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到底是啥東西?太可怕了!我開始還以為它是人呢!”
山魈淡淡地說:“它就是山魈。”
“啥,山魈?!”我大吃一驚,隨即想到,他指的應該是山鬼一樣的東西。
我長吸了一口氣,說:“沒想到這東西就是山魈啊!唉,一豬二熊三老虎,我看要重新排了,這東西能排在第一!”
山魈搖搖頭:“它們排不了第一。”
我驚訝了:“那啥能排第一?”
山魈淡淡地說:“人。”
“人?”我沉吟著,想著人類的爾虞我詐,又想著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小山子的慘死,我被推下深淵,似乎有點明白了。
我沉默了。
山魈問我:“你知道我為啥救你?”
我老老實實地迴答:“不知道。”
山魈看著跳躍的火焰,說:“因為你和我一樣。”
“和你一樣?”我真是不懂了。
他卻沒有解釋這句話。
我忍不住問他:“山魈,你知不知道東家為啥把我推下來?”
他說:“你見過狼趕豬嗎?”
我不明白:“啥?狼趕豬?它趕豬幹啥?”
山魈說:“狼在進行長距離危險工作時,往往會趕一頭豬。狼抓到豬後,會趕著豬走,豬走在前麵,它走在後麵。這樣遇到危險時,狼能用豬擋一下。
沒食物吃時,它還能吃這頭豬。”
第48章日本人在大興安嶺修建了一座狼城?(8)
我還是沒反應過來,說:“這狼真是成精了,還知道存?zhèn)活口糧!”
說完這句話,我自己也愣住了:媽的,老子現在跟在山魈身後,不就像是一袋子活口糧嗎?
我頓時緊張起來,渾身的冷汗都下來了,迴憶起一幕幕,東家有些憂傷地說,他本來不想帶我來,是關東姥爺讓我來的;東家飽含深意地說,做人就像打獵一樣,越是對你狠的人越是真心對你好;東家對軍裝派說,他一個人到不了地方;東家剛才把我推下來,說讓我不管遇上什麼,一定要拚命跑……
我操,感情老子是被耍了,一路上還他媽的自我感覺良好呢,其實是被人當成了人糧!
我心中一把怒火騰騰燒起,心裏一狠,罵道:“操,看來老子是被人給耍啦!算了,老子打也打不過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吧!”
山魈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說了一個字:“好!”
我緊張得渾身的肌肉都僵住了,但是還是死撐著,說:“操!有啥大不了的,不就是死嘛!來吧,怕死不是好漢!”
過了好久,山魈才說:“你再不坐下,就要摔下去了。”
說是不怕,我的兩條腿都抖成了篩子,僵硬無比,靠我用手使勁按住才行。
要是再不趕緊坐下,怕是真要掉下去了。
我顫巍巍地坐下,嗓子都要說不出來話了,使勁咳嗽了幾聲,才把那股恐懼壓下去,問:“你……你什麼時候殺我?”
他奇怪地看著我:“為什麼要殺你?”
我的心狂跳起來,試探地說:“你不是說,要用活人做糧食嗎?”
他做了一個厭惡的表情,說:“那是其他人的辦法。我和他們不一樣。”
我驚訝地問:“其他人?你是說還有其他人下去?”
山魈點點頭,指著上麵往下延伸的鐵鏈子,說:“你說的人糧,就是那些。”
我好奇地打開頭燈,朝下看去,好久才發(fā)現下麵的崖壁上掛著一些很粗的鐵鏈子,鐵鏈子上吊著一個個的大口袋,隨風搖晃著。
這鐵鏈子上吊的是什麼,頭燈焦距不行,看不清楚。山魈遞給我一隻強光手電,我照了照,剛看了一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差點把手電筒給掉下去。
那鐵鏈子上吊著的東西,竟然是一具具麵目猙獰的風幹的人屍!
我忍住惡心,問:“那些都是人糧?!”
山魈點點頭,說:“都是從前的人放的。”
我問:“為什麼要把人吊在那裏?”
山魈說:“這條路很難走,還有危險。身上帶的食物太多,很不方便,所以一般會多帶幾個人,既能吸引住山魈,還能當成糧食。吃不完的,就掛在了上麵。”
我一愣,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當場吐出來,問他:“咱們剛才吃的烤肉,是從鐵鏈子上弄下來的……”
山魈看著我,認真地點了點頭。
想想那黑黢黢的肉竟然是人肉,我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就吐了,吐得昏天昏地,最後幾乎將胃液都吐出來了,全是酸水。
等我吐得差不多了,山魈才淡淡地說:“他們掛在鐵鏈子上的,不光是人,也有帶進來的雞、羊,咱們剛才吃的是一隻風幹的鴨子。”
我一下子癱倒在地,淒慘地叫道:“我操,你怎麼不早說!”
山魈難得咧開嘴笑了,說:“看你這樣,感覺很有意思。”
“我操!”我捂著肚子,又給他豎了一個中指,看老子受罪有意思,這小子絕對是個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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