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問一直在城裏待慣了,冷不丁去山區(qū),一定不習(xí)慣,我想盡量多帶一些好攜帶的日常用品,也算變著法讓自己好過一些。
這期間我也把那信封和車票拿了出來瞧瞧,信封裏裝著五千塊錢,這就是這次任務(wù)所謂的經(jīng)費了。說實話,這錢不算多,用起來緊巴巴的,不過沒辦法,對待線人,上麵一直這麼摳。
除了錢以外,裏麵還裝著一個介紹信,我打開讀一遍,說的是要介紹兩位同誌去偏遠(yuǎn)山區(qū)的學(xué)校做實習(xí)老師,給孩子們教體育課。
我知道,這是李峰變相給我倆弄的身份,便於挖線索。
沒多久我收拾完自己的行走,又去潘子房間看一眼,之前他的房間一直乒乒乓乓的,我猜他也在收拾。
我猜是猜對了,隻是沒想到他收拾好的東西能那麼多,當(dāng)開門看到地上不下三個旅行包時,我?guī)缀醍?dāng)場驚呆。
潘子知道我怎麼想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這次任務(wù)弄不好很難活著迴來,讓他死前多享享福也是好的。
潘子這話絕對沒任何的誇大,也深深刺痛了我的心。現(xiàn)在有些人,把活著當(dāng)成一種抑鬱,但對我倆來說,活著,真他娘的就是一種奢求!
我理解他,隻是從實際出發(fā),我們不可能帶這麼多“累贅”,我也不客氣,走過去把旅行包打開,把那些我認(rèn)為沒用的東西往外拿。
就在我倆忙活時,入戶門被敲響了。一般人家的房門響了,肯定是有朋友來了,也沒那麼敏感,但我聽到這聲響,心裏揪揪一下。
我倆沒什麼朋友,每做完一個任務(wù),也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怕有仇家尋上門。這冷不丁的敲門聲,讓我一下想到的是危險。
我和潘子都變得特別敏感,一同悄悄走出臥室。在房門的對麵有一個小櫃,裏麵放著螺絲刀、鉗子這類的工具。
我就順手抄起一個螺絲刀,潘子拿起一把錘子。別小看螺絲刀,這玩意兒要是實打?qū)嵧痹诙亲由希?zhǔn)能捅出一個窟漏來。
潘子提著錘子,靠在房門旁的牆上,又對我打手勢。我小心的站在門前,順著貓眼往外看。
外麵那人離貓眼很近,我看不清他什麼長相,隻看到他帶了一個帽子,上麵寫著“中通”兩個字。
我心裏合計上了,心說難不成這是個送快遞的?但我倆最近沒從網(wǎng)上買什麼東西,這快遞又是從哪來的?
我發(fā)現(xiàn)這個快遞員也有點“本事”,他竟感覺到了門裏有人,又大力敲了敲門,扯開嗓子喊一句有郵包。
我看了看潘子,潘子點點頭,又握了握錘子,往門邊上湊了湊。其實我們到現(xiàn)在也不敢肯定,這送快遞是不是假的,我真怕在我一開門的瞬間,他從郵包裏拿出一把槍或者一把鋒利的匕首。
我猶豫一番,采取一個折中的辦法,把門打開一條縫,又用腳把它頂住,順著門縫往外看。
這快遞員年紀(jì)挺大,估摸有五十多歲了,他也不管我門開的多大,一見到有人,就把郵包遞過來,還催促讓我簽字。
我看著這郵包,上麵除了收件地址以外,什麼都沒寫。潘子這時在一旁咳嗽一聲,還搖搖頭。
我明白潘子的意思,他怕這郵包裏裝的炸彈,可我是這麼想的,我倆也不是什麼大角色,如果真有人想加害我倆,犯不上用炸彈這麼大成本。
我最終還是簽了字,送走快遞員,把郵包拿進(jìn)來掂了掂。我發(fā)現(xiàn)這郵包很輕,真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麼,我有種疑慮,難不成這郵包就是個偶然,別人填寫地址時不小心弄錯了?
按說拆看他人東西是不道德的,但這時候了,我不計較這個,正巧手上有螺絲刀,我就用它順著一劃,把它打開。
這裏麵裝著兩個黑色小禮品盒,乍一看,就跟戒指盒一樣,另外還有一個dvd光盤。
潘子一看不是炸彈,放心了,他還忍不住樂了,跟我說,“這是誰家訂的結(jié)婚戒指和婚禮光碟吧?”
