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人喊:“領頭人的法力高低尚在其次,主要還要有統籌能力,管理能力,而且人品還要好,F在就定下領頭人,未免草率了吧!
我聽得都快氣炸了,老子差點沒掛在這,費勁心力好不容易得到這個位置,你一句話就想剝奪?我看過去,說話的人是個四十來歲中年人,穿著皮夾克,留著溜光水滑的小分頭,一副挨揍的模樣。我暗暗記住了他的長相。
富少偉慢悠悠站起來:“我說尹先生,鬥法之前你怎麼不說,現在我們錦宴樓獲勝,你開始說這樣的話!
這個稱為尹先生的人,有點不好意思,“富少,我不是衝你們錦宴樓,就是說選拔這麼重要的位置,一定要謹慎一些!
這時候組委會緊急磋商,主持人宣布,王強暫時代理領頭人一職,為期三個月,這段期間是考察期。如果幹的不錯,三個月後可以扶正。
我坐在頭把交椅上,全身栗抖,主持人說的什麼話根本聽不清。剛才和馮子旺的驚天一擊,其實我也受了重傷,說不清哪塊難受,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一口老血在胸口徘徊,強忍到了現在。
許多人過來祝賀,我抱抱拳,點手叫過富少偉,跟他說,我要先走一步,場麵上有你照應就行。
富少偉趕緊說沒問題,他看出我的臉色難看,問要不要緊。
我擺擺手,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裏。富少偉極為細心,讓人帶著我從後門出去,防止其他修行人見了起疑心。
我被一路護送到了後麵的停車場,那人問我送到什麼地方。這時候我已經有點撐不住了,勉強告訴他,我在市內的地址,他開著車送我過去。
這一路我幾近昏迷,完全靠一口氣硬撐著。我知道富少偉也不能深信,他派來的人肯定會盯著我的表現,再迴去匯報,我不能把真實情況漏出去。
到了小區門口,我讓他先迴去,看車走遠了,這才踉踉蹌蹌進到小區。走了沒幾步差點摔倒,趕緊扶著牆。就覺得胸口一陣起伏,什麼東西往上湧,一直衝到喉頭。
這時小區裏有遛彎出入的人,有一對小情侶看見我,非常熱心,過來問我要不要緊。我擺擺手,突然一張嘴,一口東西嘔出來,我猛地低下頭,一陣狂嘔,看到噴了一地的血水,還有一些烏黑東西,粘稠狀,說不清是什麼。
那對小情侶嚇傻了,問我要不要去醫院。
我一邊擺手一邊狂吐,最後滿地都是紅紅黑黑的黏液。
吐完之後就是全身冷,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的臉色煞白。
我靠在牆上,擦擦嘴,做出感謝的手勢。男的說,朋友還是送你去醫院吧,你這不是胃出血吧?拖時間長了可不好。
我說不用,跌跌撞撞往樓裏走,那對小情侶在後麵議論,說這個人一定是昨晚喝大了。
我好不容易堅持迴到家裏,手機響個不停,是三舅打的。我勉強接通,告訴他,我在家。
下一秒鍾我暈了過去,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屋裏掌了燈。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一個麵白無須的老者正在摸脈。我剛要動,老者擺擺手:“不要亂動。”
門一推,三舅走了進來,輕聲問我:“感覺怎麼樣?”
“強一些!蔽揖従徴f。
“你吐過血?”老者問。
我勉強點點頭,三舅非常擔心,問老頭:“他沒事吧?”
老頭摸著下巴稀疏的胡子,指指外麵,那意思是外麵說。我趕緊道:“老先生,有什麼話就當我麵說,用不著藏著掖著。”
老頭看看我,“也罷。王強,能否問問你修習的法術從何而來?”
我勉強說:“是朱強,朱老爺子在東南亞深山裏教我……”
老頭搖搖頭:“我和朱強算有幾分交情,你拜師門那天我也去了,據我了解,朱強並不會這樣的法術。”他看我不明白,趕緊道:“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姓趙,叫趙藥師就行。我和朱強有十幾年的交情,對他的底子很清楚,他肯定沒有你這樣的法術。”
“我是什麼法術?”我勉強問。
老頭道:“王強,你的法術太過逆天,以同化驅使亡靈為手段,吸收亡靈之業力陰氣為己所用,說起來太傷天和,對你身體實在不好。修行的本意在於解脫,洗清業力,而你卻利用業力作法,實在是和天道相悖。”
“趙大夫,怎麼修行我心裏有數,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就說我現在怎麼樣?”我說。
趙藥師看看我,又看看三舅,歎口氣說:“王強,你現在涉其未深,如果及早找高人洗淨所有法術神識,或許還有迴頭路走……”
我皺起眉:“趙大夫,你就說我一時半會能不能掛吧!
“那倒不至於。”趙藥師說:“你和馮子旺一戰,我也聽說了。本來你的法術可以四平八穩練下去,可被馮子旺的九字真言一擊,所有的業力都反噬其身,接下來你會非常遭罪,生不如死。除非……”
“除非什麼?”
趙藥師沉默一下說:“除非再吸收業力,以毒攻毒。可這無異於飲鴆止渴!
第四百四十七章 左右護法
我對趙藥師說:“大概聽明白了,目前我隻有兩條路走,一是繼續吸收業力,在入魔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第二是洗淨鉛華,把所有的神識和法力全都洗幹淨,做個凡人?”
趙藥師說:“沒那麼極端,但也差不多。你的神通雖失,但境界仍在。”
我掙紮著坐起來:“什麼是境界,說的那麼好聽,其實就是經曆。這是安慰人的借口,說你雖然一無所有,但畢竟收獲了經驗!
三舅趕緊扶住我:“強子,你累了,不要激動!
趙藥師站起來告辭:“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走哪條路是來自你自己的選擇!彼庾撸粟s緊送出去。
我重重地躺迴床上,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什麼都想不出來,昏昏沉沉又睡過去。
再起來的時候,外麵天光大亮,我恢複了力氣,從床上下來,兩條腿還是有點軟,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放著早餐。
三舅和小魚正在吃東西,三舅招唿我過去:“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蔽艺f。
三舅道:“趙藥師留了一些中藥,等吃完了飯我幫你熬出來!
我看著他的半頭白發,聲音有些哽咽:“三舅……”
三舅拉開椅子讓我坐,盛了一碗小米粥,熱撲撲的還冒著氣。三舅道:“強子,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機緣,多餘的話不說了,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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