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飯，孫健到航站路郵電局給李濤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一周的實習安排，有急事也可以給他打電話，告訴了消化內科門診部的電話。


    這就是實習醫生和學生的區別！


    公司的一般事情，李濤不會麻煩孫健。


    孫健一般中午不打電話，下課後就會迴公司總部。


    李濤正想找孫健匯報，黃市長上午親自打來電話，市z府打算在建功大道和青揚路交匯處，拿出一塊三萬四千平米（五十一畝）的土地公開拍賣，希望江城順圓房地產公司報名競拍。


    上周，報道了羊城公開拍賣國有土地的消息，加快住房改革步伐，建設住宅示範小區，一塊一萬七千多平米的住宅用地以五百萬元的成交價，被鵬城順圓房地產公司競拍成功，使用期限五十年。


    經濟過熱，開始緊縮財政，清查整頓公司的消息已經傳出，幾項已經開工的市政工程因銀行資金不能及時到位，不得不停工，黃市長向劉書記匯報後，通過黨政會議形成決議，在今年六月剛完工的建功大道與青揚路交匯處，劃出一塊三萬四千平米的住宅土地進行公開拍賣，建設一處住宅示範小區，五十年的使用期限，為了城市的整體規劃和經濟發展，要求中標的房地產公司在這塊臨街的土地上，建設至少五千平米的商業用房。


    孫健立馬就想到，前世那塊地上是平安保險公司江城總部大樓，雖然如今還屬於城鄉結合部，但發展潛力巨大，再過幾年，隨著江城火車站和奮發大道的興建，這塊土地就成了中心城區，他正愁在江口地區找一大塊建設江口淘寶電器商場的土地而發愁，告訴李濤，下午去報名參加，拿迴地塊的資料，他五點半下班，迴公司總部再商議。


    如今實行夏時製，五點半下班，相當於夏時製前的四點半，太陽還掛在西邊，八點半，天都沒有黑。


    迴寢室鋪好床鋪，雖然孫健晚上不會在這裏睡覺，但中午可以躺一下，看看書。


    學校放假，學校圖書館也關了門。


    孫健中午頂著烈陽，跑到建功大道和青揚路交叉路口去實地查看了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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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司機，胃鏡檢查發現，胃內有個0.5*0.7的小腫塊，胃鏡室的醫生建議作切片檢查，我建議你馬上去掛個外科門診號，把病曆和檢查單交給外科醫生看，住院手術治療。”


    下午二點上班，李中秋第一個接診的病人，就是拿著化驗單和檢查單結果的曹金雲，有些緊張。


    “謝謝李醫生！”


    “謝謝孫醫生！”


    “曹師傅，您慢走!”


    “孫健，曹司機還有輕度貧血，胃鏡室發現胃竇部的息肉有浸潤生長的趨勢，也懷疑是早期胃癌，孫健，你當過醫生？”


    一上午接診了十七個病人，李中秋發現，消化內科的常見病都難不倒孫健，似乎沒有他坐鎮，孫健也會應付有餘，沒有一個病人排斥他的檢查，書寫的病曆比他還規範，病人看過門診病曆和檢查單，都被一手漂亮的鋼筆字所折服，一些見解連他都沒有聽說過，診療水平深不可測，時間越長，越有壓力，這哪是第一天來實習的學生？


    要不是孫健，曹金雲這名早期胃癌患者就被他忽視了，一旦轉移，無藥可救，一個家庭就被他提前毀了。


    郭宏偉和張民漢也豎起耳朵，李中秋有孫健這個得力助手，上午比他倆多看了三個病人。


    “李老師，我從江城衛校畢業後就留校當了外科老師，保送到華醫大帶薪上學，會看一般的小病小疾！”


    “怪不得的！”


    李中秋、郭宏偉和張民漢一臉釋然，孫健原來是對麵衛校的外科老師，帶薪上學。


    中午在辦公室脫下工作服後，眾人發現孫健穿著夢特嬌t恤、金利來西褲和棕色皮鞋，眼前一亮，出版了《孫氏鋼筆字帖》的孫健，萬元戶！


    實習生進入醫院實習，就相當於兩隻腳已經踏入社會，耳聞目睹，醫院是個小社會，醫生和護士每天與各個階層的病人和家屬打交道，權力地位和貧富懸殊在這裏一目了然，人間冷暖，司空見慣。


    高g病房，單人間、雙人間，廁所淋浴一應俱全，配備最好的醫生和護士，沒有實習生，醫療費幾乎全報，不少病人住院就是為了調理身體，病人家屬心情放鬆，醫患關係輕鬆和諧。


    普通病房，八人一間，男女混雜，一個病區隻有一間男廁所和一間女廁所，除了本院的醫生護士外，還肩負培養進修醫生（護士）和實習醫生（護士）的責任，公費醫療報銷百分之六十到八十；沒有單位的和農村來的自費，家屬一臉愁容，一日三餐都是饅頭稀飯鹹菜。


    大多數病人得了病，不僅生理出了問題，心理也有問題，能處理好病人及其家屬事務的醫生或護士，都是能力和心理素質出眾的人物，光怪陸離的社會展現在眼前，耳聞目睹，醫學生三年學到的書本知識和社會經驗還遠遠不夠應付。


    對孫健來說，就像出了趟遠差，三年後又迴到了醫院，麵對病人，駕輕就熟，但還是不習慣夏天穿著西裝短褲和涼鞋給男女病人看病，下身亞麻長褲和軟皮皮鞋，上身的確良短袖短白大褂，胸口印有華濟醫科大學。


    赤膊外套確良短袖短白大褂，戴著白帽子，在炎熱的江城，在吊扇下麵後背也冒汗，粘在身上不舒服。


    這個時代除了密閉無菌的手術室，門診和病房都沒有安裝空調，一是城市缺電，二是價格昂貴，醫院停電也是常事，手術室備有發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