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我隻好換了一個方式。
想起年輕喇嘛給我看的那張圖,我試著問了一句:“您,認識山魈嗎?”
說了幾遍,他還是無動於衷,依舊兩隻手死死抱著腿,腦袋死死紮了進去,像是又怕光,又怕見外人。
我不死心,開始盤著腿坐在那裏,從頭開始講述我和山魈的友情,我們是如何認識的,他又如何救了我?guī)状蚊,最後又神秘消失了?br />
講完後,我也有些感慨,連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
這些幾乎神話一般的經(jīng)曆,你就是講給正常人,他們也不迴信,更何況是這種已經(jīng)瘋了幾十年的人呢?
沒想到,在我我講述中,那人的肩膀開始微微顫動起來,後來他竟然轉(zhuǎn)過頭,小心翼翼抬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閃閃爍爍,像是內(nèi)心深處藏著極大的恐怖,又像是揣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不能對外說,又難熬又恐懼。
我又試著說了句:“山魈他還好,我是他朋友!
他的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話,那句話聲音很小,卻像一個炸雷一般,讓我?guī)缀跻獓樀米诘厣稀?br />
他說:“告訴他,他(它/她)出來了,快逃命吧!”
那個人說完這句話,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度恐怖的畫麵,突然大聲吼叫一聲,開始滿地打滾,用頭使勁撞著鐵籠子,撞得鐵籠子砰砰得響。
老喇嘛趕緊過去,將那條綁在佛像上的鐵鏈子放開了,伴隨著鐵鏈子嘩啦嘩啦的響聲,鐵籠子緩緩降了下去,才聽不到他的吼叫聲。
我嚇了一跳,往後急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個人,他竟然認識山魈!
我迴想了一下老喇嘛說的話,他說繪製我的那幅畫,是這個人唯一畫的人物,那麼那張酷似山魈的畫像又是怎麼迴事呢?
老喇嘛解釋說,那張畫像發(fā)現(xiàn)時,是他在手裏,被一張?zhí)瓶ü,?yīng)該不是他畫的。
我越來越緊張,這個人當(dāng)時被裹在屍體堆裏,人已經(jīng)完全被嚇瘋掉了,但是在最後一刻,還是選擇將這幅畫藏在唐卡裏,死死握在手裏,看來這幅畫一定很不簡單。
那畫像上的人,為何和山魈那麼像?
山魈,他竟然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現(xiàn)在想想,第一次見山魈時,是在小舅家,那時候大蛇牙第一次出現(xiàn)。
去大興安嶺的路上,瞎子告訴我,山魈是被狼養(yǎng)大的,就是東北山林裏一戶普通人家的孩子。
可是,隨著這二次冒險,我發(fā)現(xiàn)山魈的身份並沒有那麼簡單。
首先小舅、白郎對他的態(tài)度非常恭敬,並不像對待手下,反而像是對待一個貴賓。
其次就是,我竟然發(fā)現(xiàn)老蛇王景老也認識山魈,雖然對他表現(xiàn)的不屑一顧甚至有些鄙視,但是的的確確認識他。
大興安嶺的陰山狼城,西雙版納的瀾滄蛇窟,西藏的藏北鷹墳,這些地方都和他有些千絲萬縷的聯(lián)係,看來他一定也和三十年前的事情有關(guān)。
可是,他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三十年前的事情能和他有什麼關(guān)係呢?
還有我。
像我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跟我扯上關(guān)係呢?
現(xiàn)在想想,先是我被人神秘安排進鋪子牽製小舅,後來是被逼進入陰山狼城,接下來是在瀾滄蛇窟,現(xiàn)在又要去藏北鷹墳,這些事情都像是冥冥中注定了一樣,但是在電影裏,那些男主角都是不死光環(huán)籠罩著,見人殺人,見鬼殺鬼,像我這樣,文也不行,武也不行,又有什麼用呢?
我越來越煩躁,忍不住問老喇嘛:“這個人,他是不是在藏北鷹墳被找到的?”
老喇嘛眼睛裏精光閃爍,反問我:“你知道藏北鷹墳?”
我來氣了,每個人提到藏北鷹墳,都神叨叨的,這鬼地方到底是怎麼迴事?
我也有些懷疑,小舅他也許就在藏北鷹墳。
我故意說:“我不僅知道,還要去那裏!”
老喇嘛有些吃驚:“你真要去那裏?”
我硬著頭皮說:“真去!”
他說:“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我說:“不管是什麼地方,我都要去!你說,那是什麼地方?”
老喇嘛轉(zhuǎn)過頭,看著那一尊扭曲的黑色佛像,有些憂傷地說:“十萬惡鬼哭,藏北鷹墳破……藏北鷹墳,那是一個屠佛的地方,這尊怒佛,就是在那裏被鎮(zhèn)壓的!
第163章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喇嘛
我問他:“藏北鷹墳到底是什麼迴事?為什麼大家聽到它都很害怕?”
老喇嘛猶豫再三,終於說:“這個本來是不能告訴你的,但是你與我寺有緣,又是解開我寺失蹤秘寶的關(guān)鍵,所以就告訴你了。”
他說:“這個藏北鷹墳,本來是我寺一處隱秘的修行聖地,隱藏在大雪山深處,有許多大德高僧都在那裏秘密修行,屬於我們的一處秘地,也是我寺避難的地方!
我驚訝了:“這麼說,藏北鷹墳應(yīng)該是好地方啊,為啥要說什麼‘十萬惡鬼哭,藏北鷹墳破’?”
老喇嘛說:“這個嘛,就涉及到許多年的舊事了。大約在一百年前,英國曾經(jīng)入侵過西藏,這件事,您知道嗎?”
我點點頭:“上師說的是江孜保護戰(zhàn)嗎?”
老喇嘛讚許地點點頭:“沒想到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有記得這件事情的!
我有些慚愧,之所以記得這件事情,是因為我很喜歡的一部電影《紅河穀》,就是根據(jù)這段曆史改編的,所以印象特別深。
老喇嘛對這段曆史記得很深刻,他瞇起眼睛,像背誦教科書一般迴憶著:“那是在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英國以西藏不侵犯印度邊境為借口,率軍人侵入甲岡,崗巴宗,後來又派人從亞東、帕裏一線對西藏進行入侵,在江孜受到藏民頑強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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