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們焦急的時候,我隻看見前麵有一團影子正朝我們緩緩地過來,因為離的太遠,就像是產(chǎn)生的錯覺一樣,而它終於在我塊沉到脖子的時候來到了旁邊,這竟然是我們的那隻船,而且是十三將它劃著過來的,十三用船槳將我們給拉起來,我和曉峰滿身淤泥地爬到船上,十三這才出聲問我:“何遠,你們沒事吧?”
剛剛十三不見了我還為他擔心,可是現(xiàn)在卻想不到竟是他救了我們,剛剛他消失不見應(yīng)該是折了迴去,而他自己也顯得很狼狽,應(yīng)該是在返迴的途中遭遇了那些蘇醒過來的屍體,我隻見船上有許多屍體爬過的痕跡,而十三身上也滿是腐屍水,而且滿身的淤泥,似乎也掉進了沼澤之中又爬出來的。
十三將我們救起來之後卻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劃著船,我覺得這樣的十三的確很反常,曉峰自始至終也一聲沒吭,我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可是卻又無從開口來打破這個沉默,而我自認為自己體力還行,於是幫著十三一起劃船。
過了一會兒我才聽見曉峰說道:“這個沼澤下麵似乎與另一個地方連著。”
我聽曉峰這樣說,於是問他道:“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
曉峰解釋說:“因為這些棺材的下沉,它們被鐵鏈拴著,在棺蓋被打開的時候雖然鐵鏈已經(jīng)鬆開了,但是應(yīng)該還是和棺材底部緊緊地連著,而鐵鏈的另一頭係在下麵的某件東西上,因為通道被打開的緣故,鐵鏈拉著棺材下沉,可是通道被關(guān)閉之後棺材又浮起來,看起來這裏的棺材是經(jīng)常起起伏伏,從沼澤裏浮起來的這些屍體就可以辨認,這些棺材已經(jīng)經(jīng)曆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景了,而這次則是恰好被我們碰見罷了。”
我於是揣測著說道:“可是沼澤下麵會有什麼?”
曉峰說道:“這隻有下去了才會知道,但是下麵全是淤泥,根本無法潛下去,而且剛剛我們也看到了,一旦潛下去也許就爬不上來了。”
這樣說來的話這裏麵的謎團隻怕是已經(jīng)無法解開了,於是我也就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了,隻是想著快點到達魏王宮,盡快離開這個沼澤。
之後這個沼澤倒是重新變成了一片安靜,再沒有其它的奇怪現(xiàn)象出現(xiàn)過,我們的船最後終於來到了魏王宮之下,也終於到了可以用腳踏踏實實踩在上麵的陸地上。
隻是在我們到達魏王宮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我們剛剛經(jīng)過的這個沼澤,就連整個湖泊都在迅速地下沉。
而且?guī)缀跏桥c我們踏上魏王宮的同時,湖麵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去,而且我們甚至都沒來得及顧及我們的船,就看見船隻和沼澤一起已經(jīng)下降到了我們無法夠到的地方。
我隻看見魏王宮周圍的這一片沼澤和湖泊逐漸變成一個深淵,我們就好像站在一個四麵都是懸崖絕壁的山峰上一樣。
我說:“這是一個隻能進不能出的地方啊,看樣子我們已經(jīng)觸及到了這裏的機關(guān)。”
曉峰和十三都沒有說話,我往腳下的深淵看了一眼,可是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即便用手電照了也根本看不到底,但是卻可以從深淵兩邊的絕壁上可以看出,這一座魏王宮是經(jīng)過了特殊的建造的,就好像真的是建在一座山峰上的一樣。
既然看不到底,那麼我們就也不在這裏多做停留,而是往魏王宮這裏徑直而來,我隻看見魏王宮就像是一片黑色的影子一樣矗立在黑暗之中,迎麵的一塊有數(shù)十丈高的石碑就像是一塊墓碑一樣豎立在整個魏王宮的前麵,隻見上麵用大篆刻著一個巨大的字——魏。
如果說這做魏王宮真的是一座王陵的話,那麼這就可以被理解成是一座墓碑了,但不管是不是,它的存在無疑就是告訴來人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們繞過石碑,後麵就是魏王宮的入口,隻見上百級的臺階上麵就是真正的王城。
我們從石階上走上去,最後來到了魏王宮的前麵,隻見在魏王宮正殿的入口處擺放著一口同樣有數(shù)十丈高的石鼎,鼎上依舊刻著一個氣勢磅礴的“魏”字,我知道鼎自大禹開始就一直被視為權(quán)利的象征,特別是君王的象征,這裏擺放著一口巨大的石鼎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繞過石鼎,後麵就是正殿的入口,這入口的樣子和我在玄鳥墓看到的大殿有些像,一眼看過去隻看見一排排的石柱一直延伸到很深的地方,最後消失在黑暗之中,竟然根本看不到頭。
我們順著這條通道走進去,隻見每根石柱旁邊都有一個人俑,和真人一般大小,穿著青銅的鎧甲,雖然看著像是假的,但是卻有一種非常難逼真的感覺。
我們?nèi)齻人走在裏麵,這裏依舊是安靜至極,整個大殿裏隻有我們的腳步聲在迴蕩,然後我們在前麵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一具屍骸。
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死在這裏的屍骸了,大約就是一九五九年那一支隊伍之中的成員之一,隻見他的屍骸並沒有腐爛,而是呈現(xiàn)了一種罕見的幹涸,按理來說魏王宮毗鄰湖泊和沼澤,濕氣應(yīng)該相當重才對,那麼屍體是不會如此急劇地失水的,可是從這具屍骸上看,它的確是失去了身體裏所有的水分,甚至周身都沒有腐爛過的痕跡。
這就顯得匪夷所思了,為什麼屍體會如此幹涸?