我沒急著迴答他,隨便拿起一個禮品盒打開。
這裏麵放著的可不是什麼戒指,而是一對古怪的鈴鐺,這鈴鐺有大拇指蓋一般大小,圓咕隆咚還空心的,外麵雕刻著一些古怪的花紋。
我沒被這怪鈴鐺的外形嚇住,隻是看著它的成色與材質(zhì),我心裏連連稱奇。它漆白的顏色,還有似玉非玉的材質(zhì),以及從它上麵散出來陣陣腥澀味,讓我覺得這該是一種動物的骨頭製成的,隻是具體是什麼動物的,我品不出來。
這期間潘子把另一個禮品盒也打開了,同樣的,也是一對鈴鐺,潘子拿出鈴鐺把玩一番,得了一個結(jié)論,“這玩意兒應(yīng)該是掛在耳朵上的,你看這裏,還有耳針。”
我心裏越加的犯迷糊,不過我也沒深究,把精力又放在dvd光盤上。
客廳裏正好有一款老式dvd機(jī),是房東留下的,現(xiàn)在能派上用場了。我招唿潘子一同蹲在電視旁,我把光碟推了進(jìn)去。
其實這時我心裏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了,心說既然鈴鐺那麼怪,這光碟裏的內(nèi)容也未必簡單。
可光碟播了有半分鍾,電視畫麵依舊沒什麼反應(yīng)。我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就當(dāng)我即將失去耐心時,電視裏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吱吱聲,就像有人用鋸條鋸鐵板一樣。
我和潘子都一皺眉,潘子更是難受的捂著耳朵,嘴裏罵上了。還沒等他罵完,電視裏又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
這人站在光線很暗的地方,壓根看不到臉,他還穿著一件很寬大的衣服,更瞧不出他的身體特征。
他故意捏著嗓子說了句話,“二位!記得帶鈴鐺,一路,小心!”
如果說之前我還覺得這郵包送錯了,那現(xiàn)在這個猜測全被否了,電視裏這人明顯是在對我和潘子說話,囑咐我們什麼。
聯(lián)係著淩晨看到的猙獰女屍,還有那古怪鈴鐺,我一時間頭疼起來,甚至還多少出現(xiàn)一種恐懼感,心說這次任務(wù)到底怎麼迴事?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第三章 夜路
我們租的房子不熱,我倆腦門上卻都見了汗了,我以為電視裏的怪人還會跟我們說些什麼,可接下來,整個畫麵消失了,又成了電視背景色,放起了音樂。
一陣咿咿呀呀的歌聲響起,能聽出來,這絕不是現(xiàn)代的歌曲,要我說,這就是民國時期的調(diào)子,還是隻有用老式唱片機(jī)才會聽到的那種。
我對這種音樂很反感,不想聽下去了,把光碟退了出來。
接下來一下午,我和潘子都在壓抑中度過的。到了晚間,我倆按時趕到火車站,坐上那趟讓我們趕赴偏遠(yuǎn)山區(qū)的火車。
坐車期間,我把手機(jī)拿出來上網(wǎng)查了查,我們?nèi)サ钠h(yuǎn)山區(qū)叫綏遠(yuǎn)村,可我發(fā)現(xiàn),我們下火車時,也隻是走完一半,剩下的路,火車根本通不到,隻能靠我倆再想辦法。
我當(dāng)時真沒覺得有什麼,心說下火車後,再坐個汽車什麼的就是了,可真等下了車,我才發(fā)現(xiàn)實際情況遠(yuǎn)比我想的複雜。
我倆坐了長途客車,又坐了拖拉機(jī),最後還坐起驢車來。
這驢車根本就走不快,跟一般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尤其趕驢車的老頭兒,一路上不怎麼說話,就呦嗬呦嗬地?fù)]舞著鞭子抽驢,弄得我和潘子也很悶。
黃昏時分,我們這夥人來到一個黃土坡上,我望著眼前一望無垠的土路,心裏暗自著急,怕我們按照這個速度,今晚都不能趕到綏遠(yuǎn)村,可在這個時候,那老頭兒把驢車停住了,跟我倆很嚴(yán)肅地說了句,“下車。”
我和潘子當(dāng)時就愣住了,潘子更是勉強(qiáng)擠著笑問了句,“我說,這是綏遠(yuǎn)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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