槍,是你是不是,是你埋伏在下麵開的槍。”
錢燁龍說:“你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並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
54、銀先生
我自然是見到了銀先生。
我進去的時候銀先生就站在窗子邊上,一副好似在等人的樣子,看見他在裏麵,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鬆了下來,見到他的人就好。他見我就說明這事有著落了。
我進去之後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著,離了他好一些距離,他聽見我進來的聲音才轉(zhuǎn)過身來,依舊戴著那個銀色的麵具,隻是這冰冷的麵具下麵卻更顯出一種透骨的冷意。他沒有說別的,隻是說:“你來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迴答他,於是站在原地沒有出聲,他好似一隻在看著我,然後說:“我知道你為什麼來,但我還是想聽你怎麼說。”
我說:“我想讓你救救張子昂,他快不行了。”
銀先生反問我:“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快不行了,何況當初是他自己要把這東西吃下肚子裏去的,也沒人非要他吃,現(xiàn)在病情發(fā)作,完全是自作自受,不是嗎?”
聽見銀先生這樣說,我說:“可是……”
銀先生打斷我說:“沒有可是,他既然選擇這條道路那麼就沒人能幫他,你也不能。”
我說:“可是你可以,我知道療養(yǎng)院裏可以幫他。”
銀先生說:“不行。”
我說:“為什麼?那你需要我做什麼才願意救他,我都答應(yīng)你。”
銀先生卻微微搖頭說:“這不是你能解決的事,他的目的就是進入到療養(yǎng)院中。我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何陽,你就不覺得他是在利用你和我的這層關(guān)係借此達到他的目的嗎?”
銀先生這樣說,我無論是心上還是臉上都沒有什麼變化,並不是我不相信銀先生說的,而是我早有心理準備,而且在張子昂告訴我他是故意吃下去的時候,其實我就有這樣的思考了,所以我知道他有用自己的性命在脅迫我來做這件事,因為他與銀先生基本上是沒有交集的,所以他不得不用這樣的手段。
銀先生說:“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知道了還願意幫他,你說你是蠢還是笨?”
我說:“這兩個字有區(qū)別嗎?”
銀先生說:“自然有區(qū)別,你自己好好想想就會明白。”
我說:“那你就當我蠢吧,可是既然你並不答應(yīng),又為什麼要見我,錢燁龍和我說過了,如果你不同意就直接不見我了。”
銀先生就不說話了,最後他歎一口氣說:“你啊,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這一次拒絕了你,如果這個人死了,你以後不知道還會變成什麼樣,或者,你真的會成為蘇景南。”
銀先生最後這句話不輕不重卻像是一把悶錘一般敲在我心上。原來我和蘇景南還是不一樣的,還是有人在乎這些不同的,這應(yīng)該才是我為什麼能活下來的原因。而蘇景南卻死去的緣由吧。
我說:“這麼說,那你是同意了?”
銀先生說:“沒這麼簡單,我可以救他,但是他脫離危險之後人由我處置,你不能管任何事,也不能有半點意見,這就是我的條件,你能答應(yīng)嗎?”
我猶豫說:“可是萬一你殺了他呢?”
銀先生說:“我既然要救他為什麼又要殺他,既然要殺他,直接不救就行了,反正對於你來說都是一樣的,我又何必去費這個功夫是不是?”低亞餘巴。
我說:“隻要他安然無恙,我可以答應(yīng)你。”
銀先生說:“那麼你帶他去療養(yǎng)院吧,你知道怎麼去。”
和銀先生短暫的見麵就像是做夢一樣,直到我出來還覺得恍恍惚惚的,不知道為什麼和他在一起很有壓力,這種壓力來自於周圍的空氣,無形之間就讓你肅然起敬甚至是害怕,大約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氣場吧。
之後的時間我悄悄地帶著張子昂出城,因為他處在昏迷之中,我不得不找人來幫忙,這時候我身邊可以用的人非常有限,隻有郭澤輝一個人可用,不過兩個人也夠了,車子不能上山,我們準備了一副擔架,打算開車到有路的地方,再抬著上去就行了。
事實上我們也是這樣做的,我也不敢耽擱,連夜就去做了,對於左連我什麼都沒和他說,但是他似乎能猜到我要去什麼地方,但他什麼都沒說,像他現(xiàn)在這樣的處境,如履薄冰,最好什麼都不要說這才是保命之法。
我和郭澤輝費盡力氣把張子昂抬到療養(yǎng)院,我們到的時候,錢燁龍已經(jīng)和他的手下等在那裏了,這時候我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確定錢燁龍就是銀先生的下手,所以有些錢燁龍做的事情,應(yīng)該是銀先生的意思,包括綁架我,以及那三罐肉醬。
一個人三罐肉醬。