而且看它躺在地上的姿勢,依舊保持著臨死時候的模樣。我用手摸了摸他的屍體,幹得就好像石頭一樣,而且我馬上就發(fā)現(xiàn)在它的手上拿著一塊金屬片,當然它握得很死,想要將它的手掌給掰開來看個究竟那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隻是從這金屬片的大致樣子和輪廓我已經(jīng)看出了一些端倪,這東西像是鎧甲的一部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它臨死時的姿勢,隻見它整個人朝天躺著,嘴巴張得老大,眼睛也是睜開的,像是看到了什麼十分恐懼的東西一樣。看到他這個樣子之後,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地去看石柱邊上的人俑,可是當我看向石柱邊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剛剛進來時候還在著的這些人俑竟然已經(jīng)不見了。
我頓時環(huán)顧一遍整個大殿,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俑都在剎那之間不翼而飛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銅棺
我瞬間脫口而出道:“那些人俑去了哪裏?”
可是在我出聲的時候,我卻又發(fā)現(xiàn)了更詭異的一個現(xiàn)象,那就是十三又不見了。
雖然我早已經(jīng)注意到了十三的不對勁,可是他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我卻絲毫也不知道,而且曉峰竟然也絲毫沒有察覺到。
我記得發(fā)現(xiàn)這具幹涸的屍體的時候十三還站在我們身邊,依舊是一聲不吭地,就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啞巴一樣。
曉峰聽到我的驚唿也是環(huán)顧四周一遍,然後才說道:“又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不見了?”
實際上之前十三的突然消失我就有些不妥的感覺,為什麼他的消失我絲毫都沒有察覺到,而且他是什麼時候和那具爬行的屍體完成了互換,而且為什麼那具屍體始終以這樣不緊不慢的速度在跟著我們,讓我誤以為是十三跟在我身後,又為什麼在被我們發(fā)現(xiàn)之後不久就掉進了沼澤之中然後銷聲匿跡再無跡可尋,看似這一切都很偶然,但是細細一想就會發(fā)現(xiàn)有很多的不對勁之處。
於是我更加想要迫不及待地找到十三,我想確定他倒底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從進入到沼澤之後就變得很反常起來。
我想弄明白這裏麵究竟因為什麼。
就在這時候,曉峰拉了拉我的衣袖,同時往石柱後麵一指,我起初並沒有看見什麼,可是直到仔細盯著看了一陣才發(fā)現(xiàn)在石柱後麵竟然有一個人影,與十三十分相像,應(yīng)該就是他無疑。
可是我沒有出聲,本來我想喊他的,隻是曉峰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他指了指十三的腳示意我看。
我往地上看過去,隻見十三的腳是墊著的,完全是靠腳尖站立在地上,這種姿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吊死鬼一樣,而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我於是閃電般地轉(zhuǎn)頭看著曉峰,曉峰臉色異常凝重,怪不得十三看起來如此古怪,竟然是因為這樣的緣故。
我於是向他走近了一些,而十三卻絲毫沒有什麼反應(yīng),我隻看見他就站在石柱後麵,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之中,我在離它半米遠的地方站住,然後試著喊他:“十三?”
我看見十三迴過頭來,但是依舊一聲不吭,而且我看見了他的臉,我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異常蒼白,蒼白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乍一看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而他對於自己腳尖著地的狀態(tài)竟然絲毫不知,我接著看見他往石柱裏麵走了兩步,依舊是墊著腳尖,隻是自己渾然不覺罷了。
我雖然心裏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但是卻也有些不敢相信,曉峰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然後遞給了我一麵鏡子,告訴我說:“你將身子背對著他,然後將鏡子朝著他,就會看到他發(fā)生什麼事了。”
我於是轉(zhuǎn)過身子,然後將鏡子對著十三,頓時鏡子裏麵出現(xiàn)了一幅駭人的情景,隻見我們在沼澤裏撞見的那一個鬼此時就粘在十三的身後,它的腳墊在十三的腳下,而雙手則拉著十三的手,正左右著十三的一舉一動,一路上怪不得十三顯得如此奇怪,我們竟然沒有注意到他已經(jīng)被鬼上身了。
而也就是我看見這幅情景的時候,我看到附在十三身上的這個鬼突然轉(zhuǎn)過了頭來,隻是他的頭發(fā)依舊披在臉上,看不出模樣,我隻看見它的一雙眼睛透過頭發(fā)正死死地看著我,我看到之後頓時被嚇了一跳,趕忙移開了鏡子,不知道怎麼的,我竟然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了熟悉的氣息。
我說:“本來以為這個鬼的出現(xiàn)隻是個小插曲,卻沒想到竟然直接上了十三的身。”
而曉峰說道:“這件事隻怕沒有這麼簡單,從它一直跟著我們我就一直覺得很奇怪,你注意到它的眼睛沒有,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我看著曉峰,問道:“你也注意到了?”
曉峰說:“它突然出現(xiàn)在沼澤之中,應(yīng)該就是衝著十三而來的,而且我如果猜的沒有錯,十三折迴身也應(yīng)該與它有關(guān)係,大約十三也注意到了那種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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