我還有很多頭緒,但是正如錢燁龍在801門口和我說的,現(xiàn)在並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張子昂的命要緊,而且他的命現(xiàn)在就拿在銀先生手上,現(xiàn)在是,以後也是,銀先生的目的我也能猜到,這一次張子昂勢必會知道一些療養(yǎng)院的秘密,所以他必須被銀先生掌控起來,同時也是作為脅迫我的一個籌碼,隻要我還在意張子昂的生命安全,就必須要聽他的擺布,對於這個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人被送進療養(yǎng)院之後,就不歸我管了,錢燁龍和我說我和郭澤輝可以離開這裏了,張子昂銀先生自然會救他,而且我也答應(yīng)過銀先生,所以讓我還是不要違背諾言的好。
既然話已說到這一步,那我還要堅持的話已經(jīng)沒有意義,這件事上我隻有一個選擇就是相信銀先生,相信銀先生是要救張子昂的,也相信他不會殺了他,而且我無法見到他。既然如此我隻能這樣選擇,之後錢燁龍暗示我他和我的交易,我說:“我會遵守的,你放心。”
之後我們幾乎是又是馬不停蹄的離開,等我們重新迴到山下的時候已經(jīng)快天亮了,不過等我們下來之後,發(fā)現(xiàn)車子已經(jīng)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和郭澤輝也很奇怪,難道是銀先生讓人開走了不成?
之後我們也沒想這麼多,這車子是董繽鴻留給我的,而且這件事上報案也不是那麼實際,一旦報案庭鍾他們馬上就會察覺到我今晚做了什麼,張子昂的蹤跡也就會被暴露,既然是這樣,丟了就丟了吧,以前沒車子的時候我也能過來,更何況辦公室還是有公車可以使用的。
我和郭澤輝幾乎是走著迴去的,郭澤輝話很少,存在感很弱,這也是為什麼他在關(guān)於甘凱和陸周的事件中能夠出其不意地成為最後的黃雀,迴到城裏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升起了老高,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們還是去了辦公室,到了之後庭鍾和我匯報了關(guān)於那個巷子裏殺人的最後結(jié)果,我沒有多少心情聽,就按著他說的去處理了。
於是一下子辦公室裏就開始閑了下來,因為郝盛元和那些人幹的屍體都已經(jīng)被火化了,這個小巷殺人案也沒頭沒尾地結(jié)了,暫時這邊也沒有新的案子出來,部長又不讓我們?nèi)ゲ闊o頭屍案,所以暫時算是沒有多少工作了。
但這也就是明麵上的罷了,私下裏不單單是我了,庭鍾他們五個人一定不會閑著的,因為他們的目的很多,現(xiàn)在具體是什麼,恐怕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知道的就是他們感興趣的人是我,或許是衝著我和蘇景南之間的事來的,又可能是別的,但不管是什麼,我隻需要知道他們的目的並不單純就對了。
而我自從在801見到了銀先生,一條線已經(jīng)被理清了了出來,一條從一開始就貫穿了整個案件的線索。801,這個離我的601隻有兩層的所在,卻沒想到是整個事件所有的核心,甚至就連樊振失蹤都和這裏有關(guān),而這裏的幕後黑手,就是銀先生。
下午的時候,史彥強來找了我,他最近很少來上班,為著庭鍾還特地問過的意思,他顯然是意識到大史不怎麼來上班和我有一些聯(lián)係,我不知道他還掌握了一些什麼,也不知道史彥強有沒有和他說過一些什麼。
當史彥強來到辦公室見我的時候,我既覺得意外,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他進來之後坐在我對麵,然後他和我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被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弄得有些懵,但臉上依舊如常問他:“你知道什麼?”
史彥強說:“你車車禍那天,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你看見的是我。”
我聽見他猛地說出這樣一句話,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瞇著眼睛問他說:“你剛剛說什麼?”
史彥強說:“我知道你看見我了,你出車禍的那一天,當時我就站在人群中,但是如果我和你說,我出現(xiàn)在那裏完全是一個意外你信不信,或許你會把我和你的這場車禍聯(lián)係起來,認為我有卷入其中,但並沒有,所以當我看到你在車子裏翻滾,然後眼神最後聚集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我和你,都是陷阱裏的獵物。”
55、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